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出來!」突然閆妮大聲叫道。
閆華箏的心裡一驚,錦衣衛的人來得這麼快?
閆姬攔在了閆華箏的面前,幾條人影便飛落在了三人的前面。
閆華箏看得真切,面前一共五個人,都是女人,穿著都十分的艷麗,只是卻蒙了面紗。
雖是這樣,閆華箏也能夠感覺到為首的那名女子一定也是個絕色美人,她雖然蒙著面,身上那般氣質卻是不能掩飾。
「你便是閆家那丫頭?」為首的那女子開口了,聲音很是好聽,有如黃鶯婉啼。
閆華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問道:「你們又是何人?」
女子輕笑:「你是不是想要逃避老皇帝的指婚?」
閆華箏沒有否認,女子說道:「那就跟我走吧,我擔保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你。」
「不行,小姐,你千萬不能聽她的。」閆妮哪裡會讓自家小姐跟一個陌生人走。
女子收起了笑意,冷冷地說道:「不走也得走!」
閆華箏來了脾氣:「我憑什麼聽你的?」
女子說道:「因為你沒有選擇,你若不聽我的,那我就殺了你的這兩個丫頭!」
閆妮不屑地冷笑:「就憑你?」
可惜她的冷笑還沒有收住,臉上「啪」的便挨了一巴掌,那女人速度極快,上前退後就是眨眼之間,她仍舊站回到了原地,仿佛就不曾動過一樣。
此刻閆妮和閆姬都嚇呆了,她們已經看出來了,對方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這女人的身後很是恐怖,就算是二人聯手也不可能是人家的對手。
閆華箏雖然不會武功,卻也同樣看出了端倪,人家說要殺自己的兩個同伴還真不是唬她的。
閆華箏雖然任性,卻不是一個不會看事的人。
「我還是不能和你走,否則一旦聖上怪罪下來閆家就毀了,我可以死,但我不能害了閆家。」閆華箏說得很是堅決,她的意思就是對方或再逼她的話她唯有以死抗爭,她若就這麼走了,那麼閆家就真會被聖上責罰。
女子卻搖搖頭:「放心吧,你跟我走,閆家不會有事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閆華箏反問道。
女子又一次閃身向前,雙掌擊在了閆妮和閆姬的心口,兩人如斷線風箏似地倒飛出去,同時噴出一口鮮血。
閆華箏怒了,她趕緊去扶起閆姬,恨恨地望著女子:「你為什麼要傷她們?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死死相逼?」
女子淡淡地說道:「你不是怕閆家被責罰麼?她倆沒本事,保護不了你,你被我擄走就不關閆家的事了。」
她又對閆妮說道:「回去給那狗皇帝帶個話兒,就說閆家這丫頭被我曲聽雨看上了,有本事就來找我要人!」
說罷,沖自己的手下遞了個眼色,便有人來架起了閆華箏。
閆妮和閆姬想爬起來阻止,可她們又如何阻止得了。
她倆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小姐被人家給帶走了。
王靜海幾人等了片刻也沒見人出來,正想往裡闖便看到一個丫環小跑著一臉著急的樣子:「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趙員外瞪了那丫環一眼:「好好說話,出了什麼事了?」
那丫環也緩過了勁來:「閆家大小姐被人給擄走了,她的兩個侍女被打成了重傷。」
王靜海一下子便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這還了得?自己未來的媳婦竟然給人擄了。
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向著農莊裡面奔去。
奕度等人也緊跟在他的後面。
見閆華箏的兩個侍女,奕度便問是怎麼一回事,當聽說閆家大小姐是被一個叫曲聽雨的人帶走了,奕度的臉色微微一變。
王靜海皺起了眉頭:「奕大哥,這個曲聽雨是何方神聖?竟敢抓我媳婦?」他倒是臉皮子厚,這就叫起媳婦來了。
奕度望著王靜海:「你聽說過『聆雨軒』麼?」王靜海點了點頭,這個聞名江湖的殺手組織他自然是聽說過的,雖然他只能算是半個江湖人。
奕度說道:「曲聽雨便是『聆雨軒』的老大,據說她是個美人胚子,不過卻毒如蛇蠍,不是一般的兇狠。只是她為什麼要擄走閆大小姐呢?」
「我管她是誰,敢動我媳婦我就和她沒完,你別說那些沒用的了,直接就告訴我怎麼才能夠找到這個女人吧?」
奕度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要知道錦衣衛數次在『聆雨軒』的手裡吃過癟,早就想要剷除這個殺手組織了,可是卻連人家的老巢在哪裡都不知道。況且聽說『聆雨軒』的背後好像也部著厲害的角色,所以只好作罷了。」
王靜海的臉色很難看,眼看就要見到閆家大小姐了,誰知道半路卻殺出了一個曲聽雨,偏偏曲聽雨這個「聆雨軒」的老大還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自己就算想要去尋找他們的下落都沒有辦法。
「海子,先回吧,趕緊去把這件事情向聖上稟報,再聽聽大人們對這件事情有什麼高見。」
想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王靜海雖然急,可是人家已經走了一柱香的功夫了,再說人家敢來自然有著周全的計劃,自己就算是想要追也找不著北。
他們只能把閆妮和閆姬送回到了閆家,又把這件事情向聖上說了。
洪武皇帝聽對方竟然還讓閆妮她們給自己帶話,心裡就很是苦澀。
這些年來他在大明可是一言九鼎,誰敢不把他放在眼裡,可偏偏那個曲聽雨就不給他面子,他明明是來指婚的,順便還想討杯喜酒喝可新娘卻讓人給劫了。
當知道曲聽雨竟是「聆雨軒」的老大時,洪武皇帝也納悶了,曲聽雨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啊?
