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黑崎一護目露迷茫

  「一護,你只要在人類的世界作為人類活下去就好了。」

  夜色之中,一護揮刀將一隻巨大的虛斬成兩半,腦海中卻不禁回想起那一日陸元讓虎徹勇音向他傳達的話語。

  明明是做著和過去一樣的事情,他卻不禁會問自己:「我這樣,真的是正確的嗎?」

  似乎……有什麼事件即將要發生。

  忽然,黑崎一護汗毛豎立,反身揚起刀刃。

  嗤~

  刀刃相撞,黑崎一護將偷襲者的攻擊攔下,然而他的臉上絲毫沒有輕鬆之色,反而驚惶地大叫起來:「是你,平子。那個是……斬魄刀!?你到底是什麼人!?」

  頂著娃娃頭,發色金光燦燦,一對吊梢眼,看起來痞里痞氣的平子真子在嘴唇前豎起了一根手指:「噓,放鬆點,黑崎一護。像你這樣擁有這種程度靈壓的傢伙怎麼能輕易就緊張呢,這樣的話,全世界都會感覺到的哦。」

  黑崎一護頭皮發麻:「感覺到……你指誰!?」

  平子真子面帶失望,道:「這還需要讓我說出來你才明白嗎?真是愚蠢啊!」

  忽然,平子真子眺望遠方,目光冷淡:「出現了。」

  「平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護再次質問,平子真子稍顯不耐地擺動手指,道:「你啊,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瞧你那狂亂的靈壓……」

  「是我在問你話啊!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好煩啊,你就這麼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平子真子輕哼了一聲:「真是的,看好嘍。」

  只見平子真子的手豎立在臉前,猛地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霎時間,白色的假面出現在了他手中。那是一個全白色的,面貌給人舊時武士感覺的假面,臉頰從中間被從中間整齊地分在兩側,玉白的牙齒整整齊齊,森然可怖。

  平子真子明知故問,咧嘴笑道:「這是……什麼?」

  一護一眼就認出了那假面,毛骨悚然:「虛的……面具……」

  「沒錯。斬魄刀和虛的面具。」平子真子淺笑道:「這下你明白了吧,我是從死神一腳踏入虛的領域的人。我曾說過,『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我是『假面軍團』。我們可是同類哦。」平子真子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來歷,將假面捧在胸前,悠然道:「站到我這邊來吧一護,其實你不該是那邊的人。」

  一護剛想要說什麼,忽然劇烈的靈壓波動如同潮水打在背脊上一般讓人忍不住雞皮疙瘩跳起。

  「這靈壓是怎麼回事?不是一般的強大,是虛嗎!?」

  平子真子因為黑崎一護沒有察覺虛的出現露出了有些無語的表情,懷疑起自己來邀請一護的加入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嗒~

  然而,等他回過神來,一護已經朝遠方遁去。

  「啊?你給我站住,一護!你去哪兒!我剛剛才講了一半!」

  一護轉身,一臉嫌棄地擺了擺手:「就這樣吧。」

  平子真子臉上爆出青筋:「喂!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才不管你要說什麼呢!我對你說的『假面軍團』沒有興趣,也不會加入你們!」

  說著,一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同確認般說道:「我是個死神,可不是什麼假面軍團的同類!」

  說罷,身影遠去,留下一臉無奈的平子真子原地嘆氣:「要說服你這傢伙還真不大容易啊。」

  一護在腳踏虛空,朝靈壓劇烈波動的方向趕去。然而隨著距離的縮短,他的步子卻越發急躁起來。

  平子真子的話語在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

  「我是個死神,但是……」

  他的心緒無比繚亂,如同擰在一起的麻花一般:「那傢伙確確實實存在我的身體裡。」

  「我到底該怎麼做?繼續假裝他不存在,就是正確的嗎?」

  「如果放任他的成長,會否有一天,它會將我吞噬?——就像陸元說的那樣,我僅僅只要保護好周圍的人就好了,但是我真地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了嗎?」

  重複的疑問不斷在心中徜徉,除了自身,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這一刻,他忽然很想再次見到那個令人安心的背影。

  「如果是他的話,一定不會如此迷茫吧?」

  當一護趕到現場時,破面Grand fissure已經被黑崎一心斬殺,唯有依舊未平復的靈子的波動證明了剛剛那場戰鬥的存在。

  尸魂界。

  若是原本的時間線,此時山本元柳齋重國理應召開了隊長會議,但是那一日的戰鬥對環境的破壞至今未能完成重建,隊長和副隊長們的傷勢也基本沒能痊癒,日期理所當然就延後了。

  中午時分,阿散井戀次捧著幾個卡盒,面色恍惚地從四番隊隊舍中走了出來。

  他想起了陸元勸退自己前,同自己的那幾句對話。

  「戀次君,能拜託你個忙嗎?」

  「什麼忙,您儘管說。」

  陸元微笑著將一堆鐵盒子推到了戀次面前,道:「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些構組送給六番隊的大家嗎?尤其是朽木隊長,我可是很希望他能夠玩一玩這個遊戲呢。」

  「這……」

  戀次面露難色,要知道有怎麼樣的隊長就有怎麼樣的隊士,以白哉的風格,怎麼可能容許隊士推廣這種東西?更遑論還要親自推薦給他本人!

  然而,戀次迎著陸元那希冀的目光,拒絕的話涌到了喉頭,卻怎麼都沒能說出來。

  「好的……我,一定盡力。」

  陸元聞言,笑得越發燦爛了,就好像心中的願望歷經無數的歲月終於得到了滿足一般:「那就拜託你了。」

  這笑容讓戀次的心中稍稍得到了安慰,但他並沒有忘記除了道謝之外的另一個來意。

  而且,剛剛才答應了陸元先生的請求,我反過來提出請求應該也會更容易些吧?

  他咽了口唾沫,問道:「陸元先生,我想請教一下您強大的秘訣。」

  「強大?秘訣?」

  陸元面色古怪地看了戀次一眼,道:「戀次,你應該能感覺出來,現在的我恐怕還不及你的強大。如何能夠指教你?」

  「不!」戀次堅定地搖頭,道:「我已經知曉了,那一日,所有人都對藍染束手無策,唯有您臨危不懼,勇敢地站出來扛下了一切。能人所不能,如果這都不算強大,又有什麼能夠算是強大呢?」

  陸元看戀次這表情,心知恐怕十頭牛都拽他不回,只得說道:「那好吧。雖然我的確不算多麼強大,但在幫助你變強上,倒還真能稍微提點兩句。」

  戀次雙目放光,雙手按在地上,俯下了頭:「請說!」

  陸元幽幽道:「戀次,首先,你真地確定你完全解放了蛇尾丸,獲得了自己的卍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