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詭變，淪陷？
眾所周知。
流魂街絕大多數的魂魄居民並不需要固體食物，只需要攝取空氣中的靈子和一定量的水資源就能夠活下去。
當然，這是針對於沒有靈力的魂魄而言。
但凡具備一定靈力的魂魄，大氣中的靈子根本不足以維持其生命，他們不但會因為缺少食物而飢餓，嚴重時甚至可能會因此喪命。
像已經成為死神的平民，食物更是成了必不可缺的存在。
虛圈同理。
弱小的動物虛，可憑藉大氣中的靈子存活，維持日常的需求。
但像普通虛以及大虛，就要去吞噬同類了。
除了虛之外，虛圈中沒有任何的食物，就連那遍布每一處角落的白沙，其實也是由虛的屍體風化而成的。
這裡是虛的世界。
作為人體製造領域的天才科學家，山田清之介在第一時間便發現了狩能雅忘人的異常。
尋常死神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情緒的波動而險些進入虛化狀態呢？
真要這麼危險的話，五大貴族又怎麼會允許護廷十三隊的存在？
死神想要進入虛化，最基本的條件便是要在自身魂魄中植入虛的魂魄，以此來破壞魂魄的界限。
沒有虛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虛化。
話已至此，其實問題的答案已經很是明顯了。
凝視著山田清之介認真嚴肅的目光，狩能雅忘人嘴唇囁嚅幾下，遲疑道：
「虛的屍體……」
話音落下，綱彌代溯風、痣城雙也以及山田花太郎大為震驚，以訝然的目光盯著前方那道紅髮身影。
而涅繭利和山田清之介則是眼底流露出狂喜之色，頓時上前兩步，一人牽起狩能雅忘人的一條手臂，上下打量的同時，嘴巴里還發出嘖嘖稱奇的聲音。
仿佛發現了某種稀世珍寶一般。
對於科學家而言，沒有什麼比未知的領域更有吸引力了。
「這算什麼？」溯風回過神來，兩手一攤，「人造假面？」
「不對，這玩意兒本來就是人造的……」
山田花太郎震驚之下，似乎性格也再度回到了過去，磕磕巴巴地問道：
「溯，溯風隊長，大虛的屍體真的可，可以……」
他一時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能勉強做出了個吃的動作。
「要相信人的意志。」
溯風大受震撼，但還是誠懇地忽悠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是自古以來都不變的道理。」
山田花太郎若有所思，目光晃晃悠悠地落在了被痣城雙也碾成肉泥的基力安屍體上。
痣城雙也斜睨，本該是平靜的神色上也是多出了幾分不安。
他本來是秉承著殲滅世間一切虛的偉大願望，雖然後來被溯風忽悠瘸了，但對於虛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未發生過變化。
可狩能雅忘人對虛的處理方式，多多少少讓人感到了些許驚恐。
那玩意兒真的是死神能吃的嗎？
「嘻哈哈哈！」尖銳的笑聲突然出現，充斥在痣城雙也和溯風的耳道之間，「名字里冠以劍字的傢伙，好好學習一下喲，這位紅髮死神才是你未來的目標呢！」
說著，雨露柘榴的目光落在溯風身上，小手擺動，打招呼道：「好久不見吶，有趣的小哥。」
溯風點頭回應，雨露柘榴算是為數不多能夠憑藉自己實體化出現的斬魄刀，也算是稀有物種了。
眾人的表現，讓狩能雅忘人感到了陌生。
這群傢伙不大正常吧？
在聽說了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難道不應該面帶驚恐地遠離嗎？
尤其是身邊這兩個怪人，那等奇怪的眼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從中能夠看到垂涎欲滴的意味？！
「果然，靈子中已經蘊含了虛的成分。」
山田清之介簡單地測量後，欣喜道，「至於魂魄方面，還需要通過設備進行更深入的檢查。」
「何等美妙的巧合！」
涅繭利的嘴角已經咧到了耳根，金燦燦的牙齒在石英樹的螢光下熠熠生輝。
「浦原喜助的智商，也不過如此。」
狩能雅忘人被這兩個怪胎搞得渾身彆扭，就好像蟲子在爬一般，不由分說地掙脫了兩人的束縛。
「大虛能夠吞噬人類以及死神的靈魂，那為什麼死神不能吃大虛的屍體？」
他梗著脖子倔強地解釋道，「普通虛死亡之後，其屍體並不會維持太長時間，但如果用縛道進行封印的話，勉強可以充當緊急食物。」
「基力安同理。」
「亞丘卡斯的屍體會維持相當一段時間，如果沒有外力干涉的話，甚至能夠堅持一年半載。」
「製作工序只需要通過白雷碰撞製造的火焰，進行高溫炙烤即可。」
破罐子破摔之下，狩能雅忘人將自己的日常一股腦地甩了出來，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一番輸出下來，強如溯風在看向對方時，也不由得驚為天人。
簡單的檢測過後，山田清之介給出了結論。
