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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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7章 魚死網破

  不說郭母的威逼利誘,這邊大院裡,朱雪峰正對高博交代。

  「你先回去看看情況,別逼人家表態,我得趕緊回學校,晚上我再過去。」

  「好的,那我先過去。」高博匆匆走了,這段日子他天天混在楊家,老楊家對這個不離不棄的小子也打心眼的喜歡。

  楊家,郭母已經走了,兩家家長都亂了心緒,既想為閨女討說法,又擔心一家人都受牽連,剛才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主要心裡還是有些沒底,對方的來頭的確大了點。

  「他爹,這事可怎麼辦才好,兩個小的還在上學,要真是給咱們使絆子…。」

  楊母吞吞吐吐的開口,她很糾結,郭母的氣勢太盛,還真有些嚇著她了,聽說這郭俊傑的父親比市局局長還大,萬一真要報復,可怎麼辦。

  楊父沒有理會楊母的糾結,他已經拿定主意,現在就想看看鄰居家的意思,這種事還是共同進退的好。

  「老周,你是啥意思?」拿定主意的楊父開口問道。

  周父抬起頭來,兩眼通紅,倒是嚇了幾人一跳,看得出周父剛才經歷過激烈的思想鬥爭,見楊父發問,恨恨的一拍桌子。

  「我不管這郭家有多大的權勢,我就相信一點,這是人民當家作主的年代,我還就不信這個邪,這狀子我告定了。」

  周父心裡其實很慚愧,非常不恥於剛才自己的一絲的動搖,一輩子書都讀到狗屁眼去了,居然差點為權勢折腰,這會拿定了主意,倒是變得反常堅決。

  周母這會也很是虛弱,在一旁看了男人一眼,沒有制止,知道男人文人的傲氣又回來了,已經不可能再動搖,也就不再出聲,楊父見周父有了決斷,也下定決心。

  「那就沒說的,你們教書匠都不怕,我一個工人還能怵他,就這麼著,咱們這就去報案,兩個丫頭的罪不能白受。」

  郭家的小院子裡,郭母帶著郭俊傑回到家,正向郭組長匯報。

  「你是說,這兩家都嚇著了?應該不會往下追究?」

  郭母有些得意,忍不住把經過講述一遍,郭組長看著一邊已經若無其事的兒子,總算鬆了口氣。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程東娥這邊的工作做不通,這個女人很固執,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早說過的,走她這邊的路子很難辦。」

  郭組長很痛恨,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差點斷了自己的進步之路,咬著牙恨恨的說。

  「對了,他們既然不追究,那就趁熱打鐵,把賠償趕緊讓他們簽字收了,然後去中院撤案,我看這程東娥到底怎麼辦!」

  「那你就掏錢吧,一千塊我可拿不出來。」

  郭組長一臉詫異,「一千塊,不是說好一家一千嗎,錢都是你管著,兩千還能拿不出來,你先給我說說這一千是怎麼回事?」

  「我的錢不能幹這個用,拿你小金庫的,伱的兒子你出,你個當老子的不出面,又不出錢,美得你。」

  郭組長沒辦法,只好開鎖從柜子里取出一個信封,點出一千。

  「合著每家你才給了五百,你呀你,讓你用錢吊著他們,你倒好…」。

  郭母不以為意,「還不是想替你省幾個,再說了,賠人家兩千,到時候傳出去對你聲譽不好,別人都琢磨你們家到底有多少錢,被有心人盯上不是更不合適嗎。」

  郭組長很是無語,這種事上還斤斤計較,以前覺得她在錢上斤斤計較是個好習慣,現在看來似乎有些蠢不可及,當年怎麼就走了眼看上這麼個婆娘,渾然忘記了郭母年輕時候也是個標緻人物,要不然哪能有郭俊傑這種標緻模樣。

