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曾經的誓言與不可見之陰影!

  【不行了,不行了,這太超常識了!】十葉感知到,空氣中的水分在山本重國卍解之後便全部消失,整個尸魂界,土地乾裂,河流乾涸,蒼翠的樹林瞬間變得枯黃,似乎【水】這個概念在慢慢離開尸魂界,呼入的空氣無比乾燥,甚至自己身體內的血液都有要蒸發的痕跡。連正在自己身上燃燒的滅虛劫火似乎都要熄滅。

  這僅僅是對方的一絲氣息,便仿佛要毀滅尸魂界。

  【那便是殘火太刀的真正面目嗎!】細小的刀刃,就像是被燒焦的木頭一般模樣,看不到一點火焰燃燒,身後困住自己的炎壁不知道什麼時候便熄滅了,逃嗎?

  【不行,逃不掉的!這種情況下,就算卍解也……不行,絕望黑炎根本動不了他的心神!心神不動搖黑炎的威力便發揮不出來!更何況,此時的我,連使出卍解的機會都沒有!如果用那一招的話……】

  「不行,沒用的!」心底的八雲十夜出聲。「他的卍解太強大了,那一招起不到半點作用,反而會引火**!」

  【豈可修!唯一的生機竟然落在對方的仁慈上嗎!不甘又如何,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六百年了,枉我以為至少能與你一戰,沒想到依舊有這麼大的差距!】

  想到這十葉再次大喊著。「山本元柳斎重國!你想毀了尸魂界嗎?」如果山本重國再不解除卍解,尸魂界便會受到永久的傷害。只要他解除卍解,自己就不會輸!

  但十葉寄託希望的生機卻沒有起到作用。

  慢慢的走到十葉面前,黑色的刀刃指著他的額頭,總隊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喜怒:「八雲十葉!你可曾記得昔日的誓言,老夫說過,若有一天你違背誓言,老夫絕對會將你斬殺!」

  看著指著自己額頭的刀刃,感受不到一絲的溫度,仿佛那只是一塊普通燒焦的木頭,但是來自靈魂的本能讓自己戰慄。

  誓言?無比久遠的記憶在心中浮現:那時候自己還無比弱小,如同一隻小白兔一般無害,面對著總隊長的氣勢,自己是立了一個誓來著,但其內容……

  「八雲十葉在此立誓,有生之年絕不會挑戰尸魂界的制度!」仿佛又回到了當年,自己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哈哈哈哈!」十葉突然放聲大笑,真是可笑,難怪本該坐井上觀的總隊長卻對自己出手了,出手如此的不留餘地,直要將自己斬殺,沒想到竟然是由於六百年前的那一句誓言。

  「有何可笑!」山本重國一挑眉。

  「哈哈哈哈!」十葉笑聲猛地一停,用凌厲的語氣說道:「當然可笑,誓言那種東西,我早就忘記了!更何況那並非出自本心的誓言,又怎麼可能束縛的了我!成王敗寇,不過如此!」十葉灑脫的笑道,閉上眼睛。「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食古不化!不要廢話了,動手!」

  雖然表面上故作灑脫,但是十葉可不情願就這麼毫無聲息的死去。

  【有幾分把握!】

  【逃生的希望沒有,但有三成機率同歸於盡!】心底八雲十夜搖頭嘆息,為了這一戰,本以為做足了準備,卻沒想到面對山本重國這超乎想像的卍解,一切底牌都成了無用功。

  【三成嗎,足夠了!做好準備!就當是給柏枝他們的禮物了!】十葉灑脫的說道。雖然心有不甘,但正如他說的那樣,成王敗寇罷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除了關於他的事,總隊長的態度與柏枝意料的一模一樣,看來這次戰爭最終會取得勝利,不知道幾百年後,尸魂界還記不記得,曾經有一個不自量力的蠢貨去挑戰總隊長……

  後來他死了。

  【哈哈,都要死了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只是唯一對不起的便是櫻葉了!本來發誓要陪你白頭到老,看來我要先走一步了!你可千萬不要改嫁啊,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

  在十葉的笑容中,焦黑的刀刃往前一伸,刺入他的額頭。

  十葉面色一變!

