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武術生的出路

  這些食材就是二十人差不多也夠了，再讓張大爺準備一些包子，到時候烤一烤做為小吃。

  幾人看到一堆的食材都有些傻眼，誰家也經不起這樣造啊，這東家是要請什麼人，這麼大手筆，好多個東西就是有點閒錢也整不到。

  「東家，魚和雞買回來了。」

  朱雪峰看了看，還行，挑大的魚買了兩條，個頭都不小。

  「這魚一會這樣做，到時候我也過來幫忙，行，現在就開始準備吧，差不多十二點人就到了。」

  「東家，您就不用上手了，我聽明白了，先烤，再調料，小火溫著對吧。」

  「張大爺，就是這麼回事，調料麻和辣可以重一點，按川菜來。」

  「正經川菜是沒做過，做點麻和辣的調料還是沒問題的，您擎好了，肯定沒掌兒（沒問題）。」

  「行，那就辛苦二位爺了。」

  轉頭又對三個丫頭吩咐。

  「大丫，你負責看著點，缺個啥的趕緊去準備，咱們今天中午的就算私房菜，你們仨就算服務員了，兩位老爺子忙完就可以先歇著了。」

  「一會把中院門落鎖，咱們今天就在前院折騰。」

  一切準備妥當，幾人已經開工，算算時間還早，今天又不是休息日，都在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安排妥當，琢磨琢磨，還得軋鋼廠走一遭，看看自己的東西做好沒有。

