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240：消失的瀞靈廷
卍解·天龍八部·乾達婆。
作為有馬靜也天龍八部眾的其中之一的能力，早在好些年前就已經『公布』其能力所在。
是通過解放刀劍的形式，將使用者的靈力進行大範圍的擴散。
遙想過去許多年之前，有馬靜也曾經使用過這個能力，將自身的靈力進行擴散，覆蓋至整個瀞靈廷。
其中的確方便了許多人的行事，但也因為有馬靜也負傷的緣故，便是沒能繼續持續下去。
放在平日裡頭，這個能力或許還有點用處……
可若是於眼下看來，這玩意兒又能派上什麼用場了？
不只是其他人，就連正處於對峙狀態的山本元柳齋重國，此刻也都是相當困惑般地皺起了眉頭。
不解。
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莫名的心悸感。
就仿佛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在此刻飛快地醞釀，變形，直至變成了就連總隊長都無法將其忽視的存在。
叮……
伴隨著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吟傳來，無形的波動在空中四溢著散開。
猶如高空之中墜入到了深湖裡頭的巨石般，僅是如此輕巧一『擊』，卻是引得波瀾陣陣。
直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分明地感覺到了某個東西，正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變化。
——是什麼？
不等人發問，微閉著雙目的有馬靜也，已在此刻睜開了雙眼。
平淡的笑容浮現在了他的臉龐之上，於此刻，更是用著一種勝券在握般的語氣。
輕聲說道。
「山爺，還記得我之前都在瀞靈廷中做過些什麼嗎？」
「……」
搭腔不是理智之舉，對於未知的事物，即便強如山本也不會做出輕舉妄動似的行為。
氣氛稍顯些許微妙，但並沒有讓有馬靜也就此收斂。
他反而是露出了個更為微妙的笑容。
「在很久以前，我曾經提起過……」
「乾達婆的能力可以讓我的靈力得到增幅，從而遍布瀞靈廷各地。」
「以此為前提，我構築出來的靈子溝通網絡可以連接彼此之間的靈力，從而實現鬼道八法的正常使用。」
僅作為瀞靈廷內的一份子而言，有馬靜也想要提高普通隊士的戰鬥力……
那通過這種方式來達成目的，自然也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才對。
只是現如今的情況明顯有了變化。
這傢伙是叛徒。
那麼……
現在回過頭來，重新審視一下。
有馬靜也的行為本身，是否也有著更為深層次之目的？
「難道……」
腦子最快的京樂春水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變了臉色，他低吟出聲，引來周圍眾人的注視。
「京樂隊長，發生了什麼？！」
似乎連帶著嗓子都有些發乾，聽到了詢問的京樂春水並未急著回話，而是咧開嘴。
忍不住低聲地說道。
「不……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明明相距甚遠。
但有馬靜也卻是仿佛聽到了對方的低語般，用相當輕巧的語調，於此刻笑道。
「很遺憾，就是京樂隊長您猜的那個『不可能』啊。」
話音一落。
有馬靜也的眼中閃過了一刻的猶豫，卻也僅僅只是片刻之久。
他的右手便於此刻微抬。
仿佛是托舉起了某種極為沉重的東西那般，他的手臂都在此刻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而在同一個瞬間，就像是下達了某種神秘的指示般，萬事萬物都予以了劇烈的回應！
整個高台……
不，應該說是整個瀞靈廷。
都在此刻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轟轟轟轟轟！！！
