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都是機靈鬼

  第389章 都是機靈鬼

  就在閻解成發火的時候,京城家裡。

  今天是閻常安離家前往學校的日子。

  老常夫婦也從北戴河回來了,專門為了送一送他們的好外孫。

  雖然是去上軍校,一家人卻像是送孩子上現場一樣。

  三大媽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安安從小就在我們身邊,從來沒有吃過苦,還這么小他自個怎麼照顧自己啊。」

  一旁的閻埠貴聽了,雖然心裡也不好受。卻還是安慰道:「沒事你不要擔心。孩子是去上學又不是去當兵,再說了這不是有學校照顧嘛。」

  三大媽聽了閻埠貴這話,頓時心裡不爽了,直接瞪了他一眼。

  沒好氣的說道:「你懂什麼?我聽人說西京那地方一年四季都在颳風,到處都是黃沙。」

  「嘿,都是瞎說的。」

  夫妻倆犟嘴,那可是不講道理的,所以一旁的其他人,都沒有參與到這個話題。

  常可欣對閻常安說道:「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到了那邊要跟同學處好關係,做事不要張揚。

  那裡不比京城,沒人搭理伱這京城四小公子。」

  「媽,咱不都說好了,不提這件事了嘛。」

  看著自己兒子急了,常可欣便換了一個話題說道:「你爸正在出差,昨天打來的電話,你也知道。

  這會剛好在西京,說不定你們父子倆還能見一面。」

  「嘿,見不見無所謂了,反正後面放假我還會回來的,又不是一去好幾年不回家。」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不知道你爸多關心你,這才沒能送你,他心裡也不好受,你知道嗎?」

  「嗯,媽我知道了,老爸最關心我了。」

  閻常安對於自己老子不在,雖然心裡有點遺憾,可作為一個男子漢,他不能表現出來啊。

  再說了,跟自己的好哥們超軍比起來,自己可不要好太多。

  超軍那傢伙,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一直都是跟著他爺爺生活,那才叫一個慘字了得。

  一旁的的樂樂看了一眼安安,悄悄說道:「你跟慧慧姐有沒有說你今天離開。」

  閻常安看了一眼自己妹妹,沒好氣的說道:「你個小孩子少打聽大人的事。」

  樂樂一聽,直接氣結。

  這傢伙,自己關心他,他還裝上了。

  就比自己早出生半小時,還還敢裝大人。

  閻常安聽了樂樂說起慧慧姐,心裡不由得笑的很甜蜜。

  昨天他就悄悄去找自己的慧慧姐了,想起昨晚的情形,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慧慧姐的嘴是真的甜,滑滑的。

  一旁的常可欣看見自己兒子的樣子,頓時沒好氣的說道:「你個死孩子,一家人為你擔心呢,你還有心思笑。

  是不是想著跑出京城就可以野了,我告訴你進了學校看人家怎麼管你。」

  老常也笑著說道:「可欣,你別說這小子了。

  到了學校,自然有人收拾他。你要相信我們的組織,就是一個大熔爐,不管是什麼廢鐵破銅,都會給他煉成好鋼。」

  一旁的常母聽見這話不樂意了,說道:「你瞎說什麼呢,咱們安安可是天之驕子,老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老常聽了這話,也不爭辯。只是向一旁的閻埠貴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在這一刻,什麼身份地位都是浮雲,他與閻埠貴是感同身受的。

  快中午的時候,一家人將閻常安送到了車站。

  車站這邊,李超軍已經到了好一會。

  見閻常安到了,便趕緊跑過來,說道:「安哥,你來了。」

  然後便趕緊跟幾個長輩問好。

  最後看見閻常樂,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樂樂姐,你是來送我的嗎?」

  閻常樂聽了這話,頓時樂了。

  笑道:「呵呵,你倒是想的挺美的,你不看我們一家都是來送我哥的?」

  李超軍聽了,不由得心裡黯然,只不過表面沒有表現出來。

  又厚著臉皮對閻常樂說了幾句調皮話。

  不一會,車站的廣播響了起來,閻常安跟李超軍倆人乘坐的車次開始檢票了。

  老常說道:「你們倆去吧,開始檢票了。車上注意著點,記得財不外露。」

  常可欣也跟著說道:「不要怕,在車上遇見事記得找工作人員,不行就提你爸的名字。」

  一旁的三大媽,趕緊將手裡的一個籃子遞到了閻常安手裡,說道:「安安啊,這是奶奶給你們煮的雞蛋,裡面還有醬牛肉,記得早點吃了,不然就壞了。

  路上吃好一點,不要怕花錢,奶奶有錢。」

  然後一家人七嘴八舌的說了好多,連兩個小的也跟他們大哥說了一些話。

  這讓一旁的李超軍看的很是羨慕。

  今天早上,他爺爺把他叫到書房跟他說了一會話,然後讓阿姨給做了一頓炸醬麵,快中午的時候讓司機給送到了火車站。

  就這,他已經很滿意了,可看了好兄弟一家的情形,又忍不住有些羨慕。

  就在這時,樂樂喊道:「小安子路上小心點。」

  然後,又接著說道:「你也小心點。」

  李超軍聽了這話,全身一怔。

  樂樂姐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他知道最後這句話是給他說的。

  他沒有敢回頭,只是便後面擺了擺手。

  他怕自己回頭,會讓人看見他的眼淚。

  「你怎麼了,這就不想離開?嘖嘖嘖,這怎麼還流淚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閻常安好奇的問道。

