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前一句晏家人還能不在意,但這句眼盲腿蹶的廢物,晏家人著實忍不了!
晏家脾氣最大的,便是十五歲的晏五郎晏桓。♞👣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聽到這話,頓時怒火騰騰,當即就上去揪住謝長順的衣領!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你敢罵我四哥,信不信老子斷你雙腿!」
晏桓是晏家的小霸王,但他跟謝長順可不一樣,他是誰欺負了自己或者自家人,一定欺負到他娘都不認識!
謝長順從小被溺愛,哪裡是晏桓的對手。
他還是是個大胖墩,根本不靈活。
被揪著脖子哇哇亂叫。
孫氏當即撒潑大罵。
「欺負人啦,欺負人啦,你們晏家仗著人多欺負人啦!」
「嗚嗚嗚嗚,你們欺負我們母子沒人幫!」
「大傢伙評評理,晏家還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可戰亂時候,大傢伙自己的日子都管不好,誰會去插手別人家的破事兒?
再說了,你兒子罵人在先,人家不打爛你兒子的嘴,都是仁慈了!
宋氏也攔著不給孫氏上前。
「瞎說什麼呢,也就我們家小五教訓你兒子,算什麼欺負人,有本事你兒子還手啊!」
「你家兒子看起來可比我家小五壯實多了,說誰欺負人啊?」
她力氣大,隨手擰著孫氏的手腕,孫氏就動彈不得。
晏桓就毫不客氣都揍謝長順了。
「讓你罵我四哥,讓你罵!」
「老子揍得你娘都不認識!」
晏家三郎晏柏也是個嘴皮子厲害的。
「這算什麼欺負,我們晏家也就小五上手,這都還沒打起來呢,怎麼,就准你們罵人,不許我們動手,理都被你們占光了,你們臉這麼大,怎麼臉上不跑牛呢?」
謝長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立刻就被晏小五揍得哭爹喊娘求饒了。•
圍觀的人沒人要插手的意思,都在看熱鬧。
流民裡邊,來自太平鎮的都知曉,晏家就是倒霉一家子。
跟別人打架爭吵,未必占上風。
結果,就瞧見,一向打架的時候都是被別人揍得鼻青臉腫的晏小五將謝長順往地上一扔:「滾開,別來我們晏家跟前礙眼,不然,我見一次,揍一次!」
他半點事也沒有!
謝長順滾到了謝楚楚旁邊不遠處。
謝楚楚蹬蹬蹬跑過去,補了幾腳:「讓你說我相公壞話,我打不死你!」
「你才是瞎子,你才是蹶子,你全家都是瞎子蹶子!」
「我相公好著呢!」
她中西雙修的醫學天才,且還是近身搏擊小能手,別看她踢了謝長順幾腳,看起來十分隨意,毫無章法,但鞋尖踢中的地方都是要害,能讓謝長順疼死還找不著傷口的那種。
謝長順滾在地上,哇哇亂叫。
這比被晏小五打還要痛苦!
趁著人不注意,謝楚楚眸色凌厲,像個小修羅一般盯著謝長順看。
她壓低了聲音,警告謝長順:「下次還敢來招惹我,敢罵我相公,把你剁了餵狗!我謝楚楚說到做到!」
謝楚楚的眼神帶著經歷過無數廝殺的殺意,謝長順哪裡能承受,當下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那個唯唯諾諾的謝楚竟然敢這樣對待自己。
這邊的動靜太大,加之孫氏鬼哭狼嚎的,很快也把謝大福給引來了。
謝楚楚瞬間蹬蹬瞪跑回了晏謹的身後。♔✌ 69รħuЖ.Ⓒㄖ𝔪 💢🍮
晏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總感覺她方才做了什麼壞事。
但礙於眼睛不好,他又看不清。
謝楚楚奉上一個乖巧的笑。
雖然她會打人,但總體上還是十分溫和的!
