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兩個鬼面人,打

  養心殿外傳來了打鬥之聲,任老大與洪武皇帝正在對弈,兩人仿佛都不曾把刺客入宮之事放在心上。

  余忠在一旁很是緊張,一會看看正在對弈的洪武皇帝與任老大,一會又向著殿外瞟去。

  洪武皇帝只是看了余忠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棋盤之上:「你很害怕?」

  余忠一臉的苦澀:「奴才不怕,奴才只是替陛下擔心。」

  洪武皇帝淡淡地說道:「生死有命,擔心也沒有用,再說了,有任老大和龍天宇在,朕不會有事的。」

  任老大的臉上帶著笑容:「陛下的棋藝又有精進,開局雖然落了後手,可就中盤的控制卻是厲害。」

  洪武皇帝落下一子,任老大皺起了眉頭。

  余忠沒有再說什麼,洪武皇帝的話讓他的心裡踏實了不少,再看到任老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也相信洪武皇帝一定不會有什麼事。

  殿外,十幾個侍衛被七、八個黑衣面具人給打倒,又不停有侍衛從兩旁衝出來圍住這些黑衣面具人。

  一條人影從宮牆上飛過來,這人也戴了面具,卻是與這些黑衣人的面具不一樣,他戴著鬼面具。

  他並沒有理會那些侍衛,直接踩著一眾人的頭頂落在了養心殿前。

  有幾個侍衛沖他而他,才到他身邊便見他手中刀光一閃,那幾個侍衛全都倒在了地上。

  他抬腿進了養心殿,扭頭向右看來,便看到了正在對弈的洪武皇帝和任老大,可二人卻根本不抬頭看他,只是余忠望著他,臉上帶著幾分驚恐,卻被生生掩飾住。

  他緩緩地向著這邊走來,洪武皇帝還是一臉的淡然。

  余忠下意識地站到了洪武皇帝的面前,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這鬼面人要向洪武皇帝出手的話除非先殺了他。

  洪武皇帝望著余忠的背影,微微點了下頭,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任老大也投下了一子:「這局我輸了。」

  洪武皇帝笑了起來:「能讓你認輸不容易啊!」

  那鬼面人停下了腳步,他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洪武皇帝還能夠談笑風生,他正猶豫間,一個人出現在距離他不遠的面前,灰布長衫,黑布鞋,白布襪,背負著雙後,一雙眼睛望著他,衝著他笑。

  這人便是龍天宇,龍天宇的突然出現讓那鬼面人有些錯愕:「你沒去莫愁湖?」

  龍天宇說道:「你不也沒去麼?」

  莫愁湖畔,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場中,正是蔣颯扮成的「龍天宇」和另一個鬼面人。

  鬼面人望著蔣颯所扮的「龍天宇」,冷冷地說道:「今日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

  「龍天宇」一臉的淡然:「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鬼面人也不再多言,只說了三個字:「出手吧!」

  蔣颯眯起了眼睛,他感覺到來自鬼面人的森森殺氣,不知道為什麼,蔣颯的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種蕭瑟的感覺,沒錯,就是這種感覺,淒涼,悲愴。

  蔣颯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勁敵,自己或許不是人家的對手,這個人敢挑戰龍天宇那說明此人的本事或許與龍天宇在伯仲之間。

  雖說蔣颯一直都對自己的功夫很自信,但他還不會自大到以為自己能夠是龍天宇的對手的地步,畢竟龍天宇是神一般的存在,在江湖中,龍天宇幾近神話。

  所以蔣颯的額頭滲起了汗水,那汗水竟然流了下來。

  鬼面人看到了蔣颯流下的汗水,他說話的聲音帶著笑意:「你流汗了,你在害怕?」

  蔣颯當然不能示弱,更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膽怯。

  蔣颯冷笑:「動手吧,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蔣颯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一出手他就會性命相搏,他已經下決心哪怕是把這條命拼了也不能輸了這一場。

  煙雨樓里,曲迎波輕輕地嘆了口氣:「他不是龍天宇。」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閆華箏也有些緊張:「他不是鬼面人的對手。」

  曲迎波卻道:「那倒是未必,這鬼面人便真是厲害比起他來也高不到哪去。」

  「師父肯定他就是蔣颯?」閆華箏問道。

  曲迎波點點頭:「不信一會你好好看看用的那把刀,他用的便是錦衣衛的繡春刀,只不過他的刀經過改良,比普通的繡春刀要長一些。」

  鬼面人亮出了武器,是一個形式鬼爪子的東西,看著有些邪惡,蔣颯則是抽出了刀來,不過曲迎波卻說錯了,蔣颯此番亮出的並不是他慣用的繡春刀,而是一柄唐刀。

  曲迎波說道:「不好,他竟然在對敵的時候用自己並不順手的兵器!他是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的來歷,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王靜海站在一旁,奕度輕輕撞了他一下:「龍大俠擅長唐刀麼?」

