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次元上的差距
四番隊隊舍，綜合救護所。
三號病房中。
數道白色身影聚集於此，表情凝重地望著病床上的身影。
斑目一角渾身被繃帶纏繞，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氣息微弱，靈壓低迷。
綾瀨川弓親於一旁詳細說著關於不久前戰鬥的全過程。
在提及對方一箭粉碎了斑目一角的卍解時，就連溯風也是適時表現出幾分意外的表情來。
斑目一角掌握了卍解在護廷十三隊中，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自從他和綾瀨川弓親的秘密被溯風揭開後，這兩人就直接破罐子破摔，再也不在戰鬥中隱藏自己的卍解和真實始解。
「真是可怕呢！」
涅繭利嘴角咧開，「雖然這傢伙的卍解很廢，但能夠將其一擊粉碎，也足以說明入侵者的實力之強了。」
「突然有些興致了。」
「能告訴本隊長，那兩個傢伙逃離的方向嗎？」
斑目一角沉默，綾瀨川弓親見狀，也是沒有回答的意思。
「嘁，無趣。」
「音夢，我們走！」
涅繭利不屑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還有更多有趣的實驗去等著研發，犯不著在這件事情上死磕。
如果說十三位隊長，誰對這次旅禍入侵最沒有感覺的，那必然是涅繭利了。
雖然溯風並未向他提及太多的相關事宜，但也沒有對他刻意隱瞞。
僅是少許的線索殘留，便足以讓涅繭利推斷出個事情的大概了。
與其在這種劇本中出演，倒不如繼續他的試驗研究。
至於一擊粉碎卍解的強大之人，對他涅大人來說，也不是那麼少見的存在。
更木劍八目光灼灼地盯著病床上的身影，認真道：
「那個傢伙，很強嗎？」
「很強。」含糊不清的聲音在病房中響起，「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強，甚至超過隊長你。」
話音落下，病房中頓時爆發出強烈的靈壓，木質地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響。
「更木隊長，還請收斂一下靈壓。」
溯風平靜的聲音適時響起，「這裡是綜合救護所，不是十一番隊。」
如野獸般兇殘的目光頓時望向溯風，澎湃的殺意激盪而起，病房中發出獵獵的呼嘯響聲，甚至於空氣中的溫度都驟然下降了許多。
溯風目光不變，平靜無波，仿佛死寂的湖水一般。
片刻的對視後，在其他人詫異的目光下，更木劍八竟然主動服軟，收斂了自身的靈壓。
病房中直接安靜了下來。
「他們的目的地是懺罪宮，隊長如果想與其廝殺的話，最好守在懺罪宮的必經之路上。」
綾瀨川弓親眼看氣氛緩和了下來，直接開口道，「隊內的其他人應該會知道路線的。」
「嘁，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更木劍八不屑冷哼，「八千流！」
一顆粉紅色的小腦袋瓜從其背後冒出，銀鈴般的笑聲於病房中響起。
「帶路！」
「交給我吧，出發出發！」
話音還未落下，更木劍八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綜合救護所的走廊上。
「我們也走吧，亂菊。」
溯風準備去找一下新的樂子，對他來說，入侵瀞靈廷的無論是志波家的還是現世三人組，亦或者是叛徒阿散井戀次，都算是破壞瀞靈廷安定的罪人。
逮捕這群傢伙，應該能夠讓他小小地提升一點實力。
「溯風，隊長……」
斑目一角那含糊不清的聲音突然響起。
「有事嗎，一角？」溯風低頭看去。
「只是好奇一件事情。」
「請說。」
「我現在和你的差距有多大？」
聽到這個問題，讓溯風怔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沒能回答上來。
「溯風隊長無需顧慮我的感受，這點小打擊，我還是能夠承受的。」
眼看溯風為難，斑目一角趕忙開口道。
卍解被人打碎的打擊，他都可以緩過來。
斑目一角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答案能夠讓他破防的了。