  並非是瀕臨死亡的絕望,而是驚奇,不可置信,劫後餘生的喜愛。

  「你不殺我!」十葉抬起頭說道,那屬於殘火太刀的火焰鑲嵌在他的額頭,卻並未爆發,反而猶如一道禁制一般,封住了他的靈力,原本燃燒著的滅虛劫火頓時熄滅。

  「待到叛亂被壓下之後,老夫會將你和你的同黨一同交予最高決議室審判,由他們來決定你的結局!」焦黑的刀刃化作白刃,又重新化作木杖,山本重國轉過身,慢慢的離開。「不要妄想逃離,當你有任何逃跑的跡象,老夫的火焰會讓你徹底滅亡!」

  「真是虛偽啊,明明上一刻還要將我斬殺,現在卻要放我一條生路嗎?」十葉輕聲嘲諷道,但是他猛地提高了聲音,大聲喊道。「但是山本重國!你錯過了這次!以後就再也沒有殺我的機會了!」

  「老夫不相信!」如同闡述著一個事實般,山本重國的身影慢慢的消失。

  「真是的,我說的可是實話啊,為什麼你就不相信呢?」嘴裡呢喃著,十葉突然露出了輕鬆的笑容,身體往後一仰,大字的躺在了地上,大呼了兩口氣。

  「哈哈,還以為真的要死了呢,沒想到竟然被這樣輕易的放過了!看來這老頭是不會妨礙了,這場戰爭我們贏定了!而且通過這次,我已經明白了殘火太刀的力量,下次,我不會再輸給你了!更何況……」十葉摸了摸額頭,那火焰猶如紅寶石一般,摸起來冰涼冰涼的,一點也不像是蘊含著足以殺死他幾百次的火焰。

  「究竟是你太過大意還是根本沒將我放在眼中呢?竟然會留下自己的火焰!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大吃一驚!」

  「是啊!有了它,要不了多久,那個鬼道就能夠達到完美的地步!便是殘火太刀,也再也傷害不了我們分毫!」八雲十夜在心底說道。

  「更不用說,從這絲火焰中也能夠探明那老頭力量的秘密!為什麼普通的卍解,竟然能夠擁有這種超常規的力量?只要探明這點,靈魂歸一之日……」

  「哈哈哈哈!」十葉放聲大笑,本以為還要幾百年才有可能達到的境界,現在便可以提前找到道路,這一戰值了。

  「有何可笑!」嚴肅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十葉睜開眼睛,看到了那個頭髮梳的整整齊齊,一臉嚴肅的中年人。

  「你是哪位……」十葉疑惑的問道。

  「哈哈,開玩笑的啦,我知道你是一番隊副隊長雀部次郎!」看到對方嚴肅的臉瞬間變的扭曲,十葉開心的笑道。

  「……我叫雀部長次郎!」

  「哈哈,那種小事不要在意了!」十葉拍拍灰塵站了起來。「我們走,老頭子準備把握關在哪裡?」

  「一番隊監獄。」

  「還從來沒有進去過呢?裡面有酒嗎?」十葉笑著,往一番隊走去。

  「……沒有!」

  「那真是太小氣了,就算是看在詩乃醬的面子上,也不能少了我的酒啊!」

  ……

  「柏枝的計劃已經到尾聲了,勝利即將來臨!」

  一番隊的監獄中,十葉透過監獄的天窗,看著星空,感知著瀞靈庭內的一切。

  自他被關進來已經十天了,這十天中,一切如同柏枝計劃的那樣完美。

  柏枝計劃的第一步,便是取得權柄!

