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楚特意將周圍的人驅走,讓他們去各忙各的。💝😎 ✋👽
周氏也去安撫老太太了。
唯有晏小五擔憂晏季青的病情,在旁邊不肯走。
謝楚楚看了晏小五一眼,覺得這憨憨,不太靠譜:「你先離開。」
晏小五立刻瞪大了眼:「我為啥要走,你是不是根本不懂醫術?」
這麼一想,晏小五覺得自己好像猜對了,一下子就跳腳了。
「我就說你怎麼可能突然就……」
他還沒張嘴,就被謝楚楚一把掐住了胳膊上的穴位。
瞬間,晏小五像是被掐住了命脈一般,疼得張大了嘴巴,卻哇哇叫不出來。
謝楚楚放開他的手:「你很吵,吵到你大哥了。」
晏小五痛得齜牙咧嘴的,但想到自己可能會吵到大哥,瞬間捂住嘴巴,但卻驚恐地看著謝楚楚。
然後扭頭看著晏謹。
孩子給嚇傻了,明明他記得,謝楚就是個小弱雞。
怎麼,一隻手就讓他動彈不了了?
晏謹瞥了一眼晏桓:「你去幫二嬸忙,別在這礙事。」
晏小五最聽四哥的話,也最怕四哥突然嚴肅起來的樣子,而且四哥現在還凶自己,晏小五揉著手臂,委屈巴巴地走了。
晏小五一走,晏謹就對謝楚楚說:「可以治療了。」
謝楚楚沉默地看了晏謹兩眼,最後做了決定。
意念一過,從小藥箱裡把手拿出來,她的手上已經多了一管注射劑和注射器。
同時,藥箱裡也多了碘酒、一次性手套、棉簽等物品。
晏謹的眼裡划過一抹意外。
他知道這個藥箱裡,原先到底有什麼。
但絕對沒有這些東西。
顯然,眼前的一切,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認知。
但此時他並沒有阻止謝楚楚。
謝楚楚確實十分喜歡晏謹,在前世看小說的時候,就特別喜歡。
但她首先是一個獨立的人,然後才是喜歡晏謹的那個人。
如果晏謹不能接受這些東西,阻止她,她也不會強求。
這個陌生的世界,自有她的一片天地。
謝楚楚專注於給晏季青治療,沒再注意晏謹的神色。
治病救人,是她的準則,也是需要認真對待的事情。
晏謹沒有出聲打擾她,看著她十分利落地套上了手套,然後擰斷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將一根接著針頭的管狀物刺進了小瓶子裡,抽取其中的液體,然後又動作利落地抽了一根似是包裹了棉花的小棍子,在一個深色的瓶子裡攪了攪,在晏季青的手臂上塗抹了兩圈之後,將針頭刺進了晏季青的手臂。
全程時間很短。
不過眨眼的時間。
謝楚楚做完這一切之後,就立刻將那些東西都扔進了藥箱裡。
意念會將這些東西全部收回實驗室的醫學廢物回收箱。
做完這些之後,謝楚楚又拿了兩粒藥片出來,放進了晏季青的口中,她要倒水,將晏季青半扶起來給他吃藥的時候,晏謹眼疾手快:「我來!」
謝楚楚:「……」
她狐疑地看了晏謹一下,發現他的臉上,竟然也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謝楚楚也沒堅持,讓晏謹將晏季青微微扶起來,將水灌進了他的口中。
晏謹扭過頭的時候,謝楚楚已經在收拾東西。
她聲音十分平靜,眼神卻也足夠坦誠、清澈:「兩刻鐘之後,大哥會退燒,但他身體虛弱,可能會反覆發作,這幾日,最好不要趕路,至少,要等他不再反覆發燒,但林子裡本就濕氣重,尤其晝夜溫差大,對他的療養也不好,需要十分謹慎。」
頓了頓,謝楚楚看著晏謹說:「接下來幾天,大哥都可能需要繼續打針。」
晏謹沉默地看了她兩秒,對上她清澈的目光,心中有一種陌生的、微弱的情緒,但他暫時理不清,只好應下來:「好。」
等眾人忙完的時候,謝楚楚這邊已經暫時停下。
