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人心都是肉長的。
但凡二大爺對自己的孩子有一分好，也不至於兩個孩子成年以後，跑的比兔子都快。
不過，吳奎卻不是來調解二大爺的家庭矛盾的。
他只需要為自己正名。
「謬讚。二大爺，咱也別繞彎子了，您是想讓劉光天找到工作，對吧？」吳奎微微搖頭，看了眼捂著傷處瑟縮在一旁的劉光天，沒做評價。
「對，都這麼大的人了，沒工作怎麼行！別說街坊鄰居都說閒話，我自己也看不得懶人！奎子，你是咱們廠里的部長，能不能幫我們把光天的工作給安排一下？」二大爺一看吳奎說到點子上，趕緊順杆爬。
「我其實一直好奇，二大爺你在咱們廠里也是老員工了，為什麼不把他安排到咱們廠里，為咱們的廠子創收呢？」吳奎卻是沒接這個茬，轉而問起二大爺的想法。
「我做得再久，也就是個普通鉗工。怎麼也不敵您的一句話，再說，我叫他過去幹嘛，看著礙眼！」二大爺擺擺手，說得話相當狠。
好像他的兒子是他的仇人似的。
換過來說，這樣的父母，誰能受得了呢？
劉光天幾次想要到吳奎跟前說話，但看到二大爺那橫眉豎目的樣子，就只能畏畏縮縮地咽了下去。
「再怎麼說，也是您的孩子，還是挨著近，有個照應比較好吧？紡織廠那是真沒法子，他們只要女工，說男工不穩定，我也沒辦法。」吳奎看這情形，在心底直搖頭，到底還是跟二大爺透了個底。
人家紡織廠不收，你有什麼辦法。
真不是吳奎拿了他們家雞蛋，不作為。
要不是劉光天堅持，吳奎也不想留下那籃子雞蛋。
「這雞蛋我也沒動，現在還給你，應該還是新鮮的。」說著，吳奎就從一旁把當初劉光天拿來的一籃子雞蛋，遞迴到二大爺手上。
「哎，奎子，真不是雞蛋的事兒！我這嘴，罵兒子的時候就沒個准，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二大爺還有些推讓，說著給了自己一個小台階，但接籃子的動作是相當的穩。
「您悠著點，我怎麼說也是小輩兒，不至於因為這麼點小事跟您置氣。」吳奎搖頭制止，脫手就要離開。
「不不，奎子，二大爺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是想著，請你幫我們光天安排一個工作，哪怕是掃大街呢，都比現在遊手好閒強。這雞蛋，您還是收著，不管成與不成，都跟你沒關係，怎麼樣？」二大爺一看吳奎要走，趕緊堆出虛偽的笑容。
他看到吳奎能把雞蛋還回來，心裡的火氣終於消了一些。
這才想起來，正事兒是給兒子安排一個工作。
「二大爺，真不瞞您，我之前手裡有紡織廠的名額這件事兒，也是無意中走漏風聲的。現在光天又不能去紡織廠，我也是毫無辦法了。您這東西，還是你們自己受用吧！」吳奎笑了笑，拒絕得相當委婉。
他本來只是看劉光天還算懂點規矩禮貌，就想著幫他問一問紡織廠。
結果，就因為紡織廠那邊不收男的，二大爺把劉光天攆到院裡好一頓打不說，現在還要賴著吳奎找工作。
這可叫個什麼事兒！
吳奎覺得，以後工作上的事情，是再也不要在家裡提起了。
免得都是這樣的麻煩。
「奎子，你，你的意思是，不幫我們？這可不行啊，你都收了我們的雞蛋了！怎麼能這樣呢？再說，你是廠里的部長，認識的人多，隨便找個人不就能介紹工作了？都是一個院裡的，你怎麼不願意互幫互助呢？」二大爺劉海中反應了半晌吳奎的話，終於還是翻了臉。
他仗著自己是院裡的二大爺，想要用道德綁架吳奎了。
這也是院裡這些家戶慣用的伎倆。
跟某個圈子裡，不成文的規定似的。
在這個四合院裡混的，不會道德綁架也就甭活了。
吳奎平日裡看慣了歸一碼。
現在真輪到他身上，還真有些哭笑不得。
二大爺哪來的臉來要求他的？
吳奎跟他不沾親不帶故。
可以說，在吳奎當部長之前，跟二大爺都毫無聯繫。
「爸，您別為難……」劉光天想要插話進來。
聽在二大爺耳朵里，就是格外的不識時務。
「閉嘴，這有你什麼事兒？我求爺爺告奶奶的，還不是為了你個兔崽子！一邊涼快去。」二大爺惱火地甩開劉光天，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他眼睛裡就差寫，你要是能混到人家吳奎這地步，還用你老子我這麼辛苦麼？
真是不懂事！
「所以，二大爺，您就指著我給劉光天找工作了，是吧？」吳奎見二大爺說話還是這麼夾棒帶棍的，也放棄了跟他再解釋一遍。
「對，什麼工作都成，只要你介紹的，人家准不會虧待我兒子！」二大爺還挺天真的。
「那行，讓他明天跟著許大茂，工作就有了。」吳奎點了點頭，直接給劉光天指了個位置。
「跟著許大茂？你是說，當許大茂的跟班？」二大爺也是軋鋼廠的，怎麼可能不知道許大茂身後跟著一群狗腿子。
他都以為吳奎是開玩笑的。
「嗯，我去跟許大茂說。」吳奎面無表情地確定了一遍。
他可沒開玩笑。
想讓我當工具人是吧，那就做好心理準備！
既然你不仁，還想讓我講什麼義氣？
「開什麼玩笑！我兒子怎麼可能給許大茂當跑腿的！吳奎，你別太過分了！」二大爺氣得臉都漲紅了。
他在心裡想著，要是吳奎是自己的兒子，絕對要把他腿打折。
「那你想要給他安排什麼工作？」吳奎不咸不淡地掃了一眼二大爺。
他不怕二大爺暴起。
以二大爺欺軟怕硬的性子，不敢對他動手。
吳奎比所有人都有數。
「你是採購部的部長，在車隊裡找個位置，安置他很難嗎？」二大爺心裡盤算了一圈，發現讓劉光天跟著吳奎，才能撈更多的油水。
這樣一來，只要劉光天自己爭爭氣，混成吳奎的親信，還愁什麼不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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