  「孫主任，又來騷擾您來了，我來看看我師傅。」

  「小子，你這是放假了？」

  「您真說對了，我們昨天放假，這不就過來看看大夥，現在車間這麼忙啊，我看過道的物料都堆滿了。」

  孫主任挺開心，車間越忙說明車間越重要，貢獻越大。

  「還不是伱小子鬧的，這新車間成立，從我這挖走了好些骨幹，倒是補充了一些學徒工，可你弄的兩個項目我們車間又是大頭，真忙不過來。」

  「還有你給了老牛弄的啥子暖氣，現在他也拉了一波人，天天晚上在這瞎忙。」

  「孫主任，您這是得了實惠還不滿意啊，要不我再找點新活給您添點…。」

  「滾蛋，都要過年了，還不讓安生幾天。」

  忍不住又湊了過來，「真有新項目？」

  「您要是想要啊，我回去琢磨琢磨，節後再找孫叔聊聊，哈哈。」

  「小兔崽子，現在就學會騙人了，滾，找你師傅去吧，他可是又帶新徒弟了。」

  來到魯師傅的工位，魯師傅不知道幹啥去了，自己曾經的工位上有個傻小子在埋頭挫削。

  「劉澤，怎麼是你小子，怎麼混進廠子裡來了。」

  傻小子抬起頭，可不是髮小劉澤嗎，上次還說工作沒落停，這才多久，混到三車間來了。

  劉澤見是朱雪峰，滿臉苦大仇深的，收了工具和零件，一把薅住朱雪峰的衣領。

  「你大爺的，走都走了，上你的大學還不美啊，瑪德，算是讓你給坑死了，帶煙沒，出去抽一根。」

  陪著苦大仇深的劉澤在車間門口抽菸，現在還不到工休的時候，孫主任出來看了看，見是朱雪峰，也就回去了。

  原來劉澤輾轉反覆折騰了幾個月，現在外面的就業情況極其困難，所有工廠基本都不招人，最後還是廠子年後擴招，優先職工子弟，才幸運的進了軋鋼廠。

  算算日子，也就是一月份初複習備考的時候，這哥們進了廠，真是緣分啊，以後在廠子裡也有了同學了。

  開開心心的來了，幸運的分在魯師傅手裡，一切都好，可朱雪峰人不在了，傳說卻在。

  劉澤也機靈，打著朱雪峰同班同學的旗號，在車間人緣混得挺好，真是成也朱雪峰、坑也朱雪峰。

  魯師傅按照對待朱雪峰的要求訓練劉澤，這就是沒完沒了的苦日子了。

  每次做的不好，魯師傅就一句話。

  「朱雪峰能做到，你為什麼就不行，你們倆不是同班同學嗎？」

  現在是苦不堪言，每天比其他學徒工多練差不多兩三個小時，累得和孫子一樣，還是不能讓魯師傅滿意，不過基本功倒是比同批的強了不少。

  朱雪峰只能苦笑表示同情，還能說什麼，拍了拍發小的肩膀，熬著吧，傻小子。

  「郭婷呢，去哪了，你們還處著？」

  傻小子才露出笑臉，一咧嘴，牙花還挺白。

  「也進了廠子，現在在財務實習呢，我倆現在都見過父母了，可惜我年齡還不夠，得等兩年。」

  「靠，你小子動作這麼快，才幾個月啊，怎麼早就想結婚啊，看不出來啊。」

  「瞿昌文呢？沒一起進廠？」

  「擴招怎麼好的機會，這麼可能少得了他，他去物資處實習了，還有好幾個同學也一起進了廠。」

  不錯，還來了幾個，要是能回廠子上班，天然的盟友啊，可還要等好幾年才能知道能不能回廠子，夜長夢多啊。

  「劉澤，劉澤呢，滾進來幹活。」

  這是魯師傅在發火，真沒想到魯師傅發火嗓門這麼大。

  「靠，壞了，師傅回來了，一會進去可得幫著說說好話，我可是被你丫拉出來抽菸的。」

  劉澤手忙腳亂的滅了煙，趕緊往回跑，一邊跑還一邊答應著。

  朱雪峰笑了笑，這小子總算有人管著了，其實劉澤很聰明，要不然也沒機會勾搭上郭婷，人家郭婷挺漂亮的，根本不缺人圍著。

  就是自制力差點，這要沒人管著，就自己玩自己的了，在學校也是這樣，但凡認真一點，考個普通院校還是沒問題的。

  現在來當工人，有幸落在魯師傅手裡，未嘗不是一個機遇，魯師傅對工作要求很嚴，朱雪峰是深有體會。

  「師傅，我來看您了。」

  「少遮遮掩掩的，不就是來看你的破活嗎，這自古就是師傅給徒弟派活，這他娘的在你這完全是掉了個個，老是給我找事。」

  魯師傅罵罵咧咧的從柜子里取出一包玩意遞個朱雪峰。

  「以後這麼簡單的玩意找別人，師傅伺候不了你。」

  朱雪峰嬉皮笑臉的接過。

  「瞧您說的，走到哪您也是我師傅不是，這新車間怎麼沒讓您去？」

  魯師傅沒好氣的說。

  「還不是孫主任這個老鬼，說什麼車間技術不能出現斷層，生生把我留下了，我倒是想去，去不了。」

  「領導重視您，這不是好事嗎？要我說，有領導重視比去新車間合適。」

  魯師傅笑著看著朱雪峰，這小子真是變了。

  「我可是聽說廠子裡挺重視你的，這麼重的獎勵，可才獎勵完，你小子怎麼就跑了，現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對吧。」

  「對了這小子說是你同學，真的假的，怎麼這麼笨，到現在了，二級的玩意，一個都玩不轉，真是同一批老師教出來的？」

  劉澤在一邊也很鬱悶，朱雪峰啥時候變得這般賤兮兮的，無恥之尤。

  又聽師傅埋怨自己笨，更是憋屈，自己用了半個多月就基本達到一級工的水準，滿車間挑不出第二個來，這還算笨？

  「師傅，我們倆還真是高中同學，他可不笨，您得看他聰明勁用在什麼地方，這要用對了地方，我可不如他，是吧劉澤。」

  劉澤習慣的點點頭，馬上又搖頭，這小子太壞了，見面就挖坑。

  師徒三人好好的聊了會天，劉澤又努力的去追趕傳說，魯師傅也開心的收下了一包茶葉，正好年底茶葉沒了，這可是朱雪峰從大院順來的，差不了。

  朱雪峰和老孫打了個招呼，又在研究所轉了一圈才走。

  「你這輩子是追不上他，好好練，估計有希望超過我，別給老子丟臉。」

  看著朱雪峰離開，魯師傅也是百感交集，其實現在的徒弟也不錯，可惜朱雪峰只有一個。

  看看時間，十點多了，差不多該去體校了，在門口和保衛科打了個招呼，散了幾顆煙，離開軋鋼廠。

  體校已經放假了，混進來，遠遠的看見訓練場還有幾人在比劃，還真是體校雙姝她們，挺自覺的，這武術練習真是不進則退，必須得持之以恆。

  「周曉玉，林依蘭，怎麼就幾個人啊，不是說十好幾個嗎。」

  「喲，師兄來了，哈哈，逗你玩的，放假了誰還在學校呆著，要不是你說要來，我們這會也不會過來。」

  忘了學校還沒宿舍，這幾個還是從家裡趕過來的。

  這事鬧的，自己可是按十幾人的份量準備的，現在這年月浪費可是犯罪，這準備的菜，現在看起來是富裕太多了，天氣再冷也不合適啊。

  「就你們四個？小朱福呢」。

  「好像去他高師兄家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我可是聽高福說，他大師兄可大氣了，今天請我們吃點啥。」