  「好了好了,算你有道理,我一年二千多的工資,天天在食堂吃飯,誰來查我也不怕,我還不是想著拿大錢吊著他們,有個一千塊,肯定沒人捨得放棄,五百可不好說。」

  郭母一臉鄙視,「就他們那兩家,沒見識的樣子,我敢肯定,他們都沒見過五百有多少,五百我都後悔給多了,你是沒看到,我一說他們兩家以後家裡孩子的上學和上班…。」

  女人的話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郭組長拿起電話,客氣了兩句,可臉色慢慢變了,好不容易臉色鐵青的聽完,「知道了,謝謝。」轉過頭指著女人破口大罵。

  「你個蠢婆娘,真是鑽錢眼裡了,小傑這次算是被你害死了。」

  「到底啥事,你、你怎麼罵人,孩子還在。」

  郭母有點心虛,男人的氣勢太盛,多少年還真沒罵過自己。

  「還說別人沒見識,沒見識,我該說你什麼是好,派出所來電話,剛才兩家報案了,姓楊的閨女居然醒了,居然醒了,被抬到派出所親自做筆錄!你兒子就值兩千塊?你這是把唯一的機會弄砸了!」

  女人大吃一驚,「你說什麼,他們去報案了?不可能啊,明明被我嚇著了,還有那個丫頭,怎麼就醒了?醫生不是說醒不過來嗎!」

  郭俊傑也慌了,怎麼才這麼會,好端端的就變了天,連忙哭著求救。

  「爸,爸,你得想想法子,我不想去勞教,不想去…。」

  「老郭,這兩家是想來個魚死網破,你真得想點辦法…。」

  郭母已經六神無主,看著男人不安的在屋裡轉來轉去也不拿個主意,還是是憋不住開口。

  「拿個屁的主意,好好的主意也能讓你玩脫了,蠢不可及,蠢不可及啊…。」

  又是中午時分,三人在食堂就餐後一起來到小樹林。

  「看來派出所還是有人通風報信,要不然不會這麼巧,昨天晚上才抓了鄭小軍,還沒人報案呢,郭家就上門。」

  「是啊,這事搞得有些複雜,我也有些擔心。」

  朱雪峰有些後悔,當時不該來上課,應該跟高博回去看看,可想了想,還是低頭不語,他一個外人,做最終決定的只能是受害人及其家屬。

  林娜也有些擔憂,「就是不知道兩家怎麼想的,今天有沒有按說好的去報案,要是他們答應不追究,可就太便宜郭俊傑了。」

  「周叔叔肯定會報案的,我聽周唐韻說過她爸,就是不知道楊家是什麼態度,和他們家接觸少。」夏雨虹和周唐韻家走動多一些,有一定了解,和楊影家基本沒啥接觸,猜不到對方的抉擇。

  朱雪峰想了想,大致猜到了派出所的情況,有些人還是不可靠,自己無權無勢,很難讓人保持同一戰線,小人物的悲哀,這種人,以後少打點交道。

  想通了事情的原委,朱雪峰也有了主意,抬起頭來,語氣堅定的安排。「不用想這些,只要程法官那裡不撤案,即使這邊不報案,也還有得查,現在鄭小軍進去了,你倆放學了再辛苦跑一趟,告訴證人,動員他們繼續作證,只要這邊能翻案,這案子就會接著往下查。」

  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下,落在朱雪峰身上,似乎給這個男人罩上了一層光芒,林娜和夏雨虹明白了朱雪峰的堅持,點點頭。

