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歇息好了便繼續前行。
出了石室是又是一個大殿,只是這大殿卻像是一個神殿一般,大殿的兩旁立著的是一些連智善和尚都不認識的神祇,看上去倒也栩栩如生。
「阿哲,這兒塑的都是什麼像啊?」王靜海問道。
阿哲搖搖頭:「沒見過。」
智善和尚盯著一座塑像看呆了,那塑像上像是一個女子,五官很美。
王靜海輕輕拍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
「怎麼看呆了?」王靜海問道。
智善和尚的臉色有些不對,王靜海追問道:「怎麼了?」
智善和尚的額頭滲出了汗水:「我見它活了,對我笑,還朝著我走來。」
王靜海這時候瞟見那些緹騎有些也如剛才智善和尚一般對著塑像發呆,那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
王靜海突然大喝一聲:「別看了!」
那些緹騎一驚,這才都醒了過來。
王靜海一臉的嚴肅,望著智善和尚:「這塑像有問題?」
智善和尚掃了一下兩排的塑像:「估計不只是這塑像有問題,這整個大殿都有問題,這兒是陵寢,不是廟宇,怎麼可能有這些塑像,這些塑像看著明明像是神祇,可再仔細看又透了幾分的邪氣,不管是神祇還是什麼都不應該出現在這陵寢之中的。」
王靜海抿了抿嘴:「你是說這可能是東瀛陰陽師乾的?」
智善和尚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王靜海的猜測應該沒有錯。
「大家聚攏來,小心一點!」王靜海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如果真是東瀛的陰陽師出手了,那麼這大殿裡天知道會隱藏著什麼樣的危險。
所有的人都擠到了一起,背對著背,小心地戒備著四周。
王靜海輕聲對智善和尚說道:「現在就看你的了。」
智善和尚苦著臉,王靜海說得倒是輕巧,看他的,他也沒能夠把這大殿看出什麼端倪來,難道這又是障眼法?智善和尚有些後悔,當初要是老老實實跟懷遠禪師學一點這些該多好,當時他還納悶,這什麼幻術陣法應該是道家的東西,自己的師父可是個和尚,怎麼整天就熱衷於此,現在看來技多不壓身,多學一些是沒有什麼壞處的。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王靜海著急地問道。
智善和尚說道:「能不要這麼著急嗎?讓我想想!」
智善和尚現在可謂是搜腸刮肚一般地回憶著懷遠禪師教給他的那些破解障眼法的法子,可是越是急就越是腦子一片空白。
就在這個時候,王靜海聽到了「嗖嗖」風聲,這裡雖然是大殿之上,可這地底下哪來的風,王靜海心道不好,這應該是暗器的聲音,從方向上辨別這暗器是衝著智善和尚來的。
如果智善和尚一心戒備的話他也能夠聽到這聲音,可現在他卻在想著對應之策,所以便沒有留意到這聲音,王靜海看到了一點銀芒閃動,他手裡的繡春刀揮出,直接就對向了那銀芒。
「噹噹!」兩聲,暗器掉到了地上。
「五芒星!」王靜海眯縫著眼睛,這是忍者慣用的暗器。
智善和尚說道:「先用困陣困住我們,然後再用暗器射殺,打的好算盤!」
王靜海說道:「你確定這是困陣?」
智善和尚點點頭,王靜海便又道:「那還不趕緊破陣,磨蹭什麼,真要讓我們都死在這困陣里嗎?」王靜海的心裡很清楚,他們在困陣之中,對手卻在困陣之外,他們在明,對手在暗,便是這樣的暗器偷襲他們也不好過,自己還有這防禦暗器的本事,可是其他的人呢?
智善和尚的眼睛四處瞟著,他在尋找陣眼,但凡是困陣那麼就一定會有陣眼。
王靜海則是小心地聽到四下的動靜,他不能讓自己手下的人被暗器所傷,只是這十幾人他要每一個都照顧到是不可能的,好在陳延躍和他帶領的那些緹騎身手也不是弱,應付這些暗器也不成問題。
智善和尚的目光還是落在了那個女人的塑像上,他向著那塑像走去。
王靜海伸手拉了他一把,他轉過頭來說道:「沒事,我在找陣眼呢,你們自己小心一點。」
王靜海道:「你也小心暗器。」
智善和尚點了點頭,知道智善和尚並不是被那塑像迷了心智王靜海這才稍稍安心,智善和尚說打陣眼,難道那陣眼就在女人塑像那兒麼?