  從一開始,他們便清楚,有著山本重國守護的尸魂界,是不可戰勝的。但是計劃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山本重國視為敵人,他們的目標,一直是那些貴族。

  十葉摧毀穿界門的同時,柏枝便開始動手了,在這幾百年的和平時光里,護庭十三隊早已腐朽。其中,腐化的最嚴重的便是三,五,七,九四個番隊,有心算無心之下,幾乎在第一時間,他們便摧毀了這四個番隊的一切防禦力量,成功占領其隊舍,並將這四個番隊幾百年來的所有資料文件統統搜刮一空。

  這些文件看似僅僅是一堆廢紙,其實裡面包含了這四個番隊幾百年來的所有記錄,包括隊長在內所有成員的調動,所有工作內容記錄,有關瀞靈庭隱秘的絕密資料等等。

  可以說,獲得了這些資料的柏枝,基本上便獲得了這四個番隊的所有權柄。實際上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因為如果這些資料丟失的話。三,五,七,九四個番隊就等於名存實亡。

  計劃進行到這一步,已經成功了一半!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原來的四個隊長就算有天大後台,丟失了自己番隊絕密資料的他們,已經沒有資格再擔任隊長了,尸魂界必須重新選出來新的隊長,而掌握了這些絕密資料的柏枝,從某種程度來說便擁有了這幾個隊長的任命權,畢竟如果無法從他這裡拿到資料,這個隊長便當得名不符實。

  而計劃的第二步,便是正名!正名:便是要擺脫叛亂這頂帽子。

  就算奪走了四個番隊的權柄,但是柏枝他們依舊是叛亂分子,而面對叛亂分子,山本重國就算再不情願,也要出手平叛,在那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而解除這個危機的方法便在於朽木家。

  朽木家代表著貴族的正統,只要朽木家鬆口,承認柏枝風斗的作為,那他們就會由叛亂分子,一下子轉變為為維護護庭十三隊尊嚴而不惜自身名譽的英雄們,所以第二步計劃的目的,便是擊垮朽木家!將六番隊的所有死神,朽木家的所有成員一一擊敗,最終迫使朽木銀鈴妥協,這邊是第二步的計劃。

  這是十分艱難的一步,因為朽木家是典型的頑固不化。但是柏枝卻有充足的自信:「如果我們擊敗了朽木家,就證明我們是正確的!現在的護庭十三隊無法承擔他應有的職責!所以朽木家無論如何也會正視現實,承認我們的地位!如果我們失敗了,那麼自然便說明我們是錯誤的……但是!我們會失敗嗎?」

  「當然不會!」就算是朽木家,也無法阻擋遠征軍三百死神,朽木銀鈴,也不是山本重國,所以,無論怎麼看,他們都贏定了。

  而顯然,山本重國也默許了柏枝的計劃,用著總隊長的權利,將平息叛亂的任務交給朽木銀鈴。朽木銀鈴贏了,自然便平息了叛亂,等待柏枝十葉他們的必然是嚴酷的懲罰。如果朽木銀鈴輸了,柏枝他們自然便不再是叛亂分子,沒有叛亂分子自然也就沒有叛亂。所以說,戰爭打到現在,已經成為了遠征軍和朽木家之間的博弈。

  但是無論是實力上還是戰略上,遠征軍都占據著絕對的優勢,所以戰爭的結局已經可以預見了!

  「是啊!我們贏定了!」十葉喃喃自語。「朽木家已經節節敗退,六番隊的成員,已經有一半以上失去了戰鬥力!而遠征軍豪發無損!總隊長不會出手,朽木銀鈴也影響不了大局!無論從什麼地方來看,我們都贏定了!贏定了!」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十葉的眉宇間,有著掩蓋不住的愁容。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跳動的這麼厲害!究竟哪一點錯了!

  從今天一早,十葉就覺得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他的預感,在蛛網城的時候已經證明了其正確性,而就算在蛛網城最危急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心慌過。

  十葉清楚,有一件意料之外的危機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