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178. 秀一君？小孩子！
倫敦市的夏日午後，陽光正好。
寬敞的泰晤士河上，一艘遊輪之上，三位女性正匪夷所思地望著她們中間，那個被忽然召喚而來的陌生男人。
「哦？這裡是哪裡？」
東野秀一看著周圍的這三名熟悉的倩影，嘴角帶上一抹微笑說道。
他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並且這個念頭剛剛產生，便被他付諸了行動。
「這裡是西稍局控制境內的倫敦市，你是誰？」
兜麻沙耶子原本輕鬆中夾雜著喜悅的表情，立刻變得警惕起來。
她有些沒搞明白，眼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哪怕是秀一君有事不打算親自過來，那麼他也應該找一個大家都信得過，並且知道他們這邊大概是一個什麼情況的死神過來吧？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死神，因為他的身上不僅沒有死霸裝，也沒有斬魄刀。
「我是誰？是你們將我從現世當中召喚過來的，現在你們還要問我是誰嗎？」
東野秀一望向兜麻沙耶子說道。
多年不見，卸去了曾經古樸的貴族服飾，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英倫風小短裙的沙耶子，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我將你召喚過來，只是因為你在身上刻下了神紋而已，除此之外，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和過往。」
兜麻沙耶子越看現在這個頂著兜野拓哉外表的東野秀一，越覺得後者不是什麼好人，那嘴角上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有那望向自己那赤裸裸的眼神，都令沙耶子感覺到輕微的不適。
她非常不喜歡除了東野秀一以外的任何一個男性，用這樣的眼神打量著她，這會讓她覺得自己有被冒犯。
「是嗎？
那看來我需要自我介紹一下了？」
東野秀一當然知道世彌婆娑的這個特性，否則他也不會忽然產生現在這個，檢測一下松本亂菊還有如月繡助兩人在他不在身邊的這些年當中，實力有沒有退步的想法，
「我的名字叫做兜野拓哉，如你們所見，是一名野生的滅卻師~」
東野秀一學著記憶中的模樣，一邊回答著，一邊向兜麻沙耶子她們行了一個紳士禮。
「滅卻師？」
兜麻沙耶子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被她召喚而來的男人真實身份竟然會是這個，並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
「我不管你是什麼，伱為什麼會我們兜麻家的神紋？！」
兜麻沙耶子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慍怒。
雖然在她的認知當中，神紋這種東西，傳播出去對於她們兜麻家而言，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壞處的。
因為最終解釋權和使用權，都在他們兜麻家手上。
但是她主動說出去，和別人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了解到，這是兩碼事。
後者從情節上來說，顯然要嚴重的多。
「神紋？哦，你說的就是那具傀儡身上的東西對嗎？
你說那是你們兜麻家的？
那就有意思了，我聽說兜麻家是尸魂界五大貴族之一，是你們嫌現在的這個身份還是不夠響亮嗎？
所以才特意派了那具傀儡攻打尸魂界，並且造成了那麼嚴重的傷亡？」
東野秀一嘲諷道，順帶觀察著兜麻沙耶子臉上的神情。
「什麼？傀儡攻打尸魂界？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兜麻沙耶子皺起了眉頭，她的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看你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東野秀一的察言觀色能力很強，作為被曾經的虛化自己在內心世界中狠狠鍛鍊過的他，僅僅從沙耶子臉上那複雜的神情，就能看出來，沙耶子對於逆骨才藏的事情，大概率是不清楚的。
那麼，逆骨才藏背上的神紋，究竟是出自誰的手筆？
難不成兜麻家在尸魂界或者現世，還有活著的成員嗎？
「我確實不清楚你說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兜麻沙耶子承認道。
東野秀一則是嘴角揚起，
「沒關係，你知不知道對於我來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身份，作為一名滅卻師，在學成以後，一直找不到一名合適的對手，對於我來說，無疑是痛苦的，本來我還打算裝作傀儡之一，進攻尸魂界的.」
說到這裡，東野秀一在兜麻沙耶子還有松本亂菊她們的面前，直接將靈子注入了自己的血管當中，展開了滅卻師特有的動血裝，
「不過既然你們也是死神的話，我覺得效果應該也差不多吧~」
這就是一個瘋子！
