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怒吼聲與靈壓混雜在一起,統御著整個護庭第二番隊隊舍的天空,無數二番隊的隊士們,熟練地躲藏在早已準備好的防空洞之中,仿佛這樣的事情,早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一般。
「所以為什麼我們也跟著躲進來了?」
井上織姬等人夾雜在一眾二番隊的隊士中間,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
「那種情況下,不躲起來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石田雨龍回憶著那撼天動地,完全與他們仿佛不在一個次元,相差了數個級別,互相釋放閃光的兩個怪物,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就在那狂暴的靈壓籠罩整個二番隊的瞬間,無論是之前已經躺屍了的二番隊隊士,還是正在與他們苦苦交戰看似勢均力敵的二番隊隊士,全都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好似發了瘋一般,站起了身子,撒開腿,朝著隱蔽的防空洞躲去。
這些二番隊的隊士們,那訓練有素的樣子,著實讓石田雨龍感到無言以對,這些人嫻熟的動作,讓石田雨龍對這些人不由得心生憐憫之情。
石田雨龍實在是無法知曉,這些人究竟經歷了多少次像是今天一般的災難,才能擁有如此迅捷的反應,以及那整齊劃一的步伐。
這些二番隊的隊士們一進入防空洞,就好似宕機了一般,一個個抱攏著雙腿,好似自閉了似的,對身邊的事物不聞不問,靜靜耐心等待著,防空洞外面那猛烈戰鬥的結束。
「那真的是黑崎一護同學嗎?」
井上織姬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地面上,不斷揉著自己的小腿肚子,她回憶著那身穿殘缺的死霸裝,手握銳利漆黑利刃的恐怖身影,心裡不由得感到一陣恐懼,身子忍不住一陣顫抖。
她瞧著化作牛頭人的黑崎一護,腦海中便不斷浮現出,自己那化作怪物的哥哥模樣,她畏懼,她害怕,但是她真的,很擔心黑崎一護,擔心他會像自己的哥哥那般,永遠的離開她。
「大概是的。」
茶渡泰虎輕輕頷首,單論從靈壓來看,那道好似破壞神一般的身影,毫無疑問正是他們的同班同學,名為黑崎一護的男人,這是他們無論承認與否,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喲~」
「你們幾個也躲到這裡了啊?」
就在幾人面色難堪,情緒低沉地談論著,那正在二番隊,肆意彰顯自己狂暴的力量,好似破壞神人間行走一般的黑崎一護的時刻,一道讓眾人無比熟悉的聲音,在她們耳邊響起。
「是空鶴大姐,以及夜一先生。」
朝著幾人走來的正是志波空鶴,蜂梢菱,以及被蜂梢菱抱在懷裡的黑貓夜一。
「你們也來避難了嗎?」
石田雨龍瞧著就連身為護庭第十三番隊番隊長的志波空鶴都來避難了,感到一絲震驚的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究竟上面的戰鬥已經達到什麼級別了,才會讓號稱站在尸魂界最巔峰的十三個人之人的,十三番隊的隊長都來避難了。
「真是失禮啊!」
「說的跟身為番隊隊長的我就不能避難一般,面對強敵選擇暫避其鋒芒才是正確的對策我說的沒錯吧?」
志波空鶴聽了石田雨龍的話後,輕輕挑了挑眉,一副對石田雨龍感到不滿的樣子。
「額,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石田雨龍一聽志波空鶴的話,立刻微微彎腰,充分發揮著骨子裡的躬醬精神~
「姐~」
蹲在一旁,身子髒兮兮的志波岩鷲,這時面朝自家姐姐變扭的輕輕點了點頭。
「岩鷲你沒有逃跑呢!」
「這一次你真的成長了呢!」
志波空鶴看著志波岩鷲的眼神之中,滿是感動,看著自家不成器的弟弟稍微成長了一點,那種感動是空鶴無法與外人說明的。
「哼,再怎麼說,我也是志波家族的一員啊!這點勇氣我還是有的。」
志波岩鷲在聽了空鶴的話後,傲嬌地冷哼一聲。
「空鶴隊長,上面的那位真的是黑崎同學嗎?」
井上織姬輕輕站起身子,面朝志波空鶴輕輕鞠躬,問道。
「嗯。」
志波空鶴輕輕頷首,算是承認了。
「居然是真的嗎?」
