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賀流楓敗了,而且是慘敗!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敗給了一個無名小子。
王靜海的拳頭打得他暈頭轉向,如果不是龍天宇叫停的話他能夠將伊賀流楓活活的打死。
就在伊賀流楓落敗的時候那些忍者悄然離開了,安倍德江也跟著溜了。
龍天宇並沒有阻止他們,只要他們進入了主墓室自然還能夠再遇到。
龍天宇根本就沒把所謂的陰陽師當一回事,他還是那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伊賀流楓和德川康正一樣成了階下囚,龍天宇望著被錦衣衛緹騎抓住的伊賀流楓淡淡地說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輸嗎?」
伊賀流楓不說話,只是鼻子輕哼了一聲。
龍天宇繼續說道:「你輕敵了,你是看著我徒弟太年輕,以為他不可能有太強的實力,不過就算是這樣以你幾十年在刀法上的浸淫也不可能輸給他,可是你卻生出了想要抓住他來威脅我的心思,想要抓住他你自然就要貼身近戰,放棄你的刀法所長,偏偏近身打鬥卻是我徒弟的長處,你以自己之短去攻他之長不是找死麼?」
伊賀流楓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對於龍天宇的話他現在自然能夠明白,想想又如何不是這樣呢?如果他不生出想拿下王靜海威脅龍天宇的心思,那麼他完全有機會以他那恐怖的刀法戰勝王靜海。就算因為龍天宇在場他除不掉王靜海也不至於會落敗,他是在近身戰的時候徹底輸掉的,因為那並不是他所長,相反的王靜海的近身戰鬥的能力卻要厲害得多了。
「成王敗寇,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可恨沒能夠與你一戰!」伊賀流楓的心裡還是有著遺憾的,他沒能夠與龍天宇一戰。
龍天宇輕笑道:「當年你不是我的對手,如今也一樣不是我的對手,剛才你與我徒弟那一戰我已經看得真切,倘若你我一戰,你輸得會比當年更慘!」
伊賀流楓的面色蒼白,他相信龍天宇不會騙他,到了龍天宇這個層面上已經用不著再說什麼大話了,他很是沮喪,當年輸在龍天宇手底下他便下了決心刻苦練功,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夠一雪前恥,今日得見龍天宇,原本以為自己能夠找回場子,誰知道自己連龍天宇的徒弟都比不了,而龍天宇更是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真心開始懷疑自己這輩子都活到了狗身上了。
「伊賀流楓,你們伊賀一刀流其實實力並不弱,於劍術一途來說也算是登峰造極,只可惜你的心術不正,一個心術不正的人又怎麼可能在武道上大成?」
王靜海輕哼一聲:「師父,與他廢什麼話,我們趕緊走吧,千萬不能讓他們得手了,我可是答應了陸老頭的。」
龍天宇微微點了下頭:「好,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想那怯薛軍拱衛成吉思汗陵寢近百年他們自然是有些手段的,我看就算是不藉助任何的外力,這些東瀛人想要奪走那寶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昂多,我說得沒錯吧?」
昂多抿了下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承認龍天宇說得沒錯。
智善和尚道:「那怯薛軍並沒有厲害高手啊,他們怎麼可能應付得了強敵?」
龍天宇望了智善和尚一眼:「那是你並不了解怯薛軍,你可知道當年成吉思汗為何能夠打到那些洋夷之地?」
智善和尚說道:「那是因為他擁有十萬鐵蹄!」
龍天宇冷哼一聲:「你以為就憑他那十萬鐵蹄麼?你錯了,那是因為他還擁有霸道的火器,那才是他們攻城掠地,馳騁疆場無往不利的利器!」
「火器?」智善和尚瞪大了眼睛。
龍天宇微微點了點頭:「火銃、火箭,便是功夫再高,若被這些火器打中的話不死也得丟半條命。」王靜海卻道:「既是這般厲害的東西為何後來卻不為元軍所用,若是元軍當時有這些玩意元朝也不會那麼容易滅亡。」
龍天宇嘆了口氣:「你們可知道那些東瀛人和拜火者想要找的是什麼嗎?便是這些火器的鍛造之術,而這鍛造之術當日便被成吉思汗帶進了陵寢。也是他臨死之前發現這火器過於猛烈,造下的殺孽太重,所以才禁止元軍繼續使用,你們真以為這些怯薛軍守的只是大汗的陵寢麼,他們守的便是這些火器的鍛造之法。誰若是掌握了這些火器的鍛造之法,誰就等於擁有了天下。」
智善和尚說道:「其實在我看來既然是這般厲害之物讓它埋沒在這陵墓中便太可惜了,至於說它造下多少殺孽那也是看使用他的人而言,兵之利器向來都是雙刃劍,握在仁善之手那便行仁善之事,握在那邪惡之手那便行邪惡之事。」