  王靜海聳了聳肩膀:「你問我我問誰去?」

  王靜海確實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一來他已經肯定面前的人不是龍天宇,二來就算真是龍天宇他也從末真正看到過龍天宇出手,所以龍天宇擅長用什麼兵器他就更不知道了。

  奕度說道:「我看龍大俠這個樣子好像對此戰並沒有太大的信心,為什麼會這樣?」

  王靜海說道:「或許對手真的很強吧!」王靜海模稜兩可地說,他也不能把實情告訴奕度。

  蔣颯的雙手緊緊握住了唐刀,他的目光望著那鬼面人,他沒有先動,他在等待時機,等鬼面人出手。

  皇宮,養心殿。

  鬼面人望著龍天宇輕輕地嘆了口氣:「看到你我便知道原來你們早就有了防備,只是我很奇怪,你們又是怎麼識破我的計劃的?」

  龍天宇笑了:「你不該用那麼極端的方式逼我出來。」

  鬼面人一怔,旋即也笑了:「我若是不逼你會出來麼?」

  龍天宇說道:「其實你只要把消息傳出來我會應戰的,這輩子我還從來沒有退縮過。就算你要用這樣的方式把我逼出來也不應該把決戰的地點選在莫愁湖,假如你約戰的地方是在京城之外我或許還真會上了你們的當。」

  鬼面人點點頭:「看來我確實錯了,不過那又如何,我原本就想與你一戰,正好,省得我還要再約你。」

  洪武皇帝開口了:「朕很好奇你到底是誰!」

  任老大也扭過頭去望向鬼面人。

  鬼面人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了,你離死便不遠了。」

  任老大嘆了口氣:「年輕人,口氣不要這麼大,當心閃了舌頭。」

  鬼面人不屑地笑道:「任老鬼,你真以為你們攔得住我麼?」

  洪武皇帝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朕就坐在這兒等你,你有本事把他們都解決了,朕任你處置。」

  鬼面人道:「好,這可是你說的!」

  說罷他動手了,目標便是龍天宇,他的手裡握著短刀,那刀法讓龍天宇與任老大都覺得有些熟悉。

  龍天宇小心應對,徒手與這鬼面人過了七、八招的樣子:「你是蔣瓛!你才是蔣瓛。」

  「沒錯,正是我!我便是聖門的聖主,我想你已經認出來了,我用這刀法便是蔣颯自創的繡春刀法。」說話間猛然攻出了幾招,便是余忠距離他們二人差不多兩丈遠都感覺到了兵器卷出的罡風。

  莫愁湖畔,蔣颯與另一個鬼面人也已經開打了,鬼面人先出招,每一招都直取蔣颯的要害,才剛交手蔣颯仿佛就只有招架之力。

  閆華箏有些急了:「師父,你不是說此人與蔣颯的實力相仿麼,怎麼蔣颯竟然連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曲迎波說道:「那是因為蔣颯想得太多了,他假扮的是龍天宇,而他與龍天宇之間的差距就像是一個壕溝,他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龍天宇的對手,而對方既然有膽約戰龍天宇,那麼對方的本事應該不在龍天宇之下。這個先入為主的想法制約了他,也束縛了他,所以一交手他就失了上風。」

  閆華箏說再這樣下去蔣颯一定會輸的。

  曲迎波擺擺手:「你小看蔣颯了,放心吧,馬上他便能夠發現這一點,那個時候他一定可以調整好心態,重新戰鬥,你看到了沒有,蔣颯的唐刀使出的這些招數便是經過變異以後的繡春刀法,每一刀都直想取人性命。」

  場內的蔣颯此刻也是震驚,他沒有想到這個鬼面人出手是如此的犀利,他敢肯定這個鬼面人便是與他在土地廟交手的那個鬼面人,只是當時對方有所隱藏,根本就沒有展現出真正的實力。

  那鬼面人其實心裡也有些驚訝,傳說中的龍天宇怎麼會被自己逼得這般的狼狽?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龍天宇。

  「你是誰??」鬼面人問道。

  蔣颯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便是對方發現了他也不能承認。

  他只有把那唐刀舞得更加的的迅速,鬼面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我知道你是誰了!」

  蔣颯問道:「我是誰?」

  鬼面人哈哈大笑:「我們才見過你便忘記了?蔣大人可是貴人多忘事啊!」

  蔣颯也吃了一驚,對方這麼說那還真是說明對方認出了自己。

  鬼面人說道:「便是一把唐刀也能夠把這繡春刀法使得這麼好,除了錦衣第一高手蔣颯還能有誰?」

  他的聲音不大,只是能夠讓蔣颯聽明白,蔣颯咬了咬嘴唇,提起刀再次向那鬼面人撲去,鬼面人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蔣颯,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不願意跟我走麼?」

  蔣颯不說話,他的刀就要落到了鬼面人的肩膀上,鬼面人一個閃身便躲過蔣颯的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