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一晃而過。

  小院子裡非常的安靜。

  那被關上的門，從來沒有被打開過。

  終於，到了第十天的早晨。

  屋子門終於被打開，武清歡身形踉蹌的走出來。

  臉色詭異到了極點。

  「要，要死了…」

  她眸子空洞，目光恍惚。

  瘋了！師兄瘋了！

  過去了這麼多天！才短暫的壓制業火！

  但整個人還是陷入到被影響的狀態中！

  「該死的，我，我這不是自找苦吃呢麼！」

  武清歡欲哭無淚。

  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知道過去了好幾天。

  很久很久。

  剛踩著鞋子走出屋，身後便傳來那人的聲音。

  「娘子，你要去哪裡？」

  武清歡如降冰窖。

  身體一顫。

  緩緩轉頭看過去，擠出笑容。

  「師，師兄，我，我出來透透氣。」

  那溫潤如玉的少年朝她走來，他皮膚皙白，五官精緻而俊朗。

  好看的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像是那畫中的謫仙。

  身上只隨意的披著貼身的襯衣。

  有致的鎖骨顯現出來。

  然後是胸肌…腹肌…

  武清歡急忙移開眼神。

  「師兄，我就是出來透透氣，就是…」

  「清歡是嫌棄我了麼？」

  「啊？」武清歡目瞪口呆。

  他，他什麼時候學會的？

  有沒有一點道德心啊！

  連這個也要學？

  那是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

  自己的殺手鐧！

  怎麼這個也學過去了啊！

  「我，我…」

  武清歡在此刻無助的像是曾經的某個師兄。

  許念走到她的面前。

  捧起她的小臉，靜靜的凝望著她。

  「清歡，回答我。」

  「沒有啊…我…我嫌棄你做什麼…」

  武清歡下意識有些不敢看他。

  生怕被拽回去，再過個九天。

  微微側頭。

  不料，這東西好像惹怒了他。

  許念一手鎖住她的兩個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捏在她的臉上。

  將她整個人壓在牆上。

  「清歡！你為什麼不看著我！你是在敷衍我！不是認真的！」

  「我沒有啊！」

  武清歡欲哭無淚。

  自己真的是，說的真心話啊！

  我嫌棄你我還在屋子裡待九天？

  開什麼玩笑！

  早跑了！

  師兄境界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氣血旺盛的簡直離譜。

  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頭氣血磅礴的怪物。

  氣勁大的驚人。

  「清歡，你愛我麼。」

  他眸子再次化作琉璃色，淡淡的金色光芒在涌動著。

  許念低著頭，認真的，盯著她。

  「我…」

  「為什麼不說話，清歡，你是討厭我麼？」

  「我，這…這光天化日之下！你讓我怎麼說！」武清歡嚴重懷疑許念現在是在報復自己，報復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

  比如讓他在白天親自己。

  比如讓他說肉麻的話。

  而現在，反過來了。

  直到反過來，她才知道此話何等羞人。

  只是想想腦袋就嗚嗚的響了。

  若是真說出來的話，怕不是要只是燒昏了頭。

  「我…我愛呀…」

  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雖然聲音不大。

  但真的就是極限了。

  許念的手掌卡住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臉頰。

  指尖陷進少女皙白嬌軟的臉蛋當中。

  「清歡，你愛我，為什麼要走呢？」

  「走？」

  「為什麼要離開這個屋子，為什麼要出去？」

  「我…我…」武清歡懵了。

  她自認為，自己的占有欲已經算是很強了。

  不想讓師兄離開小院。

  不想回去宗門。

  若非是遇到同門的師姐，甚至是不想讓許念管閒事。

  但…她即便慾念再強。

  也沒有強到這個程度啊！

  自己就只是離開屋子，出來透透氣而已！

  「師兄，我就是出來透透氣…」她本來想硬氣的說。

  但一想到如果自己硬氣的話。

  那許念可能會更硬，氣。

  所以還是算了。

  萬一再給自己來個九天十天的。

  呵呵，呵呵呵呵…

  武清歡想都不敢想。

  她看著眼前的許念，抿著唇，思索片刻。

  終於紅著臉開頭。

  「師兄，清歡不會離開你的。」

  「不會離開我…」

  「是的，我們…」武清歡咬咬牙，羞紅著臉開口，「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一輩子在一起！」

  「一輩子…」

  許念微微蹙眉，像是在思索。

  旋即搖頭。

  「一輩子不夠，我要永遠，永遠在一起！若是有下輩子，那下輩子也要在一起，下下輩子亦是如此，我們永生永世，都要在一起。」

  武清歡目瞪口呆。

  還，還能這樣。

  她急忙點頭。

  「好！好！就按師兄說的這樣！我們永遠永遠在一起！永遠永遠不分開！」

  「清歡，你愛我麼？」

  「愛…愛啊…」她本就紅的不行的臉頰，現在快要滴血。

  排除調侃師兄的情況，看到師兄害羞的表情。

  除去這些時候。

  其實武清歡是很不好意思說這樣的話的。

  這讓她看來。

  肉麻的不行。

  但…若是能看到師兄不好意思的，緊張的樣子。

  特別是臉紅的樣子，她還是願意頂住羞恥，故意調侃他。

  可現在…

  一遍又一遍讓自己去說。

  實在是有些…難為人…

  「清歡，你能叫我一聲夫君麼？」

  他的要求真是…越來越…

  越來越…

  折騰人了…

  武清歡抿著唇，呼吸都有些顫抖。

  「夫，夫…夫…」

  她緊張的不行。

  光天化日，對著師兄說這樣的話。

  實在是太受不了了。

  「娘子，你不是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麼？可為什麼連如此簡單的話，都說的這般費勁，為什麼？」

  眼看著許念業火又要爆發。

  武清歡小臉哭唧唧。

  委屈巴巴的。

  「夫君！夫君！行了吧！我最夫君了！沒了夫君我就要死！就要嘎！一分一秒都活不下去！日日夜夜都要夫君在我旁邊！我最喜歡夫君了！行了吧！行了吧！」

  許念眯著眼睛。

  眸中的幽光終於消散了許多。

  就像是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

  「甚好。」

  武清歡聽到這話，提起來的心終於是放下去了一些。

  想了想，怯怯的看著他。

  「師兄，那，那咱們…能回宗門了麼？」

  若是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武清歡感覺自己…

  要散架子…

  「回去？」許念凝眸望著她。

  神情逐漸變得淡漠疏離，同時帶著平靜的瘋狂。

  那已然消散的金色光芒快速的出現。

  眸子再一次變成琉璃化。

  武清歡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剛想解釋。

  忽然感覺被許念捏住手臂，拽到屋子裡。

  甩到床上。

  然後，小屋的門再次被鎖上。

  不用多說，她也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麻了，累了。

  真累了。

  算了，毀滅吧。

  一切陷入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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