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的增援可能就在路上,考慮到自身的安危現在應該要想辦法脫身才是,況且有關這裡的滅卻師的更具體的情況,也最好能告知其他人。
海燕心中有了打算,手中長槍一揮一道水幕再次朝對手涌去。
那人見狀右手騎士劍高高揚起,隨後重重劈下將水幕一分為二,同時為了防範對手借著水幕可能的偷襲,左手上的手弩也緊接著抬起,只要看到海燕衝上來的身影他就會立刻扣動扳機。
出乎意料的是水幕後並沒有海燕的人影,一陣赤紅色的煙幕頃刻間便將他吞沒,雖然看樣子並沒有什麼傷害,但卻暫時的剝奪了他的視野。
「是想要逃走了嗎,還真是狡猾。」男人似乎明白了海燕這麼做的用意,「怎麼能讓你逃掉。」
海燕當然是要脫身,他揮出的水幕並不是遮掩自己,而是為了遮掩他釋放的鬼道,縛道二十一赤煙遁的痕跡。
而在釋放鬼道後他就迅速收斂了自己的靈壓,鑽進了身後的一條小巷之中。
另一邊,那人說不會放過海燕當然不會只是說說而已,他沒有在煙幕中碰運氣,而是奮力一躍跳向空中,也算是脫離了煙幕籠罩的範圍。
按常理來說這是比較冒險的,此處並非是現世,不管是死神還是滅卻師都無法立足在空中,如果海燕並不是要脫身而是要依託赤煙遁偷襲,他這樣做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可事情沒那麼多如果,或許從海燕全力收斂自己靈壓的那刻起,他也就喪失了突釋冷箭的可能、
所以男人的選擇或許是正確揣測到了對手的心理,也可能是真的結合形式分析出了對手最可能的行動。
那人在空中一對眸子不斷來回掃向各處,很快他就發現藉助煙幕從小巷逃到另一條街的海燕的身影。
只見他雙膝委屈,雙腳凌空一蹬,身體仿佛射出的箭矢朝海燕掠去。
而剛剛脫離煙幕的海燕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半空中那一閃而過卻足夠驚人的靈壓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抬頭一看不正是他想要擺脫的那個麻煩的滅卻師嗎。
海燕朝右方一跳讓對手撲了個空,趁對手立足未穩,海燕長槍一轉,槍頭夾裹著水浪如同一張大手似的拍向對手。
男人半蹲著,才剛起身就被水浪拍了個結實,不過他即使側過頭,本來應該砸在頭上的槍尖只是打在肩膀上。🐍🐝 ➅➈丂卄𝔲ⓧ.cσᗰ ♝☜
海燕見狀先是心裡一喜,馬上又覺得不對,這種觸感太不對勁了,感覺不是打在靈體上,而是一塊鋼鐵之上。
恐怕這一擊沒有給對方造成什麼傷害,甚至,一定都沒有傷到他!
海燕反應很快,腳尖一抬就要拉開距離,但對手的騎士劍比他速度更快,一劍刺來擦著海燕肋邊而過,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本來應該刺中心臟的,反應過來了嗎?還真是遺憾。」男人笑著說道,看他的樣子可一點都沒有遺憾的意思。
「看你那驚訝的表情,好像在說『為什麼這傢伙沒有受傷』,那種程度的攻擊當然傷不到我了。」他說完立刻搖了搖頭,改口說道:「不,應該說傷得到我才比較奇怪。」
海燕捂著傷口,不管是那火辣辣的疼痛感,還是指尖猩熱的觸感,都說明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幻覺,眼前這個滅卻師除了肩膀處的衣服破了個洞,肩膀上甚至連一點擦傷的痕跡都沒有。
他剛剛那一擊雖說沒有拼盡全力,但也不是單靠靈體就能輕易接下的,放在護廷十三隊,宏江、哪怕是更木劍八都不能像這樣皮都不破的擋下來吧。
海燕不覺得這是靈體強度的問題,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結果,應該和對方剛剛那奇怪的姿態有關係,他清楚的記得,哪怕只有短短一瞬,剛剛對方的肩膀和臉上都浮現出奇怪的黑色紋路。
「哦?你已經注意到了嗎?」男人見海燕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肩膀,「能注意到危險以外的細節,不錯的戰鬥意識。」
海燕沒有回答,男人就繼續自言自語道:「你一定會覺得我什麼都不告訴你,不,其實告訴你也無妨。」
「你們死神一定都覺得滅卻師是一群只會射箭,一旦被近身就一塌糊塗的存在吧?」
「從某種意義上這沒有錯,只是那樣的滅卻師只是被時代所拋棄的廢物罷了,和你們這些老土的死神倒是很搭配。」
男人又指了指自己,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我們可不同,是真正的滅卻師,不管從什麼角度,都是比你們這些死神更優秀的存在。」
「你剛剛看到的事這個圖案吧?」他抬起手將手背展示給海燕,上面浮現出淡黑色的紋路,是一種線直彎折的看上去非常規整的紋路。
「這個叫做靜血裝,是增加我們防禦力的手段,別說是你剛剛那種程度的攻擊,哪怕再強一倍,連一根頭髮都傷不到我。」
男人說著橫起手裡的騎士劍,手背的紋路變成灰白色,突然向海燕衝去。
海燕當然沒有因為男人的自言自語放下警惕,幾乎在對方抬起劍的時候,他就橫槍準備防禦了。
「這個叫靜血裝……」
男人的話在腦海中迴響,海燕像是想到了什麼,即使他還橫著捩花防禦,但還是下意識的向後跳開。
刀光一閃,海燕手中的長槍突然斷成兩截,胸前的衣襟被劃開一條長長的扣子,露出的胸膛之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反應挺快的嘛,死神。」男人一副輕鬆寫意的模樣,「看來你也反應過來了,既然有靜血裝,那就應該有動血裝,既然靜血裝是為了防禦,那麼動血裝當然就是加強進攻了。」
是的,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海燕反應過來意識到了這種可能,而按照靜血裝的強度,如果所謂的動血裝能同等的增加攻擊力,那樣的攻擊他是無法抵擋的。
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猜想,對方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次斬擊,就將他的斬魄刀砍成兩截,如果不是躲得快,恐怕他胸口就不是一道血痕這麼輕的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