謝大福還是要點面子的,見著兒子和媳婦被人圍觀和謾罵,而謝家確實拿了二十兩銀子斷了跟謝楚的關係。
當下就是對著孫氏一頓臭罵。
「滾回去,破娘們!」
「還嫌不夠丟人嗎?謝楚已經跟我們沒有關係!」
孫氏深覺自己委屈,丈夫還不幫自己,她也是個脾氣不好的。
當下就自地上撒潑打滾。
「好啊你,你現下說我不要臉了,那死丫頭在我們家活了十年,要不你買回來,她早就餓死了,她就該給我們家做牛做馬!」
「啪——」
一記耳光落在了孫氏的臉上。
孫氏一下子被打蒙了。
反應過來,立刻跟謝大福扭打了起來。
「你打我,你打我,你個窩囊臭男人!」
夫妻兩人,像是耍猴一般,就這麼扭打了起來。
丟人至極。
晏家是沒興趣瞧這種辣眼睛的戲碼,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上路地上路了。
得趕快離開叛軍的地界,不然,隨時可能被他們抓著家裡的壯丁去打仗。
到了朝廷的地界,他們就安全了。
「孩子,過來。」
是晏家老太太坐在買車上,朝著謝楚楚招招手。
謝楚楚疑惑地走過去。
老太太摸著她的小手,老人家的手粗糙,卻也暖暖的。
謝楚楚好喜歡。
晏家老太太語氣愛護:「你是我們晏家的孫媳婦,是四郎的妻子,日後誰也不能欺負你,我們晏家,都是你的靠山,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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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楚楚彎眼笑:「我知道,謝謝祖母,我從前犯傻,做了錯事,讓大家為難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說完,謝楚楚轉身,又對著宋氏和周氏道歉:「二嬸,三嬸,以前是我不懂事,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這是替原身謝楚道歉的。
既然用了這個身體,謝楚楚打算替她好好做人。
二人都被謝楚楚的懂事驚住了,宋氏準備的一肚子教訓人的人被卡在了喉嚨里,啞然了半晌,哼了哼,「可別只會說好聽的!」
周氏拉著她的胳膊:「二嫂。」
宋氏哼一聲,扭頭走了。
周氏性格寬厚,拉著謝楚楚的手:「你二嬸嘴硬心軟,你別往心裡去。」
「我知道二嬸都是為我好,三嬸放心,從前是我做得不對,不尊重二嬸,以後我不會的。」
宋氏是因謝楚進了晏家門之後,做了不少缺德事,才一直對她沒有好臉色。
謝楚楚不強求。
沒人再理會謝大福夫婦。
晏家舉家就著晨光上路了。
晏家只有三輛馬車,一輛是老太太、六寶和宋氏、周氏坐,晏楊負責駕車。
一輛是裝行李乾糧的,戰亂逃荒的時候,行李乾糧便是保命的東西,因此這輛馬車,是晏二叔和三叔兩兄弟,還有晏柏護著。
第三輛馬車,則是帶著晏四郎、謝楚楚,體弱多病的晏季青和趕車的晏桓坐著。
不過晏家男兒多,這一路上,倒也沒有人敢打晏家的主意。
但畢竟是戰亂時期,馬車也不敢往官道上走。
走的都是些泥濘不好走的小路。
不然若是碰上叛軍的隊伍,那就是一件悲慘的事情了。
謝楚楚坐在馬車上,乖巧地坐在晏謹的身邊,對面,坐著的是晏家長孫晏季青。
晏季青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個十分溫和的大哥哥。
「弟妹剛才行事真是果斷。」晏季青笑得溫和,看著她說。
謝楚楚小臉認真:「謝家雖然收養我,但將我當做牛馬,還主動斷絕了關係,我若還是猶猶豫豫,讓他們占我們晏家的便宜,那多冤枉,是不是,大哥。」
晏季青愣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謝楚叫自己大哥。
他微微笑了一下。
謝楚楚扭頭,就看到晏謹又是狐疑的目光看著自己。
「我竟然不知,你還會打架?」
謝楚楚:「……」
謝楚楚委委屈屈的拉著自己的袖子:「我哪裡會,都是小五的功勞,但是他罵相公,我討厭他。」
晏謹自嘲一笑:「他也沒說錯。」
這話謝楚楚不愛聽:「誰說的,相公只是視物不清,那叫近視!讀書人看書多,用眼過度,近視是常見之事!而且只是腿腳受傷,等我們到了濰縣,一定能治好的!」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謝楚楚在心裡補充。
似乎是不想讓晏謹繼續這個話題,謝楚楚拉了自己的袖子:「相公,你看,我受傷了。」
露出的手腕上一個小小的紅痕。
也不曉得怎麼出現的,但肯定不是剛才打謝長順的時候。
晏謹湊近,認真看了一眼才發現:「嗯,再過一刻鐘,這紅痕就不見了。」
謝楚楚:「……」
相公好看是好看,就是長了張嘴!
她氣呼呼地轉身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