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178：隊長會議

  時光流轉。

  眨眼便是兩日之後。

  時逢秋冬相交之際，本已是寒意陣陣……而如今凜風更甚，便是讓來往的行人都加快了三分腳步。

  按照慣例，有馬靜也帶著市丸銀一路快步走來，穿過長廊甬道，直至肅穆莊嚴的會議室前。

  「銀，跟之前一樣，去外頭稍微等一下吧。」

  後者點頭以示回應，退至庭院之中，與其他已經到位了的副隊長們碰頭。

  松本亂菊已經在朝他打招呼了。

  看著市丸銀一臉嫌棄地走了過去，有馬靜也笑著轉身，步入會議室。

  裡頭已經有了好些人在其中等待，如今四下張望一圈，發現自己算是比較早到場的那一批人。

  「有馬隊長！」

  開口之人。

  正是前幾日上門訪問，最終卻又沒能碰上面的十番隊隊長。

  志波一心。

  年輕狀態下的一心看上去身材高大又爽快，臉上不見鬍渣，舉手投足之間更有種少年人特有的清爽感。

  「關於前些日子的事情，實在抱歉……亂菊受您關照了。」

  對方客氣異常，有馬靜也這邊不甚在意。

  「只是小事而已，不必太過於上心。」

  倒不如說松本亂菊就是這種脾氣，早在接觸之前有馬靜也心中就已經有數。

  端正態度，客氣說辭。

  面對著如此陣仗，即便是已經有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此刻的志波一心也是忍不住露出了個放鬆似的笑容。

  「既然您能這樣理解，那自然也是再好不過了……話說回來，您今天來的還真早啊。」

  看起來只是句很沒有『水平』的閒話，但實際上都是有緣由的。

  「偶爾也得早些到場才行啊，志波隊長。不然的話……老頭子的鐵拳可是不留情面的。」

  因為遲到而被追責，這種事便絕對稱不上是罕見。

  只是有馬靜也想要儘量避免就是。

  「啊呀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呢，想起上次我就被老頭子亂棍打出去了來著～」

  頂著一副黑眼圈模樣的京樂春水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大叔今天也是一副花哨打扮。

  「不，京樂隊長之前是因為擅自在羽織上作改動了，才會被當眾斥責的吧？」

  有馬靜也笑著說道。

  「雖然我覺得挺有設計感的來著，但在這方面動手……的確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相較於自己的醜事被扒，此刻的京樂春水更在意的是有馬靜也的發言態度。

  「喔～當初就覺得如果是有馬隊長的話，肯定能理解這種設計的獨特之處來著。」

  京樂春水的語氣裡頭甚至多了幾分的賣弄。

  「要知道這可是七緒醬親手設計的圖案，直接襯在隊服的紋路上，不覺得很酷嗎？」

  「那您的眼睛又是被誰打的？」

  「啊哈哈，因為太高興多喝了點小酒，七緒醬忍不住就生氣了來著～」

  不知道應該說他是天生的自來熟還是怎的……

  京樂春水就這樣笑嘻嘻地推廣著自己的得意之物，讓在旁的志波一心都露出了個窘迫的表情。

  「啊，哈哈……看起來好像的確有些意思。」

  「是吧～」

  不難看出，這位志波當家並不擅長跟花哨的傢伙打交道。

  站在了京樂春水身旁的浮竹十四郎咳嗽了兩聲，似乎是用著頗為含蓄的手法，在警告自己的好友。

  『收斂一點吧，這樣欺負新人可不是好事。』

  玩心大發的八番隊隊長掃了眼身旁的摯友，最後也只是平淡地做了個聳肩的動作。

  『好好好，就如你所願……』

  相較之下，其餘在場的隊長倒是表現得相當平靜。

  ——或者說是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的？

  畢竟比起四十年前的光景而言，當下的隊伍配置也已經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在名為時間的沖刷之下，所謂的喜怒哀樂也已經變得平淡如水。

