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23：菩提樹下的開悟
瀞靈廷以內。
身為護廷十三隊之成員，亦為護廷十三隊之隊長。
需要遵守的條例，規章制度，較之於隊員而言已是少之又少——畢竟前身是作為殺手組織而盛行的組織架構。
身為組織者，同為活化石一般人物的山本元柳齋重國。
他更是明白其中的含義所在。
過於束縛的爪牙與利齒是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的。
張弛有度的控制，與恰到好處的放縱，才能夠讓這些後輩們發揮出應有的實力水準。
但是啊……
即便是以放任而聞名的山本元柳齋重國。
卻是不論跨越了多少年，也依舊無法容忍一件事，發生在了這片名為瀞靈廷的土地之上。
『不得在瀞靈廷境內進行卍解。』
這不僅是考慮到過於強大的靈體會對周圍的環境造成影響。
同樣也是因為……
每個出現過，並且存在的，能夠卍解的斬魄刀。
都擁有著能夠改變『瀞靈廷』的力量。
此時此刻，以兩人交鋒為始的周遭，接近一百米的範圍以內。
所有的磚瓦布置，邊牆石塊，都在此刻面臨著分崩離析的下場！
有形之物像是脫離而下的碎屑般，化作點滴狀的靈子，被盡數攝取，剝奪……
朝著對峙的雙方歸攏而去。
此乃靈體之間的爭鬥，亦是靈魂與本能之間的交流——將自己的本心與能力提煉，進行不斷地捶打，鍛鍊。
所形成而來的最終力量，其存在本身或許就是某種災禍般的象徵。
不能在境內解放卍解，這不僅是警示，同樣也是事實。
因為長時間地保持這種狀態，瀞靈廷內部也會不可避免地陷入到崩潰的境地之中。
曾經鬼嚴城解放斬魄刀之後，同樣也出現過類似的場景。
然而眼下出現的這種情況，其規模，程度，甚至是『分崩離析』的速度！
都要遠超之前的那種程度。
究其原因，也不單單只是因為鬼嚴城的實力有限，同樣也是因為六車拳西的斬魄刀。
其性質本就較為特殊。
「風屬性的斬魄刀嗎……」
呢喃著開口過後，藍染順勢仰頭望向天邊，在此刻的表情也是難免變得唏噓。
原本清朗的明月都被重重相迭的烏雲給遮蔽了……
稍顯幾分的不解風情。
但反過來說，這也是對方的特點所在吧。
粗野，狂放。不具備任何的情調可言，在認定了對手之後就會全力以赴。
如同野狼，更像是某種認定了就不會鬆口的生靈……
真是可怕啊。
那麼。
面對著這種洶湧澎湃的攻勢，靜也君，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真是令人期待。
……
鐵拳斷風！
斬魄刀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雙手各持一把帶齒的刀。
與此同時。
六車拳西的手臂被履帶纏繞，兩臂蔓延向上，如同大蛇攀附般的履帶在背後相連，緊密地纏繞著，形成了如同護甲般的事物。
呼，吸。
只是簡單的動作，卻帶動著周遭的一切。
乳白色的風浪猶如海中的浪花，不斷地纏繞在了六車拳西的周邊，同時也向著四周蔓延。
地表不受控制地開裂……
因為六車拳西身旁湧現出來的風刃，都在無時不刻地切割著周圍的一切事物。
只是溢散出來的能量就已經擁有了如此的威勢，這便是卍解的恐怖之處。
將始解的能量放大5～10倍之多的結果。
眼看著不遠處的澎湃靈壓，此刻的有馬靜也忍不住感慨。
原來如此。
這便是六車拳西的最終形態。
實在讓人感慨，驚嘆……
『雖然通過漫畫的角度看來，六車拳西的形象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但不論如何。
對方都是名副其實的隊長，也是尸魂界中能夠排上號的強者之一。
麻痹大意的話，可是會丟掉性命的。
「喂！」
六車拳西的聲音從身前傳來。
對方的表情變得極為囂張，這應該也是力量為其帶來的自信吧。
「你剛才也解放了什麼東西吧？」
「不打算主動攻過來嗎？還是說又在打量著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
是單純的挑釁，還是更為深厚遠慮的一些謀劃？
有馬靜也只是思索了片刻，很快就找尋到了答案所在。
對方只是單純地想要試探一下自己吧……
畢竟自己的斬魄刀能力多少也是有些古怪，對於『初見』而言，任誰都會覺得奇怪異常。
而且現在進入到更進一步的解放過後。
甚至就連原本握在手中的斬魄刀，也是憑空消失不見。
手中空無一物，再沒有任何的利刃在手……如此詭異的場景，難免讓人心生警惕。
相對而言的。
因為情報本身就不對等的關係，有馬靜也完全知曉對方的能力為何。