幾乎就是在東野秀一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這樣一個念頭便出現在遊輪之上的兜麻沙耶子、松本亂菊、以及長澤里美的心中。
究竟是要狂妄到什麼程度，才會產生一個人就去進攻尸魂界這樣無知的想法？
正常來說，這樣的想法只會帶給其冰冷的現實。
但是現在，松本亂菊和兜麻沙耶子兩人對視了一眼，後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歉意，不過這種眼神也只是一閃而過，兜麻沙耶子更多的表現出來的，是堅定。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滅卻師兜野拓哉，你的狂妄，給你帶來的，只有毀滅！」
兜麻沙耶子冰冷地回應道。
與此同時，一旁悄悄退後半步的長澤里美已經在周圍布下了靈壓遮蔽裝置。
因為說到底，他們這些死神對於西稍局還是一群外來客，不管兜麻沙耶子她們是不是東梢局那邊定義的叛徒，這邊對於任何死神，都是不歡迎的。
所以公開的展開靈壓在這邊的現世當中戰鬥，一定會被西稍局的那些魔法師們視作為一種挑釁。
這種經歷在過去她們剛剛來到西稍局這邊的時候，已經遭受過了。
因此在吸取了經驗教訓後，兜麻沙耶子她們學到了過去東野秀一戰鬥的精髓。
即不管是什麼大小，什麼級別的戰鬥，打之前，先設置一個靈壓遮蔽確保後續不會有麻煩找上來再說。
「破道之四，白雷！」
在確認靈壓遮蔽裝置完成的那一刻，松本亂菊出手了，一點白光自她指尖跳躍而出。
東野秀一隻是將靈子匯聚於自己腳下，目前還是滅卻師特有的技法飛鐮腳使出，一個橫向短距離的瞬移，便躲開了松本亂菊的這次攻擊。
「就用這種低級破道攻擊，是不是有點小瞧我了呢？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小瞧你的~
神聖滅矢！」
東野秀一嘴角依舊掛著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朝松本亂菊伸出自己的左手，在半空中比出了一個手槍的姿勢，一根潔白的、由最純粹的靈力構成的弓箭出現在指尖，然後向松本亂菊疾馳而去。
「縛道之三十九，圓.」
松本亂菊錯愕了。
她猜到了自己試探性的攻擊，大概率不會奏效，也猜到了東野秀一會使用滅卻師獨有的神聖滅矢進行還擊。
唯獨沒有料到，這根由東野秀一所創造出來的神聖滅矢，速度竟然這麼快。
連她捨棄吟唱釋放鬼道的時間都不給她。
還好，這個滅卻師的準頭似乎有些不行，這根弓箭的位置偏了一些，只是從她的右臂之上擦了過去。
「亂菊！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兜麻沙耶子也看到了這驚險一幕，立刻朝東野秀一張開了自己的右手，火團飛舞而出。
另外一邊，布置完靈壓裝置的長澤里美也向東野秀一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神相·蓮玉！」
有著五片花瓣的蓮花虛影在東野秀一和長澤里美的腳下形成。
成長了嗎？
看了一眼自己腳下的虛影，東野秀一發現那蓮花上面的花瓣數量比自己記憶當中的要多，猜到了在他離開的這快二十年時間裡面，長澤里美，這個人類完現術者，也不是完全的停滯不前。
而且，沙耶子竟然會使用鬼道了？
這對於東野秀一來說，倒是一個驚喜。
要知道，在他過去還在兜麻沙耶子身邊的時候，兜麻沙耶子可是對於鬼道的學習完全不感冒。
只是這個鬼道水平嘛.
一點光芒自東野秀一的右手掌心發出，聖文字能力發動，
「未來虛構·阿爾法！」
龐大的靈子瞬間在東野秀一的身旁匯聚，眨眼間，一條足足有半人高的充滿了科技美感的機械狗，便出現在了東野秀一的身旁。
這還不夠，單單只是構建出外形，並不能賦予阿爾法和死神對抗的能力，這一點，東野秀一通過過去那場利用未來虛構·木梟，所締造的無人機蜂群進行的實驗，便知道了。
因此，還需要給予阿爾法一點小小的助力，
「靈子集束！」
東野秀一在阿爾法被構造出來的同一時刻，從空氣當中掠取了大量靈子，附著於阿爾法的身體之上，使得其身體，也擁有了類似滅卻師動血裝一般的效果。
而這一切的完成，只不過是在東野秀一的一念之間。
兜野拓哉在東野秀一的指令之下，於現世當中的苦修，並不是白費。
一具不需要休息，不知枯燥和疲憊，理論上可以全天候二十四小時時刻進行修行的工具人身體，所能帶來的提升，是恐怖的。
東野秀一轉身面朝松本亂菊，這才是他的測試目標。
後背的兜麻沙耶子，則是留給了阿爾法。
只見阿爾法後肢猛地用力，那靈子在其爪下爆裂，刺耳的聲音當中，阿爾法大口張開，直接將那由兜麻沙耶子釋放出來的赤火炮一口吞下。
重新閉合的大嘴兩側，濺出了點點火花。
「這是什麼能力.」
松本亂菊震驚了，作為死神，她當然知道滅卻師的存在，也知道滅卻師的基本能力，這些都是被寫入了真央靈術學院歷史教材當中的。
只不過之前的神聖滅矢，還有後面的那個靈子集束，都還在松本亂菊的理解範疇之內，但是現在出現的這隻長得很像狗，卻又明顯不是一條狗的生物是什麼東西？
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滅卻師還有這種能力？
「在戰鬥中愣神，可是很致命的哦，死神小姐~」
就在松本亂菊瞳孔地震的時候，東野秀一使用著飛鐮腳，已經逼近了松本亂菊的面前，他吐出來的氣息，甚至可以直接吹到松本亂菊的臉上。
「神聖滅矢·亂裝！」