晏家人都十分關心晏季青的情況,畢竟這一路,他是個隨時可能喪命的病秧子。
謝楚楚跟宋氏和晏二叔說了晏季青的情況,最後告知他們:「兩刻鐘之內會退燒。」
但謝楚楚也沒有隱瞞接下來的危險:「還會反覆發燒,野外對大哥的療養並不好。」
之前看見的畫面,已經發生了一半。
謝楚楚已經明確了,她大概是能看見一些即將發生的危險,只是不知道這個契機到底是什麼。
宋氏還沒鬆口氣,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抓著謝楚楚的手:「楚楚,救救你大哥,二嬸什麼都聽你的。」
宋氏原本對謝楚有些意見的,但這種危急關頭,關心則亂,謝楚楚是在場唯一一個清醒的,會醫術的,她只能全部仰望謝楚楚。
謝楚楚拍了拍她的手:「二嬸,你放心,我會盡力。」
晏季青這會兒呼吸確實順暢了許多,也沒有再繼續發抖了。
情況肉眼可見地比方才好了許多。
兩刻鐘之後,晏季青確實退燒了,雖然仍舊是病弱之態,但是好歹沒有那麼可怕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晏家人都松看一口氣,但仍舊不敢掉以輕心。
遷往北方的這批流民,大多是太平鎮人士,都認識晏家。
今夜休憩在林子裡,也是成群結伴的,主要是為了有所照應,防止野獸、盜賊出現的時候,一家人應付不過來。
晏家今日如此大的動靜,其餘人自然也都被吵醒了。
人被吵醒了,有人過來瞧熱鬧,也有人咕噥著晏家吵人,不讓人睡覺。
「晏家這病秧子,在路上半個月,能頂到現下,那是老天保佑」
「這荒郊野外的,這下算是求神仙也沒用咯,哎,霉晏家霉晏家,那是老天爺給的命,誰能改呢?」
他們歇息的地方,距離晏家的隊伍不過幾丈遠,晏家這邊的動靜都能傳過去。
有人就不樂意了。
「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你們明日不趕路,我們還要趕路呢?」
「生這麼大的火,萬一將猛獸引過來了,你們就是害人精!」
「晦氣!你們晏家自己倒霉就算了,怎麼還拉上我們。」
「救不了的,救不了的,荒郊野外的拿什麼救人,不如趕緊找塊好地一草蓆捲起來,免得吸引猛獸過來。」
都是缺德的話。
災荒之年,人性的惡意更明顯。
今日李氏的婆婆在宋氏跟前丟臉了,她就一直咽不下這口氣。
加上平日裡兩人也不對付,這會兒聽聞晏季青發起了高熱,便忍不住瞧熱鬧,說風涼話。
「哎喲,你們家晏季青撐不住啦?要我說呢,你也別太傷心,這孩子打生下來就這樣,你早該知曉有這一日的。」
「你家晏季青病了這麼多年,活著也是折磨,現下對他,可能還是解脫呢,你應該高興才是。」
李氏的婆婆笑嘻嘻的。
這話聽得宋氏著實窩火。
但她在嘴皮子上,向來不會輸給對方。
聞言冷笑了一聲:「怎麼,你家元成前兩年去了,你是不是最好準備,你別的兒子也要去了?」
「你!」
宋氏:「王春花,你這張嘴犯賤,別怪老娘撕爛!」
宋氏就是個母老虎,李氏的婆婆怵得很,自知爭不過李氏,一邊往回快走,一邊在嘴裡罵罵咧咧:「你們家倒霉,還不興人說了,十里八村誰不知回到太平鎮有個霉晏家!」
「你問問大夥,是不是,是你家兒子倒了霉生在你們晏家,還惹得大傢伙睡不著!」
「老娘撕爛你的嘴!」宋氏拿起地上的木棍就追過去!
王春花嚇得趕緊跑。
可惜,她才跑了兩步,突然感覺兩隻膝蓋,被什麼狠狠地砸了一下,王春花當即一個狗吃屎,啪的摔在了地上。
宋氏砸出去的木棍子,就這麼「啪嘰」砸在了她的屁股上。
山林里響起王春花慘烈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