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145：完全沉默

  緊急事態。

  這種事情一般都用來形容無法掌控，不明經過，甚至連結果都未曾得知的特殊事件。

  通常時候都需要總隊長參與進行決策，並且由內部眾人進行投票，表決，最後才能開始執行。

  有馬靜也恭敬地將手中的文件袋整理歸位，放置在桌，同時用著平和的語氣說道。

  「若要進行追溯的話，最開始的就是十年前一度出現過的魂魄消失案件。」

  「雖然在這期間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但最近似乎又重新開始出現。」

  「關於這方面的內容，浦原隊長，您這邊有什麼具體的頭緒嗎？」

  有馬靜也平靜地描述著這一事件，而在旁的平子真子慢步上前，適時補充道。

  「大致內容上是大差不差的，但我還要做個補充……」

  「之前出現的魂魄消失案例，情況還是比較特殊的。因為那些人都是直接消失了身體，卻留下了衣物和隨身攜帶的東西。」

  將右手垂放在了木桌上，平子真子平靜地注視著浦原喜助，用低沉的語氣說道。

  「眾所周知，尸魂界裡頭的一切都是靈子構建而成的東西，即便是衣服也是如此。」

  「通常來說，要是真的遭遇到了某種突發事件，應該不會只留下衣服殘存原地的情況。」

  「這種樣子……簡直就像是流魂的身體，自己突然出現了什麼難以控制的問題。」

  浦原喜助露出思索的表情，在旁邊一副坐立難安表情的日世里直接插嘴道。

  「難道不是被虛給幹掉了嗎？」

  「不一樣。」

  回應的是有馬靜也。

  「虛的進食慾望的確是肉體沒錯，但絕對不會溫柔到輕拿輕放的地步……」

  簡單地形容一下。

  「你見過野獸在進食之前，會有類似的剝皮動作嗎？」

  「……」

  因為這種形容的方式太過於貼切，以至於讓日世里都無語凝噎。

  最後也只能做出蒼白的回擊。

  「吵死了！我也知道這些啦！」

  「喔～那還是我多嘴了。」

  平子真子沒好氣地看向了兩人的方向，在這會兒叫嚷道。

  「你們兩個啊，這好歹也是在隊長面前，多少收斂一些吧。」

  有馬靜也聳了聳肩，日世里毫不在意地嘟囔了幾句。

  「有什麼關係啊～反正一個兩個的都是禿子……」

  該說不說，這傢伙的鬆弛感還真不是蓋的。

  但這估計也是因為在場都是熟人的關係，所以才會表現得這麼大大咧咧吧。

  屬於是到了外頭之後就會露怯的那種類型。

  不過這也算是給浦原喜助留出了足夠的思考時間，他仔細地瀏覽了一遍裡頭的內容，並思索著說道。

  「大致的內容我都明白了，但……這應該還稱不上是緊急事態吧？」

  畢竟流魂失蹤事件從十幾年前就已經出現過，當初雖然有進行報備與各方面的調查。

  但最後也是因為信息有限，迎來了個『無疾而終』的下場。

  雖然說起來有些失禮，但僅僅只是流民的失蹤，絕對不值得大動干戈。

  平子真子輕輕地嗯了一聲，給出了情報以外的信息。

  「三天前，九番隊收到了這方面的情報信息，當時指派了十名隊士進行調查。」

  「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同時十名隊士二十四小時內沒有任何聯繫。」

  「目前進行進入到了失蹤報備階段。」

  浦原喜助的眉頭微皺，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十名隊士嗎……」

  如果是以失蹤事件進行上報的話，的確已經足夠放在通報信息之中，讓十三隊參與討論，並做出決策了。

  但還是不至於到引起『緊急事態』的程度。

  所以。

  在這裡，平子真子做出了最後的補充。

  「昨天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帶著他的副隊和席官都已經趕過去了。」

  「到現在為止，已經過了二十一個小時。」

  「但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不覺得奇怪嗎。」

  僅以事實的角度而言，的確讓人覺得微妙。

  畢竟那可是隊長級的人物，即便是親自出去進行調查，也不至於遭遇不測才對。

  失聯這一行為，其本身就意味著很多信息與內容。

  「但是，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的靈壓並沒有消失吧？」

  考慮到這一層面上的內容，浦原喜助認為事態就沒有緊急到那種程度。

  平子真子在此刻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所以讓你們技術開發局指派幾個人手過去，應該稍微也能幫些忙吧。」