不過王靜海也不敢過於分心,誰知道會從哪個方向再出現對方的暗器。
「啊!」一聲慘叫,竟是從他們的隊伍中傳出來的,王靜海忙問道:「怎麼了?」
陳延躍離那發出叫聲的人最近,他說道:「有一個黑影突然冒出來,他中了一刀!」
黑影?王靜海馬上就省悟了過來,所謂的黑影一定就是東瀛的忍者,他們竟然能夠進入這困陣來,他問道:「那人呢?」
「一擊得手之後趕緊又逃了。」另一個緹騎回答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王靜海的心沉了下去,如果說對方只能發發暗器的話那個還好,畢竟暗器是死物,只要留神一點以這些緹騎的本事也能夠抵擋,可是人家竟然能夠飛進來傷了人再逃走,甚至這速度連自己都沒有留意到,雖說離得遠,可以王靜海現在的本事也不應該一點都沒有感覺。
「大家都小心一點!」王靜海提醒道。
明明知道敵人就在周圍可是卻是看不到,這讓王靜海不禁窩火。
「和尚,你倒是快點!」他催促著智善和尚,他不怕明刀明槍的干,就怕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
智善和尚大約也聽到了剛才那人發出的聲響,他說道:「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夠搞定!」
所有的人都很窩火,這種被動挨打有感覺讓他們很不舒服,特別是王靜海。
他大叫道:「有本事站出來面對面打一場,這樣如鼠輩般的偷襲算什麼?」
可是對於王靜海的叫喊對方根本就不當一回事,也是那些忍者知道王靜海和智善和尚的厲害,他們之前兩撥人都折在了王靜海和智善和尚的手裡,要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藉助陰陽師的力量。
忍者有著忍者的傲氣,但這傲氣得看對誰。
智善和尚突然大吼一聲,整個人飛了起來,直直地踢向了那女人塑像。
就在他快要踢中女人塑像的時候那塑像動了,塑像閃到了一邊,接著旁邊的兩個塑像飛出來迅速地砸向了智善和尚。
王靜海他們是聽到智善這邊的動靜的,只是他們也不敢太過分心,暗處的忍者一直在伺機而動。
王靜海問道:「和尚,你行不行啊?」
智善和尚一邊應對著飛來的塑像,一邊說道:「放心吧,沒問題!」說話間他一拳打在了面前的一尊塑像上,那塑像竟然消失了,他的拳頭落空,身子因勢前傾,差點就失去了平衡。
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道寒光,他輕喝一聲:「來得好!」手中多了降魔杵,卻不是迎那寒光去的,他整個人讓開了那一刀,直撲那女人塑像而去,「砰」的一聲,那女人塑像被他打實了,同時眼前的景象也變了。
大殿還是大殿,但哪有什麼塑像,而是二十幾個忍者將他們圍了一圈,那個被智善和尚纏住的女人塑像竟是一個人,一個渾身白衣頭戴著冠冕的年輕男子,一臉的陰柔,這男子是東瀛裝束,那身打扮正是陰陽師的派頭。
他正冷冷地望著智善和尚:「你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陣眼。」
智善和尚笑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這還得感謝你呢,如果不是你在一開始就試圖用那幻像迷惑我我還真不一定會想到你就是這陣眼的所在。」
男子皺起了眉頭,智善和尚淡淡地說道:「你是安倍德江還是安倍德城?」
男子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你怎麼知道我是安倍家的人?」
智善和尚沒有回答。
此刻那些忍者已經完全暴露在王靜海等人的視線中,之前他們藏身困陣之外時王靜海對他們還是有些忌憚的,便是他們這些人不可能傷了王靜海卻很有可能會傷了王靜海身邊的人,可是現在他們就在面前,王靜海便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只要智善和尚能夠對付那個安倍家的陰陽師,這些忍者根本就不足為懼。
陰柔男子冷笑:「既然知道我的來歷,那你應該也知道安倍家的手段。」
智善和尚笑著說道:「你以為如今你還能夠施展陰陽師的手段麼?」他的話音未落,手中的降魔杵便攻向了陰柔男子,他的心裡很清楚,陰陽師要搞那些鬼名堂是需要時間的,他絕對不能再給這陰柔男子這樣的機會,他要速戰速決將這男子給殺了,留下他是一大禍患。
陰柔男子沒想到智善和尚會突然動手,他先是一驚,接著迅速做出了反應。
雖然他是一名陰陽師,可是他的功夫卻是不弱,要知道一個陰陽師雖然厲害但如果手上沒有些真功夫還是不行的,至少得有些本事保住自己的性命,命都沒了陰陽術還怎麼施展?
智善和尚見他居然能夠接了自己好幾招殺招心裡不由得也是震驚,原本他以為一個陰陽師便是會些功夫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現在看來這個陰柔男子還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不過他倒也不慌,畢竟他還沒有用盡全力,而且他現在可是占著上風。
王靜海那邊早就已經領著大夥與忍者打成了一團,整個大廳里便是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