「唔，三七開吧。」
溯風如實回答。
聞言，斑目一角頓時眼前一亮，浮現出激動的神色，就在他準備再開口提醒的時候，卻是聽到溯風繼續道：
「三刀，七段。」
斑目一角眼底的激動頓時僵住，整個人瞬間石化，眼中再無半點神采。
本以為辛苦修行，努力廝殺，能夠拉近自己和溯風之間的實力差距，但現實往往最是傷人。
…………
從四番隊中出來，溯風將松本亂菊打發回九番隊的轄區後，判斷了一下瀞靈廷中混亂不堪的靈壓，眉頭微皺。
片刻的遲疑後，他當即從懷中取出了傳令神機：
「摩西摩西，鵯州嗎？」
「對，幫我調出旅禍的方位。」
「我知道了。」
不多時，傳令神機上頓時發來了一份瀞靈廷的地圖，其上數個紅點正在不斷的活動著，從其移動的軌跡不難判斷，他們的目標是護廷十三隊隊舍以南的高地——
瀞靈廷的中央，懺罪宮。
溯風確定了下自己在地圖上的位置，然後望著距離最近的紅點，自語道：
「到底是誰運氣這麼好呢？」
話音落下，走廊上輕風吹拂而來，捲動落葉兩片三片，溯風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
六番隊的轄區內，兩道身影於小巷的陰影中快步前行著，表情緊張地盯著前方街道。
就在剛剛，一支死神小隊從眼前快速經過。
堆積起來的龐大靈壓，讓志波海燕這個副隊長都不由得心驚肉跳。
六番隊作為貴族番隊，其中隊士的精英程度，僅次於一番隊。
從眼下這個轄區中穿過，無疑是最不明智的決定。
但因為志波海燕身份的緣故，對六番隊轄區也最為熟悉，所以嚴格來說，危險係數並不算高。
當然，僅限於他。
但凡換做志波空鶴或者志波岩鷲任何一人，都有極大可能原地翻車。
「呼，再穿過三個拐角，我們就可以離開六番隊的轄區了。」
志波海燕頭也不回地說道，「茶渡，準備……」
話說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了空氣中瀰漫的詭異安靜，因為距離極近的緣故，他甚至察覺到了茶渡泰虎緊張的情緒。
「茶渡，伱……」
志波海燕轉過來身來，表情當即僵住，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時至今日，他仍記得對方在他婚禮上送來的賀禮，以及邀請岩鷲和空鶴前往靈術院學習時的情形。
「綱彌代溯風……」
「嘛，還真是生分的稱呼啊，海燕。」
溯風嘴角微揚，溫和的笑容就如今日天頂之上的陽光，主打的就是一個和善。
「選擇背叛尸魂界後，你已經默認和護廷十三隊劃清關係了嗎？」
「還是說，你連貴族的身份都已經捨棄不顧了……」
烈陽下，志波海燕不僅沒有感到半點的溫暖，反而全身上下被寒冷籠罩，那股極致的寒意穿透了皮肉，深入骨髓之中。
其表現，比之茶渡泰虎更為不堪。
「別說我不照顧你，拔刀吧，海燕。」
溯風微笑著道，「拿出你的全力，進行最後的無悔一戰。」
「萬一小宇宙爆發，你能贏了我也說不定。」
志波海燕狠咬舌尖，一絲刺痛頓時將心中的恐懼驅散，目光隨即堅定起來，靈壓激盪，頓時震散周邊的塵埃。
「讓水天逆卷吧，捩花！」
靈壓激盪，光柱爆發，水花翻湧，沖天而起。
沒有半點的遲疑和猶豫，在確定動手的剎那，志波海燕便是爆發了所有的靈壓。
只是因為常年操勞於十三番隊的各種事務，他修煉的時間少了很多，以至於直到現在仍舊沒有掌握卍解。
但在靈壓上，儼然已經達到了三等靈威的程度。
街道之上，浪花逆卷，浩浩蕩蕩之間，泛起足以覆滅一切的巨大潮汐。
「這樣才對嘛。」溯風稱讚道，「這樣一來，就算失敗了也不會後悔。」
「起碼努力過了，不是嗎？」
志波海燕沒有回答他的話，雙手緊握變作三叉戟形態的捩花，雙臂振動，挑起漫天的浪花，徑直朝著前方覆蓋下去。
「茶渡，你做主攻！」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以及破壞力，根本不可能是溯風的對手，轉而以牽制為主，為茶渡泰虎創造出最佳的進攻時機。
潮汐覆蓋而下，攜之而來的則是磅礴到極點的力量。
「還真是壯觀的一幕。」
溯風讚嘆道，「只可惜，海燕你到現在都沒有掌握卍解。」
在浪花落下的剎那，平靜的鬼道詠唱響起，隨之而來則是狂暴到極點的可怕靈壓。
「冰牙征嵐。」
剎那間，溫度驟降！
