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28. 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
花間戲月，仙女捧心，流水無情，落花有意。
東野秀一等人才剛進大阪府，便看到了一輛巨大的移動花圃之上，一名打扮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藝妓，在萬人追捧之下，遊街而去。
「這是在搞什麼慶典嗎？」
松本亂菊從馬車的窗戶口望過去，好奇地問道。
猶記得過去秀一大人帶她們那些人一起來現世遊玩野炊的時候，那時候現世裡面的一個小村莊裡面，人們也是在進行著同樣盛大的慶祝活動。
也同樣有一名美麗的女性被眾人眾星拱月般圍在中心。
「也算吧？不過應該只是商家搞得一種吸引人們眼球的噱頭罷了。」
東野秀一隻是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
對於這種花魁出遊的活動，說白了，就是那些場所用來吸引潛在客戶，提升自家花魁身價的一種手段罷了。
而且這個時期的花魁，以東野秀一的審美而言，是完全欣賞不來的。
「那我可以去看看嗎？秀一君？」
然而，東野秀一不感興趣，馬車上的兜麻沙耶子倒是興趣十足。
原本在尸魂界裡面，就基本沒有出過兜麻家，生平第一次出遠門，可能就是鼓足勇氣來到現世的她，在現世的這些年時間裡面，也是因為東野秀一他們而甚少出門。
現在對於現世裡面的這些活動，都是充滿了好奇。
「嗯，當然可以，找橫澤田綱的事就交給我和繡助兩個人便好了，我讓拳西他陪著你們一起。」
東野秀一點點頭說道。
他們現在已經進入了大阪府，那麼馬車也是時候可以暫時棄置掉了。
對於東野秀一而言，步行，顯然才是更高效和隱秘的行動方式。
「那這會不會影響到秀一君你們的行動？我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去看的.」
一聽東野秀一隻打算帶著如月繡助一個人行動，兜麻沙耶子立刻擔憂地說道。
「沒關係的，打探消息這種事情本來也就不是拳西擅長的，讓他留在你們身邊也挺好的，放心吧，沙耶子，我和繡助去去就回。」
東野秀一說著，一隻手伸過去輕輕抓住兜麻沙耶子那隻軟糯的小手，一隻手從衣服內襯中將那把之前一直被寄存在他這裡的斬魄刀世彌婆娑取出，然後放在兜麻沙耶子的掌心，
「對了，這個還給伱，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還請不要輕易使用，你的身體本來就因為那些惡鬼的原因很虛弱，消耗壽命的這種能力，能不要動用便不要動用，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的！」
「嗯~我相信你的，秀一君~」
兜麻沙耶子感受著手背上那來自東野秀一掌心的溫度，微微低下了頭，然後輕輕應道。
「好啦，秀一大人，你就放心地帶著繡助去吧，別忘了，這裡還有我呢！」
松本亂菊眼尖地看見了一家大型的居酒屋，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車門。
就在松本亂菊和兜麻沙耶子兩人將馬車上才剛剛恢復了一點元氣的六車拳西拽下來，準備跟著那遊行的隊伍過去看看時，
「那我呢？秀一大人，我其實」
長澤里美一隻手指著自己問道，她發現東野秀一似乎是將她給自動劃分到了兜麻沙耶子一邊。
但她自己其實是想跟著如月繡助一起行動的。
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她單純覺得如月繡助是個笨蛋，現世裡面的很多東西都是搞不明白，得經常需要她的指點才行。
「你就留在這裡吧，里美，我知道你很想跟繡助一起，但這次我們要面對的敵人不是以前那種小打小鬧.」
東野秀一搖搖頭說道。
作為過來人，他哪裡看不出如月繡助和長澤里美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是先不說他們兩個一個死神一個人類，在生命周期上就很難匹配，其次長澤里美的完現術能力，以及其現在的戰鬥素質，的確不適合應付複雜的戰鬥環境。
相比之下，還是東野秀一自己以及經過了他長期調教之下的如月繡助，更擅長這種工作。
「啊？！秀一大人，你在說什麼呢？我才沒有想和繡助那個笨蛋在一起呢！
我.我去陪沙耶子小姐去了！」
東野秀一的話還沒說完，坐在他對面的長澤里美甚至都不需要他拿出道理勸說，聽見東野秀一直接挑破了事實之後，就直接紅著臉，一溜煙地從馬車裡面跑了下去，生怕被馬上就要走過來的如月繡助聽到些什麼。
