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歸來的老惡魔
羅伊本來想守在這裡，等著看那隻老惡魔什麼時候回來，結果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守，就足足等了七天時間。
當然，七天時間只是估算，具體到底是多久，羅伊也拿不準，總之時間挺長就是了。
而在這期間，羅伊才發現，祭台的開啟，並不是偶爾，恰恰相反的是，它的開啟頻率相當的高！
那祭台上的魔法陣，隔不了多久，就會發出微微的光芒，然後就會在虛空中傳來各種各樣的氣味。
這種現象次數多了，羅伊也漸漸地明白過來，魔法陣每次啟動，那都是有人在溝通深淵魔界，並且獻上祭品，企圖召喚惡魔，只不過，像第一次那種，祭品是高品質靈魂的情況，卻並不多見，虛空中傳來的祭品氣味，大多都是充滿了血腥氣的味道。
羅伊猜測，這可能是召喚者使用的祭品，只是鮮血或者內臟之類的，才會造成這種情況。
然而，血腥氣雖然也能夠吸引到惡魔，但實際上遠沒有靈魂對惡魔的吸引力大，畢竟在深淵魔界，惡魔們也同樣在狩獵血食，血腥味這種東西，聞得夠多了。
所以，當召喚者奉上的是這種祭品的時候，一般都無法吸引到強大的惡魔，來的只會是一些魔物，或者是比較弱小的惡魔而且，這還得是血腥氣足夠濃郁才行，假如血腥氣不夠濃郁，連這魔物都會對此不屑一顧，這就會導致魔法陣在啟動一段時間之後，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這就是召喚失敗了……
除了祭品沒有吸引力之外，還有魔法陣啟動時間太短這種情況，祭品的氣息，剛傳出來沒多久，就因為魔法陣關閉而斷絕了，在這段時間的觀察當中，羅伊發現類似的召喚失敗的情況相當多。
假如溝通魔法陣也需要魔力，那麼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就是召喚者魔力難以為繼導致的……
這讓羅伊隱隱察覺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大部分想要召喚惡魔的人，恐怕都只是半吊子！他們不但自身魔力低下，而且連惡魔真正想要什麼東西都不太懂！
當然，這可能也不不怪那些召喚者，因為哪怕是半吊子，也還是有人成功召喚到了惡魔的，至少在羅伊守候的這段時間當中，一共有十二隻魔物以及三隻小惡魔，被吸引後踏入了魔法陣當中，被成功傳送走了，尤其是那三隻小惡魔，搞不好可能還是和羅伊同一批孵化的那群成員，羅伊是因為使用了T病毒，跨過了漫長的成長期，直接提前一步進入成熟體的，其他的小惡魔就不行了，他們得老老實實地生長。
但是，在成長期內，小惡魔通常狩獵都比較困難，生存得都十分艱難，所以才會有遊蕩到這裡的小惡魔，被血腥氣吸引，響應了召喚，那些被吸引的魔物也是如此，而正是因為偶爾有這些弱小這惡魔和魔物響應召喚，就導致了召喚惡魔，出現了「成功率」這種說法……
召喚失敗了的半吊子不用說，那些撞大運成功了的半吊子召喚者，沒準就會因為這次成功，以為掌握到了召喚的訣竅，而將自己的方法記錄下來，流傳出去，導致後來的人，對於召喚惡魔的方式，越來越歪曲了……
畢竟，對於深淵魔界真正了解的人，絕對不會多的。
而由此推論一下，那個利用高品質靈魂吸引惡魔，甚至還搞得惡魔們先通過一番廝殺決出了勝利者的召喚者，才是真正懂行的惡魔召喚師！就是不知道，那個惡魔召喚師所在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
在羅伊等待的時間當中，一些被召喚過去的魔物和小惡魔，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這些歸來者，通常都是一臉滿足的表情，估計是成功享用到了祭品的緣故吧，但也有看起來十分悽慘的，歸來後遍體鱗傷，缺胳膊少腿的也不少見，這些受了傷的，估計是遭遇了強大的敵人，雖然保命逃了回來，但是像他們這樣傷勢，估計在深淵魔界也活不了多久了，很快就會成為其他惡魔和魔物優先捕食的對象……
