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道爺我悟了
黑紅色的漩渦發出席捲，好似被如月明的行為激怒了一樣。
仿若天傾般的沉重壓力洶湧落下，地面震顫，餘燼激盪，向著四面八方擴散。
黑色鎖鏈瘋狂舞動，於空中勾勒出扭曲線條。
狛村從地上爬起，狗臉驚疑地望著眼前的一幕，來自於骨子裡的職責讓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開始驅散因好奇而圍在周圍的隊士們。
東仙等人也加入其中，疏散人群。
很快，空曠的草地上便只剩下了如月明三人。
在地獄的壓制下，鹿取拔雲齋和齋藤不老不死發揮不出一點力量，只能充當待宰的羔羊。
她們本就是死者，是地獄重塑了身軀，給予了力量。
嚴格來說，她們能夠保持現狀，全是地獄的功勞。
如今對方要將這些剝奪，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鎖鏈狂攻，無數道殘影在天空上爆開。
如月明穿梭其中，音爆聲不絕於耳，離譜的戰鬥表現再度引發遠處觀戰隊士們的陣陣歡呼。
在他們眼中，自家隊長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區區地獄，直接一拳打爆口牙！
鎖鏈久攻不下，地獄之意從地獄之門中探出頭來，龐然的身軀很快便出現在十一番隊的上空。
可怖的靈壓洶湧肆意，好似無盡的江河在天空上奔涌一般。
隊士們臉色一白，吶喊歡呼聲戛然而止。
這份壓迫對於席官來說，都不是能輕易抵擋的，更別說他們一群普通隊士了。
人群再度遠離。
「如月閣下，放棄吧。」
鹿取拔雲齋開口道，「地獄的力量無窮無盡，就算山本前輩來了，也是無濟於事的。」
儘管如月明在地獄中的表現很是驚艷，可跟她記憶中的山本還有著一點差距。
話音剛落，地獄之意便一拳轟出，空氣爆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悲鳴。
面對如此一擊，如月明咧嘴一笑，緊握斬魄刀反手一發上挑。
刃光在天空之上畫出圓月，綻放出清冷的光芒，頃刻間從地獄之意那龐大的身軀之上掠過。
劍壓一往無前，沖向遠方的隊舍，發出轟隆的爆炸聲。
地獄之意的身軀僵直，好像被按了暫停鍵，旋即一絲血線從中央出現，隨著一道血肉撕裂聲的響起。
巨大的身軀被斬作兩截，嘩啦啦地下起了血雨。
見狀，下方更木的表情驀然一僵，但很快嘴角咧開，一絲兇殘笑容在那張如惡鬼般的面龐上呈現：
「又變強了！」
「太讓人期待了，多想和你來上一場全力廝殺……」
對於更木而言，戰鬥排第一，其他的只能排第二。
以往遭遇的其他敵人，根本跟不上他解封的速度，往往上一秒還在吊打他，下一刻就被他砍成了兩截。
唯有如月明，從始至終都壓著他打。
哪怕他每次都被對方打至瀕死，實力呈現肉眼可見的幅度上漲，依舊無法做到正面壓制。
因此，更木對於留在十一番隊甘之若飴。
只有在這裡，才能肆無忌憚地享受暢快的廝殺，於生死邊緣反覆橫跳，尋常人根本無法領略。
一刀劈死了一頭地獄之意，如月明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是皺起了眉頭。
那嘩嘩淌落的血雨化作靈子，融入到了空氣中。
緊接著，鹿取拔雲齋和齋藤不老不死的身體便開始發光，就好像是兩隻螢火蟲一樣。
很快，二人便化作流光，被吸入了地獄之門內。
隨著地獄氣息的消失，令人頭皮發麻的嘎吱聲再度響起，充斥在眾人的耳膜內，好似一把尖銳的刀捅入腦仁一樣。
地獄之門消失了。
如月明眉頭緊皺，感覺自己被地獄擺了一道。
正面打不過，然後就玩陰的。
不行，咽不下這口氣。
…………
一番隊。
山本面無表情，平靜地望著自家孽徒，耳邊迴蕩著他的發癲言論。
「事情就是這樣。」
如月明咧了咧嘴，嘆氣道：「那地獄當著弟子的面，將您的老部下再次擄走，抓回了地獄中。」
「您咽的下這口氣？」
「反正我咽不下，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不如先宰個三等靈威的浦原喜助，等地獄之門打開之際，一舉攻入其中。」
