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十分不解道:「尸魂界應該沒有一夫一妻的法律吧?」
「說是這麼說……」清泉真焉深吸了口氣,道:「不過你覺得像夜一小姐這樣的人物會願意嫁給一個已經有妻室的人嗎?順便一提,那位勇音小姐又是?」
「哦?勇音姐是我的上司,我們四番隊的副隊長。」
「……」清泉真焉瞪著眼,險些一口氣沒接上來:「我就不應該問你的!」
陸元用極為認真的表情拍了拍清泉真焉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所謂男兒,就是要迎難而上,激流勇進的啊真焉!」
「這兩個詞是用在這種情況下的嗎!?」
在和陸元交談完成後,終於送走了陸元的清泉真焉感到無比的疲憊,而後,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看著窗外漸漸傾斜的晚霞,回憶起昨日此時自己和同學們在食堂就餐的畫面,不禁有些蕭索。
咔咔咔。
「抱歉,目前還沒有開業——」
面前的門被推開,那個小女孩的身影映入清泉真焉眼中。
只聽紬屋雨怯生生地問了一句:「店長叫我來問你,要一起來吃完飯嗎?」
清泉真焉的心中漸漸釋然起來。
「要的,你等我一下,我把店鋪的門鎖住。」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要好好把它完成。
……
深夜,一個靜默的小樹林中,有一個纖長的身影還在夜燈下晃動。
「可惡!」
石田雨龍惱恨地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就算知道不能輕易放過那傢伙,但現在的我,卻也已經沒有滅卻師的力量。」
無論再怎麼努力,對靈子的聚集能力都在逐漸減弱。
回想起陸元的話,石田雨龍漸漸感到有些焦躁起來。
——惡人也有家人,但惡人卻不會因為無辜的人也有家人就放棄對他們下手。
是啊,他明明親眼所見那個名為涅繭利的男人就連自己的部下也如同使用道具般殘忍地殺害了。可為什麼當時他會射偏了呢,為什麼當時他會覺得——或許那傢伙也不是如此死不足惜。
涅繭利,他明明……將自己的祖父殘忍地作為了實驗品!
「真是狼狽啊,失去力量就這麼讓你不甘心嗎,雨龍?」
伴隨著輕輕的腳步聲,石田雨龍愕然回首,一個穿著白色西裝,銀色中分短髮,走路帶風的男子從路的盡頭走來。
「怎麼是你?……龍弦。」
石田龍弦冷漠道:「對父親你就這樣直呼其名嗎,你還真是老樣子啊雨龍。」
石田雨龍皺眉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明明是我要問你的話才對。」石田龍弦反問道:「這不是我第一次發現你偷偷溜出來了。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一個人在外面晃悠?」
翻譯:大晚上的在外頭很危險的知不知道啊,崽?
「不過算了。」石田龍弦道:「你不是很好奇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說著,石田龍弦的手中凝聚出了潔白無瑕,簡樸雅致的靈子弓:「你問我什麼意思?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在這裡鍛鍊滅卻師的能力嗎?」
石田雨龍瞳孔微縮,驚疑道:「你不是一直都很痛恨滅卻師,為此早就將滅卻師的能力捨棄了嗎?」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你笨的原因。」石田雨龍將眼鏡往鼻樑上推了推,教育道:「我不是說過嗎,『我是因為沒有興趣』,『而你是因為沒有才能』。遺憾的是,我的能力並不像你的那樣容易被消除。」
石田龍弦說著,緩緩從上衣中掏出了象徵著滅卻師身份的滅卻十字,在石田雨龍震驚的目光中緩緩陳述:「我石田龍弦不管喜好與否,繼承了上一代石田宗弦的所有能力和技術,成為了擁有『最後的滅卻師』這一稱號的唯一的男人。」
滅卻十字在石田雨龍的眼中隨風搖晃,讓他回憶起了往昔和祖父一同學習鍛鍊時的快樂記憶,隨之而來的是不解,是疑惑,是……為何至今都不作為,任由祖父被死神帶走的憤怒。
「雨龍。」石田龍弦繼續教育道:「你尚未成熟,竟然就敢去尸魂界,而且回來後連那半吊子的力量都丟了,不過,我能讓你恢復原來的能力。」
翻譯:尸魂界那麼危險,你幹嘛一個人跑去,都不和阿爸說一聲啊崽,自保的能力都丟了,你實在想當滅卻師和阿爸說一聲就完了,阿爸又不是真不讓你當。
石田龍弦道:「不信嗎,但這是事實。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石田雨龍收斂了心中的震驚,凝神說道:「你說!」
石田雨龍右手插兜,收回了滅卻師的勳章滅卻十字,後道:「你要發誓,從今以後與死神斷絕任何來往。」
翻譯:崽,答應阿爸好不好,不要和那些危險的人玩了啊。
「……那,看來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石田雨龍眯了眯眼睛,道:「因為,我正是為了向死神——準確地說是十三番隊隊長涅繭利復仇而想要重獲滅卻師之力!」
石田龍弦瞳孔一縮,他萬萬沒想到會從石田雨龍的口中聽到確切的復仇的詞彙,他比誰都更加清楚石田雨龍心中的善良。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再教導雨龍滅卻師的能力,但是看著那執著的雙眼,他明白到,如果自己放棄教導,總有一天雨龍也會自己踏上復仇之路。
即便沒有實現復仇方法的途徑,但那心思也很容易被不軌之人利用。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告訴,你在尸魂界都接觸過什麼人,包括和他們的對話,事無巨細地一一匯報!」
這一日,一個名為陸元的新名字進入了石田龍弦的視野之中。
而此時的陸元卻已經回歸了尸魂界,來到了卯之花烈的閨房之中。
與此同時,另一個與陸元有過切身接觸的男子在另一個世界彼端——虛圈,虛夜宮中醒來。
身為叛徒的他,身上的隊長羽織因為為了拖延最強死神的腳步而幾乎燃燒殆盡,而黑色死霸裝之下的大部分傷口也被烤焦成為傷疤。
這一刻,市丸銀響起的不是讓自己昏迷近一周的直接關係者山本元柳齋,而是另一個在他眼中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緩緩念出了那個名字:「陸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