井上織姬得到了志波空鶴的肯定後,心中再也沒有一絲僥倖,她跪坐在地面上,心裡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空鶴,你這傢伙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啊!」
「難道早已知道,黑崎一護那傢伙的身體之中,隱藏著這樣強大的力量了嗎?」
黑貓夜一用自己小巧的鼻子,輕輕嗅了嗅空氣之中瀰漫的香氣,那是名為陰謀的味道。
「事情發生在很多很多年前……」
志波空鶴不置可否地說起了從前的事情。
「總之,那傢伙就是一心叔離開尸魂界的原因。」
志波空鶴講了很多很多,將志波一心的故事,繪聲繪色地講給了夜一聽。
而井上織姬等人,也趁著這個機會,豎著耳朵,將志波空鶴說給夜一的,關於虛白以及黑崎一護的故事,聽了個清清楚楚。
「所以黑崎那傢伙與你們真的是兄弟嗎?」
石田雨龍撇了撇嘴,雖然他早有猜測,但是現在得到了證實之後,果然還是感覺很扯……
「我說黑崎同學為何與志波空鶴隊長你們長的如此相象呢?!居然是這樣的關係嗎?」
井上織姬還記得自己初次見到志波海燕的時候,還以為看到了黑崎一護的二重身呢!真的嚇了他一大跳。
「是的,黑崎一護那傢伙與我們是貨真價實的兄弟關係,那傢伙也是我們志波家族的一員。」
志波空鶴輕輕頷首,強調了自己等人與黑崎一護之間的關係。
「話說,這種秘聞說給我們聽,真的好嗎?!」
石田雨龍從褲兜中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自己額頭上溢出的汗珠。
「不會聽完之後就將我們暗殺掉吧?!」
井上織姬抱著自己的腦袋,害怕地講道。
「喂喂喂!」
「暗殺什麼的也太誇張了吧?」
石田雨龍在聽了井上織姬的話後,忍不住驚呼道。
「但是,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偷聽到大家族機密的平凡人,最後被沉屍入海的橋段。」
井上織姬緊張地講述道。
「你都在看什麼電視劇啊?」
石田雨龍對井上織姬電視劇的品味產生了質疑。
「就是那種適合高中女生看的電視劇啦~」
井上織姬解釋著自己所看的電視劇的類型。
「不不不,你那絕對不是高中少女應該看的電視劇。」
石田雨龍對井上織姬所看的電視劇類型產生了質疑。
「噗……」
一直盯著兩個人互動的茶渡泰虎,聽著二人的對話,忽然笑了起來。
「這很好笑嗎?茶渡泰虎同學!」
井上織姬臉頰氣鼓鼓的,她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好笑的事情。
「沒有,就是看見剛剛無助害怕的井上同學,我還擔心來著,害怕井上同學會因此害怕黑崎同學,現在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安心了。」
茶渡泰虎練練擺手,他一直是一個不善於表達自己的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明白,正相反,因為他很少說話的緣故,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去觀察,所以他比常人更能敏銳的察覺到人類情感上的變化。
就在剛剛,他可以感受到井上織姬的感情,從無助害怕到堅定堅強的變化。
「不,我怎麼會害怕黑崎同學呢?」
「他現在正為了我們,為了露琪亞在拼命戰鬥著,我有什麼資格去害怕他呢?我只是……只是有些迷茫而已。」
井上織姬緩緩搖頭,她害怕的從來不是黑崎一護這個人,她害怕的是黑崎一護變得不再是她所認識,所暗中崇拜的那個黑崎一護同學而已。
「沒什麼可迷茫的少女,男人在外面搏殺,我們只需為他祈禱就好。」
志波空鶴輕輕拍了拍井上織姬的肩膀,笑道。
「嗯!」
井上織姬在聽了志波空鶴的話語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順便一提,我們與黑崎一護之間的關係,希望你們可以暫時幫我們保密,既然一心叔沒有告訴一護,那麼就證明還不到那小子該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
志波空鶴在說完了一切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出聲提醒道。
「放心吧!放心吧!」
石田雨龍瞧著說完之後良久,才想起來這是不能說的秘密的志波空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對方是想要藉機讓他們把這事情透露給黑崎一護?還是單純的心大,不小心透露了秘密呢?
