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陰謀論,死結

  和王靜海一道來的奕度說道:「要說是誤會,我認為倒不如說是陰謀!」

  蔣颯望著奕度:「哦?你是意思是?」

  「你們別忘記了,整個事情一開始由哪而來,那便是那個綠蘿留下的畫像,如果不是那個畫像的話我們又怎麼會盯上了唐門?」

  蔣颯微微點了點頭,對於奕度的話他不贊同的,正是因為綠蘿人田靖留下了那畫像,所以他們才會找上唐振海,接著才會有田靖找上門去差點就被霹靂堂的人給殺了的結果。

  「至於說到唐門與霹靂堂的誤會麼,能夠讓秦觀瀾以命相拼,我想會不會是唐振海殺了他們霹靂堂的什麼人這才導致了霹靂堂秦家的怒火!」奕度說到這兒便停住了,他能夠想到的也就這麼多。

  蔣颯說道:「田靖現在何處?」

  王靜海說道:「田靖在住處歇著,我們好容易才勸住他,看得出來他對我們也挺有意見的,若不是現在除了我們他再找不到人幫忙的話估計早就和我們翻臉了。唉,蔣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和他可是磕過頭拜把子的兄弟,他竟然連我都不信任就信那個女人的話,看來這女人吶端的好本事。」

  蔣颯笑了,他這一笑大家都愣住了,特別是他身邊的這些弟兄,多少年了,他們何曾真正看到蔣颯笑過。

  蔣颯道:「田靖是個未經世事的人,他一直生活在苗疆,在那個地方民風純樸,很少有這樣的爾虞我詐,所以奉承看來任何人都是真誠以待的,特別是對於男女感情他更是從未經歷,一旦遇到了這樣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他自然就會迷失了方向。你們也說了,在這之前他還特意去查過這女人,只是他的調查反而正中了對方的計,對方只是讓他看到他們想讓他看到的,讓他知道他們想讓他知道的,但不管怎麼樣,在田靖看來他是完全把這個女人的情況給查清楚了,這個女人沒問題,值得他去用心。於是在他心裡是你們容不下這個女人,你們只會對這個女人莫須有的懷疑!」

  奕度與王靜海面面相覷,蔣颯說得沒錯,如今的田靖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思。

  奕度說道:「我覺得現在我們根本就無法與他溝通,只要我們讓他感覺到我們哪怕有一點點針對綠蘿的意思他就很不舒服。」

  蔣颯擺了擺手:「罷了,你們也別再在他的面前說綠蘿什麼,漸鴻,讓兄弟們幫著找一下這個女人吧,不過我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這女人十有七、八是自己躲起來了,她若是不想讓人找到還真不一定能夠找到她的下落,要知道她並不是一個人,她的背後很可能就是聖門。」

  王靜海與奕度都一同點了點頭,他們贊同蔣颯的分析。

  蔣颯又說道:「你倆是田靖的朋友,你們呢也別再做什麼了,就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幫他找綠蘿就好了,我現在擔心的反而不是田靖。」

  奕度與王靜海聞言對視了一眼,奕度說道:「大人擔心的莫非是唐門與霹靂堂之間的事兒?」

  蔣颯看了看自己的這個手下,臉上的神情很是嚴肅:「沒錯,我現在最擔心的確實就是唐門與霹靂堂之間的矛盾,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誤會值得唐振海與秦觀瀾拼命,奕度,你應該知道吧,霹靂堂可是一直負責著火器營的火器製造,而唐門與朝廷也頗有淵源,若是他們火拼起來的話,且不說會在江湖上引起什麼樣的恐慌,便是對朝廷也不是一件小事。」

  奕度算是聽得有些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這背後說不定有著什麼陰謀?」

  蔣颯嘆了口氣:「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複雜了,不行,我得親自走一趟,去會會唐振海與秦觀瀾,我要搞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奕度把唐振海租住的地址告訴了蔣颯,蔣颯讓他倆先回去,好好安撫田靖,盡好兄弟與朋友的本份。