羅伊也忍不住，出手擊殺了兩隻受傷歸來的下位小惡魔，然而，他收割到的靈魂，在系統中的顯示竟然是「殘缺的低等靈魂」！
這說明，這些惡魔可能在召喚的過程當中，因為受傷而缺失了一部分靈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伊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貿然地跑進那魔法陣當中去，這種情況是他根本沒有預料到的。
他覺得等那隻老惡魔回來的時候再看看，因為那隻老惡魔，是如同阿蘭尼雅那樣，已經掌握了惡魔之語的可以溝通的對象，而且看他進入魔法陣時那熟練的樣子，怕是不只一次響應過召喚了，他絕對知道這惡魔召喚是個什麼情況。
至於說，要如何跟這隻老惡魔進行溝通，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第七天的時候，魔法陣中毫無徵兆地出現了黑點，黑點迅速擴大，出現了傳送門，隨後，一個龐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魔法陣當中。
那隻老惡魔終於現身回來了，但是當他剛一出現，龐大的身軀便立刻一頭栽倒在魔法陣當中，砸得轟然一聲巨響，火山內壁上的火山灰，也隨著這巨大的震動簌簌地往下掉。
老惡魔的情況，看起來相當的慘，可以說是羅伊這段時間以來，見過最慘的情況了！
他頭上的惡魔之角，有一根已經徹底斷掉了，流出的紫色鮮血將他整張臉都染得一片模糊，手裡原本握著的石錘武器，也不見了蹤影，估計被弄丟了，尾巴也斷掉了，渾身上下那厚厚的角質鱗片，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數百道傷口，而最嚴重的，則是他腹部位置的一道長達兩米的傷口，就好像是被人直接用鋒利的武器剖腹了一樣，連內臟都掉出來了，摔在地上一大堆……
羅伊在看到這老惡魔的慘樣時，都被嚇了了一大跳，這樣的致命傷勢，這貨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他可以肯定，這老惡魔被召喚過去，絕對是經歷了一場惡戰，但他種傷勢，反倒是方便了羅伊與他溝通，於是羅伊從火山內壁爬了下來，來到了祭台上面。
事實上，在他下來的過程中，老惡魔已經掙扎著，爬出了祭台的魔法陣範圍，估計是他覺得，要不趕緊爬出來，萬一這個時候又有人召喚惡魔，再把留在陣中的他召喚過去怎麼辦？已經傷成這樣了，再被召喚過去，那就真的沒救了……
在他爬出魔法陣範圍後，自然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靠近他的羅伊，老惡魔雖然滿臉的鮮血，但是依然惡狠狠地朝著羅伊發出了威脅的嘶吼。
他以為羅伊是來撿漏的，當然不可能對羅伊有好臉色。
但雖然兇狠，他的吼叫聲中卻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顫音，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羅伊當然聽得出來，所以也沒有廢話，一上來，就用惡魔之語對他道：「回答……我的問……題，不然，你就……死！」
能夠和他交流溝通的惡魔很少，所以羅伊的惡魔之語還不算熟練，但是惡魔這種靈魂之語有個好處就是，能夠讓對方很快知曉自己要表達的意思。
一邊說著，羅伊還一邊將自己的爪子在地面那堅硬的石板上划過，雖然沒能留下劃痕，但是卻也在滋滋聲中，將石板劃得火花直冒，他通過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現在有著輕易殺死老惡魔的能力。
看著羅伊現在強健無比的肌肉和利爪，哪怕羅伊的身高其實只有老惡魔的四分之一，但老惡魔現在根本就只是受了重傷躺著的啊！所以老惡魔很快就妥協了，他用惡魔之語對羅伊道：「你要問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