松本亂菊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一隻大手侵襲，眼前這個滅卻師那隻右手完全地陷入了她的包圍之中，但是這樣的畫面並不旖旎，至少對於此刻的松本亂菊而言，她只感覺到一絲恐懼。
下一刻，現實便告訴了她，她的感覺沒錯。
因為那神聖滅矢如同晶瑩的水晶一般沿著那滅卻師覆蓋在其胸口處的大手，在她體內綻放。
純白的弓矢，在這一刻被染成了鮮紅。
「猶豫，便會敗北，分心，就會死亡，記住這一課，亂菊~」
東野秀一用著只有亂菊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
這種語氣
松本亂菊錯愕地望向東野秀一，試圖從這個自己完全陌生的面容當中，找到那一抹熟悉的感覺。
然後她，感受到了。
因為她體內的那些神聖滅矢在她倒下的時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瘋狂湧入的靈子，如同精密的儀器一般，重新構造著她的身體。
靈子手術，松本亂菊記得這個技巧。
這是過去只有最頂尖的一批滅卻師才能掌握的技巧，是將靈子的細微控制，發揮到了極致的一種體現。
一定是你吧，秀一大人
雖然松本亂菊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記憶中的秀一大人會變成一個滅卻師，但是這種熟悉的語氣，還有這種獨特的實踐型教學方式，和她記憶中的秀一大人一模一樣。
而且，哪怕是成為了一名滅卻師，秀一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
這非常符合松本亂菊對於東野秀一的固有印象。
可惜，身體的重創，令松本亂菊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有事的，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哪怕是披著一層完全陌生的皮，她也能認出來，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位秀一大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東野秀一甚至悄悄地使用了靈子集束在松本亂菊的背後，製造了一層緩衝，以免她在倒下的時候，受到過於強烈的衝擊。
總的來說，松本亂菊在他離開的這十幾年間，除了身體有些成長以外，這實力嘛
東野秀一看著自己的右手，回味著剛才的感覺，好吧，這樣也不是不行。
「亂菊！」
不過不明真相的長澤里美可看不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在她的眼裡，只能看見松本亂菊被眼前這個叫做兜野拓哉的滅卻師殺死了，這樣一個血淋淋的現實。
因此她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小刀，朝東野秀一衝了過來。
這當然不是什麼死亡衝鋒，因為長澤里美的能力便是要被她賦予了蓮花虛影的敵人，對自己發起了攻擊，才能發動，發動後，便能無視任何限制的，將那個敵人拖入無盡的深淵當中。
這是一個初見殺的能力，就連東野秀一也摸不准長澤里美這個能力的上限在哪裡，主要是測試對象真的不好找。
而且完現術這個東西，又是出了名的不講道理。
因此東野秀一是真的不打算和長澤里美硬拼。
一個後撤步，便躲開了長澤里美那看上去毫無威脅的小刀揮舞。
也正是因為東野秀一的這一後撤，令一直都在關注著這邊形勢，在看見松本亂菊中招以後，都已經準備徹底解放自己的斬魄刀，開始氪命的兜麻沙耶子，停止了自己的進一步動作。
因為面對著沒有使用任何靈力，純粹就是物理攻擊，沒有一點威脅的長澤里美的小刀攻擊，東野秀一的這一後撤行為和他之前的自信與果斷，是非常矛盾的。
除非其早就知道長澤里美的真實能力效果。
但是這個滅卻師之前又很明顯地說道，其是根本不認識自己這些人的。
二者之間是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除非
「你就是秀一君.」
兜麻沙耶子覺得，只有這樣一種可能可以解釋，而這也就能夠將之前的疑點全部消除。
為什麼她會拉過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什麼傀儡，什麼進攻尸魂界？
都只不過是秀一君拿來騙她們玩的。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面想，兜麻沙耶子也很快便想明白了東野秀一打算做什麼。
無非就是看看她們這些人，在這些年裡面進步了多少唄？
至於倒下的松本亂菊，看看她那嘴角上莫名揚起的弧度，顯然，作為和秀一君戰鬥的第一線人員，她也一定是猜到了秀一君的真實身份。
「虧你總是說我像個小孩子，你自己不也是嗎？」
兜麻沙耶子在心裡默默地吐槽道。
正準備收刀，向東野秀一揭穿他的小把戲，一股異常強大的靈壓卻是突然從外面突入了這層被遮蔽了靈壓的空間之內。
「你，該死！
墜炎龍牙！」
天空之中，一個人影裹挾著龐大的火焰落下，直接砸向了東野秀一所在的位置。
東野秀一一個閃身，避開了這個攻擊，望著那個熟悉的，完全處於憤怒當中的身影，東野秀一嘴角露出了笑容。
正主終於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