  蔣颯帶著猴子,兩個人兩匹快馬便飛馳往城郊唐振海住處去。

  「唐三爺在麼?」猴子上前叫門,很快便見一個少年出來開門,少年用一種狐疑的眼神望著蔣颯與猴子:「你們是什麼人?」

  猴子準備回答,但蔣颯拉住了他自己走到了少年的跟前:「在下蔣颯求見唐三爺。」

  「蔣颯?我想起來了,錦衣衛指揮僉事,傳說中的錦衣衛第一高手蔣颯就是你嗎?」少年饒有興趣地問道。

  蔣颯淡淡地說道:「那些都是虛名,當不得真的。」

  少年還想說什麼,聽到一個聲音傳來:「蔣大人駕到唐某未曾遠迎,失禮,失禮啊!」

  接著便看到唐振海從屋子裡出來,到了院子裡:「唐新,還不趕緊請蔣大人他們進來,別讓人家說我們唐家失了禮數。」

  唐新這才回過神來:「蔣大人,請!」

  到了院裡,唐振海招呼他們進屋,唐新奉上了茶水,也伺立在了唐振海的身後。

  「蔣大人前來所為何事啊?不會也想說我唐某人是人販子吧?」唐振海戲謔道,之前便是奕度帶了錦衣衛的人來抓他,硬要說他是人販子,而蔣颯是錦衣衛的指揮僉事,唐振海把這件事情扯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蔣颯說道:「唐三爺說笑了,蔣某前來一是拜訪,二是聽說唐三爺與霹靂堂的秦觀瀾之間鬧了什麼矛盾,要死要活地準備拼命,所以蔣某想當個和事佬,希望你們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唐振海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蔣颯竟然會關心他與秦觀瀾的事情。

  唐振海說道:「蔣大人,我與秦觀瀾之間的誤會已經弄清楚了,就不勞蔣大人掛心了。」

  蔣颯嘆了口氣:「唐三爺,不是蔣某人願意多事,實則這應天府可是京城,天子腳下,你唐門若是與霹靂堂在這兒生出什麼是非來的話,大家的臉面上都不好看。」

  唐振海說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很克制,便是上次你們錦衣衛的人找我的麻煩我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配合他們辦案。」

  蔣颯聽他這麼說有些尷尬,不過職責所在他還是開口問道:「唐三爺,你與秦觀瀾之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誤會,蔣某雖然不才,但這京城也算是蔣某人的地頭,若唐三爺有什麼需要我蔣某幫忙的便開口就是。」

  唐振海原本對錦衣衛的人並沒有多大的好感,相信不只是唐振海,所有的江湖人都不願意與公門之人有太多的交道,若不是蔣颯此人素有好名聲唐振海也不會如此以禮相待。

  想想蔣颯說得也沒錯,錦衣衛雖然素來不招人喜歡,但不得不說查案這種事情可是他們最拿手的,如果這蔣颯能夠幫自己查清霹靂堂那兩個內堂弟子是誰殺的,又是誰想要嫁禍給自己的話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唐振海打定了主意,然後便抬頭望向蔣颯:「唐某還真有一件事情要說與蔣大人聽呢,這件事情不只是對唐門,便是對霹靂堂而言都是一等一的大事,這件事情若是處理得不好那唐門與霹靂堂就不是之前相互不服氣的小打小鬧了,很有可能會導致兩派發生大規模的戰鬥。」

  「哦?」他的話顯然讓蔣颯很是震驚,雖說這原本早已經在蔣颯的預料之中,可是聽著這話從唐捱海的口中說出來蔣颯也不得不慎重起來。

  唐振海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可知道秦觀瀾為何要約我在這兒比試?與其說是比試倒不如說是拼命!」

  蔣颯哪裡會知道,他搖了下頭,唐振海自然也不是真想讓蔣颯回答自己的這個問題,他繼續說道:「前陣子霹靂堂有兩個內堂的弟子被人殺害了,用的便是我唐門的暗器,甚至還是我的成名絕技,還留下了一塊布帛,上面以我的筆跡寫下了殺人死便是我唐振海,還向秦觀瀾約戰,說是時間地點由秦觀瀾來定!」

  蔣颯聽得心驚肉跳,霹靂堂的內堂弟子都是秦家的人,與唐門一樣,非唐家的人不得進入內門。

  也就是說有人假借唐振海的名殺了秦家的人,這根本就是想要挑起兩大家族的爭鬥嘛!

  唐振海說道:「唐某並沒有殺人,蔣大人,你說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振海有些明知故問之嫌,只是蔣颯也不會和他計較,蔣颯說道:「唐三爺,先是有人誣陷你是人販子,再就是借你的名義殺了霹靂堂的內堂弟子,這兩件事情你覺得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唐振海眯縫著眼睛:「實不相瞞,我確實有些想法,你也知道,唐某人可能便是下任唐門家主,我就在想,會不會是唐門某個不希望我接任家主的人在從中作梗,只是若是這樣的話這手段也未免太歹毒了些吧,就算是他真想做家主,犯得著與霹靂堂為敵麼,要知道真要與霹靂堂開戰的話唐門也不見得能夠討得什麼好處!」

  蔣颯也覺得唐振海說得很有道理,誰接任唐門的家主都不希望有霹靂堂這樣一個勁敵,特別是這等仇恨相加的死扣,一旦結上想要解開就難了。

  唐振海見蔣颯不吭聲,繼續說道:「所以我覺得主導了這一切的人並不是唐門的人,唐門的人不會置唐門的聲譽與安危於不顧,那樣的話他將會受到整個唐門的誅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