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睜開了眼睛,她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她的捆綁在一根木柱上,這兒像是一個類似於大廳的地方,只是她沒有看到一個人。
「有人嗎?」她叫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是嘶啞,她的嗓子眼像是冒著火,一片灼熱。
沒有人回應。
她回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日她與田靖爭執了兩句便離開了他們的住處,也就是奕度的家。
這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自己離開之後應該消失幾天,待田靖找上唐振海,然後組織再利用這事兒做一點文章。
可是自己怎麼就到了這兒來,這是什麼地方,自己又是怎麼被他們綁到這兒來的,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她的心裡一串的疑問,她想不明白,腦子裡一片模糊,那段記憶好像是憑空消失了。
便是這時,她看到一個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瞪大了眼睛,想看看這個女人是誰,人是看清楚了,只是她卻根本就不認識。
這是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的女人,確切地說是個女孩,長得很美,綠蘿原本對自己的外表是很自信的,但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她突然發現這女孩的美與眾不同,最讓她嫉妒的是女孩的那份清純,仿佛不食人間的煙火一般。
「喂!」綠蘿開口叫道,女孩望著她,一臉的平淡。
女孩來到了她的面前,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她。
「你是誰?你們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兒來?」綠蘿並不笨,她猜測一定是這女孩和她的同夥把自己弄到這兒來的。
「你倒是說話啊!」綠蘿的情緒有些激動。
女孩淡淡地說道:「我若是你就不會這麼多話。」
綠蘿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這女孩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女孩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從後堂又走出一個女孩來,不過這女孩卻是丫頭的打扮,她給那個女孩上了杯茶:「少主,請用茶。」說罷便退到了那個女孩的身後。
「說吧,為什麼要接近田靖?」女孩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冷冷地問道。
綠蘿的心裡不由得緊張了一下,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因為她不知道面前這女孩到底是什麼來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綠蘿回答道。
女孩放下茶杯:「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可是並不代表我也拿你沒辦法,所以你可千萬別惹惱了我,不然我有一萬種折磨你的方法。」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綠蘿從對方的語氣中已經聽出來了,這女孩絕對不是在嚇唬她,人家很可能說得出做得到。
「你那麼想知道?好吧,我告訴你,我是聆雨軒的少主人,我想聆雨軒你應該是聽過的吧?」
聆雨軒!綠蘿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當然知道聆雨軒,那個很有名的殺手組織,可聆雨軒的主人不是那個叫曲聽雨的女人麼,什麼時候又冒出來一個少主?
綠蘿面前的這個女孩便是王靜海朝思暮想的閆華箏,若是王靜海能夠看到她一定會欣喜若狂,王靜海做夢也不會想到閆華箏竟然也在京城。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綠蘿有些心虛了。
閆華箏說道:「現在是我問你答。」
綠蘿不吭聲了,她的腦子飛速地轉動著,聖門並沒有開罪過聆雨軒,為什麼聆雨軒會要針對她。
她很想問個清楚,可是她也看出來了,這個聆雨軒的少主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自己若是真的把她給惹怒了說不定她真會對自己不利。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個苦命的人,是田靖救了我,我很感激他,我也很,很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當然,我知道我這樣的人配不上他,可是我真不想失去他……」
閆華箏一臉的冷漠,聽她說到這兒冷哼了一聲,臉上是不屑的笑容:「你這話騙騙別人可以,休想騙我!」
綠蘿一副可憐的樣子:「我說的是真的,沒有半句虛言。我不知道你們為何要綁我,若是想要錢我根本就沒有什麼錢,要不你去找田靖要吧,我想他是願意將我贖回去的,只是你不要要太高的價才好,畢竟他也沒有什麼錢的。」
閆華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她沒想到這女人的演技是這樣的好,倘若不是早已經查清了她的底自己還真有可能被她的花言巧語給矇騙了呢。
「綠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少在這兒給我裝可憐!」
綠蘿的心裡一驚,對方說出這樣的話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在詐自己,其二便是對方或許真的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要是前一種的話自己還好應對,若是對方真知道了自己的底細那麼自己又當如何?
