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人嫌鬼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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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人嫌鬼厭

  門一下子被撞開了,一陣寒風呼嘯而過,賈東旭被冷風一驚,意外的醒了過來。

  意識一點點恢復,當看清屋子裡的人時,閉上眼又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詭異的場景讓所有人都有些發懵,還是馬寡婦第一個反應過來。

  「政府,政府救命,這個人大冷天的說進來討口熱水喝,我好心讓他進來,可他進來後就要強、強姦我,快救命,把他抓起來。」

  馬寡婦裹著被子,明明一副事後的樣子,卻努力裝出受了驚嚇和傷害,使勁讓自己瑟瑟發抖,力求完美,畢竟不是演員啊。

  「少給老子演戲,真當軋鋼廠保衛科是瞎子嗎?」

  馬科長一聲怒吼,真是被戲耍夠了,被賈東旭騙了三個月,現在一個半掩門子也來湊熱鬧。

  馬寡婦這才發現馬科長身後的王老頭,一下就委頓在炕上,不再折騰了,這癱著的死鬼就是王老頭給介紹來的,這下是抵賴不了。

  「給這個王八蛋套上衣服,帶回去連夜審問。」

  「科長,這小子身上都是鼻涕,人也暈了,抽了幾巴掌也不醒。」

  馬科長縮了縮鼻子,一股子怪味,滿臉嫌棄擺擺手。

  「拖走拖走,尼瑪這應該是這王八蛋的子孫鼻涕,娘的,噁心死我了。」

  幾名保衛也是滿臉嫌棄,這破活,直接用棉衣打包一裹…。

  本來想用被子裹的,結果人家小寡婦老早的就裹著被子待在炕上,這個可不好掀開,估計裡面也是…。

  …

  賈東旭被連夜送進了醫院,保衛科的人守著。

  「好好給老子看著,誰也不許探視,親娘老子來了也不行!」

  馬科長這是真氣壞了。

  馬寡婦已經招了,賈東旭前前後後來了不少次,具體多少次就記不住了,好像身體一次比一次差,這次就直接出了事故。

  馬科長已經向保衛處胡處長進行了匯報,這會正陪著胡處長在向廠領導詳細匯報。

  這事的確很棘手,廠領導一會就到齊了,胡處長再次匯報,會議室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抽菸的抽菸,喝茶的喝茶,都在沉思。

  這是捅了個大簍子,幾人最終一致同意,不向派出所通報,廠子裡自己處理,軋鋼廠也丟不起這個人。

  被自己廠的勞改人員偷了幾個月,這特麼多大的笑話,還泄在半掩門子身上,嘖嘖,這要是傳出去,軋鋼廠的領導這是一點臉皮都沒了。

  「哪王老頭和馬寡婦呢?

  這個軋鋼廠可不好處理,畢竟不是軋鋼廠的人,只能通過當地派出所處理,頭疼啊。

  陳書記看看胡處長,這保衛處的胡處長雖然是軋鋼廠的人,可他在這種事上還真管不上,只能徵求意見。

  胡處長也是掛靠在派出所,按慣例兼了個地方派出所副所長,只是不在派出所上班,應該能說上話。

  「老胡,你不是在派出所兼職嗎,和所長商量一下,把他們倆處理得遠遠的,別再回這片怎麼樣。」

  胡處長想了想,這事要是捅出去,自己比廠領導還丟人,這可是自己主管的業務。

  廠里願意低調處理,自己是雙手雙腳的贊成,現在書記提出和所里協調,這個肯定得照辦,其實也不難,關鍵是這兩人出去可不能胡說八道,這個還真得在下面做些工作。

  楊廠長在狠命的抽菸,紅著眼在辦公室走來走去,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這他麼都是些什麼破事。

  下半年廠子一直在加班完成任務,領導和職工都在玩命,眼看著任務要順利完成,幾個新項目也是讓人眼紅,各級的反響都很不錯,尤其是國慶的遊行大大露臉,老首長都表揚自己了。

  廠子走到現在這一步,很不容易,好不容易到了年底,這一年近萬人的努力和辛苦,結果,節骨眼上出了這麼大一個醜事。

  別說什麼先進、表揚了,一個全系統的笑話跑不了,以後見了老戰友都抬不起頭來,軋鋼廠可不能毀在這件事上。

  胡處長想清楚了處理的關鍵和細節,心裡也有了底,連忙向陳書記保證。

  「領導放心,我會和派出所聯繫,這件事就低調處理了,我會把後面的事……。」

  「那賈東旭呢,他現在還在醫院,按醫院的說法,是腎衰竭,完全喪失勞動能力,按醫生的說法,應該很難搶救了。」

  這時候廠附屬醫院沒有透析的條件,換腎就更沒可能了,國內的透析也才發展起來幾年,根本普及不了,真要是腎衰竭,就只能慢慢等死。

  「搶救,搶救個屁,怎麼就不直接死在寡婦肚皮上,丟人現眼的玩意,大家沒有異議吧,不用討論了,我這就找公會說一聲,直接開除,軋鋼廠以他為恥!」

  楊廠長是火冒三丈,剛聽了胡處長的保證,掐了煙坐下來,又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

  陳書記還是穩重的多,連忙制止。

  「老楊,別衝動,這事既然要低調處理,就最好別聲張,你現在鬧個開除,這不全廠都知道了,按我說…。」

  只有李副廠長最是尷尬,當初就是他一再堅持,才留在廠里勞動改造,保留了廠籍,現在鬧成這般模樣,也是覺得沒臉沒皮,從頭至尾就沒好意思開口。

  其他幾位領導也是,平時不管再有多少分歧,作為領導,大局意識還是有的,在廠子的利益上,還是很快就達成共識。

  …

  「你們病房的那個人呢,送走了?」

  醫院的幾個小護士還在一起嘰嘰歪歪的議論。

  「伱說昨天晚上連夜送來的那個啊,聽說是和個小寡婦玩什麼花樣,把自己玩嗨了,差點就…。」

  「真是個禍害,聽說他還有婆娘的,這家裡的婆娘都餵不飽啊,真是丟人現眼的玩意。」

  「你們是不知道,昨天送過來,我接的,渾身那個味喲,真是…」。

  「那你不得給他清理啊,哎呦喂,離我遠點,你也不乾淨了。」

  「說什麼呢,誰給他清理,這種玩意,怎麼裹著來的,就怎麼送走的我才不髒了自己的手,想想就噁心,走了走了…。」

  大院好久沒新鮮事了,眼看今年快要結束了,又出了新鮮事,大院裡也是議論紛紛。

  下午,在醫院待了一天的賈東旭,被保衛科滿臉嫌棄的送回家了,聽說是身體不適,不能繼續勞動改造,回家休養,至於後面怎麼辦得等通知。

  連同在廠子裡勞改的生活用品也一股腦的扔了回來,看來是真不用去勞改了。

  家裡只有賈張氏和小當,保衛科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扔在炕上就走了,賈張氏還想問問,人家是頭也不回。

  現在賈東旭就躺在炕上,已經洗漱一新,換了身乾淨衣服,就是黑灰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一直閉著眼睛。沒人注意時才睜眼,兩隻眼睛也是死氣沉沉的望著房頂,一看就是半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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