他不知道曲聽雨的來歷,也不知道為什麼曲聽雨要和自己對著幹。
「陛下,你可得救救小女啊!」此刻閆老爺再也不淡定了,閆華箏就是他的掌上明珠,真要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可受不了。
洪武皇帝望著跪在地上的閆振陽說道:「起來說話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閆家與『聆雨軒』有仇嗎?」
閆家自然不可能與那天下第一的殺手組織結什麼仇,問閆振陽也是白搭。
道衍和尚輕咳了一聲:「依貧僧看來她並不是衝著閆家來的,而是衝著陛下來的。」
洪武皇帝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道衍和尚為什麼會這麼說。
「當年張士誠稱帝,貧僧記得他有個妃子便是姓曲,只是並不叫曲聽雨,而是叫曲迎波,如若貧僧猜得沒錯的話,那曲聽雨便是曲迎波!」
洪武皇帝眯縫著眼睛:「曲迎波?朕記得她,也算得一等一的美女了,只是性子太野,喜歡舞刀弄槍的,聽說等閒男子都不是她的對手,不過在張士誠死了以後她便沒了蹤跡,若是她,和尚你說她是衝著朕來的朕信!」
閆振陽並不知道曲聽雨是看中了閆華箏的資質,想要收她做自己的衣缽傳人,心裡擔心著女兒的安危,跪而不起的他又說了一句:「陛下,求你救救小女吧!」
洪武皇帝也想救,可他怎麼救?「聆雨軒」原本就是個神秘的殺手組織,這連錦衣衛都沒摸到它的老巢,再說了,既然曲聽雨那麼厲害,這人都走了大半天了,就算是把自己身邊的高手都撒了出去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她們。
洪武皇帝半天沒有說話,王靜海卻一臉傲然地說道:「岳父大人不必擔心,我一定會把我媳婦給救出來的,我才不管他什麼『聆雨軒』,敢動我媳婦我就跟它沒完!」
道衍和尚在一旁苦笑,王靜海的身手再厲害那也得找得到對手吧?
不過洪武皇帝卻是眼睛一亮,要破這局或許這小子有辦法。
別看這小子沒什麼江湖經驗,可正是這樣才無知者無畏,往往他這樣的楞頭青能夠亂拳打死老師傅。
「王靜海!」洪武皇帝叫了一聲。
王靜海忙躬身道:「小的在!」
這兩天奕度沒少教他禮節,雖然有時候用得有些不倫不類但還是比之從前改觀不少。
洪武皇帝說道:「你現在是六扇門正六品校卒,你不是向朕要官麼?那麼朕就封你正五品協領,給你僅次於六扇門七燕的權利,著你全力查找你媳婦的下落,務必要把你媳婦給救出來,你可以調動各衙門口的力量,不聽號令者,格殺勿論!」
說著,洪武皇帝從身上解下一塊雕龍玉佩:「拿著,憑著它,沒有人敢不聽招呼的。」
洪武皇帝也跟著王靜海,左一個你媳婦右一個你媳婦的,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他此舉大家都看出了端倪,他就是讓王靜海去攪局的,利用王靜海去撬動「聆雨軒」這棵大樹,他已經動了殺心,想要把「聆雨軒」連根拔起。
五品協領在六扇門裡並不是沒有,說什麼只比七燕的權利小一點那是唬王靜海的,不過這玉佩卻十分管用,等於給了王靜海一支尚方寶劍,王靜海真殺了個把不開眼的官員那也是小事一樁。
王靜海接過玉佩還在發楞,陳誠輕輕說了一句:「還不快謝恩!」
他這才跪下謝了聖恩。
「不過也不能耽誤了使團案,畢竟事有輕重緩急,想那姓曲的女人劫走閆家大小姐暫時不會有加害的意思,不然又何必如此的費事。」洪武皇帝又說道。
他說得沒錯,相比之下使團案要要緊得多。
王靜海原本就想馬上上路去尋找閆華箏,聽洪武皇帝這麼說又想到了自己還肩負著保護陳誠的使命,只好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