「秀一大人，里美這是怎麼了？」
就在長澤里美離開後，如月繡助才有些姍姍來遲地打開東野秀一這一側車門，向後者困惑地詢問道。
「她？沒什麼，就是一個被人戳破了心事，不敢面對的小呆子二號而已。」
東野秀一笑笑，然後便從馬車車廂內走下。
剛一下車，一輛三輪汽車便從他的面前慢悠悠地駛過，上面坐著的，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圓頂高帽的金髮男人。
「秀一大人？！那是完現術嗎？」
看見這一幕，由於穿著義骸，沒辦法從外界感知到靈壓，如月繡助本能的將其和自己過去的記憶作對比，在發現完全沒有可以參照的事物後，他一個轉身來到了東野秀一身邊，一邊警惕地望著那輛三輪汽車離去的方向，一邊向東野秀一附耳道。
「什麼完現術？那東西叫汽車！是現世的科技產物！」
東野秀一一下子沒忍住，給如月繡助腦袋上輕輕來了一下。
「啊大人，就是平時浦原喜助他搗鼓的那種東西嗎？」
如月繡助一隻手抱在自己腦門上，有些委屈地望向東野秀一說道。
「差不多，但是喜助的那些可要高端多了，現世裡面的這些東西和喜助的那些黑科技比起來，頂多算是小卡拉米，不過總之不是完現術就是了。」
東野秀一給如月繡助解釋道。
說完，東野秀一便帶著如月繡助朝一間路邊的商社走去。
如果說西方dnd異世界裡面，酒館是當之無愧的信息集中地的話，那麼在這個有點近似現實的現世當中，商社絕對有著同等的價值地位。
沒有什麼信息，是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所搞不到的。
如果沒搞到，那一定是價格沒到位，而不是搞不到。
人群隨著遊街的花魁大車緩緩離開，留下了略顯空蕩的大街。
東野秀一走到這間名為粟原商社的商社大門，還沒進門，便看見裡面一個打扮的人模人樣的大堂經理笑臉相迎。
「小犬閣下，今日光臨，真使我們粟原商社再次蓬蓽生輝啊！不知道今天佐藤將軍又想要什麼？
良米？佳肴？美酒？還是佳人？」
「小犬.閣下？」
東野秀一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就靠過來，對著自己一頓卑躬屈膝的小鬍子男人，一陣困惑。
「額對.對不起大人！我該死！是我那天好像聽到了佐藤將軍是這麼稱呼您的，所以我才如此冒昧地這樣稱呼了，不過小人有哪裡稱呼錯的，還請大人念在小人是初犯，多多包涵！」
誰知，東野秀一隻是稍微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就令自己面前這個小鬍子男人瞬間嚇軟了腿，立刻跪在地上對著自己就是左右各打一巴掌，然後整個身子都匍匐在地上，渾身顫抖。
「這」
站在一旁的如月繡助也是被面前這個小鬍子男人的行為給震驚到了。
之前他還只是經常聽秀一大人說，現世裡面的那些商人，個個都是人精，現在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這個人類一眼就看出來了秀一大人非同一般了啊。
就是這誠惶誠恐的態度非常不好，秀一大人明明就是一個非常善良且溫柔的人，用得著這麼害怕嗎？
「起來吧，這事不怪你，我來你這裡只是想替佐藤將軍做個事後的滿意度調查，希望你可以配合。」
東野秀一不明所以，不過這不妨礙他假戲真做。
反正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熟練得很。
「滿滿意度調查？那是什麼.」
小鬍子男人困惑地說道。
「嗯？」
東野秀一隻是略微皺起眉頭。
小鬍子男人立刻一隻手擦掉自己臉上流下的斗大汗珠，
「保證配合，保證配合！」
「嗯那先說說吧，佐藤將軍哪天過來的？」
東野秀一見商社大廳的人並不多，猜測這間商社可能走的是高端路線，便在角落裡隨便找了一個沙發坐下。
「啊？」
「嗯？」
東野秀一音調上揚，站在他面前汗水已經將脖子處一圈領子打濕的小鬍子男人立刻沒了脾氣，
「一周前，是一周前，佐藤將軍帶著大人您一起來到我們商社視察工作！」
「那佐藤將軍經常來你們這裡嗎？」
「額」
小鬍子男人真得很想說「這事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可惜他一看見東野秀一那再次蹙起的眉頭，就只敢將這話給憋回去了。
「沒有，佐藤將軍是一周前才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大人您也是跟著他一塊過來的」
「廢話，需要你提醒嗎？」東野秀一冷冷地說道，嚇得對面那小鬍子男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好了，下一個，最近一段時間大阪府裡面來了不少類似我們佐藤將軍的吧？說說你對他們的印象。」