  原來如此。

  因為不確定是否遇害了的原因，擅自將情況進行升級……這種事還是儘量避免的比較好。

  「所以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打算嗎？平子隊長。」

  黃髮隊長輕輕地呵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是依舊凝重。

  「畢竟你也是個聰明人，所以應該也能明白我的用心吧？」

  人總是折中的，比起直接讓事態惡化，以至於讓十三隊都緊張起來。

  這種時候還是儘量把騷亂的程度降低，在限度的範圍內解決掉才行。

  畢竟這也是身為隊長的職責所在。

  念及至此，浦原喜助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日世里。

  還沒等他開口，這個黃髮小鬼已經大喊地『喔』了一聲，直接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包在我身上吧！」

  「……你平時可沒有這麼活躍啊。」

  「畢竟是跟臭屁真子一起行動嘛，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那麼多啦！」

  看著這傢伙樂呵呵地就去房間裡頭取來斬魄刀，浦原喜助的表情也變得無奈了些許。

  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也說不上來。

  不過……這樣安排應該也沒錯吧。

  「那我家的副隊長就拜拜託您了，平子隊長。」

  「不用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浦原喜助轉向了一旁，又是笑著說道。

  「有馬君，日世里那傢伙不善言辭，若有冒犯還請多多擔待。」

  怎麼有種老父親囑託女兒出門的感覺。

  有馬靜也訕笑兩聲，點頭輕聲道。

  「嗯，我盡力而為。」

  從十二番隊之中走出，日世里迫不及待地就要出發上路。

  「喂！所以拳西那傢伙到底是在哪裡失蹤的？」

  平子真子撓著自己的後腦勺，語氣有些無奈。

  「在比較偏僻的流民街，過去還要不少時間……不用太焦急。」

  「哈？！但你剛才的語氣聽起來明明很急切的樣子啊！」

  「不然的話怎麼讓你的隊長鬆口？」

  「你這個禿子，別把我的隊長當笨蛋看啊！」

  看著兩個人已經扭打在了一起，身旁的有馬靜也忍不住輕嘆口氣。

  不僅是為了現狀。

  同樣也是因為近況。

  事情多少出現了一些變化的，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東仙那傢伙。

  他如今表現得比原著裡頭，都還要激進三分多。

  『原本的劇情是六車拳西跟大夥一起出發，幹掉鬧事的虛，救下修兵衛。』

  『之後久南白髮現了失蹤的成員，意識到問題嚴重。』

  『自己和副隊，東仙留守，其他人折返進行求援。』

  雖然有些些微上的差別，但大致流向如此。

  然而這次的情況明顯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市丸銀加入的關係，瞎哥暴躁了好多。

  幾乎是自作主張地，幹掉了那幾個原本要通報的九番隊隊士。

  這也導致消息完全無法外流，雙方的信息完全不對等。

  那邊還在苦等支援。

  這邊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為何。

  牢師對於這次的行動倒是表現得相當平常，基本也沒有想要插手的意思……

  或許本意也是想要測試一下手底下這幫人的水準如何？

  雖然不知緣由，但不論如何，有馬靜也都不想要讓這些經過偏離太多。

  畢竟虛化事件本身也有著幾分的『巧合』在裡頭，要是鬧得太過於誇張，把山老頭都給招惹過來。

  那可不就是徹底完蛋了嘛。

  所以這種時候，有馬靜也充分地發揮了自己的主觀能動性。

  嘗試著通過自己的『調查』，繼而讓平子真子去聯繫其他隊長，起到信息交互的作用。

  而現如今……

  看著『意料之中』的日世里在跟平子隊長較勁，有馬靜也此刻也是忍不住感慨。

  歷史的慣性的確是存在的。

  不，或許應該說……

  『劇情能有如此的安排，本身就有其意義所在。』