  雖然有馬靜也心中感慨，但時間依舊在點滴流逝。

  也是未有多時。

  幾乎是緊跟在了有馬靜也身後到場的藍染惣右介，在跟大傢伙對上了目光之後，也是露出了招牌式的寬厚笑容。

  雖然有可能是當事人的自作多情，但總覺得對方的目光之中飽含著某種深意。

  緊隨其後的是並肩而行的東仙要與狛村左陣。

  眼不能視物的瞎仔與腦袋套鐵桶的大個頭……這兩人的組合光是看起來就已經抽象至極。

  只是考慮到雙方似乎是完全沒有字面意義上的精神壓力，所以旁觀的大夥自然也就不好多說些什麼。

  很快，二人也已經站定到位。

  接近三分二的隊長都已到場，此刻放眼望去，能看到缺席之人還剩……

  嘩啦一聲響，僵硬的腳步聲打斷了有馬靜也的思緒。

  涅繭利面無表情地走入房中。

  這傢伙的打扮已經開始變得愈發張揚，應該說是當上了隊長的緣故嗎？

  比起四十年前，這傢伙的妝容已經誇張到了讓有馬靜也都嘆為觀止的地步。

  ——太時髦了，潮到爆啊！

  快步入位，涅繭利卻並未站在平時的位置。

  他直接湊到了有馬靜也的身旁。

  「你今天是不是有新東西要公開？」

  如此開門見山的說辭，便是讓有馬靜也都露出了個微妙的表情。

  「呃……有是有的。」

  「為什麼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斥責般的語氣。

  已知這傢伙的表情都開始變得扭曲，這會兒甚至都像是情緒失控般地一巴掌拍在了會議桌上。

  「瀞靈廷以內的研究與發明，按理來說都是歸於技術開發局管轄的內容。」

  「你這種新式研究直接越過我們研究員，做出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實屬不應該，失職！」

  「而且還是這麼有趣的東……不，總而言之，待會兒我會在山本總隊長面前追究你的行為。」

  右手平舉，蒼白的食指點向了有馬靜也的鼻尖。

  涅繭利的語氣頗為陰森。

  「給我長點記性吧，臭小子。」

  「……」

  很難形容當下的心情。

  雖然說按照條例而言的確如對方所說。

  但這種公報私仇一般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所以在開口前是否應該先行斟酌一下自己的說辭？

  不及開口，身後的推門再度撞開。

  身材一如過往般纖細的女子，時任二番隊隊長的碎蜂快步入內——她目不斜視，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這邊的騷亂那般地，站定在了自己的位置處。

  至此。

  護廷十三隊，除總隊長之外的全員皆已到位。

  雀部長次郎放下了把玩著小鬍子的右手，於此刻後退至門外。

  未有多時。

  厚重而平穩的腳步，伴隨著手杖點地的動靜，在此刻從外傳來。

  咚！

  模樣一如四十年前那般的山本元柳齋重國。

  於此刻步入正位，直至站定。

  「總隊長已到場，今日例行隊長會議……」

  「開始！」

  ……

  既是例行會議，自然也都有其主題所在。

  按照之前的慣例那般，在場的十三隊眾人進行了簡單的述職與展望。

  基本上內容也都是與之前的內容大差不差……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所謂的靈體都算是所謂的『長生種』。

  所謂的時間，其本身並不是什麼需要去特別珍惜的資源物。

  大傢伙對於時間方面的敏感程度都比較遲鈍，所以很多事務在交代下去過後，通常都會以季為單位進行調整。

  突出的就是一個臃腫，遲鈍。

  但這也沒什麼辦法。

  畢竟就算是不考慮相關方面的封建背景設定，在和平的前提下，想要改變事物的阻力本身就很大。

  思緒起伏之間，一輪述職也已結束。

  議題輪換，很快就來到了今日的『重頭戲』。

  「述職結束，進入到下一個階段。」

  「根據事先的議定與準備，此次討論的話題是由五番隊隊長，有馬靜也提出來的內容。」

  「題名為……」

  「新·鬼道的相關內容商議。」

  隨著雀部長次郎的發言落定，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亦在此刻盡數聚焦，凝聚在了有馬靜也的身上。

  散發男子絲毫不怯，於此刻上前半步，甚至還有閒心向著周圍的眾人打招呼。

  「如雀部前輩所言，我今日的議題便是想關於鬼道的內容物。」

  「考慮到已經有人事先知曉了相關內容，而且這件事本身也不複雜……」

  「所以比較籠統的東西我就簡單地描述一下，將其略過吧。」

  在場沒有愚蠢之人，所以長話短說才是正解。

  「眾所周知，鬼道的使用規則是將靈力進行提取……」

  「之後使其以固定的形式進行運轉，並輔以禱文的形式來二次固定……」

  「最後使得鬼道整體以相對穩定形態顯現，達成使用者之目的。」

  迄今為止的鬼道，即便是所謂的禁術，同樣不外乎如此。

  這也是如同常識般的東西，此刻自然也是不足為奇。

  眾人都在保持著沉默，等待著有馬靜也能給出一些『新東西』。

  而當事人也不負眾人所願。

  在此刻笑著說道。

  「而基於這些個理論。」

  「我目前有一套完整的靈力運轉路線，相關禱文，以及具體使用效果的鬼道體系已經成型。」

  「在此，想要跟諸位分享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