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棲本能地避開。
他皺著眉頭,一雙探究的目光向著陳嘉慧看了過去。
原本對於杜堯他就沒什麼好感,一聽顧隈說是陳嘉慧的爸爸,他就自我介紹了一番。
但顧隈這自來熟的厚臉皮行為,讓他更為反感。
顧隈卻不想失去這次機會,自顧自地往上貼:「小時啊,你跟這小子是不是情敵啊,這小子太沒有禮貌了,還是你好。」
時慕棲沒有接話,但他看出來了,這個人是陳嘉慧的爸爸沒錯,但是絕對跟陳嘉慧的關係不怎樣。
於是他退開了幾步,來到陳嘉慧的旁邊:「杜堯,有事可以解決,打架是小孩兒的手段。」
杜堯想反駁,卻不得不承認,此刻的時慕棲確實比他成熟。
但他有他的辦法。
「嘉慧姐,對不起啊,給你惹麻煩了。」
說著,杜堯臉上露出愧疚之色。
陳嘉慧擺了擺手:「不能怪你。」
時慕棲眸色微暗,在心裡吐槽:男狐狸精,比較少見。
聽陳嘉慧說不怪他,杜堯立刻就露出了陽光的笑容對著陳嘉慧點頭。
然後,彎腰下去撿被顧隈扔在地上的包。
顧隈見他伸手的那一刻,臉上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往前一步抓住了杜堯的手,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你,你,你是誰?」
其餘三人皆是一臉迷霧。
杜堯抬頭看著顧隈:「我是嘉慧姐的朋友。」
「你姓希,對不對,希望的希。」
說完,他甩開了杜堯的手,連連後退,隨後轉身往遠處奔逃而去。
時慕棲和陳嘉慧聽得分明,顧隈問的是姓希?
兩人對視了一眼,對於心底的懷疑不言而喻。
陳嘉慧先跨出一步,走到杜堯跟前:「我能看看你的手嗎?」
杜堯也有些不明所以,還是把自己的手伸了起來,連同撿起來的包。
陳嘉慧接過自己的包,卻沒有心思看包,而是盯著杜堯的手臂看。
手心上面的十厘米處,有一個小小的骷髏頭,不仔細看會以為是紋身。
現在這樣看,才能看得真切。
骷髏頭嵌進肉里,就像是天生長在肉里的一樣。
「這個?」陳嘉慧是想問怎麼來的。
話沒問完,杜堯就回答了:「我也不知道,從小就有。」
說完,他還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手上的圖案。
「你在孤兒院長大的?」陳嘉慧又問。
杜堯點了點頭。
陳嘉慧定在那裡,想了一會兒,她才拿出手機,打開了屏幕。
然後撥了過去。
希沫回到公司以後,馬不停蹄地投入了工作。
這會突然看到陳嘉慧的電話,她接通了,直接開了個免提。
「怎麼了?這麼快就想我了?」
旁邊的人還以為他們小希總是在跟司少秀恩愛呢。
卻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別打岔,我好像找到你弟弟了。」
希沫一頓,很快冷靜下來,語氣平淡反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可能找到你弟弟了。」陳嘉慧語氣卻抑制不住的興奮。
希沫輕吸了一口氣。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她已經派人去蘇城的孤兒院了。
那邊的消息說,杜堯是十四年前到的蘇城孤兒院,是老院長出去的時候撿到他的。
當時他看上去非常的狼狽,發著燒,眼神空洞。
老院長帶他回來以後,一直讓醫生治療。
一開始都以為他活不了了。
沒想到後來他居然挺了過來。
至於他的年齡,不詳。
只是醫生,根據骨齡大概判斷當時可能八歲左右。
後來,有一個老爺看中了他,把他帶走了。
老院長也如釋重負,這孩子是個有福之人哪。
那位老爺一看就是有錢人,看中他的時候,對他很是親近。
可是誰也沒想到,十年之後,這孩子會回到孤兒院裡來。
那年他大概十八歲。
老院長都已經認不出他了,跟小時候的變化挺大的,是個大小伙子了。
要不是憑藉著他手臂上的這個小骷髏頭,老院子都不敢認了。
十八歲的杜堯告訴老院長,老爺子去世了。
他有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他們回來奪權,他不想參與其中,就主動放棄了養子的身份。
老院子此時才把手錶交給了杜堯,說自己當年忘記把這個手錶交給他了。
這是他撿到他的時候,他緊緊握在手裡的。
老院長也找人看過,這手錶價值不菲,恐怕杜堯本身也是出身富貴。
就這樣,杜堯一直把手錶帶在了身邊。
然而這孩子倒也不執著,他並不貪圖富貴,憑藉手錶去尋找自己的身世。
一直這樣安安靜靜地住在了孤兒院裡。
院中的孩子都很喜歡他。
然而希沫卻總覺得不對,首先他弟弟手臂上從來沒有骷髏頭,其次,他弟弟的眼睛乾淨清澈,充滿了星光。
但希沫也不能肯定,杜堯是不是,畢竟這麼多年,弟弟經歷了非常人經歷的事情,就算眼神改變也是可能的。
希沫得到消息之後,想把這個告訴司懿的,畢竟司懿接受了弟弟案子。
只是剛才一忙,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司懿,陳嘉慧的電話就來了。
而司懿在查了當時的手錶之後,跟海城的百達翡麗商家聯繫了一下。
已經從當時的購買記錄中確認是希沫的父親買了這塊手錶。
同樣也派的特別行動組的人去了解了孤兒院的情況。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當年的希望手臂上沒有這個骷髏頭。
所以,他一邊派人尋找那個帶走希望的老爺,一邊確認杜堯八歲以後的所有經歷。
這會,希沫接到了陳嘉慧的電話之後,決定趕緊要跟司懿碰個頭。
便給他打了電話。
「司懿,你在不在忙?我有事找你。」
「怎麼了?」司懿聽她語氣嚴肅,關切地問道。
「電話里說不方便,我過來找你。」
「好。路上小心。」
掛了電話,希沫一路往特別行動組而去。
車子開到門口,希沫小跑著沖了進去。
劉智霖看到的時候,還輕笑著調侃了一句:「小嫂子好,這著急忙慌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希沫哪裡有時間跟他閒扯,直接回了句:「嗯。」
便朝著司懿那邊跑了。
劉智霖咽了咽唾沫。
要不要這麼直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