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黃金大案告破

  第406章 黃金大案告破

  「師兄,真的成了!」

  正在練習的朱雪峰意外的被興沖沖趕回來的謝明輝和周曉玉打斷,兩人一頭扎進黃金大案後,很少回來,有段日子沒見了。

  住了手,朱雪峰笑著問道,「是不是抓到了盜黃金的賊。」

  「嗯,今天白天抓的,才審完,被盜的黃金也找回來了,這次,咱們派出所可是大出風頭,當然,分局才是更大的。」

  林依蘭正在一旁觀摩,也是饒有興趣的過來問道。

  「具體什麼情況,上次你們分析案情我不在,聽小玉說得神神叨叨的,看來還真是有效果啊。」

  周曉玉得意的昂著頭,「那可不,這次啊,咱們按師兄給找的思路報上去,剛開始沒人當回事,也就是柳所長點頭讓我們幾個人去掏糞坑,你是不知道,都沒什麼人樂意去,哈哈,等釘錘被吸鐵石吸上來,那才叫一個熱鬧。」

  周曉玉得意洋洋的在一邊描述當時的場景,幾個小公安捂著鼻子在確認是否與作案現場的情況相吻合。

  只有謝明輝和周曉玉一直在偷偷打量圍觀的工人和工廠其它人員,巧了,還真是發現有人在不遠處打量,卻有那麼一會,有些神色慌張。

  「其實他要是不慌,我們還真沒可能這麼快懷疑上他,還等著查不在場的記錄呢,可要查這個,得分局出面向上請示,我們還沒機會接觸到,誰知道掏大糞掏出來個屎殼郎,哈哈。」

  派出所將已經證實是作案工具的釘錘上交後,引起了分局的注意,這柄釘錘不是個人專用,這一個是廢棄工具箱中缺失的,雖然對找到罪犯沒有太大幫助,但畢竟取得了進展,也證明了交道口派出所的分析有一定道理。

  這次就慎重多了,幾個領導親自聽取了交道口柳所長的分析,決定分組行動,一部分人再次核查不在場證明的具體情況和工人的習慣軌跡,務必找出和平時不太一樣的地方。

  另一組人在家屬區挨家走訪,要造成對方恐慌。

  交道口負責排查和密切監視可疑人員,謝明輝和周曉玉也就順理成章的開始了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視,兩人身手出眾,跟蹤了嫌疑人好幾天都沒被發現,可兩人也沒有什麼發現疑點和線索,對方除了經常弄點瓶瓶罐罐回家折騰外,沒漏一絲馬腳。

  兩人還沒發現異樣,結果鄰居覺得關東昌的這個行為很可疑,直接舉報了,這個神色慌張的男子就是鑄幣廠的生產管理科科長關東昌,但廠子裡以為只是鄰里糾紛,與黃金失竊案無關,便沒有過多在意。

  可再次受到刺激的關東昌再也沉不住氣,他向廠里打了報告,表示要搬離擁有「兩水兩氣」的樓房,到平房去住,並且給的理由是,自己是幹部和黨員,應該把方便讓給別人。

  工廠還真同意了他的請求,並一再表揚他捨己為人的奉獻精神,兩人這時候已經基本肯定關東昌就是真正的內鬼,但還是沒有證據。

  請示了派出所,派出所倒是直接,沒管什麼證據,全體出動,在他新搬的家進行了搜查,卻一無所獲,沒找到任何有用的證據,更別說黃金了。

  這下被動了,又冤枉一個,分局被市局批評,派出所也被分局批評,兩人更是抬不起頭來。

  可兩人堅持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敲山震虎,這傢伙是唯一被震出來的,至於搬家,肯定是想轉移,不死心的兩人再次請命監視關東昌。

