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223: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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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4章 223:斬月

  所以。

  事情到最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知道有了自己的加入,後續的劇情變動應該也會越來越大……

  卻沒想到啊,就連那個要掛在牆壁上的人,都要換成自己才行嗎?!

  有馬靜也都有些搞不明白了。

  ——你說這會不會是身為五番隊隊長的詛咒?

  不是牢師被捅就是自己上陣,支援隊之隊長的宿命就是跟牆壁合體嗎?

  南無三,何等殘酷!

  「有馬隊長,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

  突如其來的問話。

  讓正在院子裡頭打哈欠,正打算小歇一會兒的有馬靜也猛地打了個激靈。

  跟牢師確定計劃,並且開始著手規劃與布局,到現如今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天左右的時間。

  摸著自己的臉頰,有馬靜也露出了個頗為奇怪的表情。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一旁的雛森桃歪了歪腦袋,手上晾曬衣服的動作卻未曾停下。

  「嗯?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吧。只是單純地,一種感覺而已。」

  畢竟相處的時間久了些。

  「隊長可能自己沒有感覺吧,但在您進入到比較煩惱的狀態時,臉上總會有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感。」

  「……」

  要不要這麼玄乎?

  向著牢師千叮嚀萬囑咐,好容易規劃下來的天才計劃。

  差點就被面前這個女人給『一眼識破』,有馬靜也這會兒便是忍不住訕笑了兩聲。

  真是失誤。

  雛森都能看出來的異樣,要是放在虎徹勇音眼中,明顯就是一種更為明顯的彆扭感。

  看來自己的確不怎麼擅長隱瞞啊。

  感慨之餘,有馬靜也簡單地調整了一下心態,便是用玩笑般的語氣說道。

  「嗯,是啊。最近的確有比較煩惱的事情。」

  放下衣服,垂落雙袖。

  端正地直接跪坐在了有馬靜也的身旁,雛森桃的語氣嚴肅道。

  「要是可以的話,在下願意幫您分擔一二!」

  ……你好積極啊。

  但是,卻也的確『正合我意』。

  抬起了雙手,輕輕按壓著太陽穴,有馬靜也便是斟酌著說道。

  「我在煩惱,最近的身體似乎又開始突然變差了。」

  「咳咳……你說,要是有一天我突然出了意外,暴斃在了工作崗位上。」

  「大傢伙又會怎麼看待我呢?」

  像是觸碰到了什麼神奇開關,雛森桃原本還算是比較正常的表情,在這會兒一下子就變得抽象了起來。

  繃緊身體,眉頭緊鎖。嗓子上下翻滾了半圈,話就像是快于思考般地直接『吐』了出來。

  「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啊哈哈……所以只是玩笑,玩笑而已啦。」

  「請不要拿自己的健康隨便開玩笑!」

  「待會兒我會道歉的……總之能先按照我說的設想一下嗎?」

  真是的。

  這麼難搞?到底你是隊長我是隊長?

  也不知道是妥協式的語氣生效,還是單純地聽到有馬靜也事後會道歉的保證。

  雛森桃不再糾結於這個『提議』的內容,而是將雙手抱在胸前,微微低下了腦袋,露出思索表情。

  「要是,要是真的發生的話……」

  「起碼我們五番隊的隊員,肯定會相當難受的。」

  「畢竟沒有照顧好隊長,這從本質上來說就是我們五番隊的失職。」

  有責任心是好事。

  但應該不至於誇張到這種程度才是。

  有馬靜也無奈地笑了笑,搖頭說道。

  「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這麼糾結於我我這種個體,你……啊,抱歉,不說了。」

  您繼續。

  雛森桃收斂目光,將準備好了幾百字五番隊相關內容的腹稿刪除。

  再重新構思出了其他方面的推測。

  「比較親近一些的,虎徹副隊長肯定會非常難過。」

  「然後經常跟有馬隊長走動的銀前輩,藍染隊長,東仙隊長肯定也是如此。」

  「還有諸如平日裡頭看起來很難接觸的涅隊長,朽木隊長……」

  聽著雛森桃如數家珍般地清點著一個個名頭。

  有馬靜也的表情也是忍不住恍惚了片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當局者迷』。

  畢竟作為當事人,有馬靜也很難將自己從這種環境之中抽離出來,用審視的目光來判斷自己的情況。

  如今借著對方之口。

  他似乎是多少體會到了牢師的用意之所在。

  原著裡頭的牢師雖然和善,但因為性格方面的問題,跟很多人的關係也都是浮於表面的程度。

  但自己呢?