東野秀一若無其事地說道。
實際上問出這話時，東野秀一自己的心裡也沒什麼底，因為他也只是猜測這個所謂的佐藤將軍身份可能不簡單，大概率和完現術者有關。
畢竟是在這種敏感的時間點忽然跑到這大阪府裡面來的。
但是其他那些完現術者，又會不會和這位佐藤將軍一樣如此高調呢？
不好說。
不過看對面這小鬍子男人已經被自己完全唬到的樣子，東野秀一倒是覺得自己就算是說錯話，應該也不會招來什麼麻煩。
「大人，我有些沒明白您的意思，您說的類似佐藤將軍的人，是指？」
小鬍子男人有些膽怯地小聲詢問道。
實在是他左思右想，也沒想到最近除了佐藤將軍以外，還有哪一位將軍也來到的大阪府。
「八嘎！還能是誰？就是那些身份不一般，又或者地位很高，又或者有些特殊點的能力，和我們佐藤將軍差不多囂張，又是差不多時間從外面來到大阪府的那些人啊！」
東野秀一裝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說道。
東野秀一的想法很簡單。
如果這個大阪府不是一個提前被設下的局，那麼他抓不抓得到那個橫澤田綱對於他來說其實並不重要。
因為東野秀一很清楚，除非京樂春水坐上總隊長那個位置，然後藍染將整個中央四十六室，還有那些貴族殺個七七八八，再等個友哈巴赫將整個尸魂界高端戰力一窩端。
否則，包括東野秀一他自己在內的，平子真子這些虛化死神，是不可能被尸魂界所接受的，再多努力都是沒用。
所謂的爭取志波家支持、讓尸魂界看到他們這些人其實都是「無害」的等等，這些做法，都只不過是平子真子他們這些人在自欺欺人罷了。
而假如這個大阪府就是一個事先被設下的局，那麼僅憑是一個大阪府，能有多少完現術者？
想要對付一隻尸魂界的調查隊，甚至於圍點打援，試試現在尸魂界高端戰力的成色，不額外來點支援怎麼夠？
東野秀一也不要求多了，只要這個小鬍子男人說出那麼兩三個名字，再加上那個所謂的佐藤將軍，就足夠他將第一波的審查人員名單給無限縮小了。
而這幾個人當中，只要有一個是完現術者，那麼剩下的問題便簡單了，東野秀一他只需要接著順藤摸瓜即可。
他反正是不相信，這些人還會搞上下級單線聯繫，還採取什麼死信箱這種只會出現在諜戰片裡面的騷操作。
然而東野秀一完全沒有想到，他似乎有些高估了現世那些人的智商了，又或者是高估了死神在現世裡面的情報網絡。
聽著那小鬍子男人一口氣向他說出了足足七個可疑人員，並且其中還有那麼一兩個人，直接在公眾面前展現了他們所謂的「神跡」。
有那麼一瞬間，東野秀一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因為小鬍子男人說得這些東西，據其所言，東野秀一其實只要在街上隨便找個大阪府的居民一問，可能有些人會知道的不全，但是只要肯多問幾個，肯定就都知道了。
「行吧，說回正事，佐藤將軍說，上次離開的時候，你們商社說一定要再送給將軍一份大禮，將軍這次讓我來，就是催你們趕緊送過去的，沒問題吧？」
東野秀一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說道。
「大禮？我們沒.」小鬍子男人一臉懵圈。
「嗯？」東野秀一一個上揚音調。
「是是是，我們一定趕緊給將軍送過去！」
小鬍子男人連忙擦著臉上的汗說道。
「要儘快，聽見了嗎？」
東野秀一警告道。
隨後，便帶著如月繡助走出了商社，留下了小鬍子男人一個人在那裡獨自惆悵。
「大人，讓死者死而復生，還有讓人沐火飛升，這些也是現世裡面的科技可以做到的嗎？」
街道之上，如月繡助將剛剛在商社裡面自己就想要問東野秀一的問題直接說出來。
對此，東野秀一自然是搖頭。
如果這裡是前世的純唯物主義世界，那麼東野秀一可能還會說這就是有人在招搖撞騙。
但是這裡是死神的世界，東野秀一隻會將這個兩個和完現術掛鉤。
因為純粹的死神，才不會去耍這種無聊的把戲。
也只有本身為人類的完現術者，才有這種需要向普通人類展現神跡，從而滿足自己某些方面需求的世俗欲望。
「所以那兩個人，應該就是類似里美的那種完現術者，對吧？」
如月繡助確認道。
東野秀一點頭，接著說道：「你現在去找到沙耶子他們，將里美帶出來，然後你們兩個分別去調查一下這兩個人的住址、生活習慣等，但切記，寧可放棄打探，也不要驚擾到他們。」
「我知道了，大人！」
如月繡助鬥志滿滿地點頭應下，然後直接離開。
而東野秀一則是留在粟原商社附近，隨便找到了一家小攤，買了點東西悠哉般地坐下。
一直等到了那個小鬍子男人親自帶著一小波人馬從商社內焦急地走出。
他對於那個能讓小鬍子男人將自己認錯的小犬閣下，感到非常的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