  李超軍趕緊擦了眼淚,這防了後面,忘記了旁邊還有人。

  只好趕緊說道:「沒,沙子進眼睛了。」

  閻常安聽了這話,不由得撇了撇嘴。

  這傢伙的那點心思誰不知道啊,不就是樂樂那魔女說了一句話嘛,看給感動的。

  果然這舔狗就是容易感動!

  閻常安不由得懷念那晚的柔軟跟絲滑。

  想到這裡,不由得心裡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自己都已經上嘴啃了,有些舔狗還在為一句莫能兩可的話感動。

  雖然不厚道,可為什麼就是想笑呢?

  倆人隨著人流上了火車,然後向著軟臥車廂走去。

  李超軍跟在閻常安後面,倆人進了車廂。

  李超軍這才小聲對閻常安說道:「嘿,跟著你就是有面子,不愧是鐵路閻公子,這排面就是大,這軟臥車廂說坐就坐。」

  閻常安聽了這話瞪了一眼李超軍,說道:「你要是再不閉嘴,信不信我讓你回到硬座車廂。」

  「哥,你是我親哥。」李超軍聽了,趕緊討好的說道。

  要知道如今,國內商品的等級供應體制依然極其普遍。

  火車的軟臥車票,要憑藉單位開具介紹信,並且乘坐人員是地師級/高級職稱以上(含)方可購買。

  乘坐軟臥車廂的人員身份限制,可是被《鐵路旅客列車軟席臥鋪管理辦法》、《財政部85財文字第613號文》等文件明確規定的。

  能乘坐軟臥絕對是身份地位的象徵,而絕非普通公民可以在個人自由意志下做出的選擇。

  即使是一個普通群眾,為了在人生中體驗一次軟臥是什麼感受,願意花上幾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工資。

  對不起,請先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在社會上是什麼階級,有沒有那個資格。

  雖然李超軍自己也能搞到軟臥票,可畢竟沒有閻常安容易。

  就在倆人打鬧的時候,倆人突然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倆人立馬看去,只見一個精壯的男子在遠處看向這邊。

  閻常安已經開始警惕起來,這是李超軍驚訝的喊道:「姚哥,你怎麼在這裡?」

  這男子聽到李超軍的話,一臉的苦笑。

  見倆人看著自己,也只好向倆人走過來。

  三人安頓好,收拾了行李。這人才說了原因。

  這人原來是李超軍爺爺的警衛,老爺子雖然表面上對自己孫子不太在意。

  其實早就安排了自己警衛一路上暗處保護,畢竟是兩個沒有出過門的少年,說什麼心裡也不放心。

  只不過,原本老爺子給安排的硬座。沒想到這倆傢伙坐上了軟臥車廂。

  這人沒有辦法,只好有想辦法搞了一張軟臥車廂的車票,這東張西望的時候,才被倆人發現。

  李超軍聽了自己爺爺的安排,心裡除了有些感動,還有一些想哭。

  原本以為老爺子,真的沒有管自己,沒想到暗地裡為自己做了這麼多。

  就在閻常安嘲笑李超軍的時候,列車長帶著一名四十歲出頭,臉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來到三人面前。

  這疤痕男,先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一會這姓姚的精壯漢子。

  倆人這會其實自己開始互相比拼氣場了。

  都覺得對方可能不懷好意,又為對方的強大感到棘手。

  他們能夠感覺到對方是上過戰場的,並且都是那種見過血的。

  就在倆人感覺眼睛要酸了的時候,列車長對著閻常安他們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同志也在你們這個包廂。」

  這是疤痕男才放下手裡的箱子,說道:「打擾了。」

  列車長又對著閻常安說道:「這位是我們部里出差的保衛人員,諸位有事可以找他幫忙。」

  列車長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李超軍跟那位姚哥聽了列車長的話,頓時看向了閻常安。

