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什剎海冰場

  傻柱興奮的說了好一會，見老太太閉著眼坐著，一動不動，忍不住站起來，去探了探鼻息，結果被老太太一把把手打開。

  「怎麼著，怕我沒氣了啊。」

  傻柱像是在家裡偷錢被家長當場抓住的小屁孩，笑著的說。

  「哪能啊，還不是怕您睡著了，這大冷的天，受了寒就不好了，要不我扶您上炕休息。」

  老太太看了傻柱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惋惜和發愁。

  「你啊，還能笑得出來，這賈張氏一鬧啊，你這名聲可是毀了，現在人家都知道你和個小寡婦不清不楚的，以後啊，怎麼找媳婦喔。」

  傻柱撓撓頭，有些不解。

  「老祖宗，這不都說清楚了嗎，啥事沒有啊，怎麼就名聲毀啦。」

  「伱說你，沒事送什麼肉，別人為什麼不送，得多少人琢磨這事，你以為就過去了，這心中有了嘀咕啊，你以後做什麼事，人家都會往這上想，時間長了，不是也是了。」

  「白長了這麼大個個子，一點心眼也沒有，上次就和你說了，這小寡婦不是個善茬，以後啊，給我離她遠點。」

  傻柱很不能理解，這秦姐待人和善，這半年多來，大家應該看得更清楚，就她在辛苦維持賈家，多好的一個女人，為啥老太太和朱雪峰一樣，都讓自己離她遠點。

  「你啊你，張翠花說你的時候，秦淮茹站出來給你辯解過一句嗎？沒有吧，這是啥心思？想不明白吧。」

  「這小寡婦心眼多著呢，別看這肥婆娘鬧得這麼厲害，夠丟人的吧，你看好了，等她出院回來，保證兩人又屁事沒有。」

  傻柱覺得在老太太面前，自己就是個孩子，啥也不懂，老太太說了半天，他不說明白，聽都聽不懂，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聾老太太看他的神情，也知道自己白說了，這傻柱在做人和心眼上就是個棒槌。

  沒法子，自己還就是喜歡這個小棒槌，要是心眼多了，還看不上眼，就像許大茂那個壞小子，一肚子壞心眼。

  「讓你查的老熊家，查清楚了嗎。」

  傻柱這才抖擻精神，還真讓他打聽清楚了。

  原來，這老熊家，印子錢是不敢在城裡放了，現在玩出了新花樣。

  這老熊家這幾年，從街坊鄰居這按比合作社利率高一點來籌錢，當然得打條子付利錢，然後去鄉下放給村里，現在村里都很難，沒資金髮展，這幾年老是旱，想要給田裡抽個水吧，抽水機都買不起。

  現在儲蓄利率高，農村的信用社的利率也不低，而且手續複雜，周期又長，還都是固定時間，沒有短期，不夠靈活。

  這不村裡有需求，老熊家手裡有了錢，給的利率又比信用社利率低，隨時隨地可用農產品、各種特產、雞、蛋抵扣，還可以短期貸給個人，非常靈活和便利。

  下面幾個區的村子貸的還不少，有以村子為集體貸的，也有個人貸的，約好年底有了收成就還清，用糧食和農產品抵也可以，前幾年還湊合。

  村里這點特產也不可能大老遠弄到城裡來賣，路上也不好走，檢查的也不少，這就是老熊家的機會了，京城待了好幾代人，路子還是不少的。

  收了農產品和特產，去黑市倒騰下差價，低收高賣的，這可比利錢的哪點差額大多了，黑市是暴利啊，只要你能搞到東西，賺錢是輕輕鬆鬆。

  前幾年也掙了不少，只是苦了村里，一年都給老熊家白干，還貸的農產品、特產的抵押價錢就不是村里說了算了。

  結果去年又是全部謙收，村里根本還不上，村里倒是認帳，可沒法還，也就咬咬牙，直接說先不還了，說是等來年收成好了再說。

  這不眼看到年底，家家戶戶都得過年，這年底的就都上門要錢來了，老熊家也不可能去村里強要，一是打不過，每個村里都有不少民兵，可是帶槍的，二是人家真沒有，村里自己吃都不夠，不可能餓死自己去還的。

  討不到錢的可就不幹了，沒個利錢，連本錢也拿不回來，這下捅了馬蜂窩了，有些人家放了話，再不給就去告。

  傻柱去的時候正好有幾人在老熊家門口堵著，問了半天沒人說，傻柱也挺機靈，見問不出來名堂，自己拉人去喝了頓酒，兩瓶二鍋頭一下肚，巧了，這哥們還真清楚老熊家手段，這下都清楚了，還在要錢的也不傻，也沒真捅出去，要不然一個同案犯跑不了。

