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觀察者與負債指環
……
訪問領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饒是馬修進出過這麼多領域，也很難精確總結出它們的共性。
有的領域熱情奔放，有的卻冷若冰山。
而在訪問速度與探索程度方面，領域之間亦有快慢深淺的不同。
有的領域性情溫吞，馬修可以自己選擇什麼時候進入，比方說剛剛開拓的「死靈法術」，他至今還在門外磨蹭；
有的領域則猴急如火，往往不由分說就把人拉進去了。
「契約」領域便是這一類領域的代表。
馬修不僅進的快，出來的也快。
只一晃神的功夫，他的腦海里冒出一大堆關於契約的知識。
此外，他對於契約規則的敏感度也提升了數十倍。
別的就沒有什麼特殊體驗了。
他的注意力回歸面前的三個選項中來。
三選二的話。
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
首先「契約至高」是必須要拿下的，這是能大大拓展契約領域生效範圍的基石能力。
有了它。
馬修在主物質界也能依賴契約領域達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當然，深刻地了解契約領域知識的馬修深知「契約高於一切」本身就是一句謊言。
契約這玩意兒本身就漏洞百出。
真能高於一切就見鬼了。
眾所周知的是，魔鬼們天生是玩弄文字的高手。
他們在和人類簽訂契約的時候總是能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裡設下陷阱，從而令契約的簽訂者跳入萬劫不復的火坑。
因為類似的案例發生的太多了。
以至於人們對魔鬼產生了一個刻板印象——
這種來自煉獄的邪惡種族總是以翩翩紳士的風範出現在人們的想像之中。
就好像魔鬼就只會心平氣和地和你討論契約與交易。
只要你能忍住貪念、克制欲望，就能和在魔鬼的交鋒中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似的。
但事實上，這大錯特錯了。
魔鬼只會和強大的人心平氣和地談交易、立契約。
而在面對弱小者時。
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露出自己最猙獰的面目，迅速地將其吃干抹淨。
在恃強凌弱這件事上。
魔鬼乾的並不比隔壁鄰居惡魔們差多少。
契約只是魔鬼行走於世的工具之一。
也正因為如此。
馬修的「舉一反三」之舉才會受到九獄之主巴托的賞識。
而在剩餘的兩個能力里。
馬修沒怎麼猶豫就選擇了「霸王合同」。
這個能力能有效地強化契約的力量，同時具備一定的強制性效果。
特別適合用於和煉獄生物打交道。
馬修就喜歡玩強制的。
至於「偷換概念」。
就算沒有這個能力，馬修也可以自己嘗試這麼幹。
能力無非是增強契約的保底效果，和霸王合同的強制性效力相比略有不足，所以最終被馬修拋棄。
迅速抉擇完畢之後。
馬修剛想將注意力轉回現實。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股柔和的力量撩撥了他一下。
似乎正在邀請他朝著更深處探索。
……
「提示：你已正式涉足了「契約」領域，當前探索程度相當於2次。
巴托意識邀請您探索領域的更深處！」
……
馬修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拒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契約領域雖然也被天災法師洗了一遍，理論挺乾淨的，但保不齊巴托在領域的更深處給自己埋了顆雷。
畢竟九獄之主某種意義上是比諸神更強大的單體存在。
馬修是真心不想和這些頂級大佬打交道。
不過剛一拒絕。
一道幽幽的目光就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巴托的目光始終注視著伱！」
「見鬼！」
「這哥們不是被天災法師封印在眾生之橋下頭了嗎？他是怎麼注視我的？」
馬修只覺得背後發寒。
便在此時。
瑪格麗特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她驚訝地問：
「你剛剛進領域了？」
馬修遲疑著點了點頭。
瑪格麗特不可思議地問：
「就、就因為剛剛的舉動？」
「你進的是什麼領域——強暴還是脅迫？」
馬修如實告知：
「契約。」
瑪格麗特一聲怪叫：
「為什麼我沒有進！？」
「明明你的契約還是我一筆一划寫出來的。」
「好生氣啊！」
馬修咳嗽一聲，只能安慰說：