  別看列車長說是諸位,可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是專門跟閻常安說的。

  閻常安自己自然也聽出來,所以這會他有些好奇的對疤痕男說道:「大叔,你這是去哪裡出差?」

  「西京!」

  幾人一聽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態。

  閻常安聽了,便笑著對疤痕男說道:「那麻煩大叔你了,真是謝謝你了。。」

  疤痕男看了一眼閻常安,便問道:「你就是閻常安?」

  閻常安聽了笑著點了點頭。

  疤痕男若有所思的說道:「你也不要謝我,出門的時候,領導告訴我,只要叫閻常安的小兔崽子不被人打起就好,其他事情一律不管。」

  閻常安聽了這話,直接不知道怎麼說了。

  李超軍也看向了姚哥,看他是不是也接到這樣的命令。

  姚哥看了李超軍的眼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是這樣的。

  閻常安有些不死心的說道:「大叔,您怎麼稱呼?是我爸請您來的?」

  疤痕男看了一眼閻常安,搖了搖頭說道:「你跟別人一樣,叫我刀疤就行。

  你爸是誰我不認識。」

  說完,看了一眼閻常安,沉思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

  「我是去西京那邊,我們閻總工調我過去執行任務。

  然後,我們部隊以前的領導,讓我順路看著點你。」

  李超軍聽到這話,也是直接笑的不能自己。

  通過了解才知道這刀疤男是今年才去的部里,以前在南邊戰場上退下來的。

  閻常安想了一下,便知道關照自己的是自己的二舅。

  他也想明白了,對自己父親而言,這上了鐵路到處都是自己人,那還需要特別讓人保護。

  跟列車長打一聲照顧,出門都好用。

  這天晚上,在西京路局招待所。

  老領導專門給閻解成打了一個電話。

  說了部里經費緊張的問題。

  什麼職工家庭困難啊,設備老舊啊,技術升級啊,反正是困難說了一大籮筐。

  老領導認為,這些問題光靠政府財政撥款是難以解決的。

  必須改革原有的政府包辦的狀況,實行資金籌集社會化的改革之路,開通向社會籌集資金的渠道。

  閻解成聽了也是來了興趣,這問題要是能夠解決了,那可是一個好消息。

  閻解成有些好奇的問道:「老領導,您這是想出什麼好主意了?

  您不會是讓我挖秦始皇陵墓吧?」

  老領導聽了閻解成的話,也是樂了。笑著說道:「那不能夠,我是覺得國外那個通過彩票募集社會資金的辦法不錯。

  你說,咱們要是也發行鐵路建設彩票,是不是也是一個改革思路?」

  閻解成聽了這話,不由得沉默起來了。

  這都叫什麼事?

  怕是嫌大家腐敗的不夠快吧!

  閻解成組織了一下需要,說道:「老領導,這事我覺得需要慎重,這裡面涉及到的問題太敏感。」

  老領導聽了閻解成的話,便知道閻解成他不支持這件事。便寒暄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閻解成覺得老領導有點太想當然了。

  這好心未必就能做好事。

  有了這玩意,他閻解成都會忍不住試試手氣。

  說不定一次也會拿出十萬塊的。

  閻解成又看著戴茂送來的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關於閻常安的一切。

  那刀疤跟姚哥的事情,閻解成自然也是收到了。

  這兒子第一次出遠門,如今的治安又讓人有些擔憂。

  所以,閻解成他還能真不管自家兒子?

  只是沒想到,自家這二舅哥還橫插了一腳。

  只是,閻解成一想到自己馬上要前往金城了,便一陣無奈。

  這行程是定好了的,今晚十一點,他的專列就要往金城去了。

  他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讓這幾十上百號人,跟他在這西京逗留兩天。

  按照行程安排,明天晚上他便已經到了金城蘭州。

  等閻常安到西京,估計他蘭州牛肉麵都已經吃了幾大碗了。

  雖然有些遺憾,可閻解成卻還是以工作為重,沒有想著因私廢公。

  當戴茂抱著文件進來的時候,閻解成說道:「讓列車按時動車吧,明天的晚餐,我們在金城吃蘭州牛肉麵。」

  戴茂遲疑了一下,說道:「領導不等等嗎?」

  閻解成瞪了他一眼,說道:「等什麼?一個大小伙子去上個學,還要老子去送?

  要知道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和老謝倆人走南闖北了。」

  戴茂聽到閻解成這樣說,也是笑著沒有說話。

  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這件事兒,他聽說過太多次數了。

  部里也有很多版本的傳言。

  像什麼閻總工溫酒殺兩狼,還有說一夜屠狼群的,聽見就跟話本故事一樣,想來大多數都是假的。

  今晚就要動車前往京城,所以戴茂還有許多工作要去安排。

  便跟閻解成說了兩句話,立馬前去安排了。

  這通知機務、乘務、乘務人員,與調度聯繫,確定補給站點等事情都需要戴茂親自確認。

  這種專列的出行,可不是簡單的上道動車這麼簡單。

  對沿途的路局來說,工作壓力不可謂不大。

  特別是領導專列動車前,他們需要確認線路狀態,還要安排專門的壓道車,再專列前面對線路進行一遍壓道。

  對於普通的旅客列車,路局的工作人員可能還會心存僥倖麻痹大意。

  可對於部里領導的專列,他們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也許普通旅客列車上面有成千上萬的旅客。可在路局工作人員心目中,這麼多人都沒有一個閻總工重要。

  聽起來雖然很殘酷,可現實就是如此操蛋。

  每一次專列的出行,沿途的工作人員,都是把保障專列當成首要任務。

  各級領導在布置任務的時候,都將這種任務放到了政治任務的高度。

  他可以預料的到,下面的各個分局,各個工段。因為他專列的經過,帳面上都會產生一些特殊的費用支出。

  這也是閻解成一直不喜歡專列出行的主要原因。

  實在是太勞民傷財了。

  (本章完)