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切為了守護!

  「為……什麼!」掙扎著,十葉問道。

  「抱歉……」山田黯然道,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的暴虐,對十葉補了一記雷刃說道:「這也是為了你好!」

  十葉現在特別想比無數個中指,可他全身已被麻痹,連話都說不出,只是用著鄙視的目光看著山田。「為了我好?所以捅我兩刀?」

  看到十葉鄙夷的表情,山田只是抱歉的笑笑,什麼也沒說,看著正在給自己和小呆治療的靜顏,帶著歉意的問道。「你要不要緊,靜顏!」

  「你說呢?」靜顏白了山田一眼,她臉上的手掌印還沒有消退。「你下手也太狠了,山田!」

  「一時間控制不住!大川,靜顏,小呆,對不住了!」山田給三人鞠躬道歉。

  「沒事,沒事!別太在意!哎呦!」大川捂著臉笑道,一下子觸碰到傷口,疼的直吸氣。

  「唉!」靜顏嘆了口氣。「真的有必要這麼做嗎?也許,只是我們多心了?」靜顏搖搖頭,她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

  「沒有多心!你們看看那些虛!」兵臨走了過來說道。他指著在法陣外徘徊的虛說道。「隱蔽法陣被蒼火墜擊破,按理說我們應該已經暴露了,可是那些虛,卻依然沒有發現我們!」

  「最壞的結局,諸位,時間不多了,按照原計劃,開始!」山田說道。

  眾人都點點頭。小呆走到了十葉面前,拔出斬魄刀,嚴肅的表情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

  「來陪我玩玩,椿童!」一個長得虎頭虎腦,身上長滿嫩芽和椿葉的七八歲小童出現在十葉面前,這是十葉第一次見到小呆的斬魄刀,沒想到解放之後竟然是人形的。

  「嘿哈哈!」清脆的笑聲,椿童圍著十葉跳了兩圈,身上散發出淡紫色的霧,將十葉籠罩。

  「這是什麼霧,感覺,好奇怪!」十葉只覺得這些紫色煙霧從自己全身毛孔中湧入,在自己身體中發出了奇怪的變化,十葉發現周圍的景物似乎越來越大。

  「不!不是!」十葉心中驚叫道。「不是他們變大,而是我變小了。」

  紫色的霧散去,原本在霧中的十葉已經消失不見,在原地出現了一個大約巴掌大小的純木雕像,那模樣和十葉一模一樣。

  放出了紫色煙霧,椿童好像元氣大傷一般,原本彈指可破的皮膚變得又老又枯,精神萎靡不振,他強撐著笑了一聲,然後重新化作了斬魄刀。

  小呆退去,靜顏跟著走了上來,一樣的解放了斬魄刀。

  大約三十公分長,通體白玉所鑄,劍柄上浮著一條活靈活現的白玉鯉魚,雙目好像最好的雞血石一般,從外觀上看去玲瓏剔透,精妙絕倫,與其說它是一把武器,不如說它是一件藝術品。

  「靜顏也解放斬魄刀?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十葉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被變成木雕之後,他的感知被提升了好幾倍,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周圍的一舉一動,他甚至能感覺到周圍人們簡單的心思。有著遺憾,懊惱,悲傷,憤怒的情緒,但是對自己,他們確確實實毫無惡意。而且,剛剛那些虛,讓十葉有種熟悉的感覺:在幾天前,清原去挑戰基利安的時候,那頭基利安也是這個樣子的,明明應該暴露了,對方卻根本沒發現自己。

  只見靜顏將白玉短劍伸到十葉面前,那劍柄上的白鯉魚突然活了,它靈活的在空氣中游來游去,對靜顏依依不捨著,隨後在靜顏的揮手中,它輕輕一躍,跳到了十葉面前,化作一條微小的浮雕鯉魚,與十葉所變得木雕貼在一起。

  「白鯉和椿童的能力可以隱藏你的一切氣息,這是我們能做的一切了!」做完了這一切,山田將十葉拿起來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惑,但是由於某種原因,我們什麼都不能說!但有件事,我們希望你能明白!」

  「明白什麼?」十葉想問,但是卻說不出來,只能靜靜的聽著他們訴說。

  「你要明白自己生命的重量!」靜顏接著說道,她語氣中透出濃郁的悲傷。「如今的世界,正是群魔亂舞,每時每刻都有人被虛吞噬,我的父親,母親,丈夫,孩子,都被虛吞噬,獨留我一人存活於世。兵臨,緒方,清原,小呆他們也都與我一樣!我們所有人,都是在虛的獵場中存活下來的幸運兒!」

