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御龍山蜿蜒的山路盤旋而上，隨著不斷朝著山頂靠近，來自山上的刀意壓力也越來越大。
「真是沒想到，那葉無雙一萬年前斬出的一刀，一萬年後還能留下這麼恐怖的力量。」趙宇一把抹掉額頭的汗水，無比感慨地說道：「我好歹是天門九層中的佼佼者，居然有種舉步維艱的感覺，太可怕了。」
九劍嘬了一口酒，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御龍山：「那葉無雙可是領悟過一絲帝級真意的存在，既然沾染了帝之一字，又豈能以常理度之？」
趙宇詫異道：「光是領悟一絲帝級真意就這麼恐怖，那真正的大帝該有多強？」
「這個……」九劍愣了愣，搖頭道：「這片天地已經三萬年不曾誕生大帝，大帝究竟有多強，恐怕只有翻閱一些久遠的古籍才能找到些許記載了。」
就在此時，一旁的扶搖卻是輕聲開口：「帝者，天不能滅，地不能葬！」
「扶搖聖女，你對大帝有了解？」趙宇聞言頓時露出好奇之色。
就連一旁的九劍和葉寒梅也投去了關注的目光。
「嗯……」扶搖微微點頭道：「知道一點點。」
聽到這話的蘇命啞然一笑，這個扶搖，倒真是什麼都知道一點。
當然，對於這個情況，他也是見怪不怪了。
「那你快說說！」趙宇興奮不已。
點點頭，扶搖露出一抹追憶之色，道：
「如今天元大陸，前賢共將境界分為：築基、氣海、金丹、天門、天王、皇者、神皇等七個境界。」
「但實際上，在神皇之上，還有尊者、聖人、諸天等三個境界。」
「一千年前末法一戰之後，尊者及以上的強者便從世間銷聲匿跡，也因為如此，尊者及以上的境界，這才逐漸消失。」
「末法一戰？」葉寒梅面露疑惑：「那是什麼？」
「這個我知道！」趙宇道：「我曾聽劉竹風長老說，千年之前，天元大陸一位占卜大能曾預言，天元大陸將迎來末法時代。可萬事萬物，盛極必衰，衰極必盛。」
「當末法時代過去，將迎來一個輝煌大世，到了那時候，世間將有可能再度誕生大帝。」
「這則消息很快轟動大陸，一時間覬覦帝位者聽聞這道消息紛紛行動起來，他們開始掠奪資源，試圖為將來的大世做準備。」
「不少大勢力因此打得頭破血流，後來紛爭逐漸升級，演化成戰火，而後大戰開始蔓延，從一開始的尊者、聖人、到後來連諸天境強者都攪入其中。」
「到了最後，戰鬥徹底失控，一整個天元大陸都亂成了一鍋粥。」
「等好不容易戰火平息，天元大陸已經變得滿目瘡痍。」
「在那一戰中，不知道死了多少尊者、聖人、我甚至聽說連諸天境都死了好幾名。」
「後世有人評價，單這一戰，便讓天元大陸的修行界倒退了五萬年！」
「因此，那一次的戰鬥，也被世人稱之為末法一戰！」
葉寒梅聞言小嘴微張：「一千年前，居然爆發過這麼恐怖的戰鬥？」
「那是自然！」趙宇一臉自得道：「師兄知道的多吧！」
「所以我就說小師妹你別一天顧著修煉，多跟師兄們聽聽八卦，要是讓別人知道你連末法一戰都不知道，肯定要笑話你！」
「可我父親說，老是聽那些是不務正業！」葉寒梅低聲嘀咕。
「你以為你父親是誰，你覺得他說的就一定對嗎？」趙宇慷慨激昂，但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又急速蔫了下去：「呃，你是說葉長老啊，他是太上長老，他說得對！他說得對！」
……
扶搖繼續道：「所謂的末法一戰，正如趙宇所說的一樣。」
「只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一個未經驗證的成帝希望。居然引發了這般驚世駭俗的大戰！這也從側面反映了成帝對於世人的誘惑之大。」
眾人聞言都沉默了。
就連蘇命也是心頭微震。很難想像，自己每天面對的白玄清，就是這般無敵而強大的存在！
而一想到自己還要擊敗同境界的白玄清，蘇命又覺得一陣頭大。
「所以，諸天境界之後，便是大帝境界？」九劍輕聲發問。
「沒錯！」扶搖點點頭道：「諸天之境，已可身化諸天，擁有種種鬼神不可測之威力。傳聞中揮揮手天崩，彈指間萬物寂滅，於諸天強者而言都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然，哪怕是這樣的強者，在大帝面前也不過螻蟻，揮手可滅。」
趙宇張大嘴巴：「帝者未免也太牛逼了吧？」
「不然你以為世間為何萬年都難以誕生一帝？」扶搖深吸一口氣道：「大帝承載了一整個時代的氣運，是修士修行的終極盡頭。
「到了那個境界的強者，早已與天地齊平。」
「古語有云：萬般因果不沾身，饒是生死也繞道！」
「這是對大帝最形象的描述！」
九劍眉頭一縮：「照這麼說，大帝豈不是長生不老？可若是這樣，為何世間現不存在任何一個帝者？」
深深看了九劍一眼，扶搖意味深長道。
「帝者不想死，天地也須低頭！可若是他們想死呢？」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瞬間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帝者最終都在尋死？」趙宇詫異道：「到了他們那個境界，天地已經任其逍遙，為何會想死？」
「這你就別問我了！」扶搖淡淡道：「等你什麼時候成了大帝自然就知道了。總之就一句話，大帝不想死，絕對死不了！」
「那……有沒有什麼力量是可以滅殺大帝的呢？」沉默許久的蘇命突然開口。
「能滅殺大帝，那只能是……」扶搖下意識開口，但很快像是想到什麼，又生生忍住了後續的話語。
「是什麼？」蘇命停下腳步望著扶搖，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一直很想知道白玄清隕落的原因，其中可能涉及了比大帝更強的力量。
冥冥中蘇命有一種感覺，眼前扶搖似乎知道些什麼。
「是神嗎？」
「什麼……什麼神？」扶搖倒退了一步，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