石田雨龍不得而知……
另一邊,防空洞之上,二番隊隊舍天空中,兩道身影有來有回,打得火熱。
手握漆黑利刃,化身勇敢牛頭人的黑崎一護,如同一隻不畏懼疼痛的無畏戰神。
但,手持雙槍的莉莉妮特從來也不是吃素的,那滿天的藍色光炮,皆是被藍染稱呼為王虛的閃光的因為威力實在過於巨大,而禁止隨意釋放的恐怖虛閃。
王虛的閃光,這被大虛們當做強大象徵證明的必殺技,到了莉莉妮特這裡,只是變成了最普通的普通攻擊,一發接一發,越打越快,越打越強。
無論是牛頭人一護,還是不再感到孤獨,以四楓院總悟為目標,不斷變強的莉莉妮特也好,她們都已經成長到了以虛這個概念,有史以來的最強姿態,哪怕是虛圈當年的雙雄,虛圈大帝拜勒崗以及千年之前與拜勒崗爭鋒的已己巳己巴,比起現在的二人來說,都略有不如。
「給我,消失吧!」
「撕碎他吧!頭狼!」
久久無法拿下牛頭一護的莉莉妮特,心中暗暗搓火,再一次改變了自己的姿態。
只見她手中的雙槍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挺需要雙手一起使用,有著十二根槍管的重機槍。
「呼嚕嚕……」
機槍的槍管隨著發飆的莉莉妮特開始緩緩轉動起來,一股極度危險的信號,隨著那緩慢轉動……越轉越快的槍管,從莉莉妮特的身上釋放而出,刺激著牛頭人一護的心臟。
「吼!!」
原本不斷與莉莉妮特拉進距離的牛頭一護,感覺到危險之後,連忙與莉莉妮特拉開了距離,莉莉妮特的槍在一千米以外很快,在一千米之內,又快又准。
「消失吧!」
「噠噠噠噠……」
無數的光影瞬間霸占了牛頭人一護的全部視野,威力無窮的藍色光影直衝天際,從二番隊隊舍正中心橫跨數公里,來到了二番隊隊舍的邊緣,最終轟擊在了總悟布置在二番隊的結界上,使得這籠罩著整個二番隊的結界,不斷動搖閃爍,被轟擊出一陣陣漣漪。
「……」
在千鈞一髮之際,躲到了天空上的牛頭一護,瞧著那不斷閃耀的結界,沉默了。
「不要躲開啊!」
莉莉妮特發現自己釋放的恐怖炮擊,沒有立下任何的功勞,皺了皺眉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進攻方向,再一次按下了扳機。
藍色的閃光不斷在二番隊的上空縱橫著,那恐怖的後坐力,以及那因為釋放光炮而刮起來的陣陣狂風所帶來的風壓,將莉莉妮特頭頂的白色棒球帽吹飛了出去,露出了她那兩朵編織整齊,且飄逸的馬尾辮,隨風舞動著。
「吼!!!」
牛頭人模式的黑崎一護,面對暴走狀態的莉莉妮特並沒有一味的選擇退讓躲避,他手握漆黑的利刃,輕輕划過地面,瞬間土地便在黑崎一護的刀刃之下炸裂開來,牛頭人一護從這無數土塊之中選擇了最大的一塊,輕輕扛起,隨即拋了出去。
直徑百米以上的巨大土塊,瞬間遮住了莉莉妮特的視線,朝著她那嬌小的身軀砸去。
「啊……」
「不要妨礙我啊!」
莉莉妮特面對那巨大的土塊,扣下了手中的扳機,無數虛閃匯聚在一起,行成的超大虛閃,一瞬間就將那土塊打了個粉碎。
一時間,漫天黃沙,籠罩了正片天空。
「吼!」
這還沒完,伴隨著那滿天黃沙,朝著莉莉妮特砍來的,正是完全虛化後的牛頭版黑崎一護。
雖然完全虛化之後,牛頭人化的黑崎一護已經失去了自己近乎全都的理智,但是相對的,在失去了理智之後,黑崎一護他戰鬥的本能反而隨著蒸發的理智而增了。