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來的是一個身著青衣的美艷女子,她徑直來到閆華箏的面前,看都沒有去看那綠蘿一眼:「袁青衣見過少主!」
「袁姐姐不必多禮!」閆華箏的臉上露出笑容,她起身上前拉住了正欲行禮的袁青衣。
「袁姐姐,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閆華箏問道。
袁青衣這才望向了綠蘿,然後看著閆華箏說道:「情況很是不妙,唐門與霹靂堂的人好像已經對上了。」
閆華箏倒是沒有驚訝:「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唐振海與秦觀瀾已經說好了的,秦觀瀾給唐振海半個月的時間去查明殺害霹靂堂那兩個弟子的真兇,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霹靂堂在蜀中的暗門竟突然向唐門出手,一下子掃了唐門的兩處商鋪,殺了唐門七、八個外門弟子。」
閆華箏說道:「看來是有人在從中作怪。」
閆華箏來到了綠蘿的面前:「說,你們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綠蘿現在已經能夠判定對方果真是知道了自己的底細,否則的話也不會對唐門與霹靂堂的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知道已經無法抵賴綠蘿反倒是坦然了,她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你們休想從我這兒問出一個字!」說罷她閉上了嘴,連眼睛也閉上了,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
袁青衣也走了過來:「少主,交給我吧,我就真不信她不開口!」
閆華箏坐回到了椅子上,袁青衣從懷中掏出了一條青色的小蛇,那小蛇吐著紅色的信子,看上去很是乖巧可愛的樣子,可是綠蘿的臉色卻變得很是蒼白,身子微微發抖。
「你,你想怎麼樣?」
袁青衣根本就不搭理她,而是慢慢地將小蛇湊到了她的臉龐,她甚至能夠感到那蛇的信子都觸到了她的臉上。
「你知道讓這蛇咬上一口的滋味麼?這蛇其實並不是很毒,被它咬上一口也不會馬上就死去,不過三日內全身的皮膚會潰爛,七日後毒素抵達內臟,接下來的十幾日裡,那些內臟會慢慢壞死,而那種痛苦的折磨並不是常人能夠槓得住的。當然,你不是常人,你是經過特別訓練的,想來這點痛苦對於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唉,可惜啊可惜,好好的一副漂亮皮囊便這樣毀了!」
袁青衣的話語很是輕柔,就像情人之間的情話一般,可是聽在綠蘿的耳朵里卻字字如雷霆一般,她在腦補著自己那美麗的容顏變得潰爛的樣子,這才是她最最不能忍受的。
任何一個美麗的女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模樣被無情地摧殘,何況是這種恐怖的方式。
袁青衣拉開綠蘿的衣襟,想要將那小蛇放到她的身上,綠蘿終於忍不住叫道:「等等,我說!」
閆華箏沒想到袁青衣三兩下就把這綠蘿給搞定了,其實袁青衣只是把女人的弱點給抓住了,特別是愛美的女人,美麗便是她最大的弱點。
綠蘿是經過嚴格的訓練沒有錯,甚至連她的內心都是極為強大的,她根本不怕身體上與精神上的那些折磨,可是她卻害怕自己的美麗被毀滅,這也是為什麼一些漂亮女人會害怕容顏老去而做出一些傻事的原因。
袁青衣自己也是漂亮的女人,她也在乎自己的容顏,正是這樣,她當然很輕易就把住了綠蘿的命門。
閆華箏也同樣長得禍國殃民,只是她卻還是個女孩的心性,哪裡有這許多的想法,所以她一時間還不可能想到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綠蘿。
袁青衣收起了那條小蛇,滿意地對綠蘿笑了笑:「這才對嘛,早這麼聽話也就用不著我露出這可憎的一面了。」
袁青衣坐到了一旁,閆華箏的目光盯在綠蘿的臉上:「那就說吧,為什麼要接近田靖?」
綠蘿嘆了口氣,內心很是複雜,她知道出賣聖門的下場,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根本就沒有選擇,她不怕死,可是卻怕袁青衣那樣的折磨。
「為了殺龍天宇!」綠蘿終於開口了。
閆華箏冷哼一聲:「所以你被綁架的事情也是你們一早就設計好的,指著名要龍天宇去救你,就是想在那山谷中殺害龍天宇對吧?」
綠蘿點點頭:「沒錯,只可惜龍天宇的運氣很好,竟然有人暗中幫了他。」
閆華箏又問道:「你誣陷唐振海是人販子又是為何?莫不是想借田靖他們的手對付唐門?」
綠蘿說道:「是的,我們就是想借朝廷的手對付唐門,不只是對付唐門,還有整個武林!」
閆華箏與袁青衣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上都是震驚與不解,閆華箏說道:「這麼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