山本：「……」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為了反攻地獄，反手把自家副隊長宰了？
「少在這裡放屁。」
山本沒好氣地瞪了如月明一眼，「別以為老夫不知道地獄的底細，虧你能說出這種話來。」
「就算三等靈威以上的死神極為罕見，可百萬年積攢下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更何況，這其中說不定有老夫都無法對付的存在。」
「你能從地獄中活著回來，純屬僥倖，再有類似的想法，老夫就讓伱回真央靈術院補修文化課！」
如月明：「？」
這是人能幹出來事嗎？
…………
勸不動山本，如月明只能將主意打在了藍染身上。
奈何有關地獄的研究還處於萌芽階段，而且因為屬於是新生領域的緣故。
就算是藍染，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破解。
「抱歉，隊長大人，我能力有限。」
涅繭利皺起眉頭緊盯著容器中漂浮的地獄磷氣，「這種來自於地獄的全新物質，需要更為先進的技術去破解。」
「至於開闢前往地獄的通道，嗯，暫且無法捕捉到地獄的方位。」
「在測量設備中，我們能檢測到的，只有虛圈、現世以及斷界。」
「根據我的推斷，地獄可能隱藏在更深的次元。」
「或者說，它被一種強大的力量遮掩。」
不僅僅是涅繭利，就連浦原喜助也沒什麼辦法。
三位科學家的說辭基本一致，以現在的科技水平確實無法勘測到地獄的具體方位。
更別說製造出類似於黑腔的通道了。
眼下前往地獄的唯二辦法，要不殺一隻靈威達標的浦原喜助，要不就藉助於米米哈基的力量。
「喜助，喜助。」
小屋前，惡鬼的低吟傳出。
正在摸魚的浦原喜助當即心跳漏拍，小臉煞白，顫顫巍巍地打開房門，映入眼帘的則是一張旁人眼中燦爛的笑容。
「隊長，有什麼事嗎？」
如月明開門見山道：「轉神體的改進工作的進度如何了？」
浦原喜助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道：「已經完成了，有人要使用嗎？」
「很好，速速備上一份轉神體，隨我去流魂街。」
話說完，如月明不給其反駁的機會，轉身便離開了小屋。
望著其遠去的背影，浦原喜助摸了摸生出些許胡茬的下巴，眼底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
流魂街，荒郊野外。
「新一代轉神體改良了些許弊端，如果學習卍解失敗的話，會導致自身魂魄虛弱十天半個月。」
浦原喜助一臉認真，「外表的菱角上……」
話還未說完，如月明便一刀劈碎了他手中的轉神體，同時不屑道：
「喜助，你怎變得和山老頭一樣婆媽？」
「區區卍解，還能難倒我嗎？」
眼見轉神體化作稀碎粘稠的黑影，浦原喜助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上次幫助如月明學習卍解的一幕幕，依舊曆歷在目。
他可不想再被波及其中。
沉重、驚懼、苦痛、漆黑的墨色渲染勾勒，很快，數十里的郊野化作深邃的黑暗。
沉重的威壓轟然降臨，地面震顫，無數道裂隙呈現其間，宛如深淵。
很快，熾熱的衝擊從轉神體的裂隙之中爆發，肆意宣洩著無窮熾熱，衝擊著近在咫尺的身軀。
和上次不同，如月明不動如山，雙腿好像釘入地面一樣，絲毫沒有被推走的跡象。
黑影流淌，從地面上升起，形成類人型生物，其面孔中央撕開一道裂隙，赤紅如岩漿一般的景象於其中呈現。
有了上次的經驗，如月明二話不說，直接一拳轟出。
力量如火山噴發般洶湧爆發，頃刻間吞沒了具象化後的無界。
無界瞬間倒飛出去，於天空上劃出完美的拋物線，狠狠地墜入山頭上，爆開驚人的氣浪。
浦原喜助在一旁看得頭皮發麻。
幾日不見，這位隊長大人的力量似乎更誇張了，之前在直面地獄的時候，貌似都沒有拿出全部的力量。
不給無界喘息的機會，如月明屈膝一蹲，電弧於身軀之上遊動，爆發出可怖速度，好似雷霆掠過天際，墜向了那塵煙四起的山頭。