  這時候從分局傳來的排查情況也來了,該人的確存在重大嫌疑,他當天晚上出現在工廠舞廳,與很多人親熱的打過招呼,並且跳舞喝酒待到很晚。

  這位可是很少下舞廳的,平時下班也是回家,都知道他們家愛人管得嚴,這個明顯不符合他平時的日常作息和愛好,分局懷疑他是故布疑團。

  分局的情報堅定了柳所長的決心,這次沒有莽撞,等他們家兩人都去上班,才偷偷搜查,還是一無所獲,就在大家心灰意冷準備撤退時。

  謝明輝指著床腳對周曉玉示意一下,兩人很快達成共識,墊床四條腳的木塊太可疑,平房墊一下床腳隔潮,本來無可厚非,可這四塊木頭方方正正,乾乾淨淨,比床都要新。

  事實證明,這四塊都是大小差不多的金塊,只是用木板沾在表面,偽裝成木頭而已。

  這下沒得跑了,可四塊的份量還是不夠四十公斤,還有地方沒發現,來了精神的公安兵分兩路,一路飛快去抓捕,一路繼續在挖地三尺。

  最後煙囪附近的菸灰引起了兩人的注意,搬家才幾天,屋裡還沒歸置完,就去收拾煙囪?再一次從煙囪中找到幾塊漆黑的金塊後,這下是湊齊了。

  任誰都不會想到,平日裡以「老實人」著稱、熱心淳樸的關東昌,竟會是盜竊八百兩黃金的內鬼。

  關東昌入廠以來表現都十分積極,平日裡更是一副熱心腸,他總是主動關心幫助身邊的同志,待人又實誠,從不搞表面功夫。

  因此,關東昌在廠里向來人緣很好,大家對他的評價都不錯,也自然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在接受調查詢問時,關慶昌更是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徹底洗脫他的嫌疑。

  據他交待,黃金失竊當晚,他在工廠迪廳里和同事喝酒跳舞。確實也有許多同事證明,當晚是在工廠迪廳里看見了他。

  因此,這個真正的黃金大盜,一直沒有進入嫌疑名單。

  事實上,關慶昌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老實,他的妻子黃阿珍,更是出了名的愛財之人,以精打細算而聞名,平日裡更是沒少幹過小偷小摸的勾當,只是因為偷竊數量少,一般沒有人會注意。

  正因如此,夫妻倆的胃口也越來越大,於是他們便將目標放在了庫房的金銀上,心想著只要干下這票大的,以後都不愁吃喝。

  夫妻二人一合謀,黃阿珍便開始趁著跟包裝組同志聊天套話,摸清庫房儲存黃金的具體地點,以及安保人員的作息時間,很快發現每天工人下班時間後,庫房安保人員交接換班的那個空隙。

  這一天是周六,工廠放假前一天,天上下了小雨。

  因為天氣不好,到了下班時間之後,工人們一下班要麼就直接回家了,要麼就到工廠迪廳里去娛樂放鬆,廠子裡幾乎沒什麼人逗留,這就給了關慶昌作案時機。

  關慶昌瞄準這個時機,穿上黃素珍特製的大一碼的棉鞋,手上戴著皮手套,拿著廢棄工具箱裡的羊角錘,一路摸到存放金銀的庫房。

  他原本想直接撬開庫房大門,但又怕不堪一擊的庫房大門直接裂開,弄出大動靜,於是轉而在脆弱的板材牆壁上,輕輕鬆鬆地錘開一個洞,鑽了進去,匆忙取走離得最近的兩坨黃金。

  關慶昌這一路上都很順利,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

  做完這一切,他又回去迅速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出現在工廠迪廳里跳舞喝酒,幾乎跟迪廳里的所有人都打了一遍招呼,成功給自己製造了不在場證明,洗脫了自己的嫌疑。

  作為作案工具的羊角錘,直接被他丟進了糞坑,更何況作案時,他還刻意穿著做大了一碼的棉鞋,案發現場的腳印尺寸,自然也與他的鞋子尺寸並不相符,棉鞋也被他直接拆了,證物直接沒了。

  至於偷來的那八百兩的黃金,關慶昌折騰了許多的化學藥劑,想要分解,可惜不成功,還驚動了鄰居,最後沒辦法,直接用鋸條分解,還特地將其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墊床腳,一部分藏進漆黑的廚房煙道,四十公斤不少,煙囪掛不住這麼多。

  「這次你倆應該是立了大功,不出意外,應該轉正了,說不好,還能升上一級。」

  周曉玉滿臉桃花開,喜形於色,「那都是師兄指點的,不過謝明輝這小子也挺厲害,這麼多人都沒懷疑那地方,卻被他給看到了。」

  「那是僥倖,僥倖,正好看到了。」

  謝明輝還是一向的話少低調,連忙辯解。

  「那煙囪也是你發現的,這個可看不到,你心思挺細的,這點我可比不了。」

  周曉玉說得很誠懇,看向謝明輝的時候,眼裡也有些不一樣,一段時間的並肩作戰,對這位同學的了解多了一些,都是一個學校的,自己怎麼就不如他呢,周曉玉現在對謝明輝充滿了好奇。

