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同行的陌路人

  黑色的眼罩被更木一把撕掉,無盡的靈壓如爆發的火山,周圍的雨水好像都要被蒸發掉似的。💢♬ ➅9ⓢ𝓱𝓾Ж.c๏𝓜 👊🎃

  「還不打算全力以赴麼?真是不爽啊!」見宏江還是沒有釋放卍解,更木吼著一劍斬出,白色的靈力分開雨幕斬向宏江,任何擋在它面前的存在都要被一分為二。

  「卍解!」

  短刀揮出,接觸到那記靈力斬時已經變為漆黑的衣袖,輕輕一撫卻掠起一片驚雷。

  靈術院二樓教室中,狂風挾裹著雨水,不斷地從牆上的破洞侵入,說不定下一秒到來的便是洶湧的海嘯,讓在此的人們失去最後的避風港。

  人群中的雛桃森卻一點都不擔心,看著前方持劍而立的高大背影,藍染隊長總是能給人安心的感覺。

  只要他在這的話,即使天空墜落也一定沒有問題的。

  「還真是糟糕的天氣。」雛桃森尋聲回頭看去,說話的是個留著淡紫色短髮的男人,一邊拍打著身上的雨水一邊朝著前方走去,路過他們時笑著說道:「外面現在可是很危險的,你們可不要亂跑哦。」

  連市丸銀副隊長也來了,和一年前一樣,他們總是在最危險的時候出現,都是溫暖的人。

  未來一定要進入五番隊,離藍染隊長近一點,這樣的想法在雛桃森心中愈發堅定。🐝ൠ  😝🌷

  注意到身後有人接近,藍染側過頭說道,「事情辦得很好,銀。」而市丸銀則是攤著手發起了牢騷,「這種天氣還真不適合在瀞靈廷里亂逛。」

  「辛苦了。」藍染笑了笑,轉過頭看著下方的空地,鋪面而來的雨水打在鏡片上,但他好像並不在意,區區雨水又怎麼能遮擋住他的眼睛,「不過更木看上去可是很開心呢,打開束縛野獸的牢籠總是要費些力氣的。」

  市丸銀撇了撇嘴,聳著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無論是隱晦的向十一番隊的隊員透露蝶冢宏江的位置,還是用鏡花水月的能力讓自己去四番隊,都是為了打開困著野獸的牢籠?還要保證它不會咬死人,或者它不會被人殺死?

  只是,市丸銀看著面前正興致勃勃看著下方的男人,他可不認為對方是個喜歡角斗場之類地方的人。

  「你好像有什麼疑問,銀?」低沉的聲音突然出現,市丸銀愣了下,對方可沒有回頭卻好像時刻注視著他,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所不知,真是恐怖。

  「我只是覺得您未免有些太注意他了。♣☝ ❻➈รн𝓾𝓍.𝔠𝐨ϻ 🎀♦」市丸銀緩緩走上前,來到藍染左邊指了指下方的宏江繼續說道:「怎麼說呢,他看上去有些,,,普通?」

  其實此刻正爆發著驚人靈壓的宏江怎麼都算不上普通,但這要看和誰比。市丸銀明白,和面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相比,宏江都稱不上驚艷。

  不過藍染倒是抱著不同的看法,「昨天我應該說過,一百多年前他可是瀞靈廷中公認的天才吧。」

  「但我以為您對這個稱呼一向是不在意的。」市丸銀轉過頭,淺藍色的眸子看起來有些冰冷,「藍染隊長?」

  「那是因為大多數時候,這個稱呼都有些名不副實。能以極短的時間站在同類中頂點的位置,只能算得上優秀。」藍染搖搖頭繼續說道:「如果沒有突破己身的視野,總有一天會失去方向停下腳步的,像浦原喜助那樣的天才可是及其稀少的。」

  「他和浦原喜助是一樣的人?」

  「本質如此但表現有所區別。」藍染說著摘下眼鏡擦了擦,「他是浦原喜助,也或許是藍染惣右介,更有可能他就是蝶冢宏江,和我們同行的另一位陌生人。」

  「哦?」市丸銀也有點感興趣了,目光穿過亂舞的風雨鎖定在宏江身上,這樣的人也會做出和浦原甚至是藍染相似的事麼?真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你在靈術院中應該了解過關於滅卻師的事吧,銀?」聽到藍染話,市丸銀疑惑的點了點頭,「擁有湮滅靈魂的力量,因而被死神覆滅的那一族麼?」

  「而主導那場戰爭的就是總隊長山本和蝶冢宏江,當然本身只是一場無聊至極的屠殺罷了。」藍染說著,眸子一動瞥向市丸銀,「有趣的是戰後那些被俘虜的滅卻師被一個個送到了涅繭利的手中,這可是蝶冢宏江自己的私人行為,這其中包括他探查滅卻師據點時認識的『夥伴』。」

  「哎呀呀,還真是個冷酷的人。」市丸銀拍了拍後腦勺誇張的說著,只是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不僅沒有一點譴責的意思,反而表現得很贊同?

  「層次一致才有冷酷之談,對待螻蟻,憐憫與否並無對錯。」溫柔的聲音中帶著肯定,此刻的藍染如同一位賢者,緩緩講述著救世的法則。

  萬物萬靈都有自身的界限,如同猛虎不能翱翔於天空,雄鷹無法潛入深邃的海洋,或許可成一方霸主,但也只能委身一方,真是莫大的悲哀。

  死神同樣如此,甚至那種悲哀感更為劇烈,自以為無所不能可到頭來卻發現一無所能,日月照常的交替,四季不斷的輪轉,你只是這已知世界中渺小的一員罷了,逃不出這最基本也是最牢固的規則。

  既然以神自居,就該及神之所能,界限之上是何等的美景,藍染想要了解,為此開始了虛化的研究。浦原想要碰觸,為此研究出了崩玉,至於宏江……

  或許從他懂事之時便有了這個想法,藉助山本所掀起的戰爭開始了有關滅卻師研究,這如同順水推舟的行為讓藍染很難相信,一切只是機緣巧合。

  當然這些選擇不一定正確,比如選擇滅卻師作為研究對象,再比如讓涅繭利來進行研究,自己修煉。

  在自身為體會到界限存在時,這樣的研究根本找不准方向,浦原喜助雖說做到了,可瀞靈廷兩千餘年的歷史中也只有一個浦原喜助罷了。

  但這些都影響不到眼界,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宏江的自信,很清楚自己所能到達的境界並提早開始準備,從這點來說比輕視自身實力的浦原還要優秀,就是有些急躁罷了。

  之後宏江也為自己的急躁付出了代價,在藍染看來,這種涉及到改變死神本質的研究都是瀞靈廷中不被允許的,正大光明的研究實在是異想天開。

  羽翼未豐之前藏好獠牙,這樣關鍵時刻才能置人於死地。

  「我們本就是獨行者,雖然並行卻走在不同的道路之上,『依靠』這兩個字實在太過於天真。」藍染仰起頭,雨花在眼前綻放,「這也是我等特殊的原因,不得不孤傲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