  「說啥呢,神神秘秘的,吃完飯就跑,喊你們也跟聽不著似的。」謝軍傑樂呵呵的冒了出來,幾步就跑了過來,一屁股坐下。

  「沒啥事,吃完飯來樹林涼快會,你小子這段日子幹啥去了,小夏說你給系裡請了假。」

  朱雪峰不想謝軍傑摻和進來,找了個由頭岔開話題。

  「我呀,嘿嘿,跑了一趟鄂省,老爸讓我去的,說是獎勵我,結果就是不告訴我為啥獎勵,還真是邪門。」

  「那你去幹啥了?」

  「去廣水跟著練了兩周跳傘,挺有意思,哈哈哥們現在也是能飛的人了。」

  「你一個學外語的,玩啥跳傘?你爹怎麼想的,畢業去部隊?當傘兵?」

  謝軍傑也是臉色古怪,「我也不清楚我爸到底咋想的,那天好端端的回家,樂得不行,還開了瓶酒,酒後一得意,就吹他們多了個新兵種,很好玩,我被一忽悠,就忍不住想試試,也不知道為啥,我爸平時可從來不讓我去的,這次居然開開心心就著酒勁給那邊打電話,我也就稀里糊塗去了,不過還別說,那玩意還真是好玩,平地都能飛起來。」

  朱雪峰神色古怪的聽著謝軍傑一個勁描述滑翔的好玩,估計那邊新成立的兵種就是滑翔傘兵,孔叔他們說要開拓新戰術,這就已經開始了?

  「可惜這邊的營地沒了,要不有機會帶去你玩玩,挺有意思的。」

  謝軍傑還在惋惜,林娜和夏雨虹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也聽得有些入神,平地起飛?

  「真沒危險?要是咱們有機會飛起來就好了,現在只能想想,你倆接著聊吧,我和小夏回去了。」林娜知道朱雪峰的想法,既然沒法再細聊,直接起身。

  看著兩女離開,謝軍傑一臉壞笑,「還是你有能耐,這林娜在系裡有名的不愛搭理人,沒想到現在天天和你倆泡在一起,你是不知道,我們系好多高年級的同學都對林學姐有想法,哈哈。」

  「有想法就表白唄,對了,你著急忙慌的找我,就這點屁事和小道消息?」

  朱雪峰和林娜的關係根本見不得光,所以一次也沒去宿舍樓找過林娜,倒也不擔心有人把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哪能啊,上次不是說,那些小子一直想感謝你嗎,你連老莫也不去,他們這次弄了個機會,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參加,可別說沒空。」

  自打自治區的常規武器問題得到解決,朱雪峰也就淡了和這幾位加深交往的心思,本來只是想著能不能攀上點交情,看能不能弄點常規武器,至於坦克、炮艦這類想都沒想過。

  「現在真沒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段日子忙得很,等有空了我請客,算是給他們賠禮,」

  「這就不合適了吧,哥幾個當你是兄弟,你這說來說去老是沒時間,我可是聽說,小夏她們倆這段日子天天跟著你,忙啥呢,陪女生就有空,和哥幾個也就能擠個時間喝頓小酒,不太合適吧。」

  謝軍傑一臉壞笑,他倒是真心希望朱雪峰能和他的髮小都混成好朋友,幾人對朱雪峰印象都不錯,知識淵博特能侃,為人也仗義,可一起也就喝了幾次小酒,還都是挑小飯館。

  「真有事,這幾天肯定不行,我這手頭有個事,得趕緊的處理了。」

  謝軍傑一把摟著朱雪峰的肩膀。

  「我說兄弟,這就是你不局氣了,有事說話啊,有他們幾個在,在京城你只要不是違法亂紀的事,都給你擺平了,他們不行還有其它朋友,這做人得交朋友,得四海,要不然做不了大事的,一個籬笆還三個樁不是。

  朱雪峰被逗笑了,「還一個籬笆,我這真有事,現在在關鍵時期,不過正常走流程就得,真犯不上讓大家幫忙。」

  「你倒是說說啊,說不定大家幫幫忙,這事很快就成了,到時候你還是能趕上活動,多合適,你可是不知道,為了給你弄到這個機會,哥幾個面子賣老了,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會再告訴你,你先說說,你這到底是啥事?」