在莉莉妮特數次攻擊之後,牛頭人化的黑崎一護,他已經自認為摸清楚了莉莉妮特的攻擊頻率,在他認知裡面莉莉妮特每一一次使用那威力無窮,毀天滅地的虛閃之後,都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已做調整。
可惜……
「呵呵~」
莉莉妮特瞧著那撲面而來的黑崎一護,嘴角微微上揚,魚兒上鉤了。
莉莉妮特毫不猶豫用槍口地對準了黑崎一護,並扣動了扳機。
「轟!」
沖天的藍光映照天際,如同徹底敞開用來泄洪的大壩,勢不可擋的洪流,從莉莉妮特的槍口源源不斷的噴涌而出,將化作牛頭人的黑崎一護完完全全吞沒其中。
「我從沒說過,我的招數之間是需要休息的,這招中間會有間隔不過是你自己的臆想哦!不聽話的,臭小鬼!」
莉莉妮特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神色一改之前的癲狂,臉色逐漸平靜了下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讓魚兒上鉤的餌食而已,既然魚兒已經咬上了鉤,那自然便不再需要她繼續偽裝下去。
「精彩。」
就在二番隊包括副隊長蜂梢菱在內的所有隊士們,全都躲藏進防空洞,躲避這場無妄之災的時刻,一位身披放蕩不羈的長髮,身材魁梧高大,眼神犀利如鋒利尖刀般,渾身上下充滿野性的男人,獨自一人坐在斷壁殘垣之下,靜靜地喝著小酒。
那狂暴的氣浪,滿天的黃沙,肆意翻滾的靈壓,一旦到了男人的身旁,就從噬人的兇猛狂獸,化作了溫潤可愛的小貓咪,除了暗暗撒嬌以外,根本無法影響到眼前這位鐵塔般的男人分毫。
「吸溜~」
男人拿起身側的酒杯,大口地喝著,然後全都吐了出去。
「呸呸呸……」
「這酒裡面,居然進了……沙子啦啊?!」
「都怪我剛才看得太入迷了……」
「唉,早知道,我就不在這裡看她們兩個人打架了,這是白白浪費了我這一壺好酒啊!」
「這讓我原本就不怎麼富裕的家底上,雪上加霜。」
男人暗暗苦惱著,他看著自己這一壺變得混濁的酒水,甚是感到不舍,他可是攢了好久的錢,才捨得買了這一碟子花生米,以及這一壺,哪怕是在二番隊任職的最普通的隊士,白給都不會去喝的,只流傳於流魂街平民之間,在整個靜靈廷都屬於傳說中物件,尸魂界里最便宜的清酒。
男人名叫刳屋敷,在尸魂界是本該死去但是沒有死去的人,順帶一提他是一個超級大窮鬼……
「算了,稍微濾過一下,還可以喝的。」
刳屋敷看著眼前的混濁酒水,暗暗咬了咬牙,他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去買第二壺了。
「咻!」
就在刳屋敷打算將自己的酒過濾一下的時刻,一道雪白的身影從天而降,正巧落在了他廢墟中充當桌子的石板上,一下子將那花生與酒壺,砸了個粉碎。
「吼!!」
刳屋敷瞧著那,將他寶貴的花生,與酒壺,全都砸碎了,還肆意嘶吼,仿佛是在朝他示威一般的牛頭人,額頭上布滿了青筋。
他就是個吃瓜群眾而已……
這躺著都要被天降正義嗎?
「rnm,賠錢!」
瞬息間,刳屋敷的臉上多了一張好似虛一般,雄鷹模樣(荷魯斯)的白色骨制面具,狂暴的靈壓從他的身上炸裂開來,行成了恐怖的靈壓風暴,將他的頭髮吹得沖天而起……
他叫刳屋敷,三百年前,別人稱呼他為刳屋敷劍八!順帶一提……他是一位機緣巧合之下,與瓦史托德級別大虛融合成功,有著假面之稱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