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倉惶逃竄的傻柱

  「那倆就是他弟弟妹妹，估計這小子又跑了。」

  雪松和雪梅正拎著桶樂呵呵的出來，兩人還在逗打嘻鬧。

  「雪松，你哥在家嗎。」

  雪梅在後面眼珠一轉，「何大廚啊，我哥吃完飯就走了，應該是回學校了，有啥事，您說，我明天告訴我哥。」

  「你看，我就說這小子跑得快吧，得咧，白跑一趟。」

  傻柱回頭對婁曉娥說道，要不是婁曉娥堅持走過來，估計能趕上。

  「沒事，今天不行，下次再來唄。」

  婁曉娥笑著說道，本來就是個藉口，遇不著挺好。

  「柱子哥，進屋坐會，有啥事，我明天讓我哥等你。」

  雪松倒是熱情，連忙招呼兩人進屋，傻柱看了一眼婁曉娥，算了，還是自己說吧。

  「這位是你哥同辦公室的同事，聽說你們在學外語，也想學，就是找不到老師，過來…。」

  「這事啊，我們只有假期有時間學，平時老師也沒空…。」

  傻柱回頭對婁曉娥一攤手，婁曉娥倒是沒有啥失望表情。

  「那就謝謝了，沒事，那我們就告辭了。」

  又對著傻柱說，「你不是買了東西嗎，走吧，咱們去看看老奶奶。」

  進了中院，傻柱指著正房介紹，「這是我家，這邊是我們院子的一大爺家，這邊幾戶都是咱們廠的，老太太在後院後罩房。」

  「傻柱，這阿姨是誰啊。」牛小犇帶著幾個孩子起鬨。

  「去去去，一邊玩去。」轟開圍著看熱鬧的小屁孩，傻柱笑著說道。

  「基本上都是咱們廠職工的孩子，沒大沒小的。」

  「我倒是挺羨慕這種院子，大家都住在一塊，又熱鬧又和氣，多好。」

  婁曉娥是真心羨慕這種氛圍，總比家裡就三個人，再就是幾個老媽子和看門的強，家裡平時都儘量保持肅靜，不像這院子充滿煙火氣。

  「有啥好羨慕的，一個院子小一百人，開個大會吧，這中院差不多能擠滿。」

  傻柱想不明白這有啥好羨慕的，帶著婁曉娥進了後院，和幾個大嬸打了聲招呼，敲開了老太太家。

  「奶奶耶，瞅瞅這是啥，剛下班路上買的，您嘗嘗。」說著就遞上沙琪瑪，聾老太太伸手接過，看著後面的婁曉娥。

  「這位姑娘是…。」

  傻柱笑著說道，「這是我同事，婁曉娥，來院子裡有點事，順便看看您。」

  婁曉娥順勢遞上水果罐頭，「奶奶，也不知道該跟您帶點啥合適，這罐頭您應該能吃，就帶了幾個罐頭給您嘗嘗。」

  「這丫頭，素昧平生的，來看看就得，還帶啥罐頭。」

  老太太沒接，只是看看傻柱，傻柱倒是知趣，順手接過，放在桌上。

  「這是小輩的一點心意，您啊，就收下吧。」

  老太太拿捏了一下傻柱，倒是不再看著他，笑著打量婁曉娥。

  「多俊俏的姑娘，還孝順，柱子啊，你這是有福啊，還是第一次帶姑娘來看奶奶吧，你倆準備啥時候辦事啊。」

  傻柱知道是逼自己表態，只是沒想到老太太這麼直接，剛見面就提這茬，真是要命。

  「奶奶，這是我同事，您搞錯了，沒有的事。」

  「啥？冬月初四？柱子啊，不是奶奶說伱，你這日子挑的不好，咱們老京城的講究，這年前年後不辦事的，你得提前點…。」

  傻柱被老太太整得快自閉了，解釋好幾次，老太太就是咬定冬月初四太晚了。

  傻柱只好對婁曉娥說道，「老太太年歲大了，耳朵有時候不好使，她聽錯了，你可別介意。」

  婁曉娥剛才被老太太一句冬月初四弄得臉紅，這會倒是平靜下來。

  「沒事的，你有個奶奶疼你，也是福氣，我就沒見過我奶奶。」

  「姑娘啊，這小子以後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不聽話的，犯渾的，你跟我說，看我收拾他。」