下一刻。
令人牙根發酸的碎裂聲傳出，無界的黑影胸腔塌陷，岩漿般的液體流淌而出，浸染在身軀之上。
無界從自己的身軀中拔出漆黑的刀刃，反手一刀劈砍落下。
當！！！
滾滾塵埃中發出金鐵碰撞的高亢聲響，漆黑刀刃落在了如月明的肩頭，卻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白印。
「不愧是吾之半身。」
「無界，你，不差。」
如月明咧嘴，銀白的齒間流溢出一絲白氣，兇殘笑容浮現的同時，雙臂舒展，筋骨摩擦，熾熱的氣息奔涌而出。
雙肩處雷火交織，幻化出雙翼瞬間展開。
瞬哄·大滅！
一拳轟出，狂暴的火柱隨之席捲而起，裹挾在無界的四周，扭曲著周圍的空氣。
眨眼間，山頭崩塌，激盪起漫天的塵埃。
因為這次沒有了鬼道結界的束縛，而且如月明的實力比之前也有了較大的提升，所以戰鬥場面也更顯誇張。
不多時，入目之處儘是荒蕪。
就好像岩漿滾滾流過一樣，灰燼在天空席捲。
無界被瞬間打爆，再度從鎖鏈中復活，然後又被打爆。
這一次，如月明沒有閃避。
而是雙臂展開，選擇擁抱太陽！
浦原喜助及時釋放斷空，將洶湧來襲的衝擊抵擋下來。
又反手開啟卍解，巨大的紅色和服女子出現在他的身後，將其環抱在掌心中。
再看如月明這邊，劇烈的衝擊過後，便是如同太陽拳一般的白熾。
然後便是兩眼一黑。
不過奇怪的是，這次他並沒有失去意識。
周圍的靈子密度也發生了變化，如月明依舊能感覺到身體的存在。
望著四周烏漆嘛黑的環境，他皺了皺眉頭：
「太黑暗了，這是哪裡，DC世界嗎？」
話音剛落，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點微光，如月明發動瞬步，向著微光的位置靠近。
隨著他不斷接近，赫然發現四周的微光越來越多。
等前方逐漸清晰時，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無垠的星空。
最是引人注目的，是星空中央兩顆互相吸引的巨大星辰。
它們的個頭比其他星辰要大上很多，一黑一白，循環往復，宛如兩顆被人把玩的文玩核桃。
怪異的是，在兩顆星辰的中間，存在著一條漆黑的鎖鏈。
當如月明試圖再度靠近的時候，眼前的畫面突然開始模糊，就好像以前電視上出現的雪花一樣。
等一切恢復正常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狼藉的荒野。
片刻的恍惚後，如月明眼底閃過一絲清明。
他找到滿身灰塵的浦原喜助，咧嘴一笑：「喜助，我悟了。」
不等浦原喜助回答。
如月明便向著瀞靈廷的方向跑去，邊跑邊笑，嚷嚷著：「我悟了，道爺我悟了啊！」
浦原喜助望著其遠去的身影，撓撓頭，滿臉詫異地自言自語：
「被炸到腦子了？」
不敢耽誤，他追在如月明身後，生怕自家隊長出不了什麼意外。
奈何二人實力差距過大，就算如月明沒有爆發出全部的速度，依舊不是浦原喜助能追上的。
很快，他就跟丟了。
…………
藍染盯著好似難民營里逃出來的如月明，一度認為這傢伙已經瘋了。
雖然他平日裡的狀態也是這麼癲。
「惣右介，我悟了！」
如月明雙手環抱，一臉認真道。
「你悟什麼了？」
藍染沒好氣地說道，「不會又被山本總隊長揍了，然後跑我這裡發癲吧？」
聞言，如月明震怒，為了證明自己，當即便是將再次使用轉神體，學習卍解的全過程複述了一遍。
「星星，懂嗎？」
「就是天上那些。」
藍染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平靜道：「雖然尸魂界很少有關於天文學的研究，但我也略有涉獵。」
「像斬魄刀空間呈現出無垠星空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可能。」
如月明咧嘴一笑：「那如果我告訴你……」
「無界就是連接兩顆星辰的那條鎖鏈呢？」
最近家裡出事，身心俱疲，望諒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