幾乎是肉眼可見地……
眾人腳底下的石磚碎地在此刻紛紛破裂，被無形的力量碾碎。
十二番隊隊舍。
正在試驗室中獨自處理著傷勢的涅繭利，正埋頭處理著什麼東西。
身旁站立著猶如人偶般木然的音夢，二者之間的交流高效而簡短。
「止血鉗……」
「鋸骨刀……」
「三號生肉藥劑……」
諸如此類的提示不間斷地出現，音夢則是一一將其實施，完美地執行著對方的命令。
就在這帶有幾分詭異『溫馨感』的同時，突然之間……沒來由的大地震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什麼？」
淡定如涅繭利，眉頭也已經忍不住皺成了團狀。
瀞靈廷以內可不是什麼自然空間，平日裡頭更無地震山崩海嘯一說。
換而言之。
這肯定是因為某種變化，從而產生的現象。
應該又是某些不長眼的愚鈍之人，在公眾場合動手又不懂得收斂，最後造成了這種後果。
「音夢，你去……」
話音未落，涅音夢的目光就是忍不住收縮了一陣。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衝上前去。
將涅繭利抱在了自己的懷中——而在片刻之後，頭頂之上倒塌下來的天花板，便是將二人雙雙淹沒其中……
四楓院家，夕十郎指揮著下人開始行動。
朽木家內，緋真同樣被其他六番隊的成員帶離了原地。
甚至是用以收容的監獄處，被關押著的『旅禍』們，此刻也是看到了得以逃出生天的希望。
一切的一切，都隨著有馬靜也的『暴行』，開始了如同蝴蝶效應般的變化。
而諸如此類的場景，也在不斷地重複著。
護廷十三隊……
不，範圍已經不僅僅是那麼簡單的程度了。
恐怖的崩潰趨勢，猶如倒塌下來了的大壩那般，以泄洪般的速度在瞬間成型。
不絕於耳的震動感仿佛足以撼動整片天地，伴隨著眾人的驚呼與尖叫聲。
「這是發生了什麼？！」
仿佛是有看不見的地龍在其中不斷地翻滾，遊蕩。
碎蜂的怒吼無人予以回應，在這期間，眾人也只能是各自顯現自己的本事，這才能夠不至於被掩埋在地底之下。
大狗果斷地解放了自己的卍解，通過壓抑靈力輸出的方式，黑繩天譴明王雖然顯現真身，卻並沒有影響到周遭的環境。
「各位，請一起爬到明王的手掌心處！」
一眾隊長彼此幫扶著聚攏了起來。
也是得益於這種解放存在著實體的緣故，僅以範圍而言，於此刻也是不顯得擁擠。
便是讓原本都處於邊緣處的四楓院夜一，此刻都是與其他人一同出現在了這裡。
連帶著黑崎一護，此刻同樣被帶著上了掌心處，落在角落處的位置。
碎蜂止不住地就朝著身旁撇眼過去，夜一完全是心虛的模樣，並未能夠予以丁點之多的回應。
「……」
氣氛稍顯微妙，但於此刻而言，顯然也不是追究這種陳年舊事的時候。
「大家，看看這個吧。」
因為在京樂春水的手指方向處，一眾隊長都是露出了個接近於駭然的表情。
嗓子發緊，連帶著呼吸都有些抽噎。
便是在如此緊迫而震撼的情況之下，最後由著站在了身旁的浮竹十四郎，用微微顫抖的語氣說道。
「瀞靈廷……消失了？」
瀞靈廷。
消失。
將二者直接聯繫在一起，顯然是種相當沒有道理的行為。
畢竟前者乃是尸魂界內的重靈之地，其中聚集著最多數量的死神，時至今日……
便是絕不存在被攻克的情況發生。
而所謂的消失？
這種如同人間蒸發一般的景象，又怎可能配得上此等重要之地。
幾個土著尚且是如此反應，至於此間唯一的『外來者』，黑崎一護同樣也是露出了個十分震驚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
通過大炮侵入到了瀞靈廷之中來的旅禍一行，在進入前自然也清晰地俯瞰了這個尸魂界的重靈之地。
如此寬闊，誇張的地方。
此刻居然已經完全消失殆盡？！
然而……
「事實便是如此。」
瀞靈廷已經消失不見。
被無形的立場說蹂躪，摧毀……曾經的建築，高牆，在此刻已經全無任何的痕跡可言。
放眼所及之處，除去了廢墟之外，再無其他任何的輪廓。
僅以一己之力，在瞬息之間將足以容納百萬人之多的住所摧毀殆盡。
山本元柳齋重國儘管同樣震驚，但身為總隊長的見識與心性。