  聾老太太似乎也覺得和傻柱說不清楚，拉著婁曉娥的手，親切的招呼。

  「來來來，嘗嘗我孫子買的沙琪瑪，這東西軟軟糯糯的，還甜拔絲的，我打從小就喜歡，現在歲數大了，還是喜歡，可也就掰著嘗點，吃不了這麼多，咱們一起嘗嘗。」

  婁曉娥也推脫不了，只好陪著老太太嘗嘗點心。

  「柱子啊，你看看這姑娘，手多細嫩，以後啊，這家務事你就多當擔點，你是個廚子，皮糙肉厚的，多干點沒啥。」

  聾老太太說完，滿是溺愛的看著婁曉娥，似乎就等著傻柱表態。

  傻柱尷尬的看著，點頭不是，不表態也不是，再看看婁曉娥，除了剛開始有些不自在，這會倒是啥事沒有，還在打量屋子。

  「奶奶，這屋子就您一個人住啊」。

  「嗯，奶奶一個人住了好些年了，也就柱子老來看我，以後等你過了門，也來看看奶奶好不好，這人啊，老了老了的，就老想著和人嘮嘮。」

  見傻柱一直不上路，聾老太太也是開口。

  「柱子，晚上本來不想吃的，這會餓了，你去弄兩菜，我先和娥子嘮會，杵在這也用不上你。」

  …

  等傻柱端著菜和湯再次過來時，聾老太太和婁曉娥都變了人似的，聊得火熱，婁曉娥更是一口一個奶奶叫的那叫一個親熱。

  「柱子，以後娥子也是我孫女，你要是不好好對她，看我怎麼收拾你。」

  聾老太太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又親熱的拉著婁曉娥的手。

  「閨女，來，陪奶奶吃一口，別看這傻小子挺傻的，這廚藝倒真是有一手，你以後進了門，可就有口福嘍。」

  「還傻看著幹啥，把酒拿過來，你倆都陪我喝點，老太太今兒個高興。」

  傻柱拗不過老太太，只好拿了酒杯，陪著坐下喝點。

  這會老太太倒是不聊過門的事了，和婁曉娥打聽起家裡事，又把大院裡東家長、西家短的描述一遍，倒是惹得婁曉娥不停追問…。

  老太太吃不了太多，沒一會就表示飽了。「你倆自己慢慢再吃點，我得去院裡看看，誰家小子，這麼晚了還在後院折騰。」

  「奶奶，我去吧，我倆都吃過的。」

  傻柱連忙起身，剛才老太太說了一大堆自己從來沒聽說過的講究，讓他給婁曉娥敬了幾杯酒。

  婁曉娥也起身，「奶奶，其實我也不餓，時間不早了，我給您收一下，得回家了。」

  聾老太太眼看著傻柱起身，又去了後院，沒一會就聽到傻柱呵斥鬧騰的孩子，又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婁曉娥，嘆了口氣。