「可能是你太貴了吧……」
瑪格麗特不說話了。
她只是用一雙大眼睛狐疑地打量著馬修，兩側腮幫氣鼓鼓的。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隨時還能進死靈法術領域。
她還不得氣瘋。
馬修心中閃過危險的念頭。
旋即他將自己面臨的危機訴說了出來：
「這次進領域或許並不是好事，我好像被九獄之主的殘存意識給盯上了！」
「哪怕我拒絕了在領域裡的更進一步，他的目光也鎖定在了我的身上。」
瑪格麗特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還能更進一步？」
馬修無奈一笑。
這小妞怕不是已經酸麻了，只能聽到自己話里關於領域的話題了。
當下他默默感受著那道幽幽的目光。
但白霧的存在始終擾亂著他的感知。
馬修分不清目光投來的方向，它仿佛從四面八方而來，自己走到哪兒都無法逃避巴托的注視。
這很反常。
馬修左手張望了一會，忽然示意瑪格麗特保護自己，而他則是快速閉上了雙眼。
嗡！
一圈無聲無息的波紋以馬修為中心蕩漾出去。
那一瞬。
墓室里的白霧也隨之飄蕩。
……
「提示：你激活了「墳墓領域」！
檢測到領域與當前環境完美符合，你臨時獲得了基於墳墓領域的地形加成——
1.你的感知+2；
2.你的移動速度提升30%；
3.所有「運動」相關的判定小幅度提升；
4.你的能力「穿牆術」獲得了大幅度強化，效果提升如下：
-
你的穿牆術能穿過最厚3米的牆體或者障礙物（原先為1.5米）；
-
你在穿牆時的移動速度提升至正常狀態的2/3（原先為1/3）；-
你在穿牆時如果遭受蟲蟻干擾或者遭受攻擊，會立刻打斷穿牆過程，並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穿牆之前的地點。
你感知（+2）到了「觀察者油畫」！」
……
馬修霍然睜開雙眼。
在墳墓領域的強化下，他對周圍一切的掌控能力提升不少。
此刻他們正位於前往各大墓室以及獻祭之間的過道上。
而三米開外的左側走廊上掛著一副畫風詭異的油畫。
馬修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油畫正中央是一個大大的眼球，眼球下方是一張長滿了銳利尖牙的裂口。
眼球整體的背後長著四條粗壯的眼柄，每個眼柄的尖端也長著一顆顆細小的眼球。
這是一隻「觀察者眼魔」。
馬修明白油畫上的眼魔便是那道幽幽的目光的來源。
他試著將畫框從牆壁上取下來。
油畫裡的觀察者始終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仿佛就只是一張油畫。
馬修剛想伸手去撫摸油畫的表面。
跟過來的瑪格麗特直接粗暴地把手插了進去！
啪！
她一把抓住油畫裡的觀察者眼魔，後者尖叫一聲，就被瑪格麗特從油畫裡抓了出來！
這隻綠油油的魔鬼在瑪格麗特手裡瘋狂掙扎著。
粘稠的汁液流了她一手腕。
馬修低頭一看。
油畫裡的風景還在，可畫中的觀察者卻空空如也。
「偷窺可不是一件體面的事情。」
「你不是血旗家族的眼線……嗯，你替巴托幹活？」
瑪格麗特質問手裡的觀察者。
然而後者無動於衷，只是張牙舞爪地發出嘶啞的聲音：
「放了我！」
「如若不然，九獄將無爾等容身之所！」
瑪格麗特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好的。」
然後手臂上的青筋突然暴起。
啪！
她的五指用力一抓。
這隻觀察者眼魔就被她活活掐爆了！
……
「提示：你的夥伴瑪格麗特殺死了「觀察者眼魔」。
你不再遭受巴托的目光注視；
你和你的夥伴的煉獄好感度-1；
你獲得一具「觀察者眼魔」的屍體，是否將其召喚為全新的不死者？」
……
馬修選擇了否。
他將眼魔屍體塞進了油畫，又找了塊裹屍布給畫框蓋上，確定瑪格麗特對其不感興趣之後，將其塞到了行囊里。
眼下行程太趕，這趟收穫的各種好屍體，還是回去再慢慢享用吧！
「血旗家族的墓地里居然出現了巴托的眼線，你們是怎麼看大門的？」
瑪格麗特質問剛被馬修按著簽約的亡靈守衛。
後者一臉茫然：
「我也不知道它啥時候進來的。」
馬修則是好奇地問：
「你對巴託了解多少？」
瑪格麗特思索道：
「不太多，到了九獄之主的層次，與他們相關的知識會變得非常昂貴，這其中也有保護弱小者的考量在裡面。
我只知道巴托是眼魔大君，雖然總是以一隻獨眼示人，但其實祂擁有一億隻眼睛。
據說每一隻眼睛就是一條命。
因此巴托是殺不死的。
在啟蒙時代，也有諸神和巴託交手的記錄，但祂幾乎能以勝者姿態退場。
有人說祂那一億隻眼睛能看到過去未來所有時間線上發生的內容。
而我就想知道的是。
在天災法師降臨之前。
祂有看到自己被人暴打的場面嗎？」
馬修啞然一笑。
