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達懷斯短暫而又無知的一生就終結在這一對拳頭之下,臨死前他飛出的頭顱還發出一串意義不明的哼聲,有種說不出的淒涼。
「可悲,你的情感都被剝奪了吧。」山本看著生命走向終結的汪達懷斯,也不知是真的覺得可悲,還是客氣話,總之,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哀傷。
很快,他就收起了自己內心的感慨,目光再一次鎖定遠處的罪魁禍首:「好個殘忍的做法,真是個可惡的傢伙。」
藍染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輕笑道:「殘忍?對成為虛的靈魂哪有殘忍一說,他們不過是群死後獵捕其它靈魂的存在罷了,而我,不過是賦予他存在的意義,何來殘忍之說。」
「將那靈魂打得粉碎的你,才是真正的殘忍吧。」
山本不屑地回道:「老夫沒打算回應你的歪理。」然後輕輕一個躍步來到藍染面前:「你就趁現在盡情胡鬧吧,很快就會結束了。」
看著山本那殺氣騰騰的模樣,藍染似是感慨道:「歪理嗎?就是因為你這麼輕蔑的態度,才聽漏了我說的話。」
「什麼意思。」
「你仔細回想我說過的話,我應該有說過,葬火皇子他就是為了封印流刃若火的火焰才被製造出來的。」藍染慢悠悠地說道:「所謂的『封印』,就是為了不讓新的火焰產生而將火焰封印在刀中,可是,難道只有新產生的火焰才算火焰嗎?」
「已經從刀中釋放出的火焰應該還存在的才對吧?」
山本沒有回答藍染的問題,但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藍染到也不介意,繼續自問自答道:「那麼,那些火焰被封印到哪裡去了?」
山本猛地回過頭去,不遠處汪達懷斯已經破碎的頭顱居然不知不覺間膨脹了許多,白色的骨質層下隱隱透著赤紅色的光芒,似乎是火焰在流轉的光芒,想來,先前他用流刃若火釋放出的火焰,都被封印在那裡了。
此刻汪達懷斯已死,封印已經解除,按道理流刃若火已經可以繼續使用,但山本之前卻完全感覺不到有這股火焰的存在,只能說明,這股火焰已經失去了控制。
而現在,封印它們的汪達懷斯已經身亡,那些火焰會自己消亡還是……
山本像是想通了什麼,瞬間朝著汪達懷斯遺留下來的頭顱撲了過去。😾🐺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很聰明,護廷十三隊總隊長閣下。」藍染不由稱讚了句,然後繼續道:「你所釋放的所有力量,如果一瞬間不分敵我爆發的話,你應該非常清楚會有什麼下場。」
先前山本為焱熱地獄埋藏了太多的火焰,這些火焰一點點爆發,力求的不是一瞬間將藍染抹滅,而是在無處可躲的火焰中,將炎熱地獄中的一切化為灰燼。
但若是這股力量現世凝聚在一點,然後瞬間爆發出來,所造成的影響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無間雖然號稱無邊無際,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座牢獄。山本很清楚,以他先前積蓄的力量,完全能夠一瞬間衝破無間,甚至影響到瀞靈廷中大部分範圍。
他包括護廷十三隊其它隊長或許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可影響如此之大,絕非是他本願,即便能將藍染一併剷除,他也不知為何無法接受。
或許,現在的他從藍染那遊刃有餘的態度也感覺到什麼了吧,感覺到,即便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也無法斬殺眼前這個狂妄的小輩了。
既然如此,那巨大的犧牲也就成了毫無意義的事,所以,他現在要阻止這單方面慘劇的發生!
在山本來到汪達懷斯頭顱的一瞬間,恐怖的爆炸突然發生,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他只來得及將雙臂交叉架在胸前,然後拼盡全力,將那可怕的爆炸給壓下去,儘量,壓下去!
轟!!!
宏江望著不遠處被自己轟出的大坑,緩緩吐出一口氣:「雖然還沒完全恢復,但也已經七七八八了。」
「刀也已經修好了,蝶冢先生!」
宏江握住井上遞來的月鐮靈切,閉上眼隨意揮舞了幾下,然後將其收回刀鞘。
「你也已經迫不及待了吧,井上。」
他倏地睜開雙眼,目光從井上身上移開:「還有你們,或許還很疲憊,但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出發了吧!」
一護、石田、茶渡等人都拼命點著頭,他們剛醒來不久但也了解了情況,他們這次的行動成功了,但也可以說是失敗了。
他們奪回了一半空座町,但根據宏江推測,另一半大概率已經是藍染的囊中之物。
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如果不能阻止藍染,那這兩半空座町再次合一之時,就是它徹底毀滅之日。
「但其實到那時候,別說一個空座町,整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都要看藍染的心情了。」宏江做著最後的動員:「所以,我們沒有其他路可走,只有一條,那就是不讓藍染有再踏入這虛圈的機會。」
「我知道你們還很疲憊,更知道,無論是之前還是以後的戰鬥,對於你們來說都太殘酷了,可我還是要拜託你們。」
宏江深深鞠了一躬:「你們都是未曾見過鏡花水月始解的人,也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唯一不會和我站在對立面的盟友,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所以,拜託你們,再一次和我一起踏上征程,拜託了!」
一護反應最快也最為激烈:「告訴我們該怎麼做就行了!雖然我不清楚我們會不會成功,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而且,從數量上我們這次占據優勢了,不是嗎?」石田推了推眼鏡,罕見的沒有潑一護冷水:「只剩下藍染他們幾個,不會比之前更艱難了,對吧?」
「出發吧!」茶渡言簡意賅。
宏江環顧依舊錶示還信賴他的眾人,心中也是頗為感動,他擔心這場戰爭的結局但卻不是最擔心的。
在他心中,只要他們彼此還信任,藍染或許可怕但卻並不讓人絕望,至少他和浦原都有取勝的把握。
他怕的是如之前和白哉等人那樣的相互懷疑,是百年前看著志波家被趕出去時的無奈和無力。
「好,我們出發!」
他怕的是,看不到他想看到的那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