  周曉玉收了長劍，眨巴著眼，扭過頭來，笑著問。

  「好吃的不少，你們騎車了嗎，我帶你們去，也不遠。」

  「我們有兩車，正好，等我們先把兵器放了再來。」

  幾人騎著車來到大院外，四人很奇怪，這不是個大四合院嗎，太大了，可是不像個吃飯的地方啊，門上還掛著家俱廠的牌子。

  「走了，把車都停外院院子裡。」

  「周曉玉，別發呆了，跟著，我可都聞到肉香了，哈哈，今天看來得飽餐一頓，有日子沒吃肉了。」

  林依蘭帶頭跟著，周曉玉幾人看了看也跟著進了外院。

  「好大啊，這家俱廠得多少人，怎麼見不到人啊，這麼大的地方。」

  外院面積不小，比一般的大雜院的院子還大，只是現在沒有人，倒是倒座房的過道堆了不少木材。

  「外院沒啥好看的，今天咱們是私房菜，很少有人知道這地方，走，帶你們進去瞧瞧。」

  幾人家境應該都還可以，但這麼大的院子還是沒來過，沿著前院的游欄一路觀望，這院子是真氣派，就是一個人也看不見，有些冷清。

  進到西廂房中屋，一張大圓桌擺在中央，朱雪峰笑了笑。

  「兩位師妹，我這準備的東西可不少，咱們這麼點人可真是消耗不了，要是不介意的話，咱們再叫些師兄弟來如何。」

  其實老京城人請人吃飯講究挺多的，提前三天是邀、兩天是請、當天是提溜，講究人干不出來當天提溜人來吃飯的事，這就是湊數的，人家也不願來。

  但朱雪峰這些個師兄弟就無所謂了，隨時提溜來湊人數也沒問題。

  「行啊，你趕緊去叫，我們等著，還沒和他們一起聚過餐，今天正好借你的風，大家熱鬧一下。」

  周曉玉唯恐人不多，再說都是師兄弟，當然不以為意，一個勁的催促。

  「師兄，都怪我們瞎說，趕緊的吧，這要是浪費了，我們這玩笑可就開大了，真是對不起。」

  林依蘭也意識到玩笑過了火，真要是浪費糧食，這罪過大了，多少人現在吃不飽。

  兩小師弟也是頻頻點頭，這年月，這玩笑可真開不起。

  朱雪峰叫過大丫，低頭吩咐幾句，大丫點頭離開。

  好在備了點炒貨，原本是打算飯後聊天用的，趕緊讓二丫呈上，幾人也就磕著瓜子，聊著體校的趣事。

  說好了有時間就去體校訓練的，結果一次也沒去，好在平時經常能在三號院見到高教練，要不真是沒法見面了，言而無信對高教練這類人來說，是極為看不起的。

  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兩人今年就業的問題，兩小師弟低一屆，明年也得畢業。

  「我們學校現在就業太難了，就三個方向，其中一個，我們武術班還輪不上。」

  說到畢業分配，周曉玉開始訴苦，一般來說，有需求的單位應該提前上門，得約定時間實習，可現在都最後一學期了，體校還沒有一點動靜。

  體校現在比較特殊，今年已經是第三個年頭，按當時的計劃，第一年招收的學生，今年夏季就該畢業了。

  可體校只是個試點，也未納入正式的招生計劃，號稱中專，卻又不包分配，全看學校能不能找到實習機會，出了區，中專也不被認可。

  「體校畢業，要不就成為國家專業運動員，這個我們沒戲，國家現在沒有設置專門的武術運動員這個分類。」

  「是啊，還不如後來開的幾個班，他們學田徑和打球的，再說第二條我們也沒戲啊。」

  朱雪峰還真是不清楚體校畢業能幹什麼，怎麼分配。

  「第二條是什麼，怎麼又沒戲，不一共才三條出路嗎，這就兩條沒了。」

  林依蘭苦笑，對著朱雪峰說。

  「我們可沒你這個大師兄的本事，第二條就是特招進高校學習，現在也沒高校要武術班的學生。」

  朱雪峰搖搖頭，這體校才辦起來，前面的學生都分配不了，後面武術班還能招到人？

  「那第三個呢，第三個也很難嗎。」

  周曉玉看看低著頭的兩個小師弟。

  「其實真不該當著師弟的面說這些的，但真的挺難。」

  「第三個出路就是去區里，在各所中小學校當體育老師，畢竟我們是掛在體委下面的，這個應該最有保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