天災法師的確是聯盟的驕傲。
當初她暴打全宇宙的戰績實在太驚人了，以至於多年後的現在，哪怕年輕一代沒有見過天災法師本人，卻也因為她的緣故對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存在不再頂禮膜拜。
甚至有一點點蔑視的意味了。
人性就是如此。
當你戰無不勝的時候，所有人在會覺得你是不可打敗的。
可只要你輸了一次。
就會向外界散發一個極為強烈的信號：
那就是你是可以被打敗的。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正是基於這樣的心理，聯盟法師對天倫宮諸神以及九獄之主的態度是一視同仁的。
差不多就是「我知道你很牛，但也沒那麼牛」的意思。
小插曲過後，二人繼續前進。
亡靈守衛被他們趕在最前頭探路。
而開啟了墳墓領域之後。
馬修明顯能感覺到之前那種緊張的氛圍消失了不少。
或許緊張感來自於未知。
畢竟之前的感知被削弱的太厲害了，相當於一個盲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進行探索，無形之中壓力會被成倍的放大。
十五分鐘後。
他們悄無聲息的穿越了走廊和不知道用來幹什麼的地下廳堂。
據地圖顯示。
距離獻祭之間只有一步之遙。
這比他們預想中要順利的多。
地下墓室的亡靈守衛數量極少，陷阱有是有，但比較容易被察覺。
瑪格麗特沒有去拆陷阱，二人選擇了避開。
不過二人之所以這麼順風順水就潛入到這裡。
雷加的地圖位列首功。
若無這位孝子賢孫的配合。
馬修二人是絕對不可能這麼輕鬆的。
前面就是獻祭之間的大門了。
那是一道極為宏偉的石門，足有七八米高，厚度看不出，但肯定很敦實。
瑪格麗特向前走了一步。
她默默念著門上的文字：
「此為血旗獻祭之間，亦為寶物蒙塵之所。」
「後來者如欲進門，輕叩門扉三下即可。」
好像沒有陷阱。
二人用法術反覆勘測過後。
瑪格麗特示意馬修退後幾步。
然後輕輕敲了敲石門。
石門並無動靜。
可是二人眼前的空間突然扭曲了。
一個獅身人面的怪物驟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怪物看到他們便冷冷地質問道：
「你們之中，誰來回答我的問題？」
瑪格麗特眼前一亮：
「斯芬克斯？」
馬修對於這種傳說中經常出現在地下城、墓穴或迷宮裡的寶藏看守者也有所耳聞。
每一隻斯芬克斯都至少擁有準傳奇的實力，他們是掌控著少許時光之力的奇異種族。
斯芬克斯往來於時間線之間，恪守著不為人知的諾言。
只有極少數強大的存在才能和斯芬克斯締結契約，讓他們看守自己的寶藏。
而試圖覬覦這些寶藏的人在面對斯芬克斯時，只有兩個抉擇。
要麼回答斯芬克斯的問題，回答正確只會予以通過；
回答錯誤則將被斯芬克斯追殺致死；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問題，原地離開。
大部分斯芬克斯還算好說話，通常願意原諒迷途知返的人。
但如果運氣不好撞上了少數脾氣暴躁的斯芬克斯。
可能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問題。
當然這裡其實還是有另外一個選項的，那就是打爆他。
馬修瞥了一眼瑪格麗特。
好傢夥。
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四百六十萬就這麼讓人自信心膨脹嗎？
他輕輕拉了一把瑪格麗特：
「要不我先去回答試試？」
瑪格麗特想一想也行。
於是馬修來到斯芬克斯面前：
「我來回答，你問吧。」
斯芬克斯默默注視著馬修，他思考了約三分鐘，然後突然開口道：
「假如你是一名虔誠的信徒，有一個無信者問了你這麼一個問題——
你是否相信自己所信仰的神是萬能的？
如果是萬能的。
那麼你所信仰的是能否創造一個能打敗他自己的存在？
請問你該如何應對？」
如果是虔誠的信徒。
那麼必然堅信自己的神明是萬能的。
所以想要回答這個問題。
似乎就要直面「神明能否創造出一位能打敗自己的存在」這一怪圈。
瑪格麗特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斯芬克斯溫和地說：
「我知道這個問題有些太難了，所以我可以給你三十分鐘的時間，在這三十分鐘裡，你能動用你的全部資源或人脈來尋求問題的解答。」
「三十分鐘後，我會將你殺死。」
馬修眼珠一轉：
「不需要三十分鐘那麼久。」
斯芬克斯平淡的看著他：
「哦，說說看。」
他似乎並不看好馬修的回答，眼神中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意味。
然而下一秒。
但聽馬修回答道：