  「都辛苦了這麼長時間,今天不用熬夜,都洗洗早點休息吧,你倆都不錯,我聽柳所長說,你倆心有靈犀,可謂最佳搭檔,哈哈。」

  朱雪峰笑著打趣,周曉玉嗔怪一眼,拉著林依蘭跑了,謝明輝這段日子的確是心力交瘁,尤其是第一次失敗後的壓力,現在總算大功告成。

  「師兄,我得去歇會,你忙伱的。」

  朱雪峰點點頭,看著謝明輝回到前院,看來這倆還真有點可能,挺好。

  還有黃金大案的兩口子,真是對不住了,本來應該是十九年後暴露,僥倖逃脫了死刑,可運氣不好撞上了朱雪峰這個開掛的,這年月偷了四十公斤黃金,這絕對是活不了。

  …

  軋鋼廠書記辦公室,兩位領導剛商量完事。

  「咱們一會去看看許教授吧,我聽說他們那邊進展不錯…。」

  說到許教授,老楊這才露出笑臉,按許教授的說法,初期實驗現在很順利,要是沒有意外,年中時候,第一款可用於卡車的汽油發動機將完成各項實驗,設計指標遠超現有卡車性能。

  「老陳,你把這許教授挖過來,還真是對了,你看看這才多久,一個月不到,嘖嘖,這人有沒有本事,比比就知道。」

  陳書記不滿的提醒,「老楊,這種話在外面可別說,影響團結,人家陸超陸主任本事還是有的,我請回來的人,你就是再看不上眼,當著我的面說,你就不怕我和你急啊。」

  老楊笑著說道,「這許教授也是您挖過來的,我表揚一個,批評一個,這是根據他們的工作能力和合作態度,這可跟您沒關係,別拿這個說事,你蒙不著我。」

  陳書記嘆口氣,他也很鬱悶,這陸超陸主任吧,給香江定製摩托車發動機輸給小朱後,好像有些走火入魔,總是不想借鑑小朱的設計,非要自己弄一套。

  帶著團隊折騰這麼久,倒是也出了一套新圖紙,可這發動機一做實驗,還不如一汽的指標。

  好在新來的許教授既有一身本事,又願意和小朱交流,兩人拿著小朱的底稿,討論幾次後,就改出了一份新圖,小朱來找自己和老楊,兩人只好讓許教授自己再支一攤。

  現在看來,這許教授這邊的進展,遠遠要超出陸超陸主任那邊的進度,要不出意外,看來這第一台汽車汽油發動機應該從這邊誕生。

  「老楊啊,依我說,現在還是先別去打擾許教授,許教授這個人我打過幾次交道,就一個一門心思埋頭鑽研的主,咱們這麼冒冒失失的過去,除了給他增加壓力,什麼好作用也起不了,這種人根本不用你激勵和鼓勁。」

  楊廠長點點頭,他和許教授也接觸過兩次,好像還真是陳書記說的那樣。

  「要是許教授能成功,我看這陸超的位置就該換人,讓有能者居之。」

  楊廠長現在對陸超陸處長很不感冒,自己心心念的項目在他手裡總覺得沒指望,看起來弄得挺熱鬧,結果卻啥成績也交不出來。

  「你又來了,這次是有些走眼,這陸超的業務能力可能真是不如許教授,但對幹部的任免不是兒戲,人家才上任多久,你這就要換將,不合適,人家只是沒有成績,又沒有過錯,你拿什麼理由換下他。」

  「老陳,這點我和你有不同看法,不過這幹部都是由你來管,但我還是要發表我的看法,我認為:無功就是過!這工廠要發展,就好比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時間、精力、財物投入了,出不來成績,按以前在部隊的說法,就是貽誤戰機,這就是大錯。」

  陳書記只好苦笑,這個老搭檔總是喜歡套用在部隊的管理要求,可別說,人家每次說的都有根有據,也有道理。

  「再看看吧,不過我得提醒你,這人的能力有多個方面,這研究能力是一個,組織和號召能力才是當幹部的最重要能力,這個啊,你還是好好再觀察觀察許教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