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許大茂和他的老街坊們

  許大茂看著無邊的海面,眼神呆滯,來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孤島已經兩年了,除了和自己一樣要不停挖著鳥糞的幾千人,再就是說著一嘴鬼子話的看守。

  一望無際的海洋,絕了他想「越獄」的指望,好不容易熬到出獄,可前腳才走出監獄大門,後腳就被連夜送走,也不知道折騰了多少天,才來到這個鳥拉屎的地方。

  扔下他的人,那副嘴臉和警告還在耳邊迴響,「別想著逃,老老實實挖鳥糞,不好好挖,就給老子餓肚子。」

  這裡的食物和淡水都靠每天完成最低任務才能領取,想要吃飽就得不停的挖,挖的越多,吃的越多。

  這裡還有幾千人,都是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明顯是些猴子,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在一口鬼子話的看守下,老老實實幹活。

  拋開對自己的嚴酷來說,這些小日子做監工和看守還真是挺合格的,兇殘無比,只是可惜,自己也是被他們看著幹活,這才真讓人有些不爽。

  「啪。」正開著小差的許大茂不出意外的挨了一記鞭子,連忙賣力的挖掘起來,見小鬼子走遠,許大茂啐了一口,看著不遠處轟隆隆挖掘的機械,這小鬼子也真是笨,明明有機械,挖得又快又好,卻只給自己一把簡易的鎬頭。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送他來的人說至少要呆夠十年,十年!許大茂嘴裡發苦,現在才過去短短兩年,感覺比一輩子還要漫長,和這裡比起來,四九城的監獄都叫人懷念,還有,也不知道秦淮茹那個騷婆娘是不是又改嫁了,自己的種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這婆娘是不是費心養著。

  想到這裡,又想起王大師的話,這個種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不會吧,秦姐雖然小毛病不少,但這種大是大非還是不會出問題吧,他以前男人走了這麼多年,不也沒聽到啥風言風語嗎。

  而他心中的秦姐,才在院子裡和秦京茹大吵一架,正罵罵咧咧的回家,看著兩個發懵的閨女,眼淚再也忍不住,噼噼啪啪的掉落,這是第三次和妹妹吵架了,在這個大院,和誰都沒吵過,現在卻和堂妹吵了三次。

  不為別的,妹妹吃白晌的事發了,秦淮茹被從招待所的副科長上抹了下來,妹妹也受了牽聯,直接被從臨時工崗位清退,最過分的是,她居然向自己討要那幾年的工資,一天班都沒起上過,自己每月還貼補她十五塊錢過日子,還想著拿工資,做夢呢,臨時工的工資不也是才十幾塊嗎,自己貼補了十五塊,還不知足。

  再說她現在嫁了朱家老四,哪裡缺這點錢,這是看著自己過不下去,故意的雪上加霜,這個死妮子,果然是進了朱家門,就變了。

  「哭,就知道哭,有個屁用,不就是靠山倒了嗎,再找一個不就成了。」

  身後是賈張氏的小聲詛罵,這賈張氏只打許大茂進去了,還想著每月五塊錢的養老錢,也和秦淮茹幹了兩次,從秦淮茹手中拿不到錢,從此就陷入癱瘓了,整天賴在炕上。

  婆婆現在就靠兩個閨女伺候,兒子去下鄉,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聽人說,搞不好就回不來了,秦淮茹一時間肝腸寸斷,再次悲從心生,趴在炕上哭了起來。

  該死的直腸子,自打自己孩子沒了,也躲自己遠遠的,也不是個玩意,好在惡人有惡報,聽說他家裡出了不小的亂子,最後不知道鬧成了什麼樣的大事,但直接的後果就是,李懷德被調走了,秦淮茹卻是快哭了,要是他不走,妹妹的事肯定不會曝光。

  前院的閆家,閻大爺聽著中院的動靜,搖搖頭,這個院子衰敗了,易中海走了,去了蜀地支援三線建設,傻柱兩口子也沒了,也就何雨水時不時回來看看她哥回來沒有。

  賈家變成許家,還沒半年,許大茂又進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這中院算是徹底敗落了。