「我會立刻殺了他！」
斯芬克斯有些吃驚的看著他：
「你、你……可你這種行為談不上理性或睿智，這樣並不能完成解決問題。」
馬修無辜的攤攤手：
「你都假設我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了，要求我保持理性是否有些強人所難？」
「當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也是一種迫不得已的思路。」
斯芬克斯的表情非常掙扎。
「雖然我很不情願，但你的回答在邏輯上是通暢的。」
「該死，早知道還有這種方法，之前那個人類在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能完美的反擊他了！」
馬修鬆了一口氣：
「所以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斯芬克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們死靈法師總能令我大開眼界，進去吧，但你們兩個人最多只能取一件物品，然後立刻離開；如果被我發現你們多拿了一件，我會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
說著。
那道石門緩緩拉開。
一股嗆人的灰塵從裡面涌了出來。
馬修沒有急著進門。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斯芬克斯：
「我能多回答幾個問題嗎？我的意思是，每多回答一個問題，我就能多拿走一件物品？」
斯芬克斯冷淡的說：
「不能。」
馬修有些遺憾，旋即又問道：
「你為誰而工作？」
「血旗家族弄了這麼一個獻祭之間出來，明明是用來收藏陪葬品的，為什麼會有斯芬克斯出現在這裡？」
斯芬克斯迅速地說：
「斯芬克斯喜歡問問題，不喜歡回答問題。」
「但鑑於你的奇思妙想，我願意向你透露一點小信息：我們斯芬克斯只為守護最強大的珍寶而來。」
「所以，趕快進去吧，記住，你們只能挑一件，且只有十五分鐘的挑選時間。」
二人對視一眼，快步走到了石門裡。
石門後面是一個很大的房間。
房間的四面都擺放著一排排的玻璃陳列櫃。
伴隨著法師之火的燈光亮起。
玻璃櫃面上反射出白亮亮的光澤。
如馬修先前描述的那樣。
獻祭之間給人的感覺並不像一個埋藏陪葬品的地方。
倒像是一個大型的寶物收藏間。
二人行走在陳列櫃之間。
他們能清晰的看見每一件陪葬品的樣式與外觀。
但一股強大的力量阻隔了他們的感知繼續深入。
就連馬修的墳墓領域都不能起到更進一步的效果。
……
「提示：你察覺到獻祭之間裡的所有物品都被恆定了一個傳奇法術「蒙塵寶光」。
蒙塵寶光：這是一個令所有寶物只能保留其最原始模樣的法術，你無法感受到上面的法力波動或者額外的歷史信息。
一切只能憑藉肉眼觀察，用內心去聆聽。」
……
見鬼。
這裡的陪葬品居然還被恆定了傳奇法術。
雷加之前可沒有提到這一茬。
行走在獻祭之間。
馬修仿佛覺得自己正行走在一名傳奇法師的藏寶室里。
這種即視感實在太強了。
讓他甚至懷疑雷加祖先里的某一位將自己轉化成了巫妖，然後才把墓園經營成了這樣。
他本來擔心無法順利找到西芙覺醒用的東西。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是多慮了。
就在陳列櫃的東北角。
馬修看到了一個類似獎盃的物體。
它通體用銅鑄成，杯中灌滿了濃稠的鮮血。
這些血液時不時的向外滲出，流淌過杯壁，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只看一眼就給人一種很邪惡的感覺。
「難怪雷加說我一眼就能找到它。」
「這就是罪惡聖杯。」
馬修伸手打開玻璃柜子，然後將聖杯捧在了手裡。
一股巨大的邪念在他心中升起。
那一刻。
他無比的渴望殺戮、支配、暴虐……
好在節制領域與心如止水迅速生效。
馬修豁免了聖杯的誘惑。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發現瑪格麗特正在朝自己使眼色，於是他走了過去。
「這個聖杯是你替你們領主拿的對吧？」
瑪格麗特小聲道。
馬修點了點頭。
瑪格麗特又說：
「你再拿一件，我們就立刻離開。」
「記住，只能多拿一件，聖杯是雷加的，而我要的是這枚戒指，我們三個人各自只拿了一件物品走。」
「斯芬克斯的追殺我才不怕，重要的是要規避那名血旗家族的傳奇的追溯，只要我們拿的東西不超過這個數字，我就有辦法阻斷她的追溯手段。」
「一會兒你到你想要的東西面前，給我比個手勢，我們一起拿了就跑！」
馬修看了一眼瑪格麗特櫥窗面前的東西。