  「娥子，你是個好姑娘，奶奶喜歡你，以後啊，有空多來看看奶奶，就是這傻小子不在，你也可以自己來…。」

  婁曉娥走了，後院的大嬸和小媳婦還在議論紛紛，可惜傻柱都沒聽見。

  「這姑娘一看就不是一般家裡的，我瞅著就有些富貴之氣，傻柱也算交了好運，這次沒有許大茂攪事，估摸能成吧。」

  …

  「為啥不讓我去你家看看，都到你家門口了。」

  傻柱正陪著婁曉娥往回溜達，一路上兩人都沒啥話，好一會，婁曉娥才嘀咕一句。

  傻柱彎著腰，背著手走在落後兩步的位置。

  「這不大晚上的，我妹子也不在家，你一個大閨女去我那不合適，你是不知道這院子裡，多少人盯著呢，你要進去坐一會，沒準明天就有話傳出來。」

  噗呲一聲，婁曉娥在前面笑了，停下腳步，回頭笑著說。

  「有你這麼送人的嗎，落下老遠，這也會有啥閒話不成，你再這樣，沒準一會讓巡邏的抓了，說你尾隨婦女。」

  傻柱只好上前兩步，「這樣總行了吧，今天老太太說的，你可別放在心裡，老人家耳背，沒法和她解釋，鬧了個誤會。」

  「那柱子哥，老太太說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真的。」

  傻柱大吃一驚，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笑顏，一時間有些吞吞吐吐。

  婁曉娥也是小女孩心思，本來只是對傻柱有點感激，可她越是找傻柱吧，這傻柱還越躲著她，讓她覺得挺有意思。

  可一來二去的，倒是更覺得傻柱雖然一身的小毛病，但還是很真實，感覺挺可靠的，慢慢的這玩意就變了味了。

  「你倒是說啊，能當著老太太說，就不敢當著我說了。」

  傻柱完全沒了平時的那股子混不吝，讓他當著婁曉娥的面，在大街上承認自己也喜歡她，實在開不了口，支支吾吾半天才冒出一句。

  「前面就是你家，我就不過去了，再見。」

  說完，也不敢面對一臉突兀的婁曉娥，扭頭就走，今天這人是丟大了。

  婁曉娥看著倉惶離開的傻柱，好一會也笑了。

  「還真是個挺有意思的人，下次看你怎麼辦。」

  …

  傻柱回到院子時，已經不早，可見到老太太家燈還亮著，知道老太太還在等他回來，嘆口氣，只能溜溜噠噠的推開老太太的門。

  老太太果然坐著等他，見傻柱進來就樂呵呵的問道。

  「送走啦。

  「送走了，奶奶耶，您下次能不能別這樣，我都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臊死人了。」

  「你呀你，你爹還真沒叫錯你，就是個傻柱，又傻又跟個木頭似的，人家多好一個閨女。」

  「人家能看上你，就是你的福份，你還拿捏上了，要我說就是矯情。」

  「你說說人家哪點配不上你，那模樣周正、屁股大，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知書達禮，也孝順。」

  傻柱很鬱悶，低著頭來了一句，「是我配不上人家行不行，人家哪都好，你孫子不好。」

  老太太見傻柱還是拎不清，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我知道你是放不下熊琳那丫頭，可你要想清楚，你倆沒可能再見面了，人家娥子哪裡不好，你也別給我說什麼好馬不吃回頭草，我今兒個就得好好板板你這根筋。」

  「你就是個棒槌，人家娥子還要怎麼做，你才能開口，你是真想讓老何家斷根啊，我看這丫頭就順眼，你要是再犯渾，我就認這丫頭不認你…。」

  「是不是還惦記著你們院子裡的那個小寡婦呢，你也趁早給我死了心…。」

  傻柱有口難辯，只能聽著，老太太這一頓罵，直接罵得傻柱臊眉耷眼的回了中院，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合眼，兩個身影在眼前不停的交替，好半天，才拿著枕巾蒙著頭，昏昏睡去。

  物理系的郭老師被調到了歷史系管學生工作，在京城大學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種調動雖然不多，但也不稀奇，引不起任何關注。

  只有朱雪峰知道，這應該是江主任的手筆，既然江主任動了手，朱雪峰也就不再當回事，至於郭老師怎麼想，朱雪峰表示和自己無關。

  他是很輕鬆，可政法小組的郭組長卻很煩惱，前不久兒子被人揍了，問不出所以然來，這次妹妹卻是找上門，說自己莫名其妙被換了崗。

  郭組長了解了好一陣，人家學校就一句回復。「正常調動。」

  「二妹，我真是問不出來，歷史系就歷史系，不都是管學生工作嗎，你就在歷史系待著得了。」

  「大哥，不是哪個系的問題，我這莫名其妙的調走，不明底細的還以為我犯了啥錯呢，這樣說起來不好聽，再說了，我還是懷疑裡面有鬼。」

  郭組長有些不耐煩，「都說了是正常調動，別想太多。」

  郭老師見大哥有些不耐煩，也有點憋不住。

  「虧你還是個組長，妹子被欺負了，你不幫忙，這俊傑被揍了你也沒啥說法，窩囊，我走了。」

  「他被揍我有啥辦法，三句話問不出一個屁來，口口聲聲讓我別管，你們啊，就沒一個能省心的，都和你說了，正常調動，別想太多，認真工作…。」

  郭老師本來還有點懷疑是朱雪峰搗鬼，可他應該沒這麼大能量，家裡的確沒人，就認識軋鋼廠領導，這算個啥，學校級別比軋鋼廠高多了，不是一個工廠領導能插上手的。

  這會見大哥一再強調是正常調動，也就熄了懷疑，搞不好是上面認為我在思想工作這方面做得很到位，特意調我去，都知道文科生的思維太過於活躍，沒有正確的引導，指不定弄出點什麼事啦。

  郭老師一番腦補，卻忘了調動時談話人根本沒提任何事，卻是立馬鬥志旺盛，果然在幾年後做出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