  這事可見不得光，畢竟老熊家在局裡因為放印子錢可是掛了號的，這再抖落出來欺詐農民兄弟，可落不著好，也就欺負農民兄弟實在，也不懂才去放的。

  這下就麻煩了，現在窟窿不小，據說差不多得八百多，還基本上都是熊琳過的手，這才有了熊琳反悔的事。

  「柱子啊，這事你應該也看清楚了，這有心眼的女人啊，坑起人來，可是往死里坑，這不坑了街坊、坑了農民又想來坑你了，你呀，擦擦眼睛吧。」

  「那您還讓我找婁家閨女，按您說，這女人都不能惹，我就一輩子單過唄。」

  傻柱被說得有些不樂意，蹲下身子，撥弄了幾下煤火，索性不站起來了。

  「傻小子，這熊家那種家風，閨女肯定是打小學的就是勾心鬥角，還有就是挖空心思的占人家便宜，這秦淮茹別看是個鄉下丫頭，可她也會裝可憐，博取大夥的同情。」

  「就這些還不清楚啊，這小婦人狡黠、心眼多，你啊，玩不過她的，趁早的收了心吧。」

  「找個資本家的傻閨女多好，這資本家的閨女從小條件好，都是哄著過的，能有啥心眼，配你個缺心眼的正合適。」

  傻柱其實只是有一點點小心思，這下被老太太說破，還有些不好意思。

  「哪能啊，老太太，我就按您說的，我厚著臉皮去試試，人家要真看不上可沒轍。」

  離開後院，傻柱還在想，朱雪峰老早就問過，賈東旭不在了，自己會不會有什麼想法，自己真的有這些表現嗎，還這麼明顯，老太太不出門就能感覺到？

  ……

  醫生確認嬰兒除了瘦弱點，其它都沒問題，不需要特別護理，住院觀察了好幾天的的秦淮茹母女，在一大爺等人的幫助下回來了。

  這幾天棒梗和小當都是在一大爺家吃住，現在秦淮茹回來了，也就跟著回家，賈張氏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炕上，這三天都不知道她怎麼過的，也沒去醫院探望一下，只是上門問過一大爺一次，就沒了動靜。

  「賈張氏，棒梗她媽回來了，你也不起來看看嗎，人家可是又給你們老賈家添了人了，這月子裡還得你來照顧才行。」

  一大爺見賈張氏躺在炕上裝死，有點火，這兒媳婦生產，婆婆就這個德行，不管不顧的，像什麼話，皺著眉頭喊了一句，賈張氏仿佛才聽見動靜似的，喲了一聲，趕緊爬起來，一臉獻媚。

  「好媳婦啊，你可算回來了，來，你好好休息，孩子交給我來看，這幾天啊，我都快悔死了。」

  「我這是豬油蒙了心，被人騙了，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怎麼說我也是你媽呀，還能有啥壞心思不成……。」