溯風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僅是站在原本的位置上，而在其四周頓時凝結出大量的冰雪。
隨著其話音的落下，無盡的冰雪化作決堤之洪，直衝天際，所過之處盡皆凍結，瞬間吞沒了那覆蓋而來的磅礴浪花，直接為其裹上一層厚厚的銀霜。
浪花凍結，化作遮天蔽日的巨大冰雕，籠罩在街道的上空。
望著眼前的一幕，志波海燕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想過自己和溯風之間的差距會很大，但萬萬沒想到會大到如此程度。
拼盡全力的一擊，甚至無法讓眼前之人拔刀。
嗡——
就在這時，靈壓震顫，茶渡泰虎秉承著人狠話不多的人設，當即轉變了形態。
右臂之上泛起黑底紅紋的色澤，而左臂則是為白底紅紋，肩膀處生出一隻尖角，仿佛惡魔。
見到這一幕，溯風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一護的變化，是因為有他在其中干涉，沒想到的是，茶渡泰虎也是發生了相應的改變，竟然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掌握了惡魔的左臂。
下一刻，茶渡泰虎趁著溯風驚訝的間隙，左手五指上泛起微弱的光芒，實質化的靈壓於指尖上躍動，力量凝聚之下，左臂驟然轟出！
狂暴的拳壓於拳骨之上爆發開來，巨大的光柱充斥在視線之中，餘波激盪，冰層瞬間崩裂，所過之處，一切盡皆摧枯拉朽般地毀滅！
面對這全力的一擊，溯風依舊是站在原地，不僅沒有任何的防禦準備，甚至連閃避的意思都沒有。
茶渡泰虎眉頭緊皺，試圖收斂幾分力道，然而攻擊已經發出，這個時候收斂卻是已經有些晚了。
就在那洶湧的拳壓即將轟在其身軀上時，溯風平平無奇地抬起了右手，恰時擋在了那狂暴的力量之前。
轟！！
霎時，靈壓風暴席捲開來，餘波激盪爆發，將剩餘的冰層悉數粉碎，更是將地面崩裂出道道猙獰的裂縫，掀起漫天的硝煙塵埃！
待到一切散盡，溯風望著完好無損的掌心微微皺眉：「力量太過分散了，甚至還不如戀次的狒骨大炮。」
「不過念在你們態度尚可，我決定給二位一個機會。」
「接下這一拳，我就放你們離開。」
未等二人回答，溯風已然是揚起了自己的右手，五指合攏，輕攥成拳，淡淡的靈壓於其上縈繞翕動，仿佛縷縷輕風隨之飄蕩一般。
然而就是如此平平無奇的表現，卻是讓志波海燕和茶渡泰虎頓時如臨大敵。
來自於靈魂深處前所未有的顫慄之感，轟然席捲全身！
難以言喻的恐懼於心底瘋狂地滋生著，吞噬著自身的理智，以他們的意志甚至無法壓制這種恐懼。
這種恐懼甚至不能用天敵之間的來形容了。
硬要說的話，倒不如說是——
次元上的差距！
冷汗浸染了衣衫，身軀本能地顫慄著，瞳孔急劇地收縮著。
溯風的動作極為緩慢，就好像公園老人打的太極拳，然而在這種速度之下，無論是志波海燕還是茶渡泰虎，甚至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勇氣！
一骨。
轟——
以溯風為中心的地面發出不堪重負的爆鳴之聲，強勁的狂風隨之呼嘯蕩漾，地面崩裂坍塌，牆壁轟然粉碎。
在二人的視角中，一隻拳頭無限地放大，直至占據了整個世界。
死亡，降臨！
難以遏制的恐懼徹底地占據了他們的心靈，將一切理智吞噬殆盡。
拳骨落下之剎，震耳欲聾的爆響聲音充斥在街道之上，甚至形成了肉眼可見的磅礴波紋！
從高空俯視，一道近乎覆蓋了整個六番隊轄區的巨大拳影吞噬了前方的一切，宛如深淵般的溝壑一路蔓延至隊舍的邊緣，所過之處盡皆坍塌泯滅，甚至連廢墟都沒有留下。
激揚的塵埃在呼嘯的風勢之中飄向遠方，哪怕沒有被正面擊中，僅是餘波的剮蹭，依舊讓二人掩埋在了廢墟中，當場失去了意識。
溯風放下拳頭，頗為惋惜地搖了搖頭：
「可惜了，就差那麼億點。」
【自律日常任務完成！】
【靈壓獲得提升，當前為超越者靈威！】
獎勵不多，聊勝於無。
對此溯風並不貪心，畢竟無論是志波海燕還是茶渡泰虎，實力都遠比不上志波一心。
「讓我來看看下個幸運兒是誰。」
傳令神機上，紅點閃爍，朝著懺罪宮的方向快速前進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