  「每多一個死神,就多一隻虛被消滅,就能多活下來很多人,只可惜我們這些死神啊……」兵臨悲傷的搖搖頭。「而你不一樣,八雲君,你有著輝煌的未來。一旦你成長起來,就是尸魂界的支柱,你一個人,能殺死的虛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多一萬倍。你的生命比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重,所以你一定要活著,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一定要活著!」

  「這話不用你說我也明白!不過你們這是要鬧哪樣啊,你們這麼說,好像……」十葉正暗自腹誹,卻突然愣住了,他突然明白了對方為什麼會這樣。「好像……託孤一樣,好像……我馬上就可能活不下去了一樣!到底為什麼?和清原有關嗎?」十葉靜下心來,繼續聽著。

  「一會我的雷宿效果消失後,以你的靈力,隨時可以掙脫椿樹化,重新恢復形態,但是你千萬要忍耐,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千萬不要暴露蹤跡!如果運氣好,能夠撐到二十天後,當虛狩結束時,自然會有人來找你!」山田說道。

  「我們這群人,在成為死神的那天,就做好了付出性命的準備!八雲君,不要讓我們的犧牲白費!」岩綱靜靜的說道。

  「哥哥,保重!」小呆又變成了那副憨笑的模樣,他鄭重的鞠了一躬,對十葉說道。

  「喂喂,論年紀論長相,我應該喊你叫你哥!」十葉真實年齡不到二十歲,長相十二歲,小呆真實年齡百歲左右,長相二十多歲,如果不是不能說話,十葉就叫出來了。

  「啊……就剩我了啊!」大川撓撓頭,將十葉拿在手中。「我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心愿,如果你能活下來,有機會去人間界給我辦一桌上好的酒席,要有整隻的烤乳豬,烤鵝,烤雞,如果再有一整缸的美酒那就更好了!…………」大川說著說著突然低落起來。「可惜這次死了之後,就是徹底消散了,就算你給我準備了,我也吃不到了!可惜啊!」

  「抱歉,扯遠了!哈哈哈!」大川突然重新振作起來,大笑三聲,對著十葉說道。「可能會有些黑,但是你千萬要忍耐啊!」他笑著張大嘴。

  恐怖的一幕。

  十葉瞬間覺得好像回到了當初玩生化危機時的感覺,只看見無數觸手從大川嘴裡竄出,瞬間將他淹沒。

  「啊!嚇死我了,這也太驚悚了!」如果不是不能說話,十葉絕對會被嚇的跳起來。

  仔細一看,大川嘴裡竄出來的並不是什麼觸手,而是一根根蒼翠欲滴的蔓藤,那些蔓藤靈巧的將十葉裹住,猛的回拉,瞬間,十葉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黑暗的地帶。

  「咕……啊啊啊!」大川一下子卡主了,他不住的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半天才艱難的咽下,之後劇烈的喘息。「哎呀媽啊!差點噎死我!」

  「哈哈!」大川樣子極其搞笑,眾人都忍俊不禁。

  一番笑容之後,眾人的表情慢慢的沉寂下來。

  「沒時間了,開始準備!去面對我們的命運!」山田說道。

  「恩!」

  眾人又變成了昨天的樣子:大川的身體慢慢消瘦,兵臨的身體開始腐爛,岩綱周身環繞著血海哀嚎,山田身上有止不住的怒火,小呆和靜顏沒什麼變化,但是他們身上卻多了一種拋開一切的氣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虛狩第十天就這樣結束了,而眾人也都脫離了那種詭異的表情,變得正常起來:大川重新變成了胖子,兵臨身上**的味道消失不見,人也看起來正常了許多,岩綱周身血海消失不見,只是斬魄刀顯得鋒利許多,山田渾身依舊散發著怒氣,可是卻給人很沉靜的感覺。

  八雲十葉,在山田腹中靜靜的帶著,雖然他早就能夠掙脫雕像化,但是他一直忍了下來,隊友的話中帶著死志,十葉不願讓他們的心血白費。

  法陣已被重新架設好了,使眾人不會被虛發現,雖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就算沒有法陣,那些虛也發現不了他們。

  一夜時間轉眼而過,天亮了,虛狩第十一日,開始了。

  樹林中突然傳來清晰的腳步聲,在這寧靜的樹林中顯得很突兀,而原本在周圍徘徊的虛全部消失不見,仿佛被不知名的存在驅趕了。

  「來了!」山田低聲說道,眾人都不由得戒備起來。

  「諸位,好久不見了!」終於,腳步的主人走到了眾人面前,一個溫婉而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是你……」隨著那身影出現,眾人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那人是誰!」在大川肚子裡的十葉雖然什麼都看不到,可是他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一切,他本以為來得會是清原或者是平井,可是看樣子,來的是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人,一個自己陌生,其他人都熟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