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華散盡。
現場只剩下藍染惣右介一人的身影,卯之花連帶著她手中的彎刀具消失不見。
勝者似乎是藍染惣右介。
不過,藍染的嘴角確帶著莫名的起伏,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裡是鑲嵌著崩玉的地方。
「真是不錯的算計!」
藍染平淡的聲音傳出。
咔——咔——咔嚓——
伴隨著宛如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散發著晶瑩的光芒的崩玉表面出現一道道裂痕,然後不斷地擴大。
碎裂的聲音也響徹天際,眾人似乎聽到了靈魂的哀嚎,市丸銀眯著的眼睛陡然睜大,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在所有人沒注意到的瞬間再次眯了起來。
而後,在所有人眼中,那足以打破界限的傳說中的寶物——崩玉開始崩解,藍染本人在這崩解之下也仿佛遭受了難以磨滅的傷害,全身仿若瓷器一般破碎開,然後化作灰塵,隨風而逝。
藍染死了?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敵是友,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停下了戰鬥。
難以置信是肯定的,藍染是誰?曾經的虛夜宮之主,當前尸魂界的統治者,玩弄護庭十三隊的大惡人,不管和藍染什麼關係,對於他的實力,沒人不覺得他強。
就這麼沒了?
眾人展開自己的探查神經,想要搜尋藍染的痕跡,可惜真的一無所獲。
真沒了?
有的人面帶欣喜,有些人不敢置信,更有心懷悲憤,還有人一臉茫然他們匯聚在這裡是因為藍染那強大的實力以及人格魅力,現在足以統帥所有人的傢伙不在了,各自心中的小九九也就冒了出來。
依舊在和刳屋敷劍八戰鬥的痣城劍八暫時不用去管他。
要論最開心的當屬拜勒崗·魯伊森邦這個原本的虛圈之王了,之前他和地獄來的小豹子戰鬥時沒有盡全力,現在反而加大了輸出。
「腐朽吧!在老朽的能力下化為灰燼吧!!」
拜勒崗硬生生扛了葛力姆喬一爪,在他愣神的一瞬間,張開雙臂抱住了他,「死亡嘆息!」
腐朽的氣息遍布他的前後左右,將這一片空間填滿,被抱住的葛力姆喬根本沒有阻攔這侵蝕的能力,直接被腐蝕一空。
就像很久之前所說的一樣,拜勒崗喜歡近戰的對手,因為他的能力對近戰的傢伙可謂是天克。
不過,雖然心裡狠藍染恨得要死,但是拜勒崗沒有立即跳出來。
拜勒崗將對手解決後,就默默地坐在一旁部下送過來的椅子上,他可不會去當那個出頭鳥,作為被藍染坑了不少次的破面,拜勒崗覺得,藍染要是那麼容易就完蛋了,他早就殺了對方不知多少次。
四周竟然陷入了短暫的死一般的寂靜。
「藍染大人!」
過了許久,東仙要才意識到了這一切,他悽厲的聲音傳了出來,整個身體僵立在原地。
藍染的靈壓、氣息、味道所有的一切都徹徹底底、確確實實消失在他的感知中了,堅毅的東仙要竟然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動搖。
他的夢想!他的未來!他的正義!
一切都付諸東流了!
沒有什麼比這更加令人感到悲傷了!
難道藍染那個傢伙真的死了?
看著東仙要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即使市丸銀的心底也閃過不可思議,這次藍染的行動很明顯沒有和他以及東仙要兩人說過,以往是肯定不會瞞著他們的。
所以,翻車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更別說崩玉也碎了。
但是,很快,市丸銀就將這種想法拋到了腦後,他比藍染本身更相信藍染的生存能力,現在的藍染一定在某個角落裡欣賞著大家的表演呢!
其他人跟隨藍染的時間並不長,他們可沒有市丸銀那麼強大的心臟。
「東仙要,發生了什麼,藍染大人呢?」
草冠宗次郎是第一個從戰場上趕回來的,他看著有些六神無主的東仙要,忍不住問道,「難道難道藍染大人真的」
有人問他,東仙要這才從悲痛中甦醒了過來,現在不是展現自己軟弱的時候,藍染大人建立的新尸魂界在此刻已經陷入風雨飄搖中
他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即使藍染大人已經死了,他也要繼承藍染大人的遺願,貫徹心中的正義。
「銀、草冠、朽木,藍染大人現在不在了,我們要擔起重擔,那由我暫時指揮,先將地獄來襲的那些傢伙全部幹掉再商議後續的事情!」
東仙要平時就是充當藍染的副手,他覺得現在正是自己站出來,擔當重任,挽大廈於將傾的時候。
生死存亡,就在此時。
就在東仙要意氣風發,準備大展宏圖之時,刀尖自東仙要的胸膛貫穿而出,鮮血順著刀鋒淌了下來,東仙要無神的雙眼瞪得老大,想要扭頭「看看」身後發生了什麼,可是卻感覺身軀異常沉重。
東仙要踉蹌著前進幾步,讓刀身抽離自己的身軀,轉身直面草冠宗次郎。
不知為何,其他人看到這一幕,沒有一個人選擇插手。
咳咳!