因為狩能雅忘人常年吞食虛的緣故，其身體中的靈子已經有部分被虛同化，魂魄亦是如此。
且照這個進度下去，再有個三五百年的時間，世界上就會少一個死神，多一隻名為狩能雅忘人的大虛。
考慮到其現在的靈壓水平，起步也是個瓦級大虛。
聽到這個結論，狩能雅忘人頓時沉默了。
這算什麼？
屠龍者終將為龍？
顯然，他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如果說刳屋敷劍八的死，尚在意料之中的話，那現在的發現，就屬於是突發情況了。
「我的建議是帶回尸魂界進行更深層次的研究。」
涅繭利擺動手指，亢奮地說道，「最好能夠讓我解剖一下這小子的肉體和魂魄。」
「你放心好了，我會在容器上寫好你的名字，並且將伱的功績傳播到尸魂界的每一個角落。」
山田清之介不屑道：「這種可控且可持續的資源豈能如此粗魯地進行研究！」
「不定時地進行切片，才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案。」
久違的，涅繭利沒有反駁山田清之介的話，反而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麼看的話，確實可以。」
眼看二人達成了一致，狩能雅忘人心底泛起一陣惡寒。
他寧願繼續留在大虛之森，也不想回到尸魂界被人解剖。
無論是哪個處理方案，他都無法接受。
關鍵時刻，溯風打斷了二人的暢想：「狩能雅忘人殺死了如此之多的大虛，單論這點已經算是尸魂界的功臣了。」
「山本老爺子不會允許你們肆意妄為的。」
「只是配合檢測，進行表面研究或許還可以，切片什麼的還是別想了。」
聞言，狩能雅忘人望向溯風的表情頓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涅繭利以指甲用力地鑽動自己的太陽穴，發癲道：「只是這種程度的研究，太過可惜了啊。」
山田清之介表示附和。
一旁，痣城雙也冷眼觀看，完全沒有插話的意思。
這三個傢伙的默契，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已經達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
一方紅臉，一方白臉。
配合上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堪稱完美。
不過。
就這麼忽悠一位和無數大虛廝殺了上百年的死神，真的好嗎？
「嘻哈哈哈，這個紅髮蠢蛋連這點伎倆都看不明白嗎？」
雨露柘榴那妖嬈身姿笑得前仰後合，絲毫沒有半點儀態，仿佛瘋婆子一般。
「還是說大虛吃多了，就連智商也淪落到基力安的地步了？」
「照著這種情況來看的話，他還需要吃更多的大虛，不然的話只能被當做弱智了，嘻哈哈！」
山田花太郎也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但因為和斑目一角等人待在一起時間過長的緣故，慘遭同化之下，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
他只是感覺自己哥哥山田清之介，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失落。
相反，其眼底的亢奮，是無論如何都削減不了的。
「所以，你的選擇呢？」
忽悠過後，溯風重回平靜，以波瀾不驚的目光看向面前身影。
面對詢問，狩能雅忘人沉吟道：「既然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勞，那麼不妨以餘生去努力完成死神的使命。」
「但願尸魂界能夠接納像我這樣的異類存在。」
話音落下，涅繭利以一副熟人模樣地拍著狩能雅忘人的肩膀，親切道：
「這個你放心，旁邊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看到了嗎？」
「綱彌代家本家的繼承人，在當代家主被他搞了個半廢的情況下，我們的溯風隊長就是綱彌代家最有權勢的存在。」
此話一出，狩能雅忘人心裡頓時一個咯噔。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好了，別廢話了。」溯風態度突變，「目的達到，先回尸魂界吧。」
涅繭利從耳道中拿出擬態黑腔膠囊，瞬間開啟了擬態黑腔，並於原地記錄下了定位。
這樣一來，再次開啟擬態黑腔的時候，就可以第一時間抵達大虛之森中。
山田花太郎最前，狩能雅忘人在後，一行人順利進入到深邃黑暗之中。
然而，直至擬態黑腔開始關閉，溯風仍然站在原地。
伴隨著最後一絲靈壓的消失，如利齒般的縫隙徹底閉合。
直至這時，溯風方才目光流轉，落在了痣城雙也身上。
在其臉頰的右下側，一道白骨痕跡若隱若現，仿佛從皮膚下生長出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