  見謝軍傑一番熱情,非要幫忙,朱雪峰只好說了郭俊傑撞人的事。

  謝軍傑眼睛瞪得老大,「合著這件事是這小子做的?你們證據都找好了?我靠,我爹還說,這事肯定不這麼簡單,還真讓他說對了,這個郭俊傑就不是個東西。」

  朱雪峰連忙制止,「別嚷嚷成不成,現在還沒定呢,晚上我得先去問問到底報案沒有,再看看後面怎麼辦,這種禍害就得送進去。」

  謝軍傑小聲說道,「沒錯,這小子我知道,比咱們大好幾歲,玩的可花了,他爹以前也是部隊的,可人緣不好,這小子和他爹一樣,我們這圈裡的就沒人愛搭理他,他倒無所謂,找了些跟屁蟲,自個玩自個的,你說的這事,他還很乾得出來,這小子又懶又愛講究,最關鍵,這人太花。」

  朱雪峰古怪的看了謝軍傑一眼,

  「看來你還挺了解他的,以前沒聽你說過。」

  謝軍傑嘿嘿一笑,「沒事說他幹嘛,比咱們高四級呢,你這事我和哥幾個說一聲,讓家裡長輩幫著盯著,準保把這小子送進去,這都不算意外車禍,這尼瑪就是殺人泄憤,最次算殺人未遂。」

  看得出謝軍傑正義感還挺強,雖然也有些大院子弟的毛病,但兩人處的久了,也能接受,總的來說,朱雪峰還是挺喜歡和謝軍傑打交道的,可能是沾染了不少老一代的脾氣,為人很仗義。

  這種事驚動這幾位的家長,似乎有些小題大作了,再說都不是一個系統的,人托人的,這份人情朱雪峰可還不起。

  「得了,等等吧,要正常途徑能走通,不勞幾位大駕。」

  見朱雪峰一再推辭,謝軍傑也不勉強。

  「那成,要是搞不定,言語一聲,年前這小子還打聽我們的摩托車來著,當時就想挖個坑,沒想到這小子後來又打了退堂鼓,蔫了。」

  不想再糾纏這事,朱雪峰好奇的問道,「你們又組織啥活動,還可遇不可求的?」

  謝軍傑笑著說道,「咋地,來興趣了吧,不是我吹,這事真是好事,弄到這個機會可難了,我給你說說。」

  原來幾年前,北棒和國內起了點矛盾。

  前些年還在幫助北棒從廢墟上開始建設,北棒一提撤軍,老一輩的就不樂意了,我們來幫忙,犧牲了十幾萬人,現在又幫你建設,又幫你防守,你這算不算白眼狼?

  「這時候又想起鄰居來了,想著緩和一下關係,畢竟以前也是一個戰壕戰鬥過的不是,這不去年才簽了個合作條約,為了進一步拉動關係才有了這次上門,這不,據說要來個訪問團,在總參的大禮堂做個文藝匯演,說是人民藝術團,連太子也會隨同一起來。」

  朱雪峰對這一段倒是有點耳聞,並不清楚,一聽太子來了,倒是飛快的對號入座,這位也是個苦逼,熬了幾十年才登基,結果待的時間還不長。

  「看來這是來加強後一代的交流,還真合適你們參加,可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去參加算個啥。」

  朱雪峰不想參與這麼高端的事,本能的拒絕,這種國與國的大事,他一個大學生,哪有資格湊熱鬧。

  謝軍傑一副替你著急的樣子,這種好事可是可遇不可求,朱雪峰居然不想去,真是怒其不爭,自己幾兄弟可是花了好大的勁才幫他弄到這個機會。

  「哎呀,說你啥好,這是個機會,圈子裡的大哥大姐們也都去,我們這不想讓你多認識幾個人嗎,可不許不去,藝術團的表揚聽說特棒,這個可不是外面能看得到的。」

  說到後世赫赫有名的藝術團,朱雪峰倒是有些猶豫,這個後世可沒機會看,有點想見識一下聞名的人民藝術團,又不太想和其他人打交道。

  「別不去,太子也來,到時候一起見識見識,人家和咱們同年,也是42年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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