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靜態錄寫

  鼻子、眼睛如同拼圖一般一塊塊浮現,直到最後,宏江那滿是堅決的臉再一次完完整整的出現,只是臉上的般若面具已經沒了蹤影。

  「兄長?」

  痣城幸三也發現了痣城雙也的異常,稍微轉轉頭宏江的身影不難發現,只是他如今手腳健全,哪有剛剛被斬首斷手的樣子。

  痣城幸三下意識的抽搐斬魄刀向宏江斬去,只是宏江連頭也沒轉,左手一抬一道靈力拳印打出,將其打飛。

  「縛道六十一,六柱光牢!」

  「縛道六十二,百步欄杆!」

  可憐的痣城幸三其實已經暈倒了,但卻還要被六柱光牢拘住身體,被雜亂的白色長棍釘在地上,像是牢籠中待宰的羔羊。

  「還以為你也是個不識時務的愚蠢之人,現在看來,我才是那個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蠢貨。」

  痣城雙也知道,剛剛無論是砍斷宏江的雙手,還是斬去對方的頭顱,這些都不是虛假的幻像,他是真真切切的做到了這些事。

  可此刻宏江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只能說明他的斬魄刀有極強的治癒能力,並且存在著某種要害轉移的能力,就算是用雨露柘榴控制宏江的身體也是白費功夫,自己的心臟就在他的掌控中,生死已經由不得自己了。6⃞   9⃞   s⃞   h⃞   u⃞   x⃞   .⃞   c⃞   o⃞   m⃞

  「任何人都會以為勝券在握,不怪你。」宏江冷冷的說道:「痣城的確是個令人尊敬的姓氏,給你個機會,留遺言吧。」

  山本曾教導過他,直到敵人咽下最後一口氣,才代表著你是那個勝利者,而在此之前,切勿存有勝券在握的狂妄想法。

  而痣城雙也其實並沒有做錯,在斬下宏江頭顱前,他的斬魄刀一直都是通透的水晶模樣,也一直沒有放下對宏江的警惕。

  死亡確實是生命的終點,但人們總是通過一些事物的消逝來代表它,比如頭顱又比如心臟,而這恰恰就是最大的誤區,至少對擁有甲鬼的宏江來說是如此。

  甲鬼的卍解——甲鬼落仙衣著,其最本質的能力便是靜態錄寫,記錄對手首次攻擊的靈壓免疫,也是這種能力的一種體現。

  卍解釋放的瞬間,仙衣外側會記錄外部第一次攻擊的靈壓,低於此靈壓程度的攻擊無法打破仙衣無損的這個狀態。🐍😂 ➅➈şн𝓤𝔵.ᑕ𝕠м 🍮🎁

  同樣的,宏江也無法藉由仙衣,釋放出超過此靈壓程度的攻擊,與其說甲鬼的卍解是攻守兼備,倒不如說是徹底的攻守一體。

  而外部記錄的同時,仙衣內部也會記錄下寄身者的身體、靈壓等狀態,此時仙衣的寄身者就會處於靜態錄寫狀態,任何身體的損傷都可以消失,即使被炸成齏粉也會回到最初的狀態,仙衣不去,自身不亡!

  所以面對宏江的卍解,試圖進攻常識中的弱點是沒有效果的,因為此時宏江真正的弱點其實就是身上卍解了的斬魄刀,不過也很難想像有把弱點完全暴露的人存在就是了。也是藉由這種能力,宏江才有面對痣城雙也的把握。

  再加上看到了刳屋敷劍八的屍體,對方的斬魄刀還在,致死原因是對心臟的刺擊。可以看出痣城雙也並沒有脫離死神戰鬥的基本模式,那麼有極大的可能,痣城雙也的斬魄刀並沒有和他的甲鬼類似的能力。

  所以從一開始,宏江就沒把希望寄託於能靠著甲鬼免疫一定靈壓以下攻擊的特性取得勝利,相反從抵抗痣城雙也對自己脖頸的斬擊這樣的舉動,他更想讓對方的注意力放在仙衣的防禦能力上。

  之後除了痣城雙也劃開他衣袍的舉動讓他慌張了一下外,大致都走向都在宏江的接受範圍內。

  與痣城雙也這樣的高手對決,如果對方沒有大意的話,宏江明白以目前自己的實力,能勝的概率極小,就算帶上另一把斬魄刀,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把勝負全都交給對手,是及其愚蠢的一件事,就算條件是對手的大意,也要由他自己來創造。

  而用死亡真是再穩妥不過的方式了,不過機會也只有一次,所幸的是宏江的實力足夠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除了斷頭斷手實在是疼得要命外,沒什麼不好的。

  「痣城家,遺言?」

  「你說的,從眷一死後,痣城家早就不存在了。」宏江冷冷的說道。

  痣城雙也愣了下,轉過頭看了眼已經暈倒的弟弟,緩緩說道:「這算是請求吧,放幸三一條生路。」

  「不可能,我不可能放過一個背著家族仇恨的人!」宏江果斷回絕道,轉過頭也看了痣城幸三一眼,又改口說道:「我可以把他帶回瀞靈廷,是生是死就交給四十六室吧~」

  「呵,呵呵呵!」痣城雙也突然低笑起來,鮮血從口中湧出卻渾然不覺,「交給四十六室?呵呵呵!」

  「至少,,,能多活些時間,,,」宏江咬了咬牙,尷尬的繼續說道:「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痣城雙也沒有回答,只是獨自笑著,像是發瘋了一樣。但他此刻的傷勢,單單只是笑就不是他羸弱的身體能承受得了的,喉頭一口鮮血湧出,劇烈的咳嗽終於停止了這悲傷的笑聲。

  「真是搞不懂你,明明有自己的想法,也知道這樣的想法在瀞靈廷化為行動是不可能的,,,」痣城雙也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但你偏偏還能接受,為什麼會接受?為什麼能接受!」

  痣城雙也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著,宏江想了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他有自己的想法,比如對滅卻師研究,對無形帝國的探索。

  他也被迫接受了瀞靈廷的現狀,他很明白,在這個世界自己是唯一的清醒者,可在一群醉了的人之中,這樣清醒的人才是例外吧。為了自己的安慰,這是無可奈何之舉。

  可他同時也在嘗試改變,通過雙方都能接受的一種方式,儘量的讓自己的想法落到實處,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做法能否成功。

  這時,痣城雙也的聲音再次響起,甚至比之前的還要來得激昂。

  「總有一天,你會對這一切絕望,就如同百年前的我一樣!」痣城雙也舉起顫抖的右手,放在胸前的隊長羽織上:「到時穿上它讓你的想法代替那座千年不變的死城,記住了麼?蝶冢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