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怨靈駁雜的記憶碎片中,林閻看到了「幽冥戰神」的颯爽英姿,正是他的徒弟渺渺。
「渺渺果然變強了不少!」
林閻繼續在記憶碎片中尋找渺渺的蹤跡。
可惜那怨靈的記憶太過繁雜,他沒有找到更多線索。
記憶碎片中,渺渺斬殺魔族神明後,便銷聲匿跡。
而這被破開的天地絕煞陣,也成了一片時空顛倒、規則混亂、詭異叢生的絕地。
「原來如此。」
林閻在這片絕地上行走。
不斷有或強大或弱小的怨靈,癲狂的襲來。
林閻將它們全部吞噬。
這些孱弱的亡靈,根本無法轉化多少神力。
但林閻想從它們的記憶碎片中,探尋有用的信息。
一方面探尋渺渺的行蹤。
一方面,也試著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接下來的日子,林閻不斷探索,不斷吞噬。
終於,這一日,在一隻帝級怨靈的記憶碎片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渺渺果然在此地!」
怨靈記憶片段中,出現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絕美少女。
她在這片地域行走。
所過之處,怨氣避退,詭異俯首。
少女偶爾停下腳步,靜靜看著在痛苦中哀嚎與掙扎的靈。
接著繼續行走,規則鎖鏈縈繞己身,似在推衍著什麼。
「渺渺這是在尋道?」
林閻心中若有所悟。
向著渺渺曾經踏足過的地域追去。
隨著前行,所吞噬的怨靈記憶碎片中,開始越來越頻繁的出現渺渺的身影。
她的足跡,踏遍千山萬水。
終於,林閻在一個怨念與惡意匯聚的深淵前,看到了少女靜靜佇立的身影。
她的周身,被幽冥與輪迴的規則縈繞。
她立於黑暗之中,萬千惡靈盡皆匍匐。
「渺渺!」林閻輕聲呼喚。
少女嬌軀一顫,接著猛然轉身。
看到林閻的那一剎那,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落下。
「師尊!」
她向著林閻撲來。
這一次的等待,格外漫長。
她等了足足百萬年!
「師尊,您回來了!」
林閻輕輕擁抱渺渺:「我回來了。」
渺渺淚如雨下,淚水打濕林閻的衣襟。
百萬年,滄海桑田。
渺渺經歷的太多事。
父母早已離去。
師尊成了她唯一的親人。
也是唯一的牽掛。
她知道,師尊曾答應過她會回來,便一定會回來。
這些年,她一直在等待。
好在,百萬年之後,終於等到。
良久,渺渺戀戀不捨的離開林閻的懷抱。
「師尊,您是未來之人?」
到了她這個境界,已經能明悟許多事情。
而好友楚姜,更是精通時光之道,早已通過蛛絲馬跡,洞察了林閻的來歷。
林閻也不隱瞞:「是,我來自未來,無數紀元之後。」
「師尊,在未來,我們還會相遇嗎?」少女的眼中滿是希冀。
林閻點頭:「我的這次穿越時光之旅,是未來的你親自為我送行。」
「真的?太好了!」
渺渺星眸璀璨。
「渺渺,你在這裡做什麼?」林閻問。
渺渺看著周圍的怨靈,目光悲憫:「師尊,這些靈被怨念與惡意侵染,沉淪永恆痛苦無法自拔。」
「看著它們在苦海中掙扎,我隱隱感覺到自己肩負著拯救它們的使命。」
「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林閻看著渺渺。
看來,她已經開始要走上陰庭之主的路。
「渺渺,你的輪迴規則,是不是還沒有領悟大成?」
「是,師尊,還只有小成。」
林閻點頭:「那今天,為師就站在時光巨人的肩膀上,為你上這最後一課。」
「是,師尊!」
渺渺臉上浮現一抹期待,上一次課堂,已經久遠到近乎不可追尋。
但她,仍對曾經的點點滴滴記憶猶新。
「渺渺,取出六道輪迴。」
「是,師尊。」
六道輪迴在兩人上方浮現,巨大的輪盤,光華璀璨。
那亘古永恆的氣息,比以前更加濃郁。
「今天的課,我們來講輪迴!六道輪迴!」
「是,師尊!」
林閻開始講課。
渺渺一如往日般,正襟危坐認真聽講。
林閻將自己關於輪迴的感悟,將來自後世的關於六道輪迴世界的構造,將基於六道輪迴而誕生的幽冥地府的運行邏輯,傾囊相授。
一堂課,足足講了十日。
「六道輪迴……幽冥地府……陰庭、亡界、地獄……」
「原來如此……」
渺渺口中喃喃自語,心中各種靈感,在這一刻迸發。
頭頂之上,聖器六道輪迴與她共鳴,恢弘道音響起,助她悟道。
渺渺的身體,被規則環繞。
幽冥與輪迴規則發出陣陣嗡鳴,猶如雀躍的精靈。
終於。
渺渺身體,在不知不覺中被規則托起。
天穹之上,兩道本源法則之光,照耀在渺渺身上。
轟!
渺渺識海深處,仿佛有大道之鐘響徹,助她徹底頓悟!
幽冥本源法則,領悟!
輪迴本源法則,領悟!
渺渺睜眼,氣息縹緲,宛若絕世獨立。
「師尊,」
她的眸中閃著喜悅,「我找到了自己的路!」
說著,伸手對著頭頂的六道輪迴輕輕一點。
六道輪迴開始慢慢旋轉,散發出浩瀚亘古的氣息。
「師尊,隨我來。」
六道輪迴射出一道神光,將兩人傳到一片幽暗之地。
林閻環顧四周:「這裡是……」
渺渺道:「這裡是神族大陸的背面,世界陰影之地。」
她伸手一揮,六道輪迴飛上天穹,急速放大,將整個陰影之地籠罩。
「師尊,我已明悟我的路。」
說著,飛上天空,立下道音:
「我渺渺,今日於世界陰影之地,開闢亡者世界,名幽冥地府!」
「從今往後,世間亡靈,盡歸地府!」
「我將打造六道輪迴、補全天地缺陷!」
「從今往後,世界不滅,輪迴不息!」
「我將創下十八層地獄!」
「從今往後,善惡有報!生前作惡多端者,死後打入十八層地獄!」
恢弘道音,傳遍整個世界。
天穹之上,諸道盡顯,灑下大道宏光,照耀六道輪迴和渺渺的身軀。
整個陰影之地,在大道偉力之下,迅速發生著翻天地覆的變化。
「幽冥地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