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驚變,不識人

  卓瑪還沒有醒過來,可是她已經有了心跳和呼吸,也就是說她已經活過來了。

  至於她什麼時候才能夠醒來就連康都也不知道,他說按著書上的記載應該也就是在藥浴之後的二、三個時辰之後,算一下應該是在黎明時分。

  忙碌了大晚上,康都讓王靜海他們先回去休息,等卓瑪醒過來他再去告訴他們。

  王靜海和智善和尚確實也有了些睏倦,他們領著阿哲和阿志倆回到了自己的洞內,康都就坐在卓瑪的床邊,靜靜地坐著,他雖然也累了,可是他不想睡,他要守著卓瑪,一直到她醒來。

  王靜海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他聽到一聲叫聲,接著便聽到了康都的聲音:「卓瑪,是我啊卓瑪,啊,啊!」

  王靜海心道不妙,聽這動靜像是卓瑪醒來了,原本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可是從康都的叫聲中他感覺到卓瑪的身上應該發生了什麼變故。

  智善和尚也睜開了眼睛:「出事了!」

  王靜海與智善和尚向著康都的那個洞奔去,阿哲和阿志自然也被驚醒,兩人一臉的懵相,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大洞口,幾個錦衣緹騎也沖了進來,他們一直都很是警覺,聽到動靜以為是有人闖進了洞裡。

  雖然他們自信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可還是想要看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人,出什麼事了?」為首那緹騎問道。

  王靜海搖了搖頭,他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來,他不管緹騎,徑直衝進了康都的洞內。

  才一進洞大夥便呆住了,他們看到卓瑪此刻正在攻擊康都,那樣子簡直是想要了康都的命,王靜海這些人都是武者,自然也看出來了卓瑪竟然還是個練家子,身手貌似不弱,只是她的功夫很奇怪,應該是來自天竺一脈。

  康都雖說也懂一些小拳腳,可他那身手也就是比普通人強上那麼一些,怎麼可能是卓瑪的對手,好在洞內卓瑪也施展不開,不然可能不等王靜海他們趕到康都就已經掛掉了。

  王靜海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截下了卓瑪,嘴裡問了一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話自然是問康都的,康都回答:「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剛才我發現她的手動了一下,接著我的瞌睡便醒了,再看她時她已經睜開了眼睛,我很是高興,便叫了她一聲,她突然就抽出了手,然後從床上起來看了看四周,接著便對我出手了。不管我怎麼叫她怎麼說話她都不理我,只是一直攻擊我。」

  看得出來此刻康都的身上已經滿是傷痕,卓瑪下手不輕,好在卓瑪也是剛剛甦醒,她自己的身子本來就很弱,這也是為什麼康都能夠活到現在的原因。倘若卓瑪的身體沒問題,她想殺康都的話根本就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

  也正是因此,王靜海很輕易就制住了她,王靜海讓人把卓瑪給捆了起來。

  「輕一點,你們別傷著了她。」剛才還差一點就被卓瑪給打死的康都此刻又憐香惜玉起來。

  王靜海皺起了眉頭:「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王靜海雖然不知道以前的卓瑪是什麼樣子的,但想著康都都能夠為了她放棄了吐蕃王子的身份那兩人的關係應該很不一般,既然是這樣卓瑪根本沒有理由對康都出手才對,況且康都還救了她的性命。

  康都也是一臉的茫然,他說一直以來卓瑪和他都很是恩愛,卓瑪變成這個樣子他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智善和尚說道:「會不會是她的病把腦子給弄壞了?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凍在冰柱里,凍壞了腦子也不足為奇的。」對於智善和尚的話王靜海與康都都說不出什麼來。

  王靜海看著被綁在一根石柱上的卓瑪,他對康都說道:「你去問問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康都來到了卓瑪的面前,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的內心也很是複雜,卓瑪活過來了他是很激動,很開心的,可是剛剛甦醒的卓瑪為何要對自己大打出手,而且他也感覺到了卓瑪那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為什麼?他的心裡也滿是疑問。

  「卓瑪!」他站在卓瑪的面前,輕輕叫了一聲卓瑪的名字。

  卓瑪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卓瑪開口了,只是王靜海與智善和尚都沒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想來應該是吐蕃語。

  只是聽了卓瑪的話之後康都的臉色變得委是難看,他扭頭望向王靜海:「她問我是誰!她竟然問我是誰!」康都有些激動,這種激動和剛才根本是兩回事,帶著失落與失望。

  王靜海說道:「她不會是把你給忘記了吧?」

  康都的臉一下子變白了,要是卓瑪真把他給忘記了對於他而言那將是多大的一個打擊啊,他愛卓瑪,他相信卓瑪也是愛他的,為了卓瑪他放棄了吐蕃王子的身份,跟著卓瑪在大漠裡流浪,而且在知道卓瑪患上了絕症的時候他為卓瑪做了這麼多,如果卓瑪都忘記了,那麼自己幫的這一切還有意義嗎?