  幫著把秦淮茹扶上炕，炕上冰涼，並沒有燒炕，一邊歉意的笑了笑。

  「等我會啊，我去找點柴火點下炕，這不家裡沒柴火了…」。

  一邊看著一大爺，一大爺也煩被三角眼盯上，知道這是要討柴火，但炕上是秦淮茹，不給還不行，不耐煩的說。

  「棒梗，去找你一奶奶抱點柴回來，把炕點上，你妹妹才出生，身體很弱，可不能凍著。」

  棒梗正領著小當在稀罕小妹妹，應了一聲，轉頭跑了。

  「棒梗奶奶，你們家現在什麼情況，不用我多說，就你們兩個大人，要是還不能齊心，這賈家也就該散了，這你該明白吧。」

  賈張氏點頭如搗蒜。

  「我明白，我明白，前幾天是犯糊塗，被劉海中這個王八蛋給坑了，看我不收拾他，以後不會了，不會了，都是我的孫子孫女，我可捨不得，也捨不得東旭的好媳婦。」

  秦淮茹躺在炕上沒有出聲，這幾個月沒吃點好的，現在身子消瘦了不少，導致奶水不足，這得到哪找點牛奶才好啊，真是愁死了。

  「他媳婦啊，這事媽得和你說一下…。」

  賈家再一次的恢復了平靜，有些人意外，更多人見怪不怪。

  傻柱就很意外，真像老太太說的，啥事沒有，這賈家還真是個奇怪的所在啊，前幾天沸沸揚揚，打得頭破血流的，現在卻相安無事。

  …

  複習的日子過得很快，這學期軍訓和勞動課占了太多時間，其實現在課程一直就沒停，教授們都在趕進度，現在是邊學新知識邊複習，大家壓力還不小，只有朱雪峰老往外跑。

  中間還看望了林娜一次，回了幾次軋鋼廠，然後用了兩周左右的時間完成了所有課程的考試。

  這就放假了，因為大家的健康原因，這段時間學校都暫停了一切活動，寒假也沒有安排，有點休養生息的意思。

  因為是本地土著，也得盡點地主的責任，分了好幾次，才把大家都送走了。

  老大又是和方嘉明同一趟車，算是走得最晚的。

  「六哥，我家的地址也給你了，有空的話，來南邊看看，這京城的冬天還是太冷了，還是我們南邊的冬天舒服。」

  「行，真要有空再說，才這麼點時間不夠折騰的，這一來一回的光火車就得六天六夜，我這身子骨還是保重點好。」

  「哈哈，六哥你就愛說笑，走了，節後見。」

  一個人躺在宿舍，挺無聊，同學們都走了，食堂也只留下一個開著，其它的也歇了，夏雨虹也在送同學，得明天才能回家。

  大清早的就騎車來到夏雨虹樓下，約好了今天上午一起回家。

  沒想到英語系的三人都在活動室等著。

  「啥情況啊，你們這是約好了，不會這麼巧吧。」

  「廢什麼話，現在放假了，這會還早，走，我帶你們去溜冰去，海子可都凍結實了。」

  朱雪峰是圖個方便，啥玩意都扔空間了，反正宿舍沒人，大過年的都急切的想回去。

  「你們的包呢，就這麼點東西？」

  見三人都只帶了個小包，有些詫異。

  「假期又不長，有啥要帶回家的，沒了，都在這了。」

  「都不帶點書回去看看啊，二十多天呢。」

  「囉嗦個啥，上周就帶走了。」

  「看來你們是早計劃好了，就瞞著我是吧。」

  夏雨虹笑嘻嘻的過來，這會學校沒幾個學生了，沒多少顧忌，直接坐上了車，一把抱住後腰。

  「誰讓你一直說自己忙，我們仨上次去取車就說好了，走吧。」

  有點好奇林娜在哪解決的汽油問題，想了想，也沒開口，她小舅就負責發動機研究，搞點汽油還不是輕鬆愉快，別問，問起來人家尷尬。

  林娜在前面帶著謝君傑，朱雪峰在後面跟著，怎麼有點不對勁呢，這方向不像是去頤和園。

  「喂，林娜，咱們這是去哪啊？頤和園在西面，這方向錯了。」

  林娜沒法回頭，笑著說。

  「誰說咱們是要去頤和園了，小虹可是說了，什剎海的冰場才好玩，還有人打冰球和冰上芭蕾，再說滑完冰，你得請我們去大地吃西餐，那地方近多了。」

  「我請吃西餐，這也是你們商量好的？」

  小聲問了問身後的夏雨虹，自己請人吃飯，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是啊，誰讓你上次把我們仨扔了，這是早決定好的，還有你和林娜姐去大地，都沒陪我去過，說吧，怎麼懲罰你。」

  真是頭疼，這林娜這點屁事也說，明知道兩人現在的情況，這不是搗亂嗎。

  「別瞎猜了，是謝君傑說你們賽車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來的，他還想瞞著，被我幾句話就問露餡了。」

  「林娜沒告訴你，為啥我帶她去啊。」

  「當然說了，所以我就說，你發明摩托得了重獎，他們這才讓你請客的。」

  「哈哈，傻眼了吧，趁我不在，帶人吃西餐，一會我就得多吃點，吃窮你，讓你沒錢，看你怎麼拍婆子。」

  「瞎說啥，別讓人聽見，要拍也拍你，坐好了，他們提速了…。」

  「就知道拍拍拍，小心哪天拍炸了，傷著自個。」

  「歇了吧你，你見我拍誰了，污人清白，看一會怎麼收拾你。」

  什剎海就什剎海也沒啥，離家還近，兩人也沒少去過，的確經常有打冰球的，冰上芭蕾也經常能碰到，這附近就有個舞蹈學院和一個戲曲學院，漂亮姑娘不少。

  所以什剎海的溜冰場在城裡還是挺有名氣，當然也就人多，真要是晚了都招不開，這裡算是西城的地盤，又和東城交界。

  路上見到好幾輛小踏板，車身顏色不一樣，一看就是郵政的，改了綠漆，后座上也加了一個褡褳似的郵政專用口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