  不誇張地說,就這麼些年的經歷下來,有馬靜也跟許多人都已經建立起了堅固而信任的關係。

  僅以『殺傷力』而言。

  的確是遠比死一個客氣的老實人要厲害許多。

  心中忍不住輕嘆口氣,有馬靜也似乎是倍感無奈地搖了搖頭。

  既然都已經安排了,那自己也不至於對計劃本身說三道四。事到如今,也是箭在弦上……

  不得不發。

  「嗯,我明白了。接下來我想稍微休息一會兒,雛森你就……」

  話說不出來了。

  因為對方雙手插在了腰間,正露出一副相當嚴肅的表情,直接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嘴角耷拉,眉頭緊鎖。

  似乎是想要通過面部控制,來表達一種『我很不開心』之目的。

  但從感官上來說稍顯不足,畢竟這傢伙個頭也不高,五官也顯得比較幼態。

  所以。

  ……誰家小孩?

  「那個,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馬隊長之前保證的,道!歉!」

  你還記著這個東西啊!

  但畢竟是自己說出去的話,再無奈也得履行了才好。

  「抱歉抱歉……剛才不小心就給忘掉了。」

  「哼!」

  不是,還讓你得瑟上了?

  但即便如此,有馬靜也這邊也不至於說些什麼。

  畢竟對方這種表現的本質,都還是出於關心等目的。

  有馬靜也沒有任何的必要,更不會向著關心自己的人,說出那些過分的話。

  「好了,以後不拿這個開玩笑了……嗯,下不為例。」

  語氣的轉變,就是最好的態度顯現。

  雛森桃凝噎了片刻,表情也是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那勞駕隊長一定要記住,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再提起來了!」

  有馬靜也不再說話,只是無聲地笑了笑。

  即便不情願,或者是說不想要做這些事情……當事人也無法做出其他的決定。

  畢竟歸根結底地說來。

  有馬靜也從一開始就走在了不為人所知的道路之上。

  這是遠比藍染惣右介之徵途還要更為艱險的道路,而現如今……自己也將會迎來數不盡的困難與窘境。

  得開始調整心態了。

  儘量……不要讓那些不成熟的思想,來影響自己的狀態。

  有馬靜也調整著自己的內心想法,當下的表情微動,最後露出了個熟悉的平淡笑容。

  「多謝了,雛森。」

  要是沒有這次的對話,有馬靜也或許還無法意識到,自己本身也在畏懼著做出這種行為。

  然而,這種心情亦在此刻被盡數收斂。

  不被人理解是常態,所以快些變得成熟起來吧——有馬靜也。

  相較之下,已經不占據對話優勢的雛森桃,亦在此刻恢復了常態。

  「呃?倒,倒也不是需要有馬隊長道謝的程度……」

  右手攪動著鬢角垂落的髮絲,表情有種說不出的羞澀感。

  「比起說這些客氣話而言,大家肯定都希望有馬隊長慢慢恢復過來,再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很樸素,簡單的描述。

  卻也是最為直白的請求。

  有馬靜也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無奈地笑道。

  「嗯,我儘量吧。」

  ……

  ……

  ……

  「黑崎先生~您的刀並不是被折斷了。」

  「而是還沒有顯現出他原本的樣貌而已。」

  「而所謂的斬魄刀,就是死神內心映照出來的一個具體形象。」

  故此。

  「去尋找吧,在你那深邃的內心世界之中。」

  「在褪去了粉飾與偽裝的真實之地。」

  「找尋到屬於你的,真正力量。」

  浦原喜助的聲音戲謔而微妙,此刻正保持著強攻的姿勢,持續不斷地給予面前少年壓力。

  僅僅只剩下了一個刀柄,不論怎麼看來都是負隅頑抗。

  但黑崎一護眼中並且有所退縮。

  因為對方所言之物……自己並不陌生。

  如果說。

  斬魄刀就是自我內心的具現化的話,那自己……

  應該的確還有『另一把刀』才對。

  不斷地抵抗,反擊。

  雖然腳步踉蹌,但黑崎一護眼中的光彩卻在逐漸『沸騰』。

  身體裡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滾著聳動,胸膛有些難以言喻的煩悶感,以至於讓人有種接近於『不吐不快』的衝動。

