第60章 最為克制
「能力不足嗎？的確，說到底人類對器子身體的大腦的理解，和死神對於靈魂的理解一樣，都還只是皮毛而已。」
面對痣城的自我檢討，一龍淡定地說道。
看似沒有直接回答，是否願意「主動」配合的話題，不過……
顯然，一龍的潛台詞是，並不認為這種理論都不完善的研究，能夠靠實驗完善起來！
「不願意，主動協助我嗎？可惜……」痣城顯然並不在意，是否「主動」。
痣城說著直接從空氣中消失，只留下了一句：「我在黑腔中等你。」
「真是的，已經承認自己那是黑腔了嗎？」一龍嘀咕了一句。
從來到現世開始，痣城就一直沒有將通行黑腔關閉，一龍估計……這也是為了令這裡與「瀞靈廷」依舊連接在一起。
如此一來，在這裡融合外物的痣城，就不算是將自己「分開」。
至於眼下，痣城仿佛也並不擔心，一龍直接逃走——周圍已經被他「融合」，並且融合的範圍，超出他認為的、一龍一個「瞬步」的長度。
一龍的任何異動，他都能迅速反應、並且制止！
如無必要，痣城也不想再現世戰鬥，以免餘波損壞掉那些需要保護的靈魂。
不過……
相比之下，肯定還是一龍的能力更重要，如果一龍真要逃走，痣城也只能在現世阻擊他！
而一龍此時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還是明白逃走是徒勞的，也真的只是老老實實地順著空中的「缺口」，來到了黑腔中。
只見痣城此時明顯蕩漾著戰意，周圍的靈子也一陣紛亂，不過卻原地束手站好，絲毫看不出什麼起手式……
「將靈力壓縮在身體內，的確可以避免被我融合，不過……你不會認為，我只會融合對手這一種攻擊方式吧？」
伴隨著痣城的話，只見一龍前後左右的黑腔空間裡，開始憑空浮現出一個個沒有面目的「人形生物」，隱隱有上百隻……不，上百具！
「義骸嗎？順手牽羊可不是死神該做的。」一龍認出了這些東西——正是死神在現世長時間執行任務時，用來寄宿靈體的義骸。
應該是痣城越獄後，從技術開發局順來的……
義骸，一般來說，是無法輔助戰鬥的。
除非和「尖兵計劃」的那些【改造魂魄】結合……
不過此時一龍明白，眼前的這些義骸，雖然沒有【改造魂魄】，但比那更棘手——它們都被痣城雙也的能力融合支配著！
也就是說……
這些現在都可以看作是他的身體！
雖說死神的戰鬥，是靈壓的戰鬥，一般來說多些身體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對於融合支配著周圍靈子的痣城來說，自身靈壓已經不再重要。
痣城不是用靈壓在操控靈子！
「我之前也沒想到，你居然很擅長鬼道？」痣城就是看了那場一龍在瀞靈廷內【完全始解】了的戰鬥，才會越獄來找他。
「一般一般。」一龍謙虛了一句。
「那就用破道來一決勝負好了……」痣城說了一句，接著只聽他快速的詠唱道：「君臨者啊！血肉的面具，萬象、振翅、冠上人之名者……」
一龍這時也不敢大意，立刻拔出斬魄刀道：「法天下儀……」
與此同時……
「散布各處的獸骨，尖塔、紅晶、鋼鐵的車輪……」
「動成風，止而空……」
「長槍鏗鏘瀰漫虛城……」
「雙蓮刻鑿蒼火之壁……」
只見周圍「義骸」們，一個個明明連意識都沒有，不過這時卻都在痣城的支配下，詠唱起了鬼道！
「……律定紛爭，法天六角柱！」
【法天六角柱】這時出現在了一龍的背後。
「遠天靜待大火之淵……」
「鐵砂之壁，僧形之塔……」
「溢出的渾濁紋章……」
「自滅吧，隆旦尼尼的黑犬……」
「千手之涯……」
一開始的時候，一龍還能聽清，不過漸漸地，聲音完全混在一起，這感覺就像是有什麼神秘存在，在一龍周圍囈語著……
「高傲的狂氣之軀，湧出，否定……麻痹，閃爍，阻撓成眠。」
燒盡、燒盡……自滅、自滅……蠕動、蠕動……無力、無力……否定、否定……
不僅是因為這些詠唱在聲音上交雜在了一起，也是因為【鬼道】的詠唱，本來就是一種指揮靈子的言靈術，現在彼此力量干擾，周圍的靈子也混亂起來，聽起來自然也就越發詭異！
而面對這上百上千的鬼道，一龍卻並沒有痣城想像中的慌亂——以這百年來，一龍在瀞靈廷中的表現，他應該驚慌才對。
哪怕他隱藏了一部分實力，現在也應該驚慌，這就是痣城通過觀察，對他的人格的推斷！
可是……
一龍現在別說是驚慌，反而……嘴角微微一勾。
因為與周遭融合，感知極其敏感的痣城，察覺到一龍的嘴角上揚時，心中莫名一跳。
雖然不明白，一龍要如何破局，但這時還是哆嗦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將詠唱完的「鬼道」，先釋放過去——有些「鬼道」，已經詠唱結束，只是故意壓了一手，等所有「鬼道」全部準備好，就會交織錯亂地一股腦扔過去！
不過現在……
不等痣城將這一瞬猶豫地拋棄，只見一龍這時並沒有搶攻、也沒有做出什麼防禦動作，僅僅是……向後一躍，來到了【法天六角柱】面前。「我們的斬魄刀，應該是最為克制的類型吧？」
接著，一龍一隻手摸在了上面，看似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可是……
下一刻，「轟隆隆」的爆炸聲，在周圍接連響起！
正是這些義骸正在使用的「鬼道」，紛紛在失敗後反噬爆炸。
與此同時，痣城也毫無反抗之力地慘叫一聲，維持不住身影的破碎消失。
當然，他並不是死了。
整個瀞靈廷，加上周圍一部分現世，都是「痣城雙也」，這種狀態下，除非是像山本老頭的【流刃若火】那麼暴力，否則無法徹底殺死他……
不過他的「融合支配」，也有一個非常致命的弱點，就是畏懼融合的靈子被「吸收」——倚靠靈壓強度、和他爭奪靈子，即使贏了也無所謂，可是一旦有吸收靈子類的能力，哪怕只是小小一部分，也會令他感受到切膚之痛！
而之前一龍特地隱藏了這一點，與涅繭利戰鬥時，【法天六角柱】只是支配、而沒有真正地吸收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