那是一隻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白金指環。
瑪格麗特衝著指環上用了一個高級鑑定捲軸。
由於蒙塵寶光的原因，鑑識術的效果只持續的三秒鐘就消失了。
但馬修的數據欄上卻忠實地記錄了相關信息。
……
「提示：你發現了負債指環。
負債指環：傳奇法師費資本在製作氪金指環時意外收穫的一件失敗品。
效果1：當你佩戴指環時間超過一年以上時，每滿一年，你就能獲得相當於你負債總額的1%的金幣。
效果2：當你佩戴指環並激活其效果時，你將獲得額外的法術超魔加成，你所有的法術與法術類能力都將獲得超魔加長的效果。
你的總負債額度越高。
你獲得的法術超魔加成就越高。
法術超魔效果包括但不僅限於以下——
法術強效；
法術極效；
法術擴展；
多重施法；
法術瞬發；
法術默發；
移動施法；
傳奇施法（你的所有法術將在理論上達到傳奇的強度）（要求總負債：500萬金幣以上）」
……
馬修看完眼皮一跳。
這玩意兒不是為瑪格麗特量身定做的寶物嗎？
他忽然想起瑪格麗特此前突然插入自己和雷加對話時的場景。
不由恍然大悟道：
「你早就知道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瑪格麗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我只是聽說費資本先生的一枚指環流落在埃斯卡納，便猜測至少有一半可能落在了血旗家族手裡。這東西位格又高，正常人又用不上，如果真的落在血旗家族的手裡，用來陪葬再合適也不過，嘿嘿嘿……」
「你快找吧！那個獅子人好幾次偷偷打量我們。」
馬修聞言立刻在柜子間尋找了起來。
雖說有些對不起雷加。
但自己怎麼說也是辛苦走一趟，只拿一件寶物當辛苦費也是合情合理。
當下他試著用鑑識術去分辨這些寶物。
可惜效果卻不好。
看上去只有高級鑑定術才能獲取兩三秒的信息。
碰巧他行囊里的高級鑑定捲軸已經用完了。
眼下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這些陪葬品，分不清楚他們的高低好壞。
不過恰逢此時。
墳墓領域賦予他的能力「考古學家」突然派上了用場。
馬修的腦海里。
一些有關於墳墓與歷史的知識瘋狂的涌動起來。
他的目光在一件件陪葬品上打量過去。
片刻之後。
馬修就鎖定了一件和腦海里的知識對得上號的物品。
那是一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匕首！
「這應該是「平等匕首」吧？」
「總不會是贗品吧？」
馬修心中有些忐忑。
他看了一眼大門附近的情況，斯芬克斯虎視眈眈，就差把腦袋伸進來了。
瑪格麗特那邊則是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一副就要按耐不住的樣子。
「算了，反正記住了進入墓園的辦法，只要這次不被抓個現行，以後也有機會常回家看看。」
馬修放平心態。
他給瑪格麗特比了一個動手的手勢。
兩人用口型對準了三二一之後。
馬修一把抄起那把青銅匕首。
下一秒。
手持負債指環的瑪格麗特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門口的斯芬克斯發出一聲冷笑：
「你們果然還是沒有抵擋住貪婪的誘惑！」
「那就讓我送你們一程！」
說著他就撲向了兩人。
可頃刻間。
二人化為白煙消失在的原地。
落在斯芬克斯手裡的，只有一個正在冒煙的高級逃脫術捲軸的外殼。
幾分鐘後。
城堡外。
瑪格麗特嫻熟地拎著馬修一路狂飛。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火山之城下方的平原上。
沒多久。
一個騎著巨大的機械蝙蝠的提夫林急速降落在他們身邊。
那個提夫林貪婪的注視著二人：
「打……」
「打劫！」
瑪格麗特行雲流水般一拳將他打暈。
然後帶著馬修跨坐在了巨型機械蝙蝠的身上。
後者兩翼絞鏈發出咔咔咔的聲響。
二人緩緩的升空而起。
「這個你也會開？」
馬修忍不住問道。
瑪格麗特自信滿滿的回答說：
「當然！」
「雖然這玩意兒沒有油門。」
「但我只要試著把所有能活動的東西都推拉一遍就好了。」
說話間。
機械蝙蝠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地掙扎了一會兒。
之後平穩無比的朝著天邊飛去。
一路上太平無事。
馬修鬆了一口氣。
開始用腦海里的知識仔細對比手裡的匕首。
與此同時。
關於平等匕首的屬性也在他心中緩緩浮現。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