  後院的聾老太也走了,走得還挺安詳體面,劉海中的一大爺也被免了,現在整個大院就自己一個大爺,名副其實的一大爺。

  …

  光陰似箭,一晃又是幾年過去,這一天,大院裡來了幾個人,老一點的都認出來了,走在前面的是那個消失了多年已經被納入失蹤人口的傻柱,一身筆挺的西裝,頭上也是油光水滑,十幾年過去了,還是老樣子,這人年輕時候顯老,到現在都四十好幾卻沒啥變化,倒是又顯年輕了,真是奇了個怪了。

  他身後跟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顯得雍容華貴,正是當年被逼離開的婁曉娥,身後跟著個大姑娘,大姑娘牽著個少年,依稀有這傻柱的影子。

  「你是,你是傻柱!這位是婁曉娥?」

  才進前院,就遇到了一大爺閆老師,一大爺戴上老花鏡仔細打量,驚訝的開口。

  「對咯,就是我,閆老師,大夥都還好吧。」

  「好好好,都挺好的,這是你們孩子?都這麼大了。」

  婁曉娥笑著開口,「阿穎、阿曉,叫爺爺。」

  原來傻柱帶著老婆孩子是專門回來開酒樓的,現在婁家的酒樓這一塊交給了傻柱,現在經濟開放,傻柱也動了回鄉的心思,就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了,正好讓孩子回來上學。

  閆老師前年正式退休了,正閒賦在家,一聽這個,來了興趣,這算是外商投資吧,小眼睛轉了起來…

  「傻柱回來了?」疲憊了一天的秦淮茹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家,賈張氏就神神秘秘的告訴了她這個驚人的消息。

  這些年她混的不算太好,先是再次被下到車間,花了近六年時間,總算考了個三級工,前幾年趕上招待所再次調整,她鼓起勇氣找到老楊,老楊早到歲數了,一直被上面要求延遲退休,據說幹完這年就要退下去。

  秦淮茹沒抱太大希望,可沒想到老楊這次倒是沒使絆子,讓她自己報名,參加公平競爭,結果競爭上了招待所的組長,算是又回了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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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以前的靠山李懷德,自打家裡出了事,離開了軋鋼廠,後來再也沒有見過,只是聽說,現在已經離開體制,去做生意去了,據說還離了婚,卻再也沒來找自己,沒想到也是個提起褲子不認帳的玩意。

  「嗯,帶著老婆孩子,說是要在四九城開酒樓,我瞅著就不太對勁,那丫頭歲數不對,搞不好是抱養的童養媳,這家子就不是正經人,不過,我尋思著棒梗一直沒個正經工作,小當歲數也不小了,也沒班上,他們要是真開酒樓,這倒是個機會,聽說外資和合資的工資開得可高了,你和他有交情,你去問問,這事肯定能成。」

  「我和他有啥交情,十幾年沒見,還認不認識都不好說。」秦淮茹懶得琢磨傻柱大閨女的不對勁,人家一家子過的不錯,誰都能看出來,不由得心中苦澀,搖搖頭否認,可心裡卻泛起了漣漪,的確,當年傻柱對自己可謂言聽計從,自己只要開開口,這事還是有指望的,脫了工作服,一邊折迭,一邊遐想。

  賈張氏看著兒媳婦偷偷摸摸的在裡屋捯飭,心裡不由得鄙夷的笑了,口裡不認,這身子倒是老實,都奔五張的人了,還捯飭給誰看,沒見人家才四張的婁曉娥那份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你再捯飭有個屁用。

  「棒梗她娘,他們已經走了,沒在院子裡住,說是等過幾天,找人來收拾收拾,再搬回來,到時候你上門去試試。」

  傻柱的正房算是私房,雖然人報了失蹤,可房子一直是何雨水幫著看著,隔個十天半月的總會帶著孩子回來收拾一趟,但想住人,不清理一下肯定是不成的。

  「喔。」屋子裡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然後沒了聲響,好一會,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賈張氏費勁的起身,偷偷從門縫看去,卻見徐娘半老的兒媳婦正在炕上望著窗子發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