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雪上加霜
第214章 雪上加霜
賈張氏也躺在裡屋的炕上沒有起來，這會聞著濃濃的肉香，再也躺不住了。
連忙爬了起來，好幾次忍不住的去鍋里攪拌，聞著誘人的香味，感覺全身都舒暢。
「他媳婦，還得燉多久。」
「這個得小火燉著，說是越久營養越好，再燉會我再做飯。」
賈東旭其實也醒了，也是被湯味喚醒的，只是不想睜眼。
「小當，別過去，小心燙。」
小當快被遺忘了，這時也不知道從啥地方鑽了出來，正圍著湯罐打轉。
賈張氏一把抱起小當，拍了小屁股一下。
「小丫頭片子，從小就這麼饞，這是給你爹補身子的，看什麼看，自己去炕上玩。」
眼看時間不早了，秦淮茹撈起泡好的干豆角絲，又給骨頭湯里加了點白菜葉子，簡單炒了個干豆角肉絲，熱了幾個窩窩頭就開飯了。
賈東旭回來後一直沒有什麼食慾，今天聞到香味好了點，在秦淮茹的攙扶下，勉強坐著，吃了點，還是沒有食慾，最後骨頭湯倒是比較合適。
「這湯還行，鹹鹹的有點滋味，其它的我都吃不出味道來。」
「兒啊，那你就多喝點湯，這老人說，這熬到最後，營養都在湯里，這湯你多喝點，我就啃這沒滋味的骨頭解解饞就行。」
賈東旭吃了點骨頭上剔下的肉，喝了好幾碗湯，出了一身汗，秦淮茹只好讓他躺下，用熱水擦拭後才回到飯桌。
桌上扔著半根光溜的骨頭，還有半根正在賈張氏嘴裡，小當是眼巴巴的看著，秦淮茹又是一陣的煩悶。
胸口似乎被石頭堵著，非常憋氣，不由得捂住胸口，閉上雙眼，只有小當看見媽媽的眼角有淚水在流淌。
好半天才睜開眼，又見婆婆在打撈湯里的碎肉，忍不住說了一句。
「媽，這湯里的就給棒梗留著吧，他下午回來也吃點。」
賈張氏一邊打撈一邊說。
「裡面都沒啥玩意了，留個啥，伱不是才做了一根嗎，另一根做了再給他留就行了。」
秦淮茹看看婆婆肥碩的臉，有些奇怪，這麼難的日子，這麼沒見臉瘦下來，又想起在一大爺家傻柱說的話，心中不由得五味雜陳。
夾了點白菜葉子放在小當碗裡，這骨頭湯熬的白菜葉子味道是真不錯，小當就著湯和白菜吃得很香。
下午，賈東旭的病情似乎一下子就加重了，開始嚷嚷著胸悶氣短，開始不停咳嗽，到後來直接開始嘔吐，把中午的一點玩意都吐了，看得賈張氏心疼不已。
秦淮茹也是忙前顧後的轉個不停，好不容易折騰完，用手捶了捶酸漲的腰，抬頭見婆婆不知道啥時候爬上了炕，睡得正香。
只有不懂事的小當拿著個雪球在擦玻璃玩，這孩子還小，並不清楚自己老爹癱在床上意味著什麼，現在是吃飽了自己玩。
秦淮茹呆坐在炕前，傻傻的看著命不久矣的男人，無數的委屈無人訴說，只能仍由淚水慢慢的爬滿自己的臉。
「媽媽，你怎麼哭了。」
無知的小當看見媽媽滿臉是淚，忍不住問，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賈東旭偶爾咳嗽兩聲。
秦淮茹輕輕的將女兒抱在懷裡，擦了擦臉，用濕潤的臉貼在女兒臉上。
「媽媽沒哭，是高興的，好久沒吃肉，今天開心，閨女，你開心嗎。」
小當點點頭，小眼都是光芒。
「今天有肉湯和白菜，還有一些豆角和肉絲，媽媽做的菜最好吃，可惜哥哥沒吃著。」
「閨女乖，你也上炕暖和一會，好好睡一覺。」
…
賈東旭折騰了良久已經昏睡過去，臉色更難看了，臉好像又腫了點，炕前坐著的秦淮茹看著又有些心慌，連忙去找賈張氏。
「媽，東旭這是變重了，咱們得送醫院吧。」
賈張氏翻了個身，拉過被子，用身子壓好，閉著眼，背對著秦淮茹。
「都睡過去了，別折騰了，這種天氣出去，小病也得折騰成大病。」
…
夜晚，中院賈家又響了了賈張氏的哭嚎，沒一會就見秦淮茹慌慌張張的出來了。
院子裡的房間逐一亮起，中院聚了不少人了，都是被賈張氏的動靜鬧起來的。
「一大爺，救救你徒弟吧，他看著看著就不行了。」
賈張氏這會是真急了，拉住一大爺就不撒手，一大爺兩次都沒掙脫。
「張翠花，你撒開手，拉著我，怎麼幫你！」
賈張氏這才恍然大悟的撒手。
「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加重了，還尿血啦。」
「趕緊的，趕緊送醫院。」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賈東旭送到醫院，醫生一見是賈東旭，倒是知道這位病人的病情，只是怎麼惡化的這麼快。
賈東旭被迅速推走，秦淮茹跟了進去，一大爺在外面安排。
「柱子，你帶大夥找個暖和的地方先歇一會，我和二大爺先去問問情況。」
一大爺安置好幾位街坊，和二大爺一起進去找秦淮茹。
醫生詢問了一下秦淮茹病人這幾天的日常，也明白了原因。
「你們在這等會，我們處理一下，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看著一大爺、二大爺和秦淮茹疑惑的眼神，仿佛都在詢問為什麼不用住院治療。
「本來他這種情況要是想拖得再久一點，要清淡少鹽，更別吃醃製品了，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沒法搶救，只能爭取再拖幾天，回去早點安排後事吧。」
說完，轉身進去處理了，只留下一大爺和秦淮茹發呆，二大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仿佛一陣雷劈在秦淮茹心上，上次醫生還說可以拖一陣，這下是拖不過去了，肚子裡的孩子都可能見不到他爹了。
醃肉，該死的醃肉，還是自己親手做的，一行清淚流下，老天為什麼對自己這麼狠，自己年輕輕的就要守寡，還要帶著三個孩子和一個只吃不拉的老貔貅。
一大爺也只是搖搖頭，早知道這一天不久，沒想到這麼快就要來了，這個也沒辦法，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秦淮茹。
「東旭媳婦，這時候你可不能倒下，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家裡還得你來把持，堅強點，大夥會幫你挺過去的。」
…
時間不長，眾人又拉著賈東旭回來了，送回賈家就紛紛離開，只有一大爺在賈家待了一會也離開了。
傻柱也聽說了惡化的原因，是不是又闖禍了，這次連賈家的門都沒進，直接就溜回家了，這要是被賈張氏逮著，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了，自己怎麼就這麼賤，上杆子的給自己找麻煩。
賈張氏見兒子這麼快就被送了回來，賈東旭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忍不住問。
「他媳婦，怎麼沒住院搶救就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