  他回過頭去望著卓瑪,說了很長一串話兒,這回他也是用的吐蕃語,所以王靜海和智善和尚便跟聽天書一樣的,根本就不知道他都在說些什麼。

  好在有阿哲在一旁輕聲解說著,阿哲告訴他們,康都王子是在回憶著他與卓瑪過往的那些事情,王靜海與智善和尚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個康都王子是想幫助卓瑪記起這一切來,可是卓瑪卻一臉的警惕,她顯然是不相信康都王子的話,卓瑪的目光偶爾還會望向王靜海他們這邊,看到王靜海的時候她的目光中帶著恨意,她自然是恨王靜海的,正是王靜海制服了她,讓人把她給綁了起來。

  康都說到激動的地方他不由自主地去拉住了卓瑪的一隻手:「卓瑪,難道你都全部忘記了嗎?我是康都啊,康都!」卓瑪被綁著的,所以她無法從康都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是她的神情卻很不友善,冷冷地望著康都,那意思是要康都將她的手給放開。

  智善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王靜海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這假和尚還在這兒裝模作樣。

  智善和尚走到了康都王子的面前:「康都王子,依我看你還是先冷靜一下吧,卓瑪姑娘才開開甦醒,腦子裡混亂是很正常的,現在她的這個樣子我想你便是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王靜海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倒是很贊同智善和尚的說法,他說道:「給卓瑪姑娘一點時間,讓她好好想想,或許她就能夠記起來了,可能是她沉睡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康都沒有說話,放開了卓瑪的手,他有些傷感,眼睛裡竟然隱隱有了淚光。

  其實換做誰遇到這樣的一個結果心裡也不會好受的,他確實為了卓瑪付出了太多,可是現在卓瑪對他卻有如路人,甚至比路人還不如,至少她不會隨便對一個路人痛下殺手吧。

  王靜海拉著康都出了山洞,他決心要好好開導一下這個吐蕃王子。

  康都跟著他到了洞外,王靜海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們就在這谷中隨便走走吧。」

  康都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跟著王靜海漫無目的地走著。

  王靜海問了一句:「假如,我是說假如她還是記不起從前的事情的話你怎麼辦?」

  王靜海雖然強調了一下他說的是假如,可是他和康都的心裡都很清楚,出現這樣的可能性還真不是沒有,從現在的情形看來可能性很大。

  康都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王靜海又說道:「你是準備把她綁在身邊一輩子麼?又或者是你會放了她,由著她去。」

  康都停下了腳步,他的心已經亂了,這些問題他不想去想,可是他也不能否認這樣的問題還真是存在的。

  王靜海也停了下來,他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康都也需要好好想想了。

  康都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半天他才說道:「如果她一直是這樣,如果她執意要離開我,我不會勉強把她拴在身邊,因為就算是我拴著她在身邊,她不開心我也不會開心,我可以等,我相信總有一天她一定會醒過來,一定會記起我和我們曾經走過的那些日子。」

  康都能夠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說明他對這個卓瑪是真的很愛,只有一個真正懂得愛的人才不會一心只想著占有對方。

  王靜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康都,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打擊是很大,不過有句話我還是想要說,那就是不管出現了什麼事,你還是你,你還是康都,還是那個吐蕃王子,未來的吐蕃王,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王靜海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是在告訴康都,就算是卓瑪變成了現在這樣子,可是你的承諾還是要兌現的,明天你還是要跟著你的母妃一起回吐蕃去,去盡你一個兒子,一個王子應盡的義務。

  康都點點頭,他也長長地嘆了口氣:「嗯,我明白,你們放心吧,我答應的事情是肯定會做到的,只是……」他還是很擔心卓瑪,王靜海說道:「你也說過,她總有一天會想起你來的,你就耐心地等待著吧,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對了,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卓瑪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