  浦原喜助知曉平子真子小團體的存在，山本老爺子也是如此。

  所以在知曉了六車拳西遭遇危險過後，山老頭給出的團隊配置便多是跟拳西有些關係的人。

  這不僅是考慮到了彼此之間的人際關係，同時也得考慮到瀞靈廷內部的安全。

  畢竟之前那個輕鬆壓制六車拳西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露面過。

  要是就這樣放鬆警惕的話，說不準就會被趁虛而入——只能說在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之下，護廷十三隊的處理手法的確是相當彆扭的。

  「那我就先出發了，平子禿頭！」

  「好好地稱上一句隊長啊你這個混蛋……」

  雖然槽點滿滿，但看著對方這幅躍躍欲試的表情，平子真子最後還是無奈說道。

  「路上自己小心，要是遇上了無法處理的情況，記得一定要謹慎行事……等待支援！」

  話還沒說完。

  日世里已經跑出了一溜煙。

  看著對方急切的背影，平子真子嘖了一聲，表情有種說不出的凝重感。

  雖然事情都已經安排到位，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總有一種相當忐忑的感覺。

  抬起右手，按在了胸膛處。

  感受著自己的呼吸從急促轉為平緩，平子真子將目光調轉，抬頭望天。

  仿佛有什麼無形的龐然巨物在緩緩蠕動，朝著他壓過來一般。

  難以言喻的緊張感，如鯁在喉。

  「隊長？」

  身旁傳來了有馬靜也的聲音，讓平子真子微微回神。

  他半轉過頭，看到了對方露出關切表情，此刻強打起了幾分的精神……露出勉強笑容。

  「抱歉，剛才稍微想到了些不必要的東西。」

  有馬靜也表情如常，他效仿著平子真子的動作，在此刻朝天仰望了片刻之久。

  烏雲很厚重。

  不僅密布其中，還能看到絲絲縷縷的電芒在其中閃爍，游竄。

  「待會兒……想必也會是一場大雨吧。」

  平子真子不著痕跡地笑了一聲，用著調侃似的語氣說道。

  「那就得帶上雨傘才行了。」

  雖然並沒有相處太久，但這種程度的暗話與交流，二人倒是多少有些得心應手了的感覺。

  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心情，調整表情。

  有馬靜也於此刻試探性地問道。

  「話說回來，平子隊長……您覺得這件事真的有那麼複雜嗎？」

  當事人不置可否地沉吟了片刻之久，便是緩緩說道。

  「不清楚呢……但拳西那傢伙的實力也不簡單，想要處理這些簡單的事情，應該也不會是什麼難事才對。」

  不僅是因為互為親友的緣故，所以能夠清晰地知曉對方的實力。

  同時也因為……

  「那傢伙也是正兒八經的護廷十三隊隊長啊。」

  原來如此。

  這份信任的確值得讚賞。

  若是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你們能夠成功——有馬靜也於此刻，由心而發地這樣發出了感慨。

  ……

  當！當！當！

  「不要愣著，快點集合，召集大夥！」

  「速度快一點，把情報再核實一下，確定無誤之後再上傳！」

  「要有責任心啊，這種時候誤報的話會出事的。」

  警備哨所之上。

  用以警示的鑼鳴響起。

  悠揚而短促的回聲遍布瀞靈廷四周之地，讓所有還在崗位之上的死神，都於此刻感覺到了名為『緊迫』的急切感。

  需要讓整個瀞靈廷都為此而戒備，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於一番隊隊舍之中。

  手持卷宗，以及最新的一手情報。

  雀部長次郎表情凝重地穿行其中，在保持著最低程度矜持的同時，他已是做到了全速前進之目的。

  直至門前。

  未有絲毫之多的停留，伸手推門。

  「失禮！」

  底氣十足的吶喊聲中，於會議室內，在場的所有隊長都於此刻將目光匯聚。

  「第一手情報，經核實，現已確定。」

  「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靈壓已經確定……」

  「於約莫半小時之前，完全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