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奎等魚咬實了之後才起鉤,打眼一看。
嗬,好肥的一條鯉魚!
「這得有三、四斤吧!」
這算是開門紅啊!
吳奎心中得意,把鯉魚摘下丟進魚簍里,又繼續垂釣了。
接下來,吳奎鉤鉤有魚,什麼鯽魚、草魚,甚至還有離不開水的白條,像是排著隊躍龍門一樣,進了他的魚簍。
這樣的好運氣之下,吳奎是收穫滿滿,登時感覺天更藍,水更清,連腳底下的泥窪都可愛了三分。
他釣了滿滿一簍魚,只選出兩條肥碩的草魚出來,裝網兜里掛在自行車把上。
其他的魚,吳奎借著荒草的掩映,把它們通通放進了隨身空間裡。
吳奎倒沒有魯莽到直接把魚丟湖裡,而是養在他另外挖的直徑三米的水坑裡。
湖比水坑高,能往裡灌水,溢出來的水又能澆灌土地。
可以說,吳奎是不浪費一滴水。
嘿,不管多大的地兒,還是要規劃的!
吳奎滿意地收拾好釣具,隨手也放空間裡的倉庫了。
有空間就是任性!
趁著最後一絲晚霞,吳奎蹬著自行車,比神仙都快活地往四合院返。
到點了,該做飯了!
吳奎推著自行車進大院,迎面碰到三大爺閻阜貴。
「喲,奎子,晚上吃這麼好?三大爺正好有空,跟你喝兩盅?」一看見吳奎車把上的兩條魚,三大爺就兩眼放光。
他大約是算盤成了精,見到任何人,不分親疏都能算計。
吳奎跟他可不熟,平時從沒一起喝過酒,怎麼今天要開葷,他就要來喝酒了?
而且這魚是要給老太太嘗的。
「哎喲,三大爺,真不巧,最近老太太監督我戒酒了,您要喝酒,得找咱院裡海量的了。瞧見這兩條魚沒,我專門孝敬老太太的,要不您來老太太屋裡頭坐坐?」只見吳奎特意提溜起魚,到三大爺眼跟前晃了一下,欲拒還迎似的。
實際上,吳奎比誰拒絕三大爺都拒絕得利索。
三大爺自詡是個文化人,其實臉皮薄著呢!
他在院裡厚著臉皮東逛西逛,蹭完東家飯,又蹭西家油,一般人看他肚裡有兩滴墨水,也不得不容他。
但聾老太太可是整個院裡的老佛爺,識大體,明大理。
一到她面前,三大爺這酸秀才就壓根顯擺不起來了。
所以,三大爺也不樂意招惹老太太。
吳奎就是瞅准三大爺這點軟肋,對症下藥的。
果不其然,三大爺一聽,立馬退避三尺。
「不用了,不用了,我還得備課,你趕緊回去吧!都提車了,不錯啊!」他恨不得剛才自己沒攔過吳奎,連連擺著手就回屋了。
「呵呵,謝您誇獎!」吳奎看了眼三大爺的背影,心中冷笑。
早就看透你了!
有賊心,也沒那個賊膽!
這才到前院,吳奎腳步不停往後院裡走。
到中院的時候,賈氏正在門口收晾的蘿蔔乾,回頭一下子看見吳奎手上鋥亮的車子和肥美的魚,不用點燈都能一下子飛到吳奎面前。
「吳奎,上哪弄的魚啊?你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給我家一條唄,我們棒梗愛吃肉!」賈氏端著簸箕,結結實實地堵住吳奎的去路,一開口完全是不要老臉。
不是,您算哪根蔥啊?
吳奎站住腳,打量了下圓滾滾的賈氏,完全不能理解怎麼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有廚子何雨柱的貼補,在整個四合院裡,賈家的伙食油水,絕對是能排得上號的。
要不然,一個靠媳婦養活的老婆子,能活得這麼滋潤,吃得這麼膀大腰圓的?
再者說了,你家孫子又不是我孫子,我能慣著你?
誰不愛吃肉?
我也愛吃啊,怎麼沒見你送我兩斤五花肉呢?
賈氏這毫不客氣的架勢,多少有點那個大病!
「賈家婆,你家棒梗幾歲了?」吳奎停好車,反問了賈氏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十歲了,屬羊的。你問這個幹什麼?」賈氏被吳奎問個一愣。
「噢,記岔了,還以為他屬狗呢!畢竟我也不是棒梗的爹,更不是你家的衣食父母啊!」吳奎一聽,登時樂了出來。
他是笑著把賈氏一頓嘲諷。
就是狗來要吃的,也知道搖尾巴呢!
你這麼大歲數的人,心裡是真沒點ac數嗎?
賈氏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吳奎的意思!
吳奎話音落地,賈氏的臉就青一陣白一陣的,鼻孔也呼呼地直喘粗氣。
「吳奎,你!不就是兩條魚嘛,你怎麼拐著彎罵人呢!哎呦,大傢伙都來看吶,吳奎這獨戶,欺負我家沒男人頂著,要趕盡殺絕吶!我不活了!我老婆子不活了啊!」賈氏一把丟開簸箕,癱坐在地就開始乾嚎。
賈氏最擅長的就是這一招。
借著三分撒潑耍賴的本事,讓輿論完全倒向弱勢的她。
殺人於無形。
「嗬,你是真不嫌寒顫。想要這魚是吧?沒問題啊,我拿錢票買的,你給錢票,咱們就一手交易,都是鄰居,給你算便宜點,怎麼樣?」吳奎也不擅長應付潑婦,索性等著賈氏在地上滾了個灰頭土臉,才閒閒地提醒她。
魚這好東西,能用錢票買。
撒潑沒用。
他根本都不用報價,用腳底板都能猜得出來,賈氏就是想混白食。
一分錢都不想掏的。
吳奎撇撇嘴,自己可不是給賈家服務的驢。
他就納悶,賈氏這一家子,有何雨柱成天鞍前馬後的送東西,咋就不知道知足呢?
「呸,誰稀罕你東西!」賈氏眼饞地打量了下吳奎手裡的魚,估摸著一毛錢拿不下,氣呼呼地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寫滿驕傲。
她就奇怪了。
往日這吳奎不吭不哈的,跟他要什麼東西也不計較。
今天的吳奎,格外的強硬。
而且他一開口,還讓賈氏無從辯駁。
這下給這老婆子氣得夠嗆。
豈料,更氣的還在後頭呢!
「那正好,我給老太太做飯去,你別擋道!腦子不好使,腿腳也不好使嗎?早點上醫院看看去,可別訛我頭上。」
吳奎鳥都不鳥賈氏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樣子,推著車子沖她瞥了瞥下巴,示意她讓開,徑直離開了。
賈氏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她驚愕地給吳奎讓開路,半晌才反應過來,氣得直哆嗦。
但她還不能追上吳奎罵他。
因為吳奎是去老太太那屋,賈氏在老太太跟前也討不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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