讓他在此刻還能用最為平靜的語氣，去予以回復。
這種程度的力量……
「絕無可能做到。」
腳底之下的土層碎塊已經盡數消失不見，運用著靈力，在自己的腳底處構築出了足以站穩的方寸之間。
有馬靜也保持著原本的姿勢，語氣之中渲染上了些許的感慨色彩。
「的確如此，只是……這並非是在下的心血來潮之舉。」
「抱歉了，山爺。我並沒有跟你們說實話。」
「我的卍解·乾達婆的能力不僅僅是放大靈力……」
以自身的靈力為基礎，進行了大幅度的增幅，呈現擴張之勢。
那只是為了達成目標的第一步。
而真正目的。
「則是將能力所及之處的所有無機物，都施以我印記。」
「成為我統下的一部分。」
乾達婆既為香神。
變幻莫測，難以捉摸，自然也是其精髓所在。
故此……
不以實告之，同樣也是本性顯露的一種方式而已。
靈子溝通網絡的本質不是為了方便交流，增加戰鬥力。
而是為了方便有馬靜也對其進行『支配』。
「不然您以為我為什麼要在這麼些年，費心費力地走遍瀞靈廷的各個地方呢？」
答案於此刻變得清晰無比。
——都是為了今日所做出的鋪墊而已。
數十年之久的布局本身就是為了今日之行，如今既已顯形，那便是絕無回頭的可能。
「當然，僅僅只是單純的破壞並沒有意義可言。」
「我也不是什麼嗜殺，喜好破壞之人。」
「所以這種行為本身……也有我之目的所在。」
輕吟之間，有馬靜也的右手在此刻驟然緊握。
伴隨著他的這個動作。
天地仿佛都在此刻為之傾倒了那般地……開始顫抖！
砰砰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震響傳來，一眾隊長們看著猶如廢墟般的瀞靈廷開始劇烈顫抖，破碎……
直至從中浮現出了。
一片蔚藍色的『海洋』。
明亮而璀璨，猶如倒映在了大地之上的天空般。如此鮮艷的光景，僅僅只是在看到了的瞬間，就讓人再也無法挪開視線。
震撼之餘。
更多的情感卻是無以言語的愕然。
「這是……」
在此時此刻，見識寬廣如卯之花烈這般的人物，也都是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
「脫離了形態，返還到了原始模樣的……」
靈子。
對了，沒有錯。
「這就是我之目的所在。」
眾所周知，尸魂界的一切事物雖然具備了形體，但從本質而言都是靈子的某種形態。
這點在千年血戰的篇章中，也有許多體現出來的鏡頭（完聖體之下的滅卻師想要使用能力，都會有出現瀞靈廷建築被分解的鏡頭）
點點蔚藍色的星芒開始匯聚，如同眾星拱月那般，朝著有馬靜也流動。
如若只是小規模的程度，那自然也不足為奇。
但是……
這是以整個瀞靈廷為基礎而形成的『洪流』。
原本微弱如星辰般的閃爍，在此刻都如同溪流般鼓動，飽滿！
只是在幾個呼吸的停頓之間，有馬靜也周身便已經被蔚藍色的光芒所覆蓋。
拆解，分析，並凝聚了整個瀞靈廷的靈子。
有馬靜也此刻的氣勢亦在節節攀升——仿佛某種無形的事物在悄無聲息地變化著，這名前·五番隊隊長。
於此刻平淡蜷曲起了自己的右手。
力量……
正在不斷地滿溢出來。
就當作只是一次簡單的嘗試。
有馬靜也福至心靈般地，朝著山本元柳齋重國的方向指了過去。
「鬼道八法·愚痴盲龍……」
伴隨著低吟落地，在下一刻……
蔚藍色的海洋。
沸騰了。
有馬靜也周身縈繞不散的靈子洪流編織出了三道鱗甲分明的蛇狀物，在空中揮舞長軀，猶如擎天支柱般……
朝著山老頭的方向狠狠地碾了過去！
老頭子的瞳孔都是忍不住收縮了一陣，在瞬間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兩兩相碰，卻如墨入深海般……
沒有任何的意外。
山本老頭的身影，直接被吞沒在了這交織的洪流之中。
有馬靜也的眼中倒映著蔚藍色的光彩，表情之上莫名地顯現出了幾分的神性。
所謂的鬼道八法。
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自己而創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