龍天宇點了下頭表示認可智善和尚所說:「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東西都是屬於這陵寢主人的,既然大汗當年選擇讓它深埋地底我們便尊重他的決定,智善,雖然你剛才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一旦坐到了那個位置上,有幾個人能夠抵禦得住權力的誘惑,有幾個人不會滋生擴張的野心?一旦手裡握著這樣的神兵利器,他們會不想將一統天下嗎?到時候又是民不聊生,生靈塗炭。」
智善和尚愣住了,龍天宇的話沒有錯,這個世上最難測的便是人心,而人的欲望更是無止境的。
龍天宇又道:「便是掌握這利器的人沒有想法,可是其他人呢?你能夠保證其他人就沒有想法麼?懷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就拿現在來說,拜火者、東瀛人,誰不希望能夠拿到這個鍛造之術?他們為什麼想要得到它?最終還是為了滿足擴張的野心。我倒是覺得大汗做了一件好事,至少這玩意演深埋地底便能夠讓世間百姓免受諸多劫難。」
這回智善和尚明白了,王靜海也懂了個大概:「師父,照你這麼說這火器這般厲害,便是我們武者都無法抵抗,那麼我們還習武來做什麼?」
龍天宇微微一笑:「我只是說它很厲害,便是對武者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傷害但並不意味著有了它就一定能夠贏了武者,我們中華的武術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且永遠止境,倘若真能夠達到一個巔峰那火器對於你根本就構不成任何的威脅。當然,能夠走到這樣的頂峰的人並不多,古往今來這樣的高手也是鳳毛麟角。」
王靜海聽得心動,雖然龍天宇也說了,能夠達到那種境界與高度的人少之又少,但畢竟還是有的,那麼他就有了目標,別人能夠做到他為什麼就不能做到?他好奇地問道:「那師父你呢,你現在可達到了那個境界,不再畏懼那些火器?」
龍天宇皺了皺眉,接著又笑了笑:「或許吧。」
當聽龍天宇說明了他們的意圖時,德川康正與伊賀流楓的臉色都大變,龍天宇向了德川康正:「德川康正,我說得沒有錯吧!」
德川康正自然不會承認,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後傳來:「當然沒有錯,他們便是覬覦那些火器的鍛造之術才會三番五次闖入陵寢!」
龍天宇其實早就已經發現有人來了,不過他卻沒有一點的驚慌,他猜到了應該是阿哲請來了陸玉。
陸玉伏在阿哲的背上,因為他的雙腿已經沒了,所以阿哲便做了他的腿。
龍天宇沒見過陸玉這個陸地神仙,此刻聽到這蒼老的聲音自然就想到了他,龍天宇上前兩步:「際先生吧?在下龍天宇。」
陸玉的臉上明顯一驚,他望著龍天宇:「你便是龍天宇?」他的年紀要比龍天宇大些,而且也算是前輩之人,所以他這麼問也不顯得突兀。
龍天宇點了點頭:「沒錯,在下便是。」
陸玉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久聞龍大俠的俠名,不想今日竟然有幸得見。」
龍天宇忙躬身道:「陸老先生可是陸地神仙,在您的面前龍某擔不起大俠這兩個字。」
陸玉瞪了他一眼:「哪來那麼多的客套,我說你擔得你便擔得,另外,龍大俠好福氣,能夠有那麼一個好徒弟!」他說的自然是王靜海,他在幫助王靜海融匯佛道兩家的內功心法時便已經知道了王靜海是龍天宇的徒弟。
龍天宇的臉微微一紅,別的什麼事情都還好說,偏偏就是王靜海的事情上他不能居功,因為他雖然一直都是王靜海的師父,可是他卻並沒有真正傳授過王靜海什麼功夫,也是後來王靜海入了六扇門他才開始教他一些心法。
「這小子的功夫大多都不是我傳授的,其實從一開始我是不想教他功夫的,我想讓他做一個普通人,不要牽到這些江湖紛爭中來,可是誰知道他卻酷愛開學,他的一身本事大多是那些跑江湖的江湖把式傳授的。便是我都覺得震驚,他的領悟能力竟是這般的強。」
陸玉哈哈大笑:「這便是他與武有緣了,這小子也與老夫甚是投緣,老夫忍不住就多事了,龍大俠不會有什麼想法吧?」龍天宇忙道:「他能夠得到老神仙的指點那是他的福氣,龍某在這兒替小子謝過老神仙了。」
陸玉一擺手:「謝就不必了,老夫教授於他也是希望他能夠幫著怯薛軍守住這陵寢,不要讓那東西流入夷人之手,龍大俠也知道了那是什麼,老夫三十年來一直守在這兒也便是為了不讓生靈再遭塗炭。」
龍天宇嘆息道:「老神仙才是真正的俠之大者!對了,您這雙腿是怎麼了?」
陸玉淡淡地說道:「便是讓怯薛軍的火器所傷,好在我及時將它給剁了,不然可能連命都沒了。哼,若是換成現在,那玩意又怎能奈何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