鐵拳斷風。
是強化了斬魄刀·地斷風之後的進階形態。
『只要在卍解狀態下，他就能將炸裂的威力灌注至拳刃中。』
『而且在擊中敵人的期間，被強化了的炸裂之力，便會無限地灌進敵人的身體裡，對敵人的體內造成炸裂性的傷害。』
千年血戰篇章中，曾經在馬斯可·多·馬斯庫林身上傾注出這股爆裂的力量，多少也是讓對方吃了些苦頭的……
如果可以的話。
還是不想被這個拳刃打中啊。
感慨著看向了遠處表情挑釁的六車拳西，有馬靜也於此刻低吟道。
「被打到的話，會很疼吧？」
呼……
吹拂不斷的狂風於一瞬間凝滯。
而在下一刻，仿佛跨越了空間的桎梏，突兀出現在了面前的六車拳西，已是面無表情地朝著有馬靜也。
揮動了自己的右拳。
疼痛與否？
「還是讓你的身體好好感受一下再說吧！」
風是六車拳西的助力。
卍解的增幅，更是成倍地增長了這個能力。
一瞬？或者說是比眨眼片刻還要更為誇張的停頓……裹挾著爆破之力的拳刃，便已經落在了有馬靜也的胸膛之上。
中了。
雖然不明白能力為何，目前的情況也並未明朗。
但只要進入到了至近距離，這就是自己的領域，也是最為擅長的搏殺境地。
換而言之。
「你已經輸了！」
不會留手。
這次就要將周遭的一切都給吹飛，撕碎。
一絲一縷的靈力團塊都不會給你剩下，雖然看似試探，但這就是蓄謀已久的突擊。
事後被山本老頭追究也無所謂。
就在這裡，就在這時。
鐵拳斷風的力量，會將周遭一百米內的萬事萬物都給徹底爆破，轟碎成渣！
乳白色的風壓猶如山呼海嘯般澎湃，朝著四面八方噴涌而去。
土地被掀翻，不及破碎，便被緊隨其後的力量給完整地『擊中』。
爆破的力量無情地將其踐踏，撕碎……
有形之物化為靈子，又被二度蹂躪，直至碾成了虛無狀的一片。
何等恐怖的力量，這就是所謂的卍解嗎。
稍微。
讓人有點羨慕了啊。
若是不被塗黑的話，或許此刻的自己也能表現得如此帥氣吧。
將時間比做條漫長的線，而在此刻，於鐵拳斷風擊中了有馬靜也的瞬間。
『點』，便在此刻形成了。
少年張開了雙手，做出了個仿佛要擁抱天空般的姿勢。
於此刻長長地舒了口氣。
雖然只是力量的一角，是不完整的碎片，也是投機取巧般的行為。
但。
這也是我的力量。
猶如菩提樹下的含笑，也是靈光一現的開悟。
有馬靜也閉上了眼睛，便是用一種接近虔誠的語氣說道。
「歡迎……」
「此乃我之劫難。」
「亦是求證菩提之果的苦難。」
南無……
在剎那之間，有馬靜也的意識恍惚了片刻。
而在同時，六車拳西內心深處也湧現出了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
仿佛自己被某種噁心的東西給盯上了一樣。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厭惡感，讓他忍不住有種嘔吐般的欲望。
可惜的是這種不適絕對無法影響他的狀態。
攻勢依舊，自己的爆破能量必然能夠傾瀉在對方的身……
思緒未能凝落。
因為在在這轉瞬之間，他看到了面前的男子微抬左手。
只是一種輕薄而又無力的姿勢，像是掃落飄向於自己的凡塵般，拍向了六車拳西的右手。
他在幹什麼？
即便是站在了對方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六車拳西依舊找尋不到答案。
他完全看不穿對方的意圖所指，這是垂死的掙扎，還是無謂的抵抗？
不論如何，自己的攻擊都不可能被擋開才對。
然而。
六車拳西的右拳，居然真的就被輕巧地拍了開來。
像是撥弄著頑童的打鬧，如此輕巧，這般戲謔地……
將逼至面前的拳刃，撥向了另一個方向。
攻擊不會落空。
鐵拳斷風的力量本身就已經被數倍的增幅，所以即便是滑向了一旁……
能量依舊會盡數傾瀉而出。
嗡……
一聲迴蕩不息的嗡鳴傳來，緊隨其後的，便是空氣也在此刻震盪。
力量被堆迭，傳遞，直至將空氣都給一併壓縮。
肉眼可見的氣浪被掀動。
爆破的力量，在此刻貫穿了空氣，形成了一股沖天而起的光柱，在此刻直衝天際！
何等壯麗的白色煙花。
但作為始作俑者的六車拳西，此刻卻是唯有愕然而已。
「什……」
震驚的表情還未完全成型，嘴中的凝噎尚且只是剛剛出口。
面前這個戴面具的男子卻好似是看穿了一切，先行於他，開口說話。
明明隔著一個用以遮蔽樣貌的道具。
但不知為何，六車拳西只感覺到自己仿佛看到了隱藏在其之後的面容。
那是不帶絲毫善惡，未有丁點喜怒之貌的微笑。
猶如佛陀垂憐世人般的恬靜之中。
六車拳西聽到了一句夢囈般的低語。
「可惜，只差了一點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