  「很有意思的表情啊,黑崎先生,看來您距離成功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喔。」

  側目,晃身。

  在下一個瞬間,浦原喜助從手杖之中蛻殼而來的斬魄刀,從相當刁鑽的角度,刺向了一護的面門。

  命懸一線的危機感。

  渾身的汗毛倒豎,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便是在這轉瞬即逝的片刻間,黑崎一護仿佛聽到了聲炸裂般的嗡鳴……

  世界在此刻凝固。

  亦在同時,萬事萬物開始飛快地『褪色』。

  不再留有其他的光彩,在這僅存在了黑與白的世界之中,黑崎一護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左側。

  披掛著素黑色的寬袍,飄逸長發,臉戴著護目鏡的滄桑之人。

  右側。

  渾身纏繞著渾噩而不化之霧氣,不分面目與表情,只留有了輪廓的奇異之人。

  「你們,這是……」

  雖然從體感上來說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但沒來由得,黑崎一護卻是能感覺到明顯的熟悉感。

  仿佛。

  就仿佛自己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已經認識了對方一般。

  黑崎一護的嘴巴微張。

  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不等他開口。

  身後的二人卻是齊齊說道。

  「不要回頭。」X2

  左側的身影飄忽在了空中,猶如沁入畫卷之中的油墨。

  在空中鋪設開了濃重的『黑色』光彩。

  「退卻招致衰老。」

  「弱小便會死亡。」

  右側的身影立於大地之上,仿佛修正了世界的空白頁。

  在周身顯現出了刺目的『純白』之色。

  「勇氣開闢道路。」

  「無畏破除萬難。」

  黑與白開始交織,混合。

  連帶著兩個聲音都開始重合,交迭。

  「大聲地喊出來吧,吾之名。」X2

  無需提示。

  一切的一切早在誕生的時刻便已註定。

  黑崎一護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刀柄,表情凝重地吶喊道。

  「斬·月!」

  轟!!!

  靈魂的能量開始滿溢。

  蔚藍色的洪流自黑崎一護的身上顯現,猶如開閘泄洪的潮水般。

  將原本凝滯的世界給狠狠地『撞』了開來!

  無與倫比的存在感,在此刻更是彰顯出了極為誇張的靈壓。

  黑崎一護手中的刀柄被完整的光帶所纏繞,從無形至有形……如此微妙的觸感,正是內心沁入現實之中的轉變。

  浦原喜助的表情微變。

  畢竟這種程度的『騷亂』,實在是有種出乎意料的感覺。

  『只是溢散出來的靈壓,就已經誇張到了這種程度?』

  眾所周知。

  靈壓是魂魄能量總體的一種顯現。

  越是強大的個體,其身所蘊含的能量便越是誇張。

  管中窺豹便是如此。

  思緒還在腦中流轉不斷,卻在下一刻,莫大的危機湧現。

  浦原喜助眉頭忍不住輕佻了起來——他想要做些反應,但時間緊迫,只能做出不複雜的防禦性行為。

  其後。

  一向都冷靜而戲謔的浦源店長,便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一發『月牙天沖』。

  當事人與受害者的體驗暫且兩說。

  於此刻,在黑崎一護的內心空間之中。象徵著不同意義的兩個魂體,正在彼此對視。

  說不上是敵意。

  但雙方的態度的確是有些微妙。

  保持著千年之前友哈巴赫的模樣,象徵著滅卻師的力量,在此刻緩緩說道。

  「你……為什麼沒有想要爭搶的意思。」

  滅卻師的力量占據主導位,即便是呼喚其名的當下,情況也如同原著那般……沒有任何意義上的出入。

  黑崎一護手持之物,依舊只是無法壓抑,從而流露出的殘片而已。

  聽到了問話,被霧氣環繞的有馬靜也只是平淡回復。

  「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畢竟我們目的都是一致的吧?」

  不是為了獲取什麼東西。

  而是單純地為了保護名為黑崎一護的個體而已。

  「你不願意給予他力量,我也無法說服你。」

  「雖然動手也不是不行,但到最後困擾的還是一護。」

  「所以我只是選擇了個比較平和的解決方法而已,反正之後還有機會,不用急於一時。」

  『友哈巴赫』輕輕地呵了一聲。

  「想扭轉我的意志嗎?」

  態度高傲而自滿。

  的確如同其身份一般,在不針對黑崎一護的前提下,對方的姿態充斥著種蔑視感。

  有馬靜也聳了聳肩,倒是並沒有想要爭論的意思。

  「不是那麼嚴肅的事情。只是覺得……你遲早會明白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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