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歡覺得師兄很過分。
前後矛盾。
明明讓自己支配他,然後又說他已經化神期巔峰了。
這是什麼意思?
不言而喻。
這傢伙就是在學之前的自己。
曾經自己也是如此。
舉起拳頭。
告訴他自己的境界。
告訴他,自己一拳一個他。
可現如今,攻守異形了。
如今的自己還只是化神期高重,而他已經踏入了化神期巔峰。
完全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對手了。
不施展法則道蘊,打不過。
施展了,更打不過。
說白了就是怎麼都打不過。
只不過是在『輸的慘』和『輸的更慘』之間選擇。
具體其實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你讓我支配你!你還威脅我!那我不管了,你就卡在這裡吧,到時候我先踏入煉虛境,然後我…」
「怎樣?」
她一下子沒了聲音。
撇撇嘴。
「然後換我來保護你,行了吧。」
許念想了想。
道,「別說那些太折騰人的事情,其他事情…我都聽你的。」
「真的?不威脅我了?」
「嗯,不威脅你。」
「那你給爺笑一個。」
她站的位置距離許念很遠。
但還是伸出手,挑起許念的下巴。
給人一種。
又慫,又想惹事的感覺。
出門在外,小魔頭敢惹事,但也怕事。
許念無奈的嘆了口氣。
咧嘴笑笑。
「哎呀你這是什麼啊,皮笑肉不笑的,不好看,你得發自內心的,真誠一些的,和善一些的,這個笑的好詭異。」
「誰家正常人沒事閒的忽然笑出來啊,那不是精神有問題麼。」
許念很奇怪。
小魔頭是和這事沒完了是麼?
這是有什麼執念啊?
「嗯…你可以想想開心的事情。」
「開心的事情…」
二人彼此對視,許念忽然眸光閃爍,側臉看向一邊。
臉上浮現出幾分不正常的紅色。
如此表情,看起來實在是古怪。
他抿著嘴角,算是在笑。
「不是等會,你想什麼呢?」
「你管呢。」
「我怎麼覺得你想的…喂!你在看那裡呀!你…登徒子!」
武清歡雙手護在身前。
許念沒好氣的看著她。
這都什麼時候來,還來這一套。
還想保持自己之前純良的人設?
沒了!早就沒了!
都稀碎了!全崩塌了!
而且還是她自己給干碎的!
在當初拉著自己下山,和自己說『月底帶師兄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的時候,就已經完全碎掉了。
「你,你重新再笑一下,不要笑的那麼…邪惡…」
「誰邪惡了!」許念瞪眼睛,說的真難聽!
「哎呀,反正就不要…想那些事情。」
「臭師妹要求還真多。」
許念拍了拍臉。
神情恍惚。
想要莫名其妙的笑出來,真是不容易。
開心的事情。
他愣了一下,忽然抬頭看她。
兩個人四目相對。
武清歡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戳了戳他的額頭。
「讓你想開心的事情,你看我作甚?」
憨子師兄眼巴巴的望過來。
依舊是抿著嘴角。
只是這次他的眸子很亮,那眸底的光很是溫柔。
「看著你,就是最…開心的事情了…」
小魔頭眨巴眨巴眼睛。
明明已經是老夫老妻,但聽到這樣的話。
還是忍不住的臉紅。
耳朵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的起來。
「許念!誰,誰讓你說這些啊!你這傢伙…犯規!犯規了!」
「哈?不是你讓我想的麼。」
「那我也…也沒讓你說這些啊,莫名其妙的…真是…」
她大為窘迫。
手背抵著臉頰,只覺得腦袋發燙,昏昏沉沉。
完全受不了這些話。
不要說這麼讓人開心的話啊…
武清歡抿著唇,側臉看向一邊。
而許念看著她的一身打扮,實在覺得不適應。
「說起來,清歡,你能把這一身黑色勁裝給換了麼?換身袍子不行麼,還有那個束胸,這打扮太奇怪了吧…」
如此看著她,看著的好像不是自家師妹,自家娘子。
而是…
上輩子的那位極樂宗聖子。
自己的宿敵,死對頭。
「換了?」
她想了想,搖頭,「不換。」
「可是看起來好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像男生。」
「是啊…」
「那你還親?」
忽然,二人同時愣住。
看著彼此。
小屋越發安靜。
世界仿佛都在此刻停止。
時間被暫停了流動。
不知何處的微風吹的窗子輕輕作響。
嘎吱…
小屋大門被打開。
小狐狸站在門口。
「毒…師兄師姐,瀟瀟做了桃酥,可好吃了,讓我送過來一些,呃呃…我是說,我主動送過來一些,沒有那小傢伙的提醒,我也會送的,畢竟我那麼好,嘿嘿…你們快嘗嘗…」
柳萌輕車熟路的走進小屋。
把桃酥放在小桌上。
猶豫了一下,偷偷拿走一塊,塞到嘴巴里。
這會,她才看到屋子裡的場景。
注意到那二人。
師姐不知道抽什麼風,換了身男子的打扮。
之前看起來就肩痛的道理也悄然消失。
看起來比瀟瀟還輕快。
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神奇道法。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學一下。
「誒,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怎麼都不說話?你們還好麼?」
柳萌看了看許念,又看了看武清歡。
見他們誰都不說話。
而且不搭理自己。
忽然感覺,自己來的好像有些不是時候。
此刻,她終於注意到了奇怪的氣氛。
話說這兩個人,剛才在做什麼?
以前他們偷偷吃東西的時候,會在小屋的附近布置陣法。
一吃就是好久。
但最近沒有這樣,扯去了陣法。
自己和瀟瀟都能夠靠近。
看起來,應該是沒有打擾他們的。
畢竟這二人的實力都是非常的恐怖。
遠遠超出刑罰堂的那位。
神念也能夠附著小屋附近。
若是有什麼重要事情的話,感覺到自己的靠近。
是會阻止的。
現在沒有阻止,也就意味著他們並沒有在偷偷摸摸的做什麼。
可,可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都不說話?
為什麼都不搭理自己?
而且,為什麼他們兩個人的表情,都那麼的詭異?
「我,我還有事情,我現在走了…」
「桃酥你們…你們記得吃…」
小狐狸急忙跑走。
頭都沒回。
關上門一溜煙的就跑遠了。
小屋裡越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