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安靜。
兩人:「……」
謝楚楚:∑(O_O;)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她埋頭喝粥。
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晏謹先是一愣,而後,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所以,是很滿意的意思麼》
他鬆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因為生氣啊。
這麼說,楚楚並不牴觸是麼?
謝楚楚還在等答案。
瞄一眼,看到晏謹唇角的笑意,她瞬間氣勢陡升!
她兇巴巴的:「你是不是跟被人試過了?」
晏謹:「我不是,我沒有,我只對你這樣!」
謝楚楚鼓了鼓嘴巴,歪頭看他。
晏謹輕咳一聲,極力證明自己並不是那種不正經的人。
「小五喜歡話本,從前就買了不少話本,裡面有一些不適合他看的,我沒收了。」
他一本正經又著急地解釋:「我是無意看的,因為我要檢查他買的是什麼書,就看到了一些。」
謝楚楚:「哦~」
她表示自己學會了!
謝楚楚星星眼:「我也想看!」
大家都是小學生,不能相公懂,她不懂!
她不服!
她也要相公哭泣求饒!
晏謹立刻拒絕:「不行!」
謝楚楚:「……」
ψ(*`ー′)ψ
哼!
相公,輸不起!
晏謹是不可能給他看那些東西的,都太不正經了。¤¸¸.•´¯`•¸¸.•..>>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謝楚楚氣呼呼地去醫館了。
鄉試中舉過後,晏謹在清風書院的學業算是畢業了,因此他不必再去書院。
一般讀書人,基本都是鄉試過後就準備進京趕考了,到了京城,還能跟各地的考生聚集,一起談詩論作,結交人士。
說不準的,還能被京城的世家貴族看上,給他們支持。
但晏謹不著急,他日日不是在家裡復健,便是去文淵樓看書,幫助修補古籍。
而晏楊則奔波在各大書院,繼續給學生上課。
當然,他中舉之後,更加吃香,隔壁州府的書院,已經三顧茅廬要讓他去講學了。
因為晏楊的成績在那擺著呢——他講學過的考生,成績都十分不錯,有幾個考了幾年不中的,今年都中了。
濰縣的成績十分好,韓大人還特意嘉獎了他!
當然,這幾日,作為生意人的晏柏註定比較忙碌。
哦,現在也開始跟二叔和晏柏做生意的三叔,也十分忙碌。
晏家一門雙舉人,是莫大的榮耀,不少商戶上趕著跟晏家合作。
連濟世堂的聲音也跟著水漲船高。
知曉濟世堂的小神醫就是晏謹的娘子,一些因為落榜而身體不舒服的考生紛紛來濟世堂,表示想要找謝楚楚看病!
大街小巷,還開始出現了一些離譜的傳聞。
「晏娘子是解元夫人,找她治病能轉運哩!」
「可不是,我聽說了,隔壁街王大娘家的兒子,考了三年考不上,就去找她看病之後,這不,今年中舉啦!」
「這麼神奇呀,這不是小神醫,這是觀世音啦?」
「哎呀,趁著還沒離開濰縣,快去找謝大夫看看!」
於是,這幾日,濟世堂生意興隆。
人多得讓人感到害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整個濰縣的人都生病了。
這可把濟世堂的大夫和藥童們給忙壞了!
「謝大夫,你看看這,這也不是辦法啊。」
「有個頭疼腦熱沒有問題的,都來我們濟世堂,還占了號數,真正生病的人,都沒來得及看診。」
值得一說的是,謝楚楚在濟世堂行醫之後,漸漸推行排號制,這很好地規範了行醫排隊和預約看診的問題,目前在濟世堂基本已經形成了共識。
謝楚楚表示了解情況。
於是,她拿出了一個巨大的針筒!
當著所有莫名其妙來排隊的「病人」,給某位患者打了一針。
這位患者的病症特殊,所打的藥劑,痛感比較明顯。
當然,也主要是因為他自己本身十分害怕打針,每次來,都要人摁著,不怎麼疼他也能發出殺豬叫聲。
他殺豬一般的叫聲,猙獰的疼痛表情,瞬間嚇走了一群人。
在場的濟世堂大夫們:「……」
還得是謝大夫啊!
不過,濟世堂總算清淨了不少,那些不是有病而來排隊的人少了很多。
然而,世上的意外,總是突如其來。
晏家還沉浸在兩個兒郎都中舉的喜悅之中,殊不知,命運的惡魔,已經悄然降臨。
這一日,謝楚楚在濟世堂坐診,忽然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是從晏季青坐診的病房之中傳出來的!
「晏大夫,你怎麼了!」
「死人啦死人啦!」
謝楚楚聞言,臉色一變!
她瞬間衝進了晏季青坐診的病房。
剛到門口,她便看到,一身白袍的晏季青,坐在坐診椅上,一隻手還維持這把脈的姿勢,但是,他整個人,卻七竅流血,模樣十分恐怖!
謝楚楚一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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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季青緩緩抬手,用手背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血液沾在手上,他低眸,看了一下,臉上卻沒有任何慌亂的表情。
謝楚楚快步走進去,聲音有微微的顫抖。
「藥呢,大哥你的藥呢?」
晏季青緩緩笑了一下。
他一向是一個溫和的人,在家裡也都是十分照顧弟弟妹妹們的角色,看到謝楚楚臉上的慌亂,他甚至還能溫聲安慰她。
「楚楚,別怕,大哥沒事。」
說完,他只覺得眼前一晃,滿眼血色,而後暈了過去。
「大哥!」
晏季青倒下了。
他是因為毒發倒下的。
自從上次在逃難的路上,他因為寒氣入體,在林子裡發燒之後,謝楚楚就在給他治療。
雖然還沒有辦法解他身上的毒,但是,一直在運用藥物,克制病毒的擴散,同時,增強晏季青的體質。
這段時間,晏季青通過看書和親自製藥,在製毒和製藥方面有了很多的成績,他也自己研究治療自己身體的藥。
這段時間在濰縣,他從未表現出不適,甚至,因為毒性的擴散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整個人看起來更有精神,不總是一副病懨懨,風吹就倒的模樣。
氣色一日比一日好。
家裡人看著,越來越放心。
謝楚楚前幾次給他把脈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這次,晏季青倒下,謝楚楚給他進行了檢查,才發現,晏季青的身體,其實比表面上看起來的,虧空得還要嚴重。
毒性已經擴散到了他的全身,深入五臟六腑,對他的心臟、肝脾造成了嚴重的負擔。
而謝楚楚這段時間不常在家中,並沒有注意到,從七日前,晏季青基本已經無法進食,但是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他每次都是在努力地進食,卻在進食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快速將吃下去的東西吐了出來。
而這,對於他的身體,也是一種非常大的負擔。
而這些,謝楚楚卻都不知道。
二嬸哭得差點暈過去。
「怎麼辦啊,楚楚,你大哥怎麼辦啊嗚嗚嗚。」
「楚楚,能不能救救你大哥。」
二嬸求神不得,求佛無路,跪在院子裡,對著天空哭喊。
「能讓季青好好的,上天啊,你要我的命都行啊!」
雖然這是在河邊撿回來的孩子,甚至當年,二嬸也不過才十五歲,與二叔磕磕絆絆就成為父母,但這個孩子的意義,非同一般,是他教會了他們如何做好一個父母。
二叔二嬸還記得,這孩子對自己露出的第一個笑,叫他們的第一聲娘親。
這早已不是親不親生的問題。
若是能治好晏季青,二嬸願意把命換出去。
看著二嬸這樣,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默默流淚。
因為晏季青毒發,整個晏家,籠罩在一層陰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