東仙一張嘴,傳出兩聲咳嗽,咳出來的不僅僅是鮮血,還帶著碎冰茬子。
草冠宗次郎的刀也叫冰輪丸,冰雪系斬魄刀中的最強,肉眼可見的,東仙要的半邊身體開始結冰,身體的顏色也變得灰暗起來。
縱然遭受如此重創,東仙要也忍不住問道:「呃,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草冠?」
他不明白,在他看來,草冠也是一個心懷正義的人。
「為什麼?」
草冠甩了甩自己手中的刀,臉上帶著一絲殘忍,「你這有眼無珠的瞎子,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嘴裡整天講著什么正義,憑著藍染的器重,整天對我吆喝來吆喝去的。你配嗎?要不是藍染那個傢伙,我早就將你幹掉了,尸魂界應該是我的尸魂界才是!」
「什麼藍染、什麼山本,甚至靈王都是我的敵人!!」
融合了王印,草冠宗次郎早就將尸魂界看做是自己的後花園,自己才是尸魂界未來的王,要不是打不過藍染,他早就在之前融合王印初期就和他翻臉了。
「好不容易藍染死了,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
草冠宗次郎叫囂道,蒼白的臉下隱隱有龍吟聲傳出。
不過,對他而言,現在也不晚。
「拜勒崗·魯伊森邦,反正你也早看這個瞎子不順眼了吧,我將他交給你處置了。」
草冠宗次郎瞥了東仙要一樣,飛起一腳,將他踢到了拜勒崗的腳下。
他倒也沒有失了智要將所有人都直接幹掉,尋求同盟,團結所有可以團結的力量,這才是他現在想做的事情。
等穩固了尸魂界後,拜勒崗不過是冢中枯骨罷了。
草冠沒有將心中所想顯露出來,他擔心拜勒崗不動心,又補充了一句:「你在這裡幫我平定尸魂界,之後我和你一起去把虛圈打下來,你繼續當你的虛圈之王,我統領著我的尸魂界,豈不是皆大歡喜。」
別的不說,他這想得到挺美。
拜勒崗根本就不鳥他,化作的老漢將雙手默默地交叉在身前,眼裡的輕蔑顯而易見。
不僅僅是他,其餘的那些人也都沒有拿他當回事兒,即使他現在已經融合了王印的全部力量。
環顧四周,草冠也察覺出眾人的心理,沒人真正的看得起他,沒人能覺得他能成為新的王。
「幸虧我早有預料,」草冠掏出了一個儀器,輕輕一按,然後往地上一扔,看來是他準備的後手,「等他們到來後,你們到時候再來求我也晚了!」
草冠的儀器散發出詭異的靈壓,不斷膨脹,很快在他身側出現了一道大門,門內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何方。
「哈哈哈,我的援軍已經到了,你們就等著吧!」
草冠發出猖狂的笑聲。
大家也沒有阻止他,現在他想要找幫手,又有誰能左右戰局呢?
大家倒還希望出現一個各方都不知道的傢伙出來攪亂這一切。
然而,大門就像是卡殼了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傳出來。
誒?怎麼沒反應?
等了一會兒,草冠看著周圍那些饒有興趣看著他的「敵人們」,有些慌了,緊張地盯著大門看,希望預料中的援軍可以趕來。
「你們在哪呢?冬獅郎、總隊長」
看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背叛了藍染和死神攪和到一塊兒了。
「看來你的援軍沒有到啊,草冠宗次郎!那受死吧,叛徒!歸刃,清蟲百式,狂伽蟋蟀!視殺!」
東仙要趁機歸刃,修復了自己被偷襲造成的傷口,同時,雙眼一起釋放綠色的虛閃,將有些走神的草冠洞穿。
不過,由於王印,瞬間又恢復了。
東仙趁機一個響轉閃到他面前,已經變形的利爪直接鑿向草冠的下巴。
「去死!」
草冠只好用手中的冰輪丸砍向東仙要的腦袋,想要以傷換傷。
九相輪殺!
東仙要尖銳的牙卻是露出計謀得逞的表情,凝聚起來的多股重疊式衝擊波從他面前迸發,將襲擊過來的刀刃崩碎。
撕拉!
同時,東仙要將草冠的下巴撕裂,獻血不斷地落下。
咯咯
草冠宗次郎的聲音被鮮血阻攔,只能發出如此奇怪的聲音,但是很快也被修復了,「區區怪物,竟然敢傷了我!!王印之力,覆寫現實!」
尖叫著,草冠的形態也發生了變化,不像東仙要歸刃後變成醜陋的蟋蟀,草冠實力全開後變成了晶瑩的紫色巨龍。
王印冰龍VS狂伽蟋蟀,這是怪物對怪物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