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虎徹勇音第一時間反駁,然後捂住了嘴。因為……她想起了已經確鑿的暗殺者的身份,那麼幕後黑手也是隊長的可能性也理所當然存在。即便那個人物是一直以來風評極佳的老好人隊長。
卯之花烈看了虎徹勇音一眼,似乎是用眼神告訴她暫且聽信,而後再作議論,接著看向了陸元,道:「繼續說吧。」
陸元嗯了一聲,繼續道:「那些細枝末節的,可能是藍染線人或是被操控的存在在這靜靈庭中一定還有許多。但是大部分都無關緊要,我要說的是接下來的兩個人物,他們才是暗藏在靜靈庭中的,藍染稍顯重要的兩顆棋子。市丸銀,以及東仙要。」
從陸元口中出現的這兩個名字理所當然讓二人都皺緊了眉頭,除卻已經基本確鑿的市丸銀,沒想到還有一名隊長也在此列。加上藍染本人,如此便是三人了。
無人打斷,可陸元還是停頓了一下,發問道:「在繼續說下去之前,我有一個疑問——市丸銀,怎麼樣了?」
在那一刀之後,他便失去了意識。按理來說他還能在這裡開口說話,那麼市丸銀一定已經被他擊敗,至少昏厥,但他還是保險起見問了一句。
卯之花烈深深地看了陸元一眼,道:「市丸銀已經敗走,但並未死亡,你們之所以活了下來,是因為更木隊長恰好出現在了那裡,讓本就重傷的他選擇了逃走。雖然我本人對於你能夠做到擊敗一位隊長的事情表示十分好奇,不過還是暫且聽你說完吧。關於藍染的陰謀,以及……他有膽量面對整個尸魂界的底牌為何。」
「額……」
陸元微微一汗,同時心中微微有些黯然。
結果,他還是沒能擊敗市丸銀嗎?
陸元很快掃去了這淡淡的遺憾,而後說道:「藍染的目的是……浦原喜助通過特殊的義骸轉移至朽木露琪亞體內的事物——崩玉。」
卯之花烈目光一厲:「崩玉?陸元君,你竟然連這個東西都知道啊?不過也是,瞞過了所有人的幕後黑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哈、哈哈……」
陸元乾笑兩聲,沒有作答。但聽卯之花烈話語中的意思,貌似是對他的說法已經信了大半?
卯之花烈點了點頭,喃喃自語:「是嗎?所以,才需要動用雙殛?但是,這豈不是意味著連中央四十六室都遭到了滲透?」
陸元搖頭道:「是的,藍染就是為了取出露琪亞體內的崩玉才想要用雙殛處刑。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中央四十六室遭到了滲透。」
「哦?」
陸元深吸了口氣,道出了事實:「因為中央四十六室已經全部都被藍染一行殺害了。」
沉默。
而後,虎徹勇音率先發出疑問:「既然如此,那到底是誰假扮了中央四十六室發出了命令?難道藍染隊——他的團隊裡還有擁有變化外貌能力的死神嗎?」
「不,發出命令的就是藍染。藍染的鏡花水月的能力並不是通過流水進行視覺欺騙。」陸元迅速否定,而後深吸了口氣,道:「而是完全催眠。」
虎徹勇音驚呼出聲:「完全催眠!?」
陸元解釋道:「那是可以支配對手五感,讓其對某特定對象的外觀、形態、質量、感觸、甚至氣味都完全相信為主人希望的。是的,他通過鏡花水月欺騙了被催眠的人,讓他們接受了自己而非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卯之花烈突然打斷,面色無比凝重:「是不是說,靜靈庭中的所有死神都已經被催眠了?」
虎徹勇音聞言倒吸了口涼氣,一瞬間明白了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陸元用篤定的目光回答道:「是的,這也是藍染之所以敢於以一敵眾的最大底牌,靜靈庭中的所有死神都已經接受了完全催眠的儀式,只要藍染解放鏡花水月,所有人都將陷入他的完全催眠的支配之中。而那催眠的儀式,就是目睹鏡花水月的始解。」
沉默,即便是沉穩如卯之花烈也為陸元的話語震驚,暫時說不出話來,在這凝固的氣氛中,陸元卻緩緩開口:「當然,除我之外。」
虎徹勇音的眼睛亮起。
對啊,既然陸元對藍染的能力如此清楚,又怎麼可能中招呢?
只是……
虎徹勇音眉頭微皺,另一個更大的疑惑升起:陸元到底是如何知道這麼多密辛的呢?
「姑且不論你所說的內容有幾成是真的。」
卯之花烈開口詢問,目光幽暗而深沉:「陸元君,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這麼多這麼詳細的情報的嗎?」
陸元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有些掙扎:「抱歉,我之前欺騙了你們。」
虎徹勇音的面色有些古怪,好像有些不滿,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樣子:「欺騙了什麼?」
「我的斬魄刀真正的能力並不是下飯。」
陸元幽幽出聲,道:「而是——全知全能。」
「……」
在卯之花烈的閨房之中,已是今日不知道第幾次的沉寂。
陸元口中吐出的「隱瞞之事」,某種意義上比完全催眠更加令人震驚。
虎徹勇音張了張小嘴,不自禁地朝陸元探出了身子,雙手按在陸元床單兩側,俯身貼近過去,那態勢好像逼問一般,卻只是因為難掩震驚和好奇的下意識反應:「全知全能?這是什麼意思?」
陸元看著就在面前的俏臉,還有那清幽的氣息,背後雞皮疙瘩立起,條件反射地偏過了頭。說起來你們可能不行,畢竟是十五歲的純情少年,陸元表示,有點……頂不住。
「沒想到我也有被『攻』的一天!」
陸元心中震驚著,嘴上口氣依舊強勢,回答道:「全知全能,這是我斬魄刀的能力,預言系的能力,能夠看到和自己相關的,不遠的未來,除此之外,還能夠回溯讀取某一地點過去的片段。」
虎徹勇音察覺了自己姿勢的不妥,連忙羞澀地抽回了身子。
卯之花烈看著二人的互動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很快又將這笑容收斂起來,道:「的確是無比強大的能力,你因此要隱藏起來,倒也無可厚非。那麼,陸元君,既然是預言系的能力,你應該有辦法自證吧?」
陸元嘴角微咧,道:「卯之花隊長,我的能力並不是如此萬能,只能看到偶然觸發節點之後的一段時間線內發生的,我所目睹的事情。也就是說,隨著我為之做出的行動,未來很有可能發生變化。不過,如果未來依舊沒有發生改變,明天就有一件能夠證明我消息準確性的事件發生。」
陸元話音一頓